第82节
“敌人准备在朝邑附近河段登岸，大概有十数艘舰船，因为大雾的原因看的不太清楚，估计敌军的数量在数万左右！”“朝邑吗？”李孝恭立刻看了一下简易的军事地图，朝邑河段平缓，而且滩涂向河内延伸，有利于登陆，不过这也是李孝恭重兵把手的地方之一。
“命令部队，等敌军下船抢滩之后再发动进攻，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命令预备部队随时准备待命！命令上游和下游的部队继续保持警惕！”李孝恭一口气发布三条命令，他还是很谨慎，并没有一下子把所有的部队全部都调往那朝邑，毕竟从消息上得出敌人只有数万人渡河，而他们的情报却是得知敌人有数十万大军**河对岸，这里只有数万人，那么至少敌军还有是数万人马不知动向，李孝恭不得不防着敌军从别处渡河。
“准备上岸，上岸之后立即占领滩涂做好防御工事！命令盾牌兵为第一队，长枪兵为第二队，弓箭手为第三队！”程咬金看着越来越近的河岸，立即命令水师的人联系各舰船上的士兵，下达作战命令，旗语在秦汉以后就开始在军队中使用，当然更是这个时候水军首选的施令方法。
越靠近岸边，水越浅，而青州战舰却又是巨大无比，所以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战船便不能靠近，士兵只能淌水到岸上，不过好在此段河岸向河内延伸，所以水不深不急，这对于北方不怎么熟悉水性的士兵来说也没有造成多大的阻碍。
“立刻占领河滩，盾牌手进行防御！”程咬金跟着盾牌兵一起下的船，他必须要亲自上前指挥。就在这时，河岸上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将附近的河面照得个透亮，随着破空的声音，箭雨纷纷落下，当然，这并没有给登岸的士兵造成多大的伤害，毕竟这一队全是盾牌兵，箭矢的伤害非常有限。不过就算如此也给登岸造成了一些阻碍，速度明显变慢。
“床弩、投石机给我进行还击！”程咬金冲着身后的战舰大吼一声，床弩和投石车是水师必备的武器，此时用来打击岸上的守军刚好用上。
随着投石车和床弩的发威，岸上守军的箭雨明显稀疏了不少，而且有不少惨叫的声音传来！程咬金抓住机会指挥部队迅速向岸边推进，等到程咬金率人登上滩涂，敌人也从岸上冲到了滩涂上进行肉搏战，而此时船上的床弩和投石车也失去了作用，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砸到自己人。
“杀！”程咬金挥舞着长槊带着部队在前面冲杀，后面的部队源源不断的从船上下来，由于程咬金第一波登岸的部队全是盾牌兵，而且各个英勇，所以很快他们便占据了上风，敌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等到长枪兵前来支援之后，敌军果断后撤，不与程咬金部纠缠。
“立即开挖工事！”程咬金见敌军暂时撤退，便吩咐士兵立即构建工事，因为河滩的缘故，挖起来比较容易，不一会一条宽达数米，半人深的人工河便横在了两军面前，程咬金所在的地方俨然成了一座孤岛！
“有意思，这股敌人居然没有趁机攻过来，不过这也不能就说明敌人的后续部队就一定从此登陆。命令后备部队顶上，给我拿下这股敌人！”李孝恭听到手下的汇报，觉得程咬金这股敌人是在接应后续部队，不过他不敢确定，或许是个诱饵也说不定，他不敢确定，这要等到敌人是不是有后续部队陆续渡河才知道，不过还是要将其消灭的。
“盾牌兵沿河列阵，长枪手补上，弓箭兵压制敌人的的进攻！”程咬金一道道命令发出，盾牌兵立时沿着刚刚挖好的那条隔离河排成一堵墙的模样，长枪兵将长枪往空隙探出，俨然一座带刺的城墙，如果敌人只有步兵或者骑兵是完全无法突破的。
敌军撤退之后重整旗鼓继续进攻，不过看到程咬金部队的防御之后一时也没有办法，进攻一时停滞，变成了两军的弓箭手互相射击。当然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多久，敌人越来越多，突然从中抬出数根木头，看样子是刚砍下来的，用于破程咬金部队的防御。
敌人也学精了，用盾牌保护着扛着木头的士兵，敌兵扛着木头往防御盾墙上砸去，一两下倒没什么关系，但是经不起十数跟木头连续不断的撞击，看似牢不可破的防御渐渐有不支迹象。
“顶住！弓箭手给我压制住敌人！”程咬金也意识到遇到了一个厉害的角色，不然的话敌人不会，冒着密集的箭雨往前冲的，不过他程咬金也不是好对付的，拼狠劲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砰！”的一声，防御告破，敌军后续部队立即拿出木板搭在人工河上面便冲过来，有的直接跳入河中走过来，不过跳入河中的基本上立即被长枪兵刺杀，但是敌人却似乎并不惧怕，前赴后继的涌来。
“杀！”程咬金大吼一声便直接朝敌军扑去，这不过是第二次的短兵相接罢了，还不是最艰难的时候，大隋士兵的英勇远不是敌军可比的，敌军的攻势很快被瓦解，程咬金带人反扑过去，当将敌人赶到远离滩涂的岸上之后便又命令部队回防，再次筑起盾墙，离杨暕交给他的要坚持的时间任务还差一个多时辰。
“哼！全部给我冲上去，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区区几万人！”李孝恭听到汇报很生气，己方人马居高临下居然还被一次次的打了回来。
李孝恭发火之后敌军的攻势更猛了，简直就是以人命换人命的方式，一点一滴的消耗程咬金部的人马，就算程咬金率领部队再怎么武勇也难以击退敌军，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状态，入秋夜晚的天气比较凉，隋军泅渡登岸，本来全身都湿透了，而且还不停的进行战斗，对体力是一个巨大的消耗，程咬金知道这样和敌军纠缠下去肯定不行，他的部队需要休息的时间。
“弓箭手拔刀！杀！”程咬金命令一直都没有近身肉搏的弓箭手拔出佩刀上前助战，杨暕手下的每一位弓箭手都装备了佩刀，为的就是近战的时候不至于太吃亏，有了这一支生力军的支援，形势渐渐对于程咬金一方有利起来，最后仍是打退了敌人这一波强势的攻击。
“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你们怕吗？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你们后悔了吗？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们后悔了吗？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们的同胞仍在敌人的践踏下苟延残喘，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无悔！”程咬金看着眼前这些刚浴血奋战的士兵们，心中虽有不忍，但是还是要鼓舞他们的斗志，不然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住。
“不后悔！为了百姓，杀杀杀！”在这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将士又重新点燃了斗志！
“都是一群废物，看来非得本王亲自出马了！命令上游部队前来支援，我就不信拿不下这队敌人！”敌人的大部队没有任何消息，而敌人的前锋部队由迟迟不能被消灭，李孝恭不得不急，所以决定亲自出马。
“你们从左右两边包抄过去，从后面给我攻打，其余人从正面攻打！”有了更多人马的参与，李孝恭便可以对程咬金部进行包抄，这次一定要将这数万敌军消灭。
“将军，敌人过来了！”程咬金让人收集了一些材火点燃烤着火等待着敌人的下一轮进攻，只是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又来攻了，看来敌人是不打算让他们休息了。
“随我迎敌！”程咬金拿起长槊便往前奔去，在前有敌军后无援的情况下，他们能拼的就只有毅力了！面对敌军的疯狂攻击，程咬金部渐渐不敌，而且在近十万人的践踏之下，夜晚河水退却露出的滩涂开始冒出了水，夹杂着泥土，战场的环境变得愈发恶劣。
“将军！后面有敌军！”李恒烈杀到程咬金的身边说道。
“什么？！”程咬金一听十分震惊，后面被包抄了，形势越来越不利，就在这时一支箭羽朝着程咬金急射而来！
“将军小心！”李恒烈发现了飞来的箭羽，但是已经晚了，程咬金绝对躲不过去，他想都没想直接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箭！
“恒烈！你不能死！”程咬金扶着胸前中箭的李恒烈喊道，周围的士兵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立即杀了过来，给程咬金腾出一个空间。
“将军！恒烈本是该死之人，多亏将军相救才得以活到今天，现在终于可以报答将军了，只是家中尚有老母，望将军望将军……”李恒烈没有说完便闭上了眼。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你的母亲的和家人的，从这一刻起，你的家人便是我程咬金的家人！我会为你报仇的！”程咬金颤声说道，随即眼睛变得通红，“好好护住李将军，弓箭手，给我压制后边的敌人，其余人给我杀，为我们的兄弟报仇！”发了狠劲的程咬金愈发无人能挡，似有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趋向，直接向着敌军的大旗杀去！
“唉，可惜了，没有将此人诛杀！”李孝恭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他看见了程咬金是敌方的主将而且又勇猛无比，所以才想着偷袭将其击杀，没想到有人帮他挡了一箭。“盾牌兵上去挡住此人！”看到程咬金一路杀来，李孝恭立即让人阻挡。
看着盾牌兵挡了上来，程咬金前进之路受阻，没办法他只能向周围的敌军发泄心中的怒火，不一会在他周围就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他去哪，敌军士兵就慌忙逃窜，只是无法前进！
“快看，是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正在压制敌军从水上抄后路的弓箭手们突然看见河上有几个巨大的黑影缓缓而来，等到越来越近的时候很明显看得出来是一艘艘战舰，正是送他们过来的战舰，而此时的战舰上灯火通明，可以看得到舰船上一排排整齐的士兵，他们知道是援军到了！
这个其实是杨暕安排的，他跟程咬金说没有援军，但是那只是想让程咬金不要抱任何希望，要拿出最狠的劲来死守。但杨暕知道凭程咬金这点人马想要守住滩涂不易，想要吸引所有敌军更加困难，所以他又派出水师运送两万士兵前来支援，同时还可以给敌军造成一个假象，他们就是要从这里登陆！
两万援兵从战舰上鱼贯而出，敌军知道后面包抄已经没有了效果，便纷纷逃窜。
看到敌军来了援军，李孝恭心中一凛，难道说敌人真的要从这里登岸突破吗？如果真的这样，眼前这点兵力显然守不住，到底要不要将其余部队全部调过来防守？
“命令所有部队全力赶来支援！”经过一番思想争斗，李孝恭决定赌一把，可渡河的地方太多，敌人也不一定非得从这段渡河，不过他还是派出了侦察的队伍沿河巡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定计破弘农
“敌军都已经撤离去支援去了，赶紧回去报告给将军！”茫茫夜色中，一对黑衣人盯着从这段河岸撤走的军队，一人开口说道，他口中的将军便是罗士信，这支队伍就是罗士信派遣过来侦察敌情的部队，此时敌军已走，他们得立刻回去汇报。点火传递信息是不可能的，先不多对岸能否看见，一旦点火自己就先暴露，所以只能淌水回去汇报。
“是！”一小队五人领命便走，每人抱一根圆木便下了河，岸边的船只早已被敌军搜走，目的就是防止有人给河对岸的敌军报信。虽然夜晚的河流水比较缓，但是河面毕竟太宽，谁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为了保险起见，必须得多派几个人，也要留些人在此守候接应。
此时罗士信早已集结好了部队，无论今日定的计划能否成功，都必须得要渡河，就算是强渡也要进行，只不过这个强渡的地点就要改到程咬金部队所在的地方。
“将军，人回来了！”就在罗士信坐立不安之时，护卫突然带着两人走进帐中说道。
“情况怎样？！”罗士信见到个黑衣人全身湿透便知道两人都是淌水回来汇报的。
“报告将军，对岸的敌人已经退走了，队长仍然在对岸监视，我们一行五人淌水回来，其余三人已经……”他们五人都是善泳之人，可惜就只有他们两人活着回来。
“放心，本将不会让兄弟们白死的，你们先去休息，本将这就率大军渡河！”罗士信叹息道，牺牲在所难免，只要牺牲能换来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是值得的。
“将军，我们还能上战场！”那两人也要求同去。
“你们……好吧，上船！”看到那两人眼中的坚定，罗士信也无法拒绝。
罗士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手一挥，整装待发的士兵们一队一队的往竹筏，渔船上走去，因为十艘水师的战舰有六艘派去支援程咬金，只有四艘可以给他运送兵力，想要一次性把十万兵力运送到对岸是不太现实，好在罗士信事先准备了大量的竹筏以及渔船，饶是如此也需要两三次的往返才能将十万人运送过去，现在的江面上大大小小的竹筏船只密布，如果白天看估计会更加壮观。
“将军，敌军已经撤走，到朝邑围剿程将军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敌军，刚才有一支敌军的巡逻兵经过，属下怕打草惊蛇便没有留下他们，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回来。”看到罗士信上岸之后，侦察队的队长立马向罗士信汇报情况。
“嗯，你们做的很好，这里到朝邑的路你们都摸熟了吗？”虽然这里离朝邑不会太远，但是天黑路是不好找的，这就得要靠这支侦察部队来引路了！
“请将军，放心，属下们早已将路摸透，就等着将军率大军来了！”侦察队长恭敬的回答道。
罗士信让部队全部原地休息，等待着后续的部队渡河，由于士兵大多是北方人，所以有一部分出现了晕船的现象，这么一来也无法急行军，原地休息便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免不了要派出斥候到四周巡逻。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部队皆已经渡河完毕，罗士信命令后面到的一批人留下休息，自己便带着人马朝着朝邑疾驰而去，因为多等一分钟，程咬金就多一分危险。
他所料不错，程咬金此时虽有了两万援军的支援，但是形势并不乐观，因为敌军同样也有大部队增援，这从敌军从不减弱的进攻势头就可以看出来！
“大军还没到吗？”程咬金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叹道，他已经不知道在此坚持多久了，也不知道手中已经收割了多少首级，到现在他已经快麻木了，而他身后的士兵的眼中也没有了神采，唯有心中最深处的那一丝信仰在支撑着他们。
“前面的人听着，我大军已到，你们已经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了，投降吧，投降免你们一死！”李孝恭示意部下向程咬金部喊话劝降，因为敌军的顽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能够招降那么他这一方将会多一支战斗力非凡的部队。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听到劝降的话，所有大隋的将士们不仅没有任何的心动，反而更加不屑，只有战死的大隋的将士，没有投降的怕死鬼！每名将士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进攻吧！”看到敌军没有任何的任何的回应，李孝恭只得叹息说道，不能等到敌军的援军到来，还好敌援军每次只有两三万人而已，不然他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守住河岸，敌军也已经达到了近十万人，如果敌军誓死反扑他也不会好受！
“两军相遇！”
“勇者胜！”
“杀！”程咬金率领所有将士义无返顾的朝着敌人扑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必死之志，此时的他们是真正的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奈何，这样的精锐不是我大唐的军队！”李孝恭转身不再看已经注定了的结果，突然看见一支斥候部队慌张的从部队后面疾驰而来。
“王爷，不好了，敌军，全是敌军，我们被包围了！”斥候冲到李孝恭面前说道。
“你说什么？”李孝恭心中震惊之极，没想到敌人居然舍得用十万人来套住他，“突围！赶紧突围！”李孝恭毫不犹豫下命令让部队突围，不然前有强敌后有围兵，如果不趁着敌军的包围圈尚未成型之时突破，那么他们一个也无法活着出去！只是程咬金回放他们安然撤退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杀！援军真的来了！让我们里应外合消灭敌人，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不得不说生的希望和仇恨的能量是巨大的，刚才还一副精神萎靡的士兵听得援军到来，心中被压抑的那份憋屈瞬间释放！他们从哀兵转瞬成了最后的赢家！
“不能让敌军跑了，给我杀！”罗士信也发现了敌军的动向，知道敌军要跑，立即率领士卒掩杀过去，刚才还把程咬金部逼得走投无路的李孝恭大军瞬间成了被围杀的对象，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报应来得太快！
“王爷，你快走！我们来顶住！”原李孝恭旧部人马立即劝李孝恭赶紧突围，如果李孝恭被俘或者被杀，他们就真的全完了！
“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们死去的将士们报仇的！你们等会直接投降吧，杨暕军向来不杀俘虏，你们要留着有用之身！”李孝恭说完向着众将士神鞠一躬然后上马带着护卫往南边突围而去，之所以往南边而不往北边的李建成大营，是因为如果他打了败仗去还见李建成，那么后果是什么他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更何况南边有李世民镇守。
“怎么样？李将军可有了破城之法？”弘农宫外，杨义臣和李靖已经率大军到来，杨义臣陪着李靖观察了一整天的地形了。
“办法是有了，不过却要一些时间来实行，我们手中的这十万人马估计不够用！”李靖看着眼前这座坚城说道，上次带兵出来参加围剿杨玄感，虽然进入了弘农地界，但是却没有到过弘农宫前，没想到经过杨玄感叛乱之后的弘农宫依然被修复，看来为了抵御他们，敌军下了不少功夫。
“哦？不知有何办法？”杨义臣问道，虽然李靖现在担任兵马大元帅兼征唐副帅，但是他的爵位和资历都比李靖高，所以有何事都是两人一起商量决定的。
“当时来护儿将军破杨玄感就用了近五十万大军，而且还是在杨玄感缺兵少器械的情况下才破的弘农，我们也不过十万人，而且敌人还有了充分的准备，我们想要直接破城很难，所以只能将城中的敌人引出来，将他们消灭，这样弘农宫就不攻自破了！”李靖说道。
“哦？不知该怎样将敌人引出来？”杨义臣很好奇的问道，他也知道将敌人引出来决战当然好，但是只要守城的敌军将领不笨的话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城的。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只要我们大营空虚，敌人胆大就可以将敌人引出来。”李靖微笑着说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看李将军胸有成竹就不用卖关子了吧。”对于李靖，杨义臣很心服口服，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爵位和资历高便看不起李靖，因为李靖用他自己的真本领征服了杨义臣，如果给杨义臣率领这十万人马攻打弘农宫，他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更别说他陪着李靖转了几圈李靖就已经有了计策，而他仍是一头雾水。
“这个计策还需要杨老将军亲自执行......”随后李靖将心中的计策跟杨义臣道了出来，杨义臣会意一笑，随即带领一半人马走了。
“王爷，敌军都已经在城外一整天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在耍什么阴谋，让属下率一支人马出去冲杀一番吧！”弘农宫城墙上，尉迟恭对着李世民说道。
“不急，敌人既然没有进攻的打算，那么我们就陪他们等下去，敌军不过十来万人马，我们也有十万人马，他们想攻进来根本不可能，他们就等着我们送上门去或者他们只是为了牵制住我们。”李世民制止了尉迟恭的想法，现在是大白天，出去也占不了便宜，更何况他现在就只有尉迟恭这么一个算得上武勇的手下可用，刘黑闼虽然也不错，但是毕竟尉迟恭却更胜一筹，万一尉迟恭一去回不来那么他就真的无人可用了。
“王爷，快看！敌军动了！”这时刘黑闼大喊一声，李世民和尉迟恭也朝着前面看去，果然看见敌军有数万人的规模从大营中开拔而出往南边去了。
“敌军到底想要干嘛？！”看到这个情况，李世民非常疑惑，敌人分明不像是要攻城，如果有什么阴谋的话也不会大白天大摇大摆的调动兵力。
“让将士们的眼睛放亮一些，不要让敌人耍什么阴谋诡计！”李世民吩咐道，既然猜不出敌人想要干什么，那就等敌人出招，反正他们处于守方。
入夜，驻守弘农宫的唐军一方的神经已经绷紧了整整一天，中途敌军大营又有另一批人离开，之后便完全没了动静，这场战争似乎不像攻守战，到此为止还是一场静坐战。
“王爷，查清楚了，敌军一部分正在攻打上洛郡，洛南、商洛、丰阳皆已失守，上洛危急！”李靖没有包围弘农宫，一来是兵力不够，二来就是要给敌人一条退路，有了退路敌人就不会那么拼命。
“什么？”李世民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没想到敌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虚晃一枪，改道攻打商洛去了。“今晚敌军有没有埋锅造饭？”李世民继续问道。
“有！今晚敌军大营升起造饭的烟特别浓，就像在给十余万人造饭一般！”那士兵回答得十分干脆，当时没有注意但现在看来似乎敌人的马脚早就露出来了，只是他们没有注意罢了。
“上当了！原来城外的敌军是在迷惑我们，估计此时城外敌军大营只是一个空壳！”敌军分两批离开根本就没有再回来过，哪来的那么多人，李世民现在都有了想砍人的冲动了。
“命令部队集结！”李世民果断下命令，先去把城外的敌军大营端了，看看是不是敌人还在耍诡计，如果敌人真的走了的话再去支援弘农。
“王爷，我……”尉迟恭集结好部队，看到李世民到来，想赶紧请罪，要不是他疏忽，上洛也未必这么危急。
“等回来再说，如果上洛，没事的话就功过相抵，要是商洛丢了的话再拿你治罪！”李世民打断尉迟恭的话，现在正缺人，治他的罪是不太好，一切只能等此战完了之后再说。
“是！”尉迟恭心下感动，发誓一定要立功报答李世民。
李世民率领大军来到隋军大营，只见大营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任何响动，也无人巡逻，“黑闼，你带一万人马进去看看！”李世民怕重蹈在延安郡的情况，这次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先让刘黑闼带人进去摸清楚情况。
刘黑闼带人直接冲进去，不一会便出来，对着李世民说道：“王爷，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嗯，敬德，你带人到附近巡逻，本王进去看看！”里面没人是预料之中的，不过他要进去看看当然还要尉迟恭到周围巡查，不然又像上次那样被人来个瓮中捉鳖就不好了。
大营里一片灯火，但却是空无一人，造饭的土灶中还有一丝温热，李世民大致看了一下果然是够十万人使用的灶。
“王爷，发现大量的粮草！”刘黑闼这时过来说道。
“粮草？能够食用吗？有没有下毒？”军中还留有粮草让李世民感到十分奇怪，粮草带不走可以销毁，这样留下来不等于资敌吗，李世民第一反应就是敌人的阴谋。
“试了，随便抽查了几袋让战马食用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刘黑闼答道。
“王爷，周围数里都未见敌人的身影，怕是全部都撤走了。”尉迟恭这时进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