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特殊的语境中,我不用明说,我们三个人都知道,我口中的‘他’,就是勋世奉。徐樱桃异常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你有特异功能?”
我,“不是特异功能,而是我了解他。也许他没有什么普世价值观,做的事情有些时候异常出格,可是他有自己的骄傲,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
“你了解他?”徐樱桃轻嗤了一下。
我,“不然你以为我什么会和他订婚?为了他的金钱,权势,还是美色?”
我心中暗暗嘀咕,樱桃,如果你说我订婚是因为金钱,我会和你彻底绝交!
好半晌,樱桃异常认真的想。
最后,他缓和了脸色,轻轻说了一声,“美色。”
我,“樱桃,你说什么?”
徐樱桃,“你和勋先生订婚,一定是因为他的美色。”
我,“……”
乔深却笑了。
他拍了拍徐樱桃的肩膀,说,“樱桃,以后着急归着急,可是有些话不能乱说。小艾很宽厚,这一次她不和你计较,但是如果以后你再乱说话,她不会再把你当朋友了。”
我赶紧摆手,“不会,我一定一直把徐樱桃当成朋友的,那个,狗肉朋友,也是朋友,是不?”
乔深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max大叔推开门,套房的栗子色的大门近似轰然开启,勋世奉走进来,他看起来有些形色匆匆。
“乔先生。”勋世奉罕见显得有些歉意又真挚的对乔深说,“非常抱歉。今天我有些私事,稍微分心,没有照顾好客人。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看了旁边的我一眼,这才对乔深说,“youhavemywords.”
——勋世奉的一个承诺,价值万金!
我听到这样的话,吃惊的好像亲眼看到樱桃变身成为二师兄,挽着嫦娥,揪住玉兔飞向了月球!
此时我的目光一定很呆滞。
……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徐樱桃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乔深,“勋先生,您太客气了,这真的是异常意外。”
徐樱桃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只说谢谢就好。要知道,你得到的是康斯坦丁arthuhsun的一个承诺,这就好比是……”
我下意识的接话,“就好像你变身成为二师兄,挽着嫦娥,揪住玉兔飞向了月球!”
徐樱桃,“……”
等到勋世奉看了我一眼,我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多么二的话。
不过,当我看到徐樱桃想了一下,竟然也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之后,我瞬间感觉到很幸运,原来,在场的2b不只我一个,顿时,一股圆满的心情好像幸福的暖流一般在我的心中汩汩流淌。
这样一个惊险的插曲,似乎风平浪静被掩盖过去。
傍晚,天空中显现出瑰丽的火烧云,在猎场杀戮一天的人们回归,他们或者满载而归,或者空手,不过,所有人都兴致勃勃。
夜幕降临,靠着果岭的草地旁边,铺开了长条桌,上面铺着白色亚麻的桌布,再那上面则是数不尽的珍馐美馔,还有晶莹剔透的纤长水晶杯,里面的香槟好像星光在流转。
天空中燃放起烟火,夜晚开始。
☆、227
我,作为一个名字被印在邀请卡上以host的身份出现的家伙,即使我昨晚没有睡,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可是,依然需要换上晚装,在下面的宴会区晃悠一下,这样好显得‘勋家’热情好客,并不失礼。再加上下午发生了乔深的‘意外’事件,更需要‘勋家’的人全部到齐,好显得一切风平浪静,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从我眼前的落地窗向外看过去,外面的气氛妖娆喧嚣到就好像是这几百年腐朽堕落的资本主义。
mary姑娘帮我绑住最后一根缎带,我正在捧着一瓶很老式的可乐玻璃瓶子,用一根吸管一点一点的吸着,可乐可以给我补充一些体力和精神,我觉得它比红牛更管用。
她帮我挑了一件黑色蕾丝长裙,穿着平底鞋,刚好挡住我的脚面,有些娃娃装的款式。我现在不能勒住肚子,于是,只能勒住胸了。
为了不让我本来就不够伟岸的胸部看起来像缩水之后的那个啥,于是,mary特意帮我找了一件蕾丝堆的有些多的裙子,显得我的身材还算不错。
呃,好吧,我承认,我的阿q精神很强大,这都是我自我感觉异常良好的结果。
我看见徐樱桃,还有lindalee了,他们也在楼下的草坪上。
linda也是一身黑色的晚装,是有些挺括料子做的很简单却异常美丽的长裙,今天她戴了首饰,一颗闪亮的钻石就吊在她的前胸,刚好可以衬托出她完美的乳\沟,……呃,以我对她的身材的目测,她那玩意肯定是假的,应该偷偷塞了硅胶垫,……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小心眼,外加羡慕嫉妒恨。
mary把我的头发卷了卷,然后放在后背上。
我实在懒得戴首饰,于是,今天,在linda姑娘也戴上钻石之后,我决定做一回穿着黑裙子的安娜卡列尼娜。
不过,我长得怎么也不像风姿绰约的贵妇,从落地窗看过去我的样子,活像一个生活在欧洲童话深宫中的洋娃娃。
……
我把手中的可乐瓶子放在旁边的水晶茶几上,自己戴上黑色的长丝绸手套。
“艾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妆容在晚上的时候不够突出,再补一下妆。”
我赶紧点头,“我有一管高光粉,一涂上好像整张脸都在闪光,就用那个,就在那里,哦,好像在我的一个小包包里面,我去拿……”
有人轻轻敲门的声音。
随后,房门被推开,一身钢条一般黑色西装的勋世奉出现在门口。
他看了一眼mary姑娘,甚至不用开口说话,mary姑娘冲着他点了一下头,随后对我说,“艾小姐,我先离开。”
我觉得,mary有一种天赋,总是在最合适的时间做最合适的事情。
我自己从包包中拿出那管高光粉,凑到妆台的镜子前面。
嗯,自从勋世奉的卧室被我侵占之后,这里就被mary姑娘和max大叔伙同另外几个壮小伙搬进来一个梳妆台,我喜欢它的镜子,可以照的人脸很清晰,方便上妆。
他看着我。
我说,“mary说我脸色不好看,补一下妆。”
从镜子中,我看到他走过来,然后,他的手中是一个黑色丝绒的珠宝盒子。
我扭头,看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整套红宝石首饰——pigeonblood,产于缅甸魔谷,即使在夜晚房间中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光下,依然浓郁强烈,就好像燃烧着的野火,或者是流动着的鲜血。
据说,有专家曾将将这种红宝石的颜色与自然界中各种各样的红色对比,发现,只有产地的成年鸽子动脉中最新鲜,最纯净的鲜血的颜色最接近,所以,这种稀释罕见的红宝石才被称为‘鸽子血’。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看到这个东西,就好像,……嗯,亲眼看到徐樱桃变身二师兄,揪住玉兔,挽着嫦娥奔向月球!不知道怎么了,隐约感觉有些荒谬。
我很真诚的说了一句,“哇,真美!”
然后,我继续对着镜子扑粉,直到他的手指绕过我的脖子,把这串由黄金和鸽子血打造的玫瑰相连缠在我的脖子上,……冰冷的触觉,让我想起来我们几乎变得僵硬的‘恋情’。
他的吻落在我的头顶上。
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说这句话,可是,我似乎又不能不说。
——“arthur,我想,……宴会结束之后,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alice,谢谢你。”
我们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然后,声音结束之后,我们都听到了对方说的话。
这个房间似乎被北极刮过来的冷空气骤然塞满,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我都能感觉到他依然缠在我脖子上的手指,有一种骤然收紧的趋势,并且,紧贴着皮肤的触觉,冰冷而坚硬。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大a最幻想的场景是,小a很开心的接受了礼物,然后只带着鸽子血被他激烈的对待,然后……他们就甜蜜蜜的和好了。可是,理想是丰美的,现实是骨感的。小a怀着宝宝,不能被激烈的对待,并且,她和大a已经冷战很久了,交往这么久,积压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只是小a单方面的妥协,然后到了无法妥协的地步,小a想要退一步,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冷静,还有,大a本来很感动小a为他做的一切,本来热乎乎的献上鸽子血,想要讨好小a,结果一盆冷水迎面砸下来,让大a完全迷失了方向了。可怜的家伙……
☆、228
他的手指离开。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上面似乎还留有他手指的温度。
勋世奉转身,到旁边的那个桌子上,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雪利酒,他一口就喝干了,随后把水晶酒杯随手放在桌面上。他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让领口扎的没有那么严整,他有一种很沉默却异常焦躁的感觉,却一直没有说话。
我想了一下,决定先问一下他的事情,“那个……你刚才说谢谢我,是什么事情?”
依旧很沉默。
卧房中的气氛与外面的漫天烟花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看外面的时间差不多,不能再在屋子里面磨蹭,于是自己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鸽子血的项链,又从黑色的丝绒盒子中又拿出了那一条与项链相配的耳坠,手链,还有一枚由六颗完美的红宝石镶嵌的盛开玫瑰的戒指自己戴好。
勋世奉忽然说,“是三叔的事。
那位老夫人说以后不再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甚至他连我六堂弟的事情也不再管了,她说,她不想再让勋家子孙凋零。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让她退让的这样彻底,不过我知道你对她说过的那些我听不太明白的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还有……”
“刚才乔深出事,你并没有怀疑我,我在门外都听到,多谢你的信任。”
我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么多话,我听着只能傻傻的点点头,“哦,那个,刚才徐樱桃说我与你订婚是为了贪图你的美色,你也听到了吗?”
他不说话。
我,“千万别相信他!”
勋世奉点头,“我知道,你曾经说过,相信徐樱桃,母猪也能上树。”
我,“……”
其实,樱桃哥哥也不是那么不能信任的啦。
……
他,“好了,我的事情说明白了,现在是你的。告诉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我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们交往以来的所有的事情。
每一次磨合,每一次分歧,最后不是以一场sex结束,就是以他送给我收藏级的珠宝作为happyending。然后,裂痕似乎得到了弥补,就好像挤入了最好的502胶,粘的很牢很牢。
可是,当时间过去,又一道裂痕出现,再涂抹胶水的时候,不小心,陈旧的已经干薄脆硬的胶水被新胶水冲掉了,裂痕又重新出现,不幸的是,这一次,胶水似乎只能粘住新的裂痕,陈旧的裂痕没有胶水,于是,它不但没有被粘合,反而被撕扯了一下,于是,它在所有人的忽略当中,慢慢扩大。
我回答,“我想,给我们彼此一个空间。”
他看着我,“好,那么你告诉我,你想要搬到哪里,在外面住多久,还有,我们的婚约文件已经在我办公桌上,你打算什么时候签字?”
我,“我,……我还没有想好。最近有些压力,就是想要先分开一阵子,……”
然后,我听见勋世奉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如果,那种声音也能称之为笑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