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孩子没了
都进去两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呀！走在手术室门外，一脸憔悴他，头发蓬松的菊姨，满眼噙着泪水，双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姐，你一定要保佑碧儿母子……
“妈，你身上的病还没好利索，千万不要太担心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我可怎么办？”琳琳在一旁扶着母亲，别转头悄悄落泪，“都是我不好，睡得那么沉，碧儿出去了都不知道。对不起，碧儿，对不起！”
“你也别这么说，这一段也够累的了，家里经济紧张，其他人一天天的，隔三差五来一趟，家里的事全靠你了。”菊姨抬起头来，深吸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拍着，肩头处琳琳的手背，“但愿小姐在天之灵，能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啪。”手术室内，灯光灭了。
“咔！”门推开了，一名年轻医生，戴着口罩出现在门口，琳琳扶着菊姨赶紧迎了上去，“医生，她，她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保住。”医生取下口罩，露出一张中年男子，满脸的遗憾，“她伤的位置，唉！”
“什，什么？”犹如当头一棒，菊姨连连退后了两步，她摇着头紧走几步，一把抓住医生的双臂，“不，不会的，医生，你一定还有办法的。”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声音越发深沉，““好在白总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护士小姐会送白总到她的专用病房，白总还在麻药期，等她醒来后，暂时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她。”
医生交代完，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不，不会的。”机会？冷言生死不明，碧儿和他，还有机会吗？小姐，阿菊愧对小姐的嘱托啊！菊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一边摇头一边落泪，日渐瘦弱的身子，感觉踩在棉花团上一样，虚得险先栽倒在地，她两眼模糊，忙伸手撑住一旁的墙壁。原打算往里间走去的琳琳，只得赶紧回身过来，一把扶住菊姨。
“妈，你要振作起来，碧儿还在里边呢。”琳琳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顺势将她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们可不能让她，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了。”
“碧儿？”菊姨有些恍惚，听到琳琳这话，她强压着满心的悲痛，努力挺了挺后背，“对，碧儿要是知道，没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比我要难过，我们得好好照顾她，再不能让她有一丁点闪失了。”
“所以，”琳琳双目噙泪，蹲在母亲面前，握着母亲的双肩，“妈妈，碧儿需要你的支持，我也一样。”
“嗯。”菊姨使劲点了点头，她花白的短发，在头部的摇动下，上下轻轻煽动，
“碧儿。”看到被护士推出来，躺在行动病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白碧，菊姨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跟着往病房走去……
“白总的身体很虚弱，暂时还不能醒来，你们好好照顾她，”护士出门时交代了一句，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了脚步，回头叮嘱道，“就算醒来了，千万不能跟病人谈起孩子的事，等她恢复了一些，再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
“好的，谢谢护士姐姐。”琳琳赶赶紧点了头，搀着母亲走进白碧的病房。这病房就是冷言曾经用过的，里面的摆设照旧，平常没有用到时，有专人过来打扫，房间虽然布置简约，倒也宽敞舒适……
“碧儿。”琳琳走到床边轻声唤了一句，看着她的脑袋，虚弱地蜷缩在蓬松的白枕头间，琳琳一弯腰，泪水滴落枕边，她忙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再仔细检查着白碧的周围……
“我可怜的孩子。”菊姨坐在床沿，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妈，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琳琳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努力咽回，眼眶的泪水。
“好，我回去，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菊姨起身走到门边。
“妈。”琳琳跟着送到门外，“你自己行不？”
“放心，妈没事，你照顾好碧儿。”菊姨回头，故作轻松地朝琳琳笑笑。
琳琳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离开，
等到转向拐角，“噗！”菊姨终于还是忍不住，朝着垃圾桶吐出一口鲜血，少顷，她一把扶住墙边，抖着身子拿出了电话，“喂，阿全……”
“阿菊，你终于肯见我了。”陈阿全急急忙忙赶到别墅，正看到阿菊从老张的车上下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了什么事？”
“阿全。”阿菊一把拉住他，话还没说出，泪水已涌出眼角，滚落腮边，“我再不见你，怕来不及了。”
“你别急，咱们进里面去说。”阿全扶住阿菊，眼神里满是愧疚，“都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难以跨越心中的那道坎，可是，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当然知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搬家。”
“阿菊。”阿全抬手抹了一把泪，扶着阿菊进了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孩子的事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我当年受到打击，却不该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个孩子……”
“阿全，别说了。”菊姨的声音很小，她的胸腔闷得难受，却努力不皱眉头，“你也是为了赚钱，那个时候通信太不方便，我又搬了家。”
“不，阿菊，你别这么说，是我没有责任心，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阿全坐在床边，还是感觉到了异样，“不行，你得去医院，来，我送你去。”
“阿全。”菊姨摇了摇头，伸手按住阿全，努力咽了一下口水，“我没事，我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女儿还在，”
“什，什么？”阿全一惊，不敢置信地伸手，轻抚在阿菊双肩，“她，她在哪里？”
“我终于，终于可以坦然见你了，”阿菊说到这里，含泪的双眼一动，一滴泪珠滚落眼角，滴到枕巾上，嘻嘻一笑，“可笑你一辈子替人算命寻物，却终究找不到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