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信徒[异世重生]_64

    两人又在床上亲昵了一会儿，威廉这才起床，从窗户搜得一下，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现在卢克少将位于威尔多拉郡的一处宅邸中，而爱德华的房间就在威廉房间的正下方，如果不是害怕闲言碎语，威廉倒是希望能够把爱德华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间里，只是现在他可以表现出对于爱德华的倾慕，毕竟高级神官是很多兽人的梦中情人，但是他不能做出有碍爱德华声誉的举动，一个神官有众多倾慕者是一件美事，但是如果他做了不道德的事情，风向就会立刻转变，他瞬间就会被套上不知廉耻和不敬神灵的罪名。
    现在在他们身边服侍的都是他们的心腹，即使每天早晨整栋房子都会弥漫着一股威廉发情的味道，特别以爱德华的房间味道最为浓郁，但是至少对外，他们还是要做出一副保持距离的清白姿态。
    稍稍收拾了一番，又用过了早饭，爱德华便和威廉一起出门了，威廉要去军营中视察士兵训练的情况，在和军官们和战略指挥家们商讨作战计划，而爱德华则去了教堂。他们打着要国王忏悔道歉的旗号，不管做什么，都必须借口宗教，先礼后兵，以圣菲利普的名义先进行道德绑架，强迫对方必须加入自己的阵营，如果对方不同意，再用武力打击。而要做到名正言顺，爱德华也需要煽动当地的民众，让他们相信王储威廉王子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奥尔贡拉的军队，是真正的正义之师。
    在国王还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威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周边的三个郡，同时，另外几个距离较远，同样也靠近边境的郡也公开表示支持王储。现在，威廉占据了整个卡斯伯特帝国三分之一的国土，而这个数字还在缓慢的提升中，现在，他确实有了可以把国王拉下台的强大实力了。
    ☆、第82章
    第一场战事发生的很突然。教会派出的和平谈判的代表和国王派出的代表福克斯公爵，在王都和威尔多拉郡中间的格尔兰德城内的一家酒馆内进行了第一次谈判。虽然国王知道整件事情的背后主使是爱德华和威廉，而不是这些被他们煽动起来的教士和公民，但是他还是要做足表面功夫，表达出一定的诚意，来挽回他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国王虽然同意敕封无辜死去的菲利普麦克什为圣人，订立他牺牲的那一天为圣菲利普日，并为他在王都建造一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教堂，却坚决拒绝承认刺杀爱德华的行为是他主使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承认了这一切，就会落进威廉为他挖的陷阱中，威廉会以此为借口，一步步的提出越来越过分的要求，直到将他赶下台。
    而实际上，威廉手里能够拿出的证据，也不过是那几个失败的刺客的口供，而口供这种东西，想来都是极容易伪造的。只要他死咬着不承认，那么在一部分人心中，对于事件的真实性就会始终存在质疑，虽然这已经损害到了他的名誉和威信，但也不至于完全的将人民推向他的对立面，推到威廉的身边。
    双方都不肯让步，于是位于格兰德尔城的谈判陷入了僵局。而僵持的情况持续的时间越长，代表着和平崩裂的可能性越大。双方都迅速的将军队布置在格兰德尔城的附近，等到谈判破裂便立刻动手。
    而在僵持了七天后，在第八天的凌晨三点，跟随着福克斯公爵一同来谈判的一位子爵掌掴了一位亚兽人修士，因为没能控制住力道的缘故，这名修士当场昏死过去，至此，谈判破裂，威廉的士兵们立刻带着所有的谈判队伍退离了酒馆。
    这位子爵为什么会掌掴修士的原因已经不得而知，虽然他坚称是对方用极其令人不齿的言语故意激怒了自己，但是他先动了手，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一巴掌打破了平衡，更将国王摆在了舆论不利的位置之上。而几分钟以后，威廉的军队便开始进攻格兰德尔城，国王的军队措手不及，虽然不过是反应慢了十几分钟而已，但就是这十几分钟，使他们在一个小时之内丢掉了一座重要的城池。
    而接下来的战争中，那支原本不被国王看好的、以退役士兵和志愿参军的普通平民组成的军队，利用同样不为国王重视的能量炮，给了国王手下的精英队伍一次又一次重击。
    很快，能量炮这种原本只是几个大国内部还在秘密研制的武器的名字传遍了整个萨尔曼大陆，在武力至上的萨尔玛大陆上，没有人不会对一个能够使一个等级不过四级的兽人可以和六级的兽人抗衡的武器不感兴趣。
    兽人的等级高低并不是个人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更大程度上取决于自己的血统和家族的财力强弱，这无形中巩固了社会的阶级划分。现在，能量炮的出现，使得那些出身高贵，家族富裕的高等级兽人们失去了他们的优势，而威廉破例将军队中不少实力不过三四级，但是因为使用了能量炮而在战场上立下不小军功的兽人的军衔，提升至原先只有五级中级以上的兽人才有资格被授予的等级，更是引起了地震般的效应，甚至动摇了国王的军队的军心。
    没有人愿意屈居于人下，原本限制了他们晋升的原因都是些不可改变和逆转的原因，大家心中再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可现在，这层壁垒已经被打破，对于现状的不满动摇了忠诚，军心涣散，国王的军队渐渐的开始失去了他的优势。而等国王终于不再执着于高阶兽人的目空一切的傲慢，也决定用能量炮武装自己的军队的时候，威廉已然占据了上风。
    不过，尽管威廉比国王具有了更多的优势，但是这场战争却没能像大家想的那样，速战速决，距离格兰德尔城谈判破裂后又过了三年，国王带着他的部队被迫退离了王都，却牢牢占据了帝国的北方，这一片土地大约占据整个帝国三分之一的国土，民风彪悍，国王曾经在位于北方的第九至第十四军团服过兵役，并以中将的身份，指挥了他们四年，因此，这里的人对于国王的忠心是其他的郡城不可比拟的。
    双方僵持在蒙德拉河和马尔达德山脉的两边，威廉无法再将战线向前推进哪怕一公里。而事到如今，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够迅速的解决掉国王，如何治理好到手的这三分之二的国土，恢复因为战争而遭到破坏的经济，以支持这次长久的战争，这些国事占据了他更多的心思。
    而此时，教宗弗奥瑞二世提出为威廉进行加冕，这可以使威廉的统治更加名正言顺，同样可以动摇那些为忠于国王的是士兵和民众对国王的信心和忠心。
    于是加冕仪式变成了日程表上最重要的内容，所有人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做起了准备。加冕仪式不仅仅是威廉在圣莱曼大教堂内宣誓继承王位，在他加冕结束，成为国家的法律和奥尔贡拉承认的统治者后，他还要对自己的功臣们进行一系列的爵位授予活动。而谁能够得到这一殊荣，所授予的爵位等级有多高，都需要格外仔细的斟酌，以免因为不公和厚此薄彼，寒了功臣的心。
    而加冕仪式后，对全国人民宣布的几项新立法案，更是重中之重，这些法案代表着一个新的统治时代的开始，法案水平的高低、民众的接受程度，则代表着这个统治者和他的政府的水平和受民众拥护的程度。这些法案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然而战时的国家局势多变，很多情况下一个月商讨出来的法案，恐怕一夜之间便成了废纸一堆，只能重新制定，再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商讨和修订。
    爱德华与临时内务大臣负责爵位授予工作。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王储的私人神官，不过威廉这些年越来越直白的爱慕态度和非爱德华不婚的决心，让很多人都认为他最后肯定会辞去神官的职务，恢复世俗的身份，成为威廉的伴侣。民众对此乐见其成，因为威廉虽然表达了自己的钦慕之情，却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损伤到爱德华的名誉，在民众看来，他们之间纯净的如同一杯清水，而美好忠贞有如童话般的感情，本就是大家乐意追捧的。而爱德华这些年一直刻意强调，从未失去效力的神眷者的身份，更是让大家愿意看两人的结合。
    因此，明面上，爱德华虽然只是王储派来对临时内务大臣的工作进行辅助，但是临时内务大臣并不敢真的将对方当成自己的下属，这位注定要成为国家新一任的王后，而自己只是临时内务大臣，这个临时能不能去掉，并且能够得到连任甚至更进一步，恐怕还要看将来的王后对自己满不满意。因此，他对爱德华的态度愈发的恭敬小心，完全以爱德华为主，自己为辅了。
    只可惜，这一切在爱德华看来，却是这位临时内阁大臣的失误，威廉要建立的不是国王完全说了算的专制国家，一位官员必须要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而不是成为上位者的应声虫，而这位官员谄媚的态度让他十分的不满。
    这天，就在爱德华和官员们讨论爵位授予仪式的细节的时候，刚成年一年的斯蒂芬走了进来，爱德华立刻起身迎接他。爱德华并不是很喜欢威廉这个对一切都斤斤计较，敏感到有些神经质的弟弟，但是斯蒂芬是威廉的亲弟弟，而威廉很看重自己的这个弟弟，爱德华自然会做足了表面功夫，不让斯蒂芬感到自己对他的不喜之情，免得破坏他们两人的兄弟之情。
    “日安，爱德华。”斯蒂芬来到爱德华的面前，亲吻了他右手的神官戒指，“今天学校放假，我来看看你们。”
    “费心了，斯蒂芬。”爱德华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先出去，“来，坐下吧。”
    斯蒂芬在他书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两人寒暄了两句，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桌子上关于授爵仪式现场布置和人员站位的草纸上，他好奇的站起来，凑过去看这张纸，“我知道您最近一直在忙授爵仪式的问题呢，看来现在授爵名单已经决定了？”
    “是的。”爱德华并不隐瞒，反正这份名单明天也会正式公布，这样方便大家早作准备，比如缝制礼服，或进行授爵礼仪的训练。
    “我能看看吗？”斯蒂芬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爱德华从书桌旁的一摞文件中翻了翻，找到一份已经被卷好的羊皮纸，这张羊皮纸晚些时候会送到掌玺大臣的手中，制作成一份正式的官方文件，并由威廉盖上他的印章。他将这卷羊皮纸递给斯蒂芬，道：“明天会正式公布，不过如果有你认识的人，你也可以今天就告诉他，让他提前高兴一下。”
    斯蒂芬腼腆一笑，开始看起了名单，然而几秒钟以后，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子爵？”他轻声念道，表情很是难看，“我……为什么……怎么……”他结结巴巴的说，“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子爵？这是、这是为什么？这不可能……这……”
    到最后斯蒂芬终于能够控制自己的舌头了，他将羊皮纸扔回到桌子，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压着怒气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是王储殿下、未来的威廉国王的亲弟弟，同母的亲弟弟！我怎么只是一个子爵？！这简直太荒谬了！”
    爱德华皱起眉头，他没想到斯蒂芬竟会对这样的安排感到不满。要知道，斯蒂芬虽然是威廉的亲弟弟，但是他是一名私生子，他的父亲并非贵族，母亲的家族也没有留给他什么荣誉，而他本人现在只是学校的一名学生，没有为国家、为威廉立过任何功劳，而仅仅凭借着王储同母异父的私生子弟弟的身份，便得到了一个子爵爵位，已经是威廉格外的宠爱了，实际上，按照惯例，斯蒂芬这种身份，原本最多只能是一个男爵。
    ☆、第83章
    心中虽然不满，不过爱德华也没有想太多，贵族头衔的授予是一门大学问，很多贵族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不过是见识的多了，才能做出一个差不多的判断，然而一位臣民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头衔的具体原因，却也说不太出来。
    爱德华只当斯蒂芬不了解内情，也体谅他和威廉作为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地位却有着云泥之别这样极为少见的情况，毕竟，国王的合法兄弟姐妹会得到公爵的敕封，而私生子兄弟大多是伯爵，说起来，母亲所生的私生子却能够与合法子嗣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情况十分的罕见，他一时间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自己不能得到和威廉那些同父的私生子兄弟一样的待遇，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爱德华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向斯蒂芬解释了这样安排的理由，最后又说：“爵位的授予必须依照法律，特别是王储殿下刚刚加冕的这一段时间，他必须谨言慎行，不能留给别人质疑他的统治的把柄，给人以任人唯亲的印象。你现在虽然是个子爵，但是这不代表以后你不能成为伯爵、公爵，你年龄还小，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以后等你立下了战功，王储殿下自然可以晋升的你的爵位。”
    斯蒂芬再一次抓过羊皮纸，紧紧的攥在手里，脸上表情阴郁，一言不发，爱德华便知道他心里对自己的这番解释并不以为然。爱德华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言已至此，实在没有继续解释的必要了，但是他也不能真放着不管，斯蒂芬毕竟是威廉的兄弟，听威廉说，上辈子，他和国王彻底翻脸后，也曾经被国王逼到几近绝路的地步，带着不到百人的队伍杀出一条血路，几经辗转才来到安全的地方，那个时候，斯蒂芬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他的身边，毫无怨言。如此看来，斯蒂芬虽然心思太过敏感，心胸也有些狭隘，但是终究还是威廉能够将后背交与的亲兄弟，爱德华不希望他们的兄弟情会被这些看似无谓的细节消磨掉。
    然而不等爱德华继续解释，斯蒂芬又开口了：“这个人，”他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名字，“克里斯加西亚，我记得他是一个亚兽人，而且他已经有贵族头衔了，他是个伯爵。”
    “是的。”爱德华点了点头，“怎么了？”
    “你们要敕封他为公爵？”斯蒂芬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不解和震惊，“一个伯爵头衔还不够吗？现在居然好要让他成为公爵？你确定？我以为只有王室成员才能成为公爵！而现在你们把这个头衔授予给一个亚兽人！”
    “天哪，斯蒂芬。”爱德华顿了一下，压抑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的情绪，不让它们从自己的语气和表情中体现出来，“首先，公爵头衔并非只有王室成员才能被授予，大公才是，帝国有很多并不姓氏兰开斯特的公爵，以后等你进入社交场合了，就会认识他们了。其次，按照帝国的法律，爵位的授予不会因为被授予者是兽人还是亚兽人而有所偏颇，厚此薄彼。”他郑重其事的解释道，“而且这些年来，加西亚伯爵作为军事指挥官，为前线战事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以负责的说，十次胜利中，有八次是因为加西亚伯爵指挥得当。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立下的战功已经足以让他升任将级军官，并得到爵位的提升了。”
    斯蒂芬从鼻子里重重的喷出一口气，像是一声嘲讽的嗤笑，似乎是认为爱德华的解释不过是强词夺理的冠冕堂皇。“我知道了。”他勉强笑了笑。
    爱德华希望自己是多心了，但是这个笑容阴暗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斯蒂芬又重复了一遍，把羊皮纸放回到桌子上，“我先告辞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爱德华看着他快步离开，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会如此斤斤计较，又自卑又傲慢的男孩儿会成为威廉的左膀右臂，与他并肩作战，然而他也说不了什么，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威廉，让他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弟弟。
    威廉没有当即表态，不过授爵名单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爱德华其实早就能够想到，威廉是个立场很坚定的男人，在大事上，从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