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抓住最近的空间转换天赋者,五秒内,准备撤离。”黑牡丹终于忍不住暴起,上去给了白夜喵一耳光,打醒了他的预言状态,恨铁不成钢:
“该劲儿的时候没劲儿。”
“不该硬的时候,你脖子真行啊。”
“友军,四秒。”
“牡丹,我、我刚才做了什么?”银白褪去,白夜喵有些摸不着头脑
黑牡丹又气又急,他们是来做援军的,要是因为闹矛盾导致坑了酆都人,那真是完蛋完蛋!
“没什么,赶紧撤退。”反倒是被怼的游仙蓁站了出来。
将两人的手,摁在回返坐标上。
“两秒。”宋野花报时。
游仙蓁和队员们对视,几人将手握在黄白酒手掌上。
“一秒。”
空气中一阵波动,能量席卷,将众人带走,游仙蓁最后望了一眼该隐阵地,正好对上拉瓦青青破开树枝冲来、泛着红光的眼睛。
他往空中一捞,只截流住了残影。
还是跑了。
威风堂堂气的发抖,喝令道:“把防线拉起来,一定要截住他们!”
“该隐的尊严,不容有失!”
“是!”
属下应声。
拉瓦青青不语,闭上眼睛,消失在空气中。
这次空间转移的时间格外长,到这次停下,黄白酒已经在过程中停下五次了。
“幸好,之前一路潜伏过来,四处留的有坐标。”
“不然,我们真是……”
黄白酒脸色发白,说不清心中糟糕的感受。
黑牡丹、宋野子还有慕华天在第三次停顿时,为减轻负担,被宋野花捎走了,在黄白酒这边的只剩下白夜喵和游仙蓁,真是巧极了。
“怎么回事,白酒?”游仙蓁拔刀将白夜喵挡在身后,此处是一处树冠顶端,四周都是空旷夜空,星海璀璨,却没法给人一丝安全感
太空了。
如果发生交战,防守十分不利。
游仙蓁心道不妙,熟悉的不好预感又蔓延了上来。
黄白酒扶着膝盖喘气:“其他人呢?”
游仙蓁微皱眉头,实话实话:
“我们落尾了。”
“从第三次停顿开始,前辈们应该就有先行一步的了。”
瞬移不是其他行动,如果没有停顿,本该一次到位,不存在等待不等待的问题。
“该死。”黄白酒喘口气,满头冷汗,“我们被人追踪了。”
“我说不太清楚,在瞬移过程中,有很强的下坠感。”
“控制不好平衡,我怕摔下去,横死当场。”只能不断地停下来。
游仙蓁眯起眼睛:“什么追踪?”
黄白酒脸色苍白:“我说不好。”
“瞬移过程中,有股吸引力,又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背后盯着你。”
他深吸口气,脖子后面全是冷汗。
“我还需要再锻炼。”
“不好意思,我马上开始第六次——”
游仙蓁忽然夺过他手中一张回返坐标,打了他脖子一下:“快走,带着白夜喵先走。”
黄白酒捂着脖子,愣住了:“什么?队长?”
脖子都打红了。
游仙蓁拉紧他,咬牙道:“我说,你们先走。”
“我有不好的预感。”
“剩我一个,可能你们俩还好跑一些。”
“可是——我不能——”
“快点!我是队长我说了算!”
“——可你一个人,他们很快会追上来的!”
“你动动脑子,我手里有你的回返坐标,你会找不到我吗?那是你的天赋做的东西啊白酒!”
黄白酒一愣。
游仙蓁眼珠发红:“信我,拖着我,咱们都跑不掉。”
黄白酒忽然明白了。
那面血墙。
血墙里有大量被复制的属于游仙蓁的血液!
对手是谁?
是该隐市,充满吸血鬼的城市!
是黑暗天赋和追踪天赋闻名宇宙海的第二强城市群!
游仙蓁为了完成攻坚任务,直接将最大的软肋暴露在了该隐市面前!
血液是绝无可能重样的个人标识。
将鲜血留在吸血鬼面前,意味着什么?
黄白酒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你怎么办?”
游仙蓁沉吟,“你先走。”
“我保证,应该不会死的太惨。”
黄白酒嘶声:“你保证个屁!”
“人如果死了,保证去见阎王吧!”
“游仙蓁你总是这样!撒加城是这样,茅斯城也是这样!”
“你不献身做英雄会死啊!”
游仙蓁被吼愣了。
“我们、我们明明可以一起承担的!”
“你是我的队长!”
“我是你的队员啊!”黄白酒眼泪都留下来了,气的嘴唇发抖,夜风中,青年形容憔悴。
游仙蓁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黄白酒。
长久以来,黄白酒都像个懦弱性格。
空有了一身好天赋,却没撑起来。
他努力地成长着,努力的跟随着强大的队友,却总被他们的光芒掩盖。
但,他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也早不是撒加城里那个,连站出来做敢死队都要手发抖的年轻人了。
全队人都凶猛敢死,骁勇善战,近墨者黑。
他怎么可能还如当年那般贪生怕死?
游仙蓁笑起来:“白酒,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黄白酒吸吸鼻涕:“你也说了,那是原来的我。”
“咱们队是新人里出了名的敢死队,你以为是因为谁,还不都是因为你。”
游仙蓁是什么人,她看事情冲动却不鲁莽,血勇却有细致,她将白夜喵拉过来:“你陪我,没问题啊。”
“可这儿还有个新帝都友军,白酒,你不是不顾大局的人。”
“友军怎么能死在这儿?”
“得安全送走,对不对?”
“而咱俩之间,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酆都不能落人口实啊。”
黄白酒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总是这样。
你算不过她,她想做的事,总能做成,哪怕付出巨大代价。
游仙蓁最后帮队员整整衣领,用一种欣慰的眼光注视着他:
“我等你回来救我。”
等拉瓦青青从树干的阴影中冒出来时,融合成实体时,游仙蓁已经坐在树冠上等他好几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