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忏悔

    早晨醒来的推开房门，公寓空无一人。
    客厅餐桌上留有张纸条，许航说他要回学校做小组作业，如果早餐凉了可以放微波炉热一热，洗手台上有新买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喻滢昨晚失眠，直到凌晨叁点多才勉强睡着。而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早就过了吃早餐的时辰。
    洗漱完毕，她闲来无事，趁着食物加热的功夫，开始四处观察这个公寓。
    却没想到，会意外发现许多有关她的痕迹——阳台上那盆仙人掌是她送的，因为许航经常要对着电脑上网课、做作业，如今竟然还完好地养在此处；客厅的灰色沙发常是他们视频聊天的背景，那个时候彼此都忙于学业，聊天记录几乎全是十几个小时的视频通话，但他们只是在屏幕这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最后几分钟才用来互诉衷肠；沙发扶手上挂着的毛毯是暑假回国见面，两人逛街时她亲手挑选的......
    此情此景，令人恍惚。
    仿佛横跨在他们之中的，没有大洋彼岸，没有时差，没有触不到的恋人，也没有那各自痛苦难熬的叁年。
    仿佛他们只是昨天才在机场分别，今天又在同一个城市见面。
    仿佛他们从未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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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吧，PPT剩下的内容等我回去作最后的完善，周一由Wendy上台进行演讲，没问题吧。”
    “没问题。”小组里唯一一个外国女孩笑道，“谢谢大家为了照顾我全程使用英文交流。”
    各自告别后，许航边将喝得见底的冰美式拿在手上，边提起书包往外走。
    天知道昨晚他也没睡好，四下无人的寂静夜晚，仿佛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呼吸声以及翻身的细响。
    越是这样，越使人疯狂。
    教室上挂的时钟指向下午叁点，许航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来电或信息，他忍不住去想，那个魂牵梦萦的姑娘是否已经离开。
    许航加快步伐往外走，堪堪拉开车门，手机传来的震动便骤然将他拉回现实。
    电话那头连问候语都没来得及说，季琳语气十分焦急：“滢滢现在在你身边吗？”
    他动作一滞：“我在学校，走的时候她应该还没起床。”
    季琳一时没忍住，低声骂了句国粹：“你快回去！刚才我们聊着聊着，她忽然就不吭声了，再打过去也是无人接通，我怕她旧病复发！”
    许航启动车子，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间的重要信息：“旧病？什么旧病？”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大哥！”她倏然抬高音量，又在身旁人的轻声劝慰下深呼吸，重新道，“好吧，我简单概括一下，你们分开前滢滢确诊了早期肺癌，但发现得很早，术后癌细胞也没有转移，基本算是痊愈......滢滢后来复发过一次，幸好只是曾经的并发症，总之，她要是平安无事，你给我来个电话，我随时在线上等着。”
    “好。”
    开车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心不在焉，可许航哪顾得上这些，几年前的蒙尘往事，桩桩件件，一帧一帧浮现在眼前，掀起惊涛骇浪。
    回忆起分手前最后一次吵架，从他脱口而出的那些猜忌又伤人的话语，电话那头喻滢压抑的哭声，以及电话挂断的刺耳忙音。
    难怪后来她都不曾传来过半点消息，就连道听途说都没机会。
    原来他自己，才是手握刀刃的人。
    慌乱跳动的心率，颤抖不已的手，像忏悔，更像是认罪。
    车子飞速行驶，仿佛即将碾过光阴，停留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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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航？许航！”
    正往快步走向公寓大门的许航脚步微顿，辨出来人的声音后，蹙眉：“怎么了。”
    漂亮女孩一头长卷发，香气四溢，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意：“刚才我的车一直跟在你后面呀，你开得好快，下次要注意。”
    “嗯。”他点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哎哎——”女孩伸手拦住他，表情无比委屈，“我有话要跟你说，能不能去旁边的咖啡厅坐坐呀，就几分钟。”
    “抱歉，周柠，我真的有急事。”
    “到底有什么急事啊？连几分钟都不肯留给我？”周柠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昔日眼前人的绅士形象仿佛不复存在，“你该不会是为了摆脱我故意说谎吧？哼，我不信，除非你带我上去看。”
    许航毫不留恋地转身，只冷冷撂下一句：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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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几章的BGM可单曲循环  时差（On  Call）——鹿晗
    今天本想修一下这篇文的，但是点开第一章，看到第一句话后就尖叫着退了出去T  T
    写的什么玩意啊，这是当年的高叁生能写出来的东西吗，我真的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