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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官学的院长早不知道在门外候了多久,一等下课便点头哈腰着进来。沈行在刚从夫子座上起身,院长便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侯爷辛苦了,官学的夫子们特意在得云河亭备下茶水点心,请侯爷赏脸前往一见。”
    “院长不是说得云河亭汇聚天地之灵气,是官学的风水宝地,不容俗世烟火玷污,不让人在亭内吃东西吗?”有人嘟囔。
    苏木看着沈行在翩然消失在视线里的衣角冷哼一声回他,“是不让人在亭内吃东西啊,你看沈行在是人吗?”
    “沈行在是谁?”那人好奇上饶皆尊称沈行在一声侯爷,敢直呼其名讳的人寥寥无几,沈行在又常年不在上饶,知道沈行在名字的人更少。
    “靖远侯爷沈行在。”苏木懒懒散散地趴在桌上。她大概能预见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她的官学生活会有多么水深火热。
    “怎么听你的语气并不喜欢靖远侯啊?”那人揶揄。
    “你为何不讨厌他?”苏木反问。
    学生不解,“我与靖远侯无冤无仇,为何要讨厌他?”
    趴在桌上久了还有点累,苏木坐直身子,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他,“你和沈行在是朋友吗?”
    学生摇头,“自然不是,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与靖远侯成为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敌人就该死!”苏木咬牙。
    总觉得哪里说的有些不对,可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銮华街与西街隔的不算太远,苏木下学时经常走路回去,便没让王府的马车来接。
    一身学生袍,路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官学的学生。
    有姑娘来问路,模样清丽,只是方向感似乎极差,苏木同她比划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能让她认清楚路。苏木本不是十分有耐心的人,但对方若是生的好看,她便耐心十足,最后不嫌烦的去附近的店家借了纸笔将路线为她画出来。那姑娘百般道谢,才与她告别。
    苏木目送姑娘离开,转身继续往西街走,靖远侯府的马车光明正大从她身边招摇过去。苏木别过头,沈行在就算长得天上有地下无她都不愿意听他讲一句话乃怕一个字。有些人生来连说话就会让人讨厌,比如沈行在。
    怎么就不是个哑巴呢?
    想起沈行在脸上嘲讽的表情。
    怎么就长了张脸呢?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苏木回过头看见董仲宁和关云南,董仲宁憨态可掬地和她打招呼。
    苏木想起今天关云南不畏沈行在的强权帮她解了围,同他道谢。
    关云南扭过头,语气有些不自然,“我不是帮你,我就是看不过靖远侯故意刁难人。他连学都没上过,也不知道有什么脸面来教我们,这《九章算术》他怕是连方田都没学过。”
    董仲宁揉着自己的脸,有些没明白,“他没上过学,那为何要来做夫子?”
    “哼,定是他知道自己臭名昭著,看我们学堂的学生有出息,往后进了太学入了朝廷,他也好腆着脸说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给自己长长脸呗。”关云南鄙夷道。
    关云南的这番话不无道理,但是苏木想起沈行在那副嘴脸,看着就是不要脸的人。他连这帮学生的爹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也不可能想借着他们这群不知道能不能出息的学生长脸。
    董仲宁十分好学,不耻下问,“那靖远侯为什么要来做我们的算术夫子呢?”
    “那自然是因为算术是最好浑水摸鱼的课。”
    苏木:“……”
    作者有话要说:  苏木(抽出我的四十米大刀):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第8章 包子
    上饶繁华,除去声色犬马的春惜街,最热闹的当属锦帆街。锦帆街沿街只有一边是铺子,另一边便是护城河。
    河上各色画舫,半是河边的商家租赁出去供人游玩的游船,半是春惜街的秦楼楚馆养在河边的花艇。
    有游玩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贩卖吃食的小店。
    细面浇上高汤再撒一撮碧绿葱花,烧饼摊在锅沿再用奶酥裹上,糯米蒸烂,芝麻拌糖……苏木最喜欢的是一对夫妻支的包子铺,竹笼屉打开,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来,湿热的水汽也随之漫溢。
    “姑娘慢用。”老板娘端着一碟肉包子送过来。
    “多谢。”苏木笑眯眯地道过谢,见包子还烫手,索性从筷筒里抽出一根筷子往白嫩嫩带着褶的包子上一戳,小心翼翼地咬着边上的皮免得烫着自己。
    等包子放凉的间隔里苏木便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河上的画舫。
    一艘画舫靠岸,虽然听不到琵琶声,但能从画舫上挂着的牌子认出这是锦步帐的花艇。
    春惜街一排秦楼楚馆,锦步帐是最大也最气派的一家。
    苏木小口咬着包子里的萝卜馅,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包下了这艘花艇。看这花艇的外形,应该是锦步帐中最好的花艇,一夜千金,可不是谁都能包的起。
    跳板放了下来,摇着折扇出来的公子可谓是眼熟至极。
    这样貌眼熟,打扮眼熟,欠揍的气质也十分眼熟。可不就是沈行在。
    苏木看着沈行在精神焕发的样子,下意识地低下脑袋。
    没想到啊,沈行在竟也如此风流。
    不过,男人嘛,好美色也可以理解。就连她偶尔路过锦步帐,看见锦步帐里的姑娘也蠢蠢欲动想进去看一看。
    “锦瑶郡主。”
    低哑又带着些轻佻的声音在苏木前面不远处响起。
    苏木正想着若是自己偷偷去锦步帐,被熹王和永昭帝知道后挨打的可能性有多少,是以被人叫了一声后咬着包子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嗯?”
    沈行在站在她面前,身后是娃娃脸。
    上了几天学,苏木倒是知道了娃娃脸的名字,叫郭宫。
    沈行在带着些笑意的目光从苏木嘴上的包子,到桌上的包子,再到眼前这个简陋又寒酸的包子铺,笑意一点一点没去,转而换上很想掩饰、却还是能被苏木一眼看穿的嫌弃与鄙夷。
    苏木有些不太乐意。这是什么眼神?这家是整个上饶最好吃的包子,用料虽简单平常,但是味道却是连御膳房也做不出来。
    “小侯爷有事?”苏木皱着眉准备赶人。
    沈行在将折扇一收朝她走过来,眼睛扫过满是油光的长板凳,脚步一顿,站定在她面前。
    “本侯不曾想郡主竟潦倒至如此地步。”
    苏木感觉有被侮辱到。
    “我很好,我有钱,我不潦倒,我不过是单纯想来此吃包子,不劳小侯爷同情。”苏木将未吃完的包子往盘子里一放,拧着眉道。
    沈行在嗯了一声,却依旧很同情地看着她。
    “这家包子的味道上饶无人能出其右,的确很好吃。”她忍不住端着盘子将包子送到沈行在面前,“真的很好吃,我敢担保整个上饶没有一家的包子做的比他们家好,不如小侯爷也来试一个?”
    眼前的包子一个个白白胖胖,苏木咬过的包子摆在最上面,小小的缺口正对着沈行在,上面还有她留下的牙印。
    沈行在竖起折扇将她的手推开,“想来郡主可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苏木自十三岁起就混迹御膳房,说她没吃过好东西究竟是看不起谁。
    “小侯爷大概不懂,这世上越是美味的东西越是藏的深,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是佳肴。你所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多半也是被人过度吹捧,真正的味道应该是在这样的小摊上。”
    苏木试图同他平心静气讲道理。
    “本侯府上的厨子手艺还算不错,郡主若是缺东西吃可以来找本侯,看郡主如此寒酸,本侯也实在是于心不忍。”沈行在的眼尾上挑,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略带嘲讽的笑。
    苏木觉得自己就不该费这个功夫给猪讲道理。
    目光扫过护城河上的花艇,苏木忽然粲然一笑,“论吃喝享乐,小侯爷的确比我说得上话,我刚见小侯爷从锦步帐的花艇上下来?锦步帐的姑娘虽是各个美若天仙,小侯爷却也当心别过了度,这腰万一遭不住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木说着,目光光明正大的在沈行在精瘦的腰间一转。
    郭宫忽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行在面上一寒,“你一个姑娘家,哪里学来这许多荤言荤语?”
    这忽然的变脸极大地取悦了苏木。
    苏木的三姨娘是青楼女子,因为唱曲儿唱的好听被熹王赎回来。平时打马吊的时候闲聊,总会说起一些青楼里的事。苏木话少,多数时候只是听着,一桌的姨娘便常常忘记桌上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起有些事情有时也会忘了避开她。
    听多了苏木自然也略知一二。
    苏木的眼睛几乎都要笑成两道月牙,“小侯爷记得多补补呀。”
    这模样,张牙舞爪又嚣张。
    沈行在看着她的笑容,反而也跟着笑起来,“补?本侯想,郡主的算术才更该补补,万一郡主届时小测过不了关……本侯听说郡主与人定了什么厉害的赌约?”
    苏木面上一僵,立刻记起当时脑子一热与人定的赌约,若是算术不过关可是要任人差遣一年。
    “你怎么知道?”
    “本侯只是偶然得知,”金骨的折扇在他指尖轻巧地转了一圈又稳稳落在手中,“不过本侯听林夫子道,郡主的算术,似乎不怎么尽如人意?”
    苏木略带狐疑地看着他,他和林夫子还真有私交?
    “听林夫子的话,郡主的算术已经是他的一块心病。十回里八回是丙等,小测答案千奇百怪,一度让林夫子建议郡主去写话本?”沈行在看着苏木愈发铁青的脸色,眼尾一压,更是变本加厉,“听说郡主从前学算术最后还将熹王府的账房先生逼走了?本侯觉得郡主冰雪聪明,想必林夫子定然是夸大其词。”
    “沈行在,”苏木磨牙,“你适可而止。”
    “本侯只是觉得林夫子说的不对罢了,”沈行在微一挑眉,“难不成林夫子说的都是事实?”
    苏木回忆了一遍殴打朝廷命官要判多少年,才能强忍着将怒火压下去。
    这世上为何会有沈行在这般狗憎人嫌的人?
    见一次沈行在要短寿三年。
    回了熹王府后苏木就将自己关在房中背《九章算术》,期间几位姨娘来寻她打马吊都被一口回绝。
    不消多时门外又有人敲门,“苏木啊,是三姨娘,姨娘给你送吃的来了。”
    苏木看着手上已经被揉皱的《九章算术》,因为过于生气,其实并没有法子沉下心将书看进去。
    放下书,苏木去开门。
    三姨娘端着一盘小笼包走进来,“我们苏木读书辛苦了,努力是好,也要适时休息。你看这是你大姨娘特地给你做的小笼包,快来趁热吃了。”
    “我近来都不想见到包子。”苏木往摇椅上一躺,压着摇椅前后晃。
    “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总馋你大姨娘的小笼包?”三姨娘笑问。
    苏木将与沈行在遇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三姨娘,还顾及到沈行在的脸面,没有将沈行在狎妓的事情说出去,毕竟朝廷官员狎妓可是重罪。
    什么叫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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