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污

    黑子哲也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水庭风音的那一天，是在市立的图书馆。
    她和他有着同样水蓝的发色，只是不同于他的低存在感，水庭的存在感强烈到能吸引周围人的全部视线，但她却毫不在意地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窗边的微风悄然撩动她的发丝，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黑子远远地凝视着她，少女读书的模样映入他眼中，如同画般安静而美丽。
    那大概是黑子哲也第一次的心动。
    但是他却未曾想过，水庭会这样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更想不到后来的后来，他和她之间会演变成那样的结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导致他们之间命运的齿轮永远只能摩擦碰撞，而无法达到完美契合呢。
    “小哲，这位是水庭风音，是你的表姐。今天起她就住在这里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相互照应啊。”
    在奶奶离开黑子哲也所住的公寓的第二天，他的妈妈就带着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个表姐，而且他们年纪看上去相仿。不过他和她同样水蓝色的头发和眼睛倒是让黑子一瞬间觉得他们可能确实是亲戚。
    黑子的母亲见黑子毫无回应，赶忙又补充了一句：“风音的父母离婚了，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和你一起了，小哲。你知道，奶奶年纪大了，不能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们也想接她去享享福，所以…”
    “我知道了，妈妈。”直到黑子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一句话，女人才放下心来。
    “你们要好好相处啊，风音，小哲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放心吧，伯母，我会照顾好黑子君的。”
    少女的声音软糯动听，像是蜜罐中的糖果。
    “太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哦哦对了，小哲，我会给你们定期打生活费的，风音从明天起会转入帝光，以后你们就可以一起上学了。好，那就这样，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黑子的妈妈离开了，留下黑子和水庭面面相觑。
    “总而言之，请现进来吧，一直站在那里会感冒的。”黑子最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被搭话的少女湖水般的眸子忽地一亮，露出一抹恬淡的微笑，然后在玄关处换了鞋走了进来。
    “这里就是你的卧室。非常抱歉，之前是奶奶住在这里，一会我会帮你收拾好的。”
    “那真的麻烦你了。”
    “如果还有需要的请和我说，下午我会去采购日用品。”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少女突然的请求让黑子有些吃惊，不过黑子表面上还是把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
    “当然可以，水庭桑。”
    “谢谢你，黑子君。”
    突如其来的的姐弟关系，并没有改变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的事实，他们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生疏的称呼。
    中午的饭是黑子做的。黑子的厨艺很一般，或许也就只有一起生活的奶奶由于味觉不灵，才会夸他做饭美味。事实上他做的饭菜正如水煮蛋般平淡无味，但在中午的时候，少女居然一脸惊喜地说出好吃。
    “她并没有在撒谎。”黑子回想起她闪闪发光的眼神，再次认为她的赞美并非虚假。
    下午，黑子和水庭一起前往了商场，开始大采购。
    水庭和上午一样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刚到商场，她就像只小白兔般欢欣雀跃，对周围充满好奇。
    黑子和她一起选购了食物，又添置了些日用品。最后，黑子驻足在一家服装店门前。
    “水庭桑，没有带行李来呢，是不是需要买几件换洗的衣服？”
    “嗯，谢谢你，黑子君。”
    水庭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很快就走了出来。黑子突然意识到，或许少女也需要几件换洗的内衣，但是如何开口才能避免尴尬呢。
    “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没有了。”
    “……”黑子不由得沉默，看来只能进行下一步的提示了。
    “其他的衣服…也不需要吗？”
    “嗯？”水庭歪歪头，用和黑子相似的眸子看着他。
    唉…黑子叹气，就算尴尬也没办法了。
    “水庭桑，楼下还有一家店卖贴身衣物。”
    “……啊。”少女方才恍然大悟。
    到达内衣店门前，黑子在瞥了一眼里面后迅速别过了头，“我在门口等你。”
    “好。”
    这一声应答后，过了许久，水庭才从内衣店里出来。黑子有些疑惑，她购买内衣的时间大概有刚刚在服装店时间的叁倍之久，但是黑子并没有问出口，或许是因为女孩子选内衣的流程更为复杂吧，黑子这样向自己解释。
    然后两个人就回到了家。
    第二天早上，黑子早早地做好了饭，但是却迟迟不见水庭出来，他在门前敲了半天也喊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应。
    第一天上学就要迟到吗？犹豫再叁，黑子道一声失礼了，然后转动了门把手。
    少女还在床上，她背对着门，被子半掩在腿上，黑子尝试着叫了她几声，她还是毫无反应，无奈，他只得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少女纯白睡衣裸露出来的臂膀。
    “水庭桑，再不起来的话可能要迟到了。”
    “唔…嗯…”少女的嘴里发出了娇软的闷哼。
    黑子猝不及防地被她粘腻娇软的声音所震惊，一时间呆愣在床边。
    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黑子听见床上响起“嗡嗡”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抱歉。”黑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要退出去，紧接着他的衣角就被身侧的人拽住了。
    “唔…不要…走…”
    一向淡定如黑子的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有些慌神，更不敢回头看她。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他刻意喊了“姐姐”一词，以此提醒她两人的距离，或许也是在提醒自己，眼前的少女是自己的亲人。
    果然奏效了，拉着他衣角的手立刻松了下来，黑子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但是只是松了一瞬间，黑子刚迈出脚步，突然的拉力使他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她的身上。
    “好痛！”少女惊呼一声。
    “抱歉！”黑子满脸通红地准备起身，不想水庭却伸出双手，用那不久前还在翻书的纤细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
    深深地吻了上去。
    黑子猛地瞪大了双眼，对这一事实不可置信。
    “唔…唔…”水庭的舌头灵巧地撬开他的唇齿，在口腔内四处游走，黑子只感觉大脑发热，身体僵硬，任由她摆布。
    耳边的振动声从被子里传来，嗡嗡地声音愈发响亮，少女一边支支吾吾一边贪婪地在有着相同发色的少年腔内搅动。
    快要窒息了！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黑子才清醒过来，猛地拨开了闭着眼睛贪婪地索取着他的津液的少女，细长的拉丝在纯白的被子上留下一道灰色的水痕，黑子大口喘着粗气，迅速地转身离开房间，走前还不忘砰地关上房门。
    他是真的生气了。
    少女迷离着双眼，伴随着身下嗡嗡地声音，剧烈地喘着粗气，粉红色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嘴边的粘液。
    “不行……我要去了……”
    “黑子君……对不起。”
    “……我不该玷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