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系魔王 完结+番外_24
现在却不是表露出他们相识的时机,黎曼很快想到阴影魔一定掩饰了真实身份,不然神官们绝不会容许他出现在王宫。“哎呀,冕下,不要这样生气嘛,”他笑嘻嘻地说,“我说了我们可是正经组织,在冒险者公会登记注册了的呀。这次只是来传个话,还有那位拿剑的少年,我们就不要闹到你死我活。毕竟做鬼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这种嗤笑声却不同于他本身所习惯的那种温和,非但阴阳怪气,还刻意带着点嘲讽弱鸡的意思。这就是他看同学打游戏杀死敌人之后,开公共麦嘲讽时那种笑了。他完全就没把在场除了教皇与勇者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也没有要与他们对话的意思。
教皇却并不与他废话,这位长者对信众一向和蔼慈祥,甚至愿意亲自开导出身普通的人们,面对敌人却从来都不手下容情,更不会期望用言语说服任何一名敌人。
王国的最强剑士帕特里克不知为什么,今天并不在王宫。国王也就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神殿的众多神官。
而他们也确实没有让国王失望。神官们纷纷握住短杖,开始喃喃咏唱。教皇汇集这些笃信者的力量,缓缓一敲权杖,发动了大型光箭术。
这次不仅仅是那个白衣的面具人,整条骨龙都被空中闪现的无数箭矢包围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堂堂皇族和光明神殿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
语调依旧轻佻,戴面具的白衣人从半空中一跃而下,坠落中避过了从四面来的光箭攻击,他好像没有丝毫让自己减速的办法,纯白衣角翻飞,好似一只折断了羽翼的白鸽。
然而下一秒,骨龙就骤然从原地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只有无数细小的黑色水珠悬停在半空中,昭示着这条龙曾经确实在这里。光箭有的与水珠相撞,有的与其他的光箭撞在一起,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了。
而那袭白衣狠狠坠向地面,落地时又好像轻飘飘的,像片羽毛。而所有人也就看着一片洁白的羽毛不知何时代替了白衣人的位置,缓缓飘落到地上,染上尘土的灰色。
这种在神殿合围下全身而退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避免了这些有腐蚀力量的水混入雨水中,在王都降下死亡与灾厄的雨,在场所有人却依旧面色凝重。只有教皇快步走过去,捡起那片羽毛,若有所思。
以他的眼里,似乎看见刚才那个面具人下落时,左手指尖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圆球状解析法阵。他只见过有一个人使用这样独特的法术——
城外,传送法阵坐标落点。
“没事的,真没事的,抬头吧。”艾德文加了把劲,诱哄道。
黎曼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摆出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架势来。他刚才在半空中悄悄藏进领域,然后借用领域内的传送法术出现在城外,就抱着膝盖坐在一棵树旁边,怎么也不肯抬头讲话了。
一天之内两次开启领域,此时黎曼陷入了更加严重的三岁状态,整个人像是喝了酒一样不甚清醒,不然也就不会顺应内心的想法做出这种举动。
“不。”黎曼坚持己见,将膝盖抱得更紧了。
“真的不?”艾德文觉得自己的语气就像妄图用糖诱拐小孩子的怪叔叔。可是眼前这既不是个孩子,自己也不过比他大四岁,绝对称不上怪叔叔。
“嗯。”黎曼悄悄偏了偏脑袋,透过凌乱的发丝,用眼角余光自认为隐蔽地偷偷瞥了一眼艾德文。
“那好吧,”艾德文叹了口气,只能陪退化成幼崽的魔王坐了下来。平心而论,黎曼展露出的性格和其他半神阶强者比起来,实在好上不少。
据说教皇年轻时是个狼人,其对光明神的信仰之虔诚,导致他一开领域之后,就要把自己关在神殿里面祷告三天三夜。还有艾德文亲眼见过的帕特里克,之前开领域过后,不抱着他那镶满宝石的抱枕,就决绝和任何人讲话,还会持续照镜子瞻仰自己的美貌。
而且说出那样堪称羞耻的中二发言之后,看起来十分稳重的小魔王内心会感到尴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好绝望,”魔王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这四个大字,小小声说,“拯救世界真的好难啊。”
不,那只是因为你拯救世界的方式比别人皮很多。艾德文想着,伸手揉了揉魔王软软的褐色发丝。
第16章神殿一日游还
十六异世界平常的掉马
“早啊,昨天玩的还好?”帕特里克伸了个懒腰,在座位上向黎曼招手,“以利亚牛逼!他怎么搞出来那么大一条骨龙的?”
“亡灵法师的介绍你认真读了吗?”黎曼叹口气,“本来他神神秘秘和我讲是个大玩意儿,我还以为是头大象什么的,还在想怎么把东西弄进城,结果直接帮我弄了头龙,还能飞。”
“龙还在不?我想骑我想骑。”帕特里克昨天之所以不在王城,那必须是因为要上课啊。因此,他对请假的黎曼的经历十分好奇,毕竟其他人的转述,毕竟不如当事人本人来得有意思。
在一定是还在,黎曼将龙传送至迷雾森林深处的一处地底洞穴,准备等自己方面的光明属性魔力帮它恢复了神智,再让它自己决定何去何从,可是帕特里克要去骑龙,那可就很难了。
“别说了,”黎曼将两堂课份的作业一齐放上讲台,叹口气,“我还没问你呢,你徒弟怎么把我最可爱的那个下属给骗过去的?”
差点翻车的黎曼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二五仔事件耿耿于怀。后来他也想明白了,估计是自己的下属以为自己下达命令是为了让他去卧底,最后被勇者拐走了。
魔族这种脑补过度的习惯是病,得治。
“那必须是因为他是我徒弟啊,”帕特里克与有荣焉地挺直了胸膛,不过很难说他是在不合时宜地为他徒弟感到自豪,还是在展示胸前的新宝石项链,“我这么有魅力,我的徒弟拐走一只小帅哥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