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艳遇还是你

    “麻烦一杯金汤力。”
    近一年时间没有来过酒吧，宋湛几乎已经快忘记这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听得她直翻白眼，差点要掉头就走。
    调酒师看清了宋湛的脸，发出“哇哦”一声感叹，调笑道：“这不是宋湛吗。今天刮的什么风啊，把你这位稀客都吹来了。”
    宋湛勉强挂起笑容：“光顾你还不乐意吗。快点，给我调杯金汤力。”
    “这么久没来，又喝金汤力，试下别的酒咯。新加坡司令？算我请你。”
    “不用，别的喝不惯。”
    “试一试咯，不试试怎么知道喝不喝得惯呢。”
    “不用。”
    调酒师还想劝宋湛，宋湛只觉心累，想自己弄什么想不开来这么吵的地方震脑子，又想来都来了照顾下朋友生意也好，最要紧的还是这里有漂亮姐姐和妹妹好让她沉溺温柔乡。宋湛一下就荡漾起来，坚决摆手道：“多谢你啦，Anya。但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她冲Anya眨了眨眼。
    Anya心领神会，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唐老板说你要金盆洗手，看你好长时间没过来，我还真以为你不玩了。果然啊，啧啧，也不知道哪个女人有能耐让你收心。”
    Anya一边说着，一边给宋湛端上金汤力。“你运气好，今天正好来了位很靓的美女哦。还是一个人来的。”
    “哦？”宋湛啜了一口酒，清冽的口感让她头脑一振，轰轰个没完的音响终于没那么烦人了。
    “真的超靓，人长得漂亮，身材好，气质又赞，跟个大明星一样。就是看上去冷冰冰的，不怎么好接近。”
    “喏，”Anya朝吧台一侧指了指，那里是酒吧的角落处。“坐那儿的散台呢。一堆小t围着转，人没一个瞧得上的。自个儿坐那喝了几轮酒。”Anya咯咯笑了两下，边擦杯子边说：“一种酒喝多少杯都不腻，这点和你倒挺像。你去试试？说不定人家就好你这一挂呢。正好让我见识见识，看看你大半年没来撩妹功力还剩下多少。”
    宋湛又抿了口酒，朝Anya指的方向看过去。
    确实有几个短发小t站立着聚在那边。也有正常入座的客人。人太多，遮住了宋湛的视线。她没有看见Anya说的那位冷美人，心中却起了几分兴趣。
    冷美人……管她是因为什么事情来酒吧买醉，反正她需要的只是那具温暖的肉体。
    “好吧，就去凑个热闹。”宋湛敲了敲吧台，“她要的什么酒，给我一杯。”
    美人要的酒是亚历山大。看起来像一杯倒进酒杯的奶茶，闻起来是浓郁的可可味道，夹杂着丝丝酒香。让宋湛联想到酒心巧克力甜蜜醉人的味道。一位嗜甜的冷美人，不知道是否内里也是一样甜。宋湛含着笑意向冷美人走去。
    宋湛离得近了，渐渐看清美人的模样。美人面前放着一杯见杯底的亚历山大，旁边搁了几支喝空的叁角杯。她一只手托着脸撑在桌上，头侧向墙壁，一头微卷的浓密长发顺着她的动作垂下，遮住了她的脸庞。酒吧朦胧暧昧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柔和了她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怪不得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人均舔狗+恋姐的女同性恋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清冷御姐。宋湛想着，觉得有点好笑。
    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宋湛走到桌边时，心里就恢复了平静。
    宋湛微笑着对旁边的短发帅气小t说：“朋友，麻烦借个道。”
    那小t看见她，眼前一亮，摆出笑容似要转移目标和宋湛搭讪，被旁边的女人拉住了。宋湛一看，是位挺眼熟的熟人，大概是以前也一起玩过几次，笑着和她打了打招呼，“好久不见。让你朋友放我过去一下？”
    另一个人拉着那小t对她耳语几句，那小t的眼神就变了，从一种纯粹的热切目光变得复杂、略带敌视，像宋湛即将成为她的敌人。宋湛坦然地接受她的注视，依然面带笑容：“两位方便让我过一下吗？”
    那人眼珠子朝上，翻出个白眼，拉着小t往旁边让了让。
    宋湛终于想起了那人的名字。别人叫她小易。刚见到宋湛的时候，做出了和她的朋友如出一辙的举动，还想把宋湛灌醉带去开房。哪知两人撞了型号，后来宋湛把小易喝得烂醉，还拐走了她看上的女人。无怪小易一副眼睛翻上天的模样。
    宋湛笑道：“多谢啊，小易。还有这位朋友。”便侧着身过去了。
    奇怪的是，好几个人聚在这位美人的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在她的桌前入座。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良好的默契，给女人留出了足够大的独立空间。都是一群极富耐心的狩猎者。宋湛以最大的恶意揣摩这群人的心思。她们或许是等待着女人醉得昏昏欲睡的那一刻。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顶着一群人逐渐锐利的目光，宋湛大咧咧地在女人对面坐下，将两杯酒放在了桌上。
    宋湛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话，那女人察觉到动静，朝她看过来。
    宋湛看清女人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僵住了。
    宋湛结结巴巴地说：“阮总、啊不是，那个，Claire啊···晚上好？”宋湛叫出“阮总”的时候，心道糟糕，谁在酒吧搭讪叫别人X总？又不是在谈生意。宋湛没想到竟然在酒吧遇到阮清蘅。上一周还在床上和她翻云覆雨，甚至还觍着脸请她做自己的长期炮友，不到一周竟然又在酒吧猎艳时相遇了，宋湛再厚的脸皮也觉得心亏，但想阮清蘅不也在酒吧里？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不知是不是阮清蘅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她两颊都染上了绯色，眼睛泛着朦胧的水泽，连眼尾都有些晕红。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和那天雷厉风行、光用眼神就能把人冻死的形象截然不同。
    阮清蘅将头发撩到耳后，这是个极具风情的动作。她手腕处凸起的圆润莹白的腕骨吸引了宋湛的视线，宋湛看得移不开眼睛。
    阮清蘅看着要醉不醉的。她微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认出了眼前的人。“是你啊。”阮清蘅举起酒杯，吞下聚在杯底的最后一口酒液，声音带着慵懒的醉意：“唔…宋湛，晚上好…”
    酒杯和桌面碰撞，发出“叮”的清脆响声。宋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跳快了一些。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阮清蘅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那猜想后朦胧浮出的答案叫她隐隐雀跃，将今晚因穆珂雪而生的愁闷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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