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她|柒
7、花雨季下的輓歌这过两天便是花雨季了,邱鸢鸳心中难免有些兴奋,毕竟相当初阅读《骨科穿书》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被作者那毫不吝啬地用着各式各样的形容词来描写花雨季所惊艳到,也因此她大可理解作者将短短几日的花雨季当作一卷篇幅的时间轴。虽然当下对于缓慢的剧情节奏感到不耐烦,但是她也不可否认在那连载中八卷的故事线中,她果然最为偏好的是第叁卷的“花雨季下的輓歌”,即便就如同副标题中暗示的悲剧,依旧无法阻止她深深被花雨季与“那人的过往”的剧情所深深吸引。
本身就是打着哥德式风格的《骨科穿书》,在第一卷与第二卷的剧情中都没有参杂太多纠葛的感情支线,反倒是先大略地叙述一下女主——爱葛莎的背景故事,以及从六岁到十岁的成长历程,当然这里也就包含了女配——茉薾塔被冤枉甚至被赐死的桥段。不过,从第叁卷的章节开始后,爱葛莎那份对父爱的渴望变质成了男女间的爱慕情愫,也是从这开始了女主、男主以及雷牡勒叁人纠缠不清的暧昧关係,而身为被女主依恋的雷牡勒似乎只是这溷乱关係中的旁观者,毕竟作者从未描写他对于自己女儿有过任何超出亲情以上的想法。
就像是一开始尚未穿书时,邱鸢鸳可欣赏女主爱葛莎敢爱敢恨的个性设定,但是事后成为了茉薾塔的她可是很哀怨地看待这位白莲花女主,毕竟随时随地她都可能怂恿约瑟杀了自己,谁叫原剧情里她就是被爱葛莎间接害死的。而这也就代表着她对于雷牡勒这名叔叔辈角色的看法,就跟对女主一样的观点,如果在还没穿书前她肯定是爱着这种“物尽其用,手段果断”的角色,但是现在的她则是对雷牡勒充满着警惕,毕竟日后篡位害死道格拉斯的人就是这名被所有读者誉为“真主角”的雷牡勒。
第叁卷的副标题便是在隐喻着这位“真主角”的过往,在雷牡勒逐渐形成了那笑面虎的姿态前,到底是什么令他转变得如此之大,又是什么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兄长从皇座上拉下。
当初,邱鸢鸳阅读这几乎可以说是前传的第叁卷时,对雷牡勒可是抱有极度的不满,毕竟在以女主爱葛莎为主视角看待所有事物时,她不免会偏向身为主角的爱葛莎,这也就会对这位冷淡、狠心,丝毫没有同理心的父亲——雷牡勒有所反感。但是在读完第叁卷之后,她就理解了爱葛莎果真是雷牡勒的女儿,因为那对于情感上的执念与她的生父如初一彻,且本是对雷牡勒负好感度的她,在那之后便完全地爱上了笑看一切的“真主角”——雷牡勒?凯尔德?黑森。
作者或许是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深怕读者误以为爱葛莎与雷牡勒真的会产生悖德的男女之情,所以便在这第叁卷的内容中彻彻底底地撇清了雷牡勒对于爱葛莎的感情,再一次地明示着女主单箭头地爱慕着自己父亲。毕竟,雷牡勒至从那一日,花雨落下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无法将“她”从心底抹去,甚至不停地麻痺着、自欺着那脆弱不堪的心脏。
简单来说,那个“她”,是雷牡勒一辈子不可清创的脓疮,一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不过作者从未提及女人的全名,单单只以“少女”作为女人的代称,甚至连载了八卷都再未提及过这名改变雷牡勒价值观的女性了。
嗯——但这些似乎对邱鸢鸳来说都不是很重要,毕竟她又不是爱葛莎,贪恋着自己父亲的女主,她只是一个早在五年前就应该领便当的女配一枚。
她现在唯一需要关心的大概就是道格拉斯的死期,既然她都可以改变自己领便当的剧情,那么道格拉斯被篡位甚至残死的设定应该也是可以避免。不过道格拉斯被作者强制下线的时间轴是什么时候,邱鸢鸳对此根本毫无印象,顶多微微地忆起是在爱葛莎年满十八岁之前。
感觉自己多事,但是她又无法在知情的情况下无视道格拉斯来日将遇难的剧情,因此邱鸢鸳叹了口气后阖上了那放置在腿上的书本。
虽然很早就感受到周边的一切似乎都在拖离原剧情的设定,不单只是她自己摆脱了死亡的命运,同时还有乌鄂瓦也未丧命于战场且成为了帝国骑士长,以及其他男配角们,奥古斯汀、约瑟,和狄克莱也没有跟寻书里的发展,不过最为主要的是女主爱葛莎,并未入宫甚至也没有与道格拉斯有任何的接触??而所有的一切总总加起来解释,就让邱鸢鸳更加笃定了这个世界似乎脱离了原剧情。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完全地认定原书的未来不会应验在“她所处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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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傍晚这个时间,邱鸢鸳都会很自动自发地走到皇殿,并不是为了刷什么父皇的好感度而如此殷勤,单纯只是道格拉斯直接明瞭地告诉她每天都要一起吃晚餐。
从六岁到十五岁,已经过了九年了,她也早就脱离那矮小没有反抗能力的身长了,现在的她差不多快要到她穿书前的身高了,不过当然还是比道格拉斯矮上一大截,因此每一次都会有种被他俯视的错愕感。
说到十五岁的这个年纪,她总会听见爱莲与其他女僕们对她说些有关往后婚姻的成功要素,明明她们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单身以及未婚的状态,怎么一到她面前就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不过,这么一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了,在这世界里少女十六岁就是可以订婚甚至步入殿堂的年纪,还有些贵族世家更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缔结婚约了。
想想,她在男女感情上也不完全地没经验,但是要说真的进入本垒区也还真的是??嗯,惨淡的过往。只要一想到那些莫名其妙被分手、噼腿的理由,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就算一辈子单身吃着别人的狗粮,还比面对那些渣男要来得快活多了。
所以,她现在就算身披着茉薾塔的身份,她也没有任何想要与他人共度下半辈子的打算,再说了,道格拉斯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名重度女儿控患者,光是自己说要出宫看看,他立马沉下眼色,她下一秒就能感觉到眼眸里那带着警示的锋芒,更不用说跟什么贵族公子有婚约了。
走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邱鸢鸳便来到了道格拉斯的办公室前,伸出手的那一刻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想当初自己连个门把都握不着,现在终于不需要靠旁人的帮忙就能推开这扇厚重的门扉了,心中难免有中说不出的苦涩,毕竟活到这青春年华的十五岁可真是一点也不容易??随时随地都会人头落地的童年,也还真不是普通的刺?激!
“拔拔”她先是敲了敲门板,随后才轻轻地推开了本就敞开的门扉。
没有人回应,克劳德今日也没有待在办公室里,而道格拉斯也没有坐在办公桌前,那么他唯一会在的地方就是隔间里的休息室了,因此邱鸢鸳想都没想地朝旁边的隔间走去。
夕阳尚未落下,这也让室内洒落了充斥着暖意的光点,而男人那张彷彿被上帝所偏爱的深邃五官,此刻在温煦的光线下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少女的面前。他那芡食白的发丝垂落在他放松的眉宇前,细长的睫毛宛如羽翼般地呵护着那紧闭的眼眸,坚挺的鼻梁完美地分隔出了恰到好处的脸部比例,随之而下的双唇或许是在光辉的照射下微微地带上了一层朱色。
很难得地,邱鸢鸳走到了道格拉斯身旁,他也没有从浅眠中甦醒的徵兆,这也就暗示着他到底是把自己的身子操到了什么境界,明明是个随时随地提防警戒的性子,现在却丝毫不醒地继续陷入睡眠之中。
邱鸢鸳也不愿这时将道格拉斯叫醒,毕竟这个人好不容易睡上一觉,因此她小心翼翼地拉上了折迭完好的被子。
不过就在她将被子拉到了男人的胸口前时,那双与她相同的眼眸便惊觉性地睁开了,她惊吓而停顿在他上方的手臂也被那厚实的手掌一把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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