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心绪纠纠，最终目的

    “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井上英华丝毫不惧对准自己眉心的主神之枪，泰然自若的看着欧提努斯反问道。
    不管虚假与否，井上英华好歹也在欧提努斯创造的世界里待了数百甚至数千年。
    又怎么还会惧怕欧提努斯强大力量所施与自己的压力？
    毕竟，就算是在虚假的世界，井上英华也是一个曾经莅临过几乎可以和欧雷尔斯比肩的程度呢！
    而且，无数年里，不管那数万次死亡，还是无数的绝望考验，亦或是时间长河中的漫漫空虚，都将井上英华的心智磨练到了荣辱不惊，即使泰山崩于前也可以毫不变色的程度。
    “……？”对于井上英华不回答自己反而反向问自己，欧提努斯一时间没有搞懂井上英华的意思，沉默的看着和一天之前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井上英华。
    “认真的问问自己的内心，欧提努斯，你想要的……真的只是恢复魔神之力，然后回到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世界吗？”
    井上英华眼中带着似乎可以透过欧提努斯的眼睛直达她内心的逼人之色，审视着那个一天前还高高在上的魔神！
    “我真正想要的……”
    欧提努斯放下了对准井上英华的半成品主神之枪，眼神逐渐放空，轻声低吟着这句话。
    原本以欧提努斯这个级别的人，是不可能被别人两句话轻易动摇的。
    但此时此刻井上英华整个人的气场变化的落差，带给了欧提努斯丝丝震撼的同时，再加上她内心对于井上英华所做所为的一点猜测，才导致她不由得跟着井上英华言语去思考。
    可是，正如井上英华所说，欧提努斯内心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为了百分百的胜利，为了完全发挥出她魔神的力量，欧提努斯现在正在制造可以达到这一效果的主神之枪，起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到‘只有欧提努斯自己知晓的专属世界’，也就是世界在被她改造之前的样子。
    但是现在，欧提努斯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质疑。
    她真正想要的，就只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值得她留恋，值得她珍惜的东西吗？
    ……
    不知道呢。
    所以到最后，欧提努斯，站在魔法巅峰的这位魔神，所渴望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欧提努斯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
    见欧提努斯沉默，井上英华轻声引导着问道：“欧提努斯，你存在于世多久了？”
    “？？”欧提努斯不懂，井上英华这个时候问自己的年龄是做什么，不过她在愣神了一瞬间后，还是做出了回答。
    因为，答案不需要思考，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是的。
    欧提努斯已经忘记了自己存在了多久，毕竟，她就连自己曾经所存在的世界是什么模样都忘记了，又怎么可能记得住自己活了多久。
    “那么，不觉得寂寞吗？长久到连时间都忘记的岁月中，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个人能够陪着自己就好了吗？”
    井上英华同样经历了连时间都忘记的岁月。
    如果不是时刻将某些重要的，必须要完成的事在内心回放，他现在，大概连佐天泪子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所以，井上英华也稍微能够理解一点欧提努斯所渴望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
    “是理解者……吧？”被井上英华语言引导着，欧提努斯终于联想到在那本名为《魔法禁书目录》的书中，里面的自己最后是被什么所拯救的了。
    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欧提努斯在内心问着自己。
    而且就算之前真的可以存在，现在经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了吧？
    如果眼前的少年给自己看的都是未来将要发生的，那么已经知晓了未来的自己，绝对不可能还会继续做出同样的事。
    当然也就不可能存在，之后和那个叫做上条当麻的少年在漫长的时间里最终互相理解的情况了。
    那么现在的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若是计划最终通向的终点，是变成一个15cm的手办，和一个并未真正成为理解者的少年一起生活的话，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到头来，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改变计划，然后以另外一个方式完成自己的目的吗？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一个理解者，现在显然已经不可能了，除非再出现另外一个上条当麻。
    如果是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那么回到原来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
    而且不提这些，在眼前这名少年的记忆中，这世上不止存在自己一名魔神，在自己所不知道的隐世中，还有着其他的魔神。
    他们也不可能默许自己胡作非为吧？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以这名少年给自己看的小说是事实为准。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若他给自己看的都是虚假的，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杀掉这名扰乱自己心神的少年？
    可事实是，那些并不全是假的，未来不可考证，可是已经发生过的，包括自己很多未曾公诸于世的秘密和事迹，却全都是正确的。
    就算不提这些，这名少年亲身经历过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靠自己预知未来得能力也的确改变了不少悲剧。
    这其中，欧提努斯不仅是从井上英华的记忆中看到的，她本身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以她自己的情报，也能判断出井上英华对未来做了改变的那些事究竟是不是事实。
    ……
    欧提努斯的思绪，像是陷入了死循环一般，在原地不停的转起了圈圈。
    井上英华看出了欧提努斯的纠结，没有打断她，将时间留给欧提努斯，让她安静的捋清思路。
    欧雷尔斯也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识趣的没有问任何问题，虽然他心中有着很多的问题想要问。
    许久。
    或许也没有太久，但对于处于挣扎中的欧提努斯而言，时间无疑是漫长的。
    思绪飘飞了很远，又转回来，最终，她终于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最初的起点。
    那么。
    井上英华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忍受着无尽的孤独数百年，即便发现了真相，却能压下想要回到原本世界去拯救自己喜爱的那个女孩的欲望继续前进……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欧提努斯的脑中，这时突然闪过虚假世界中，井上英华曾经专门在欧洲待了很长时间，并多番打听有关自己事迹的身影。
    ……
    ……
    ……
    ……
    ……
    一下子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的欧提努斯，猛然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井上英华！
    “为什……么？”
    欧提努斯不敢置信的看着井上英华。双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仅仅是为了这样……吗？”
    “如果我说，我想成为你的理解者单纯只是为了救泪子，你相信吗？欧提努斯？”
    面对情绪不稳定的欧提努斯，井上英华冷肃的吐出于欧提努斯而言，无异于冰冷无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