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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廖星燃拽着乔岐走到门口,林泽波澜不惊地在那看着。廖星燃朝林泽说了句,“叫关祝来一下吧,她不处理要出事儿。”
    林泽和他一起站到过道处了。乔岐两只手环抱廖星燃,脸就那么抵在他肩膀上,还哭。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喜欢我好不好?我难受,我好难受……”嘟嘟囔囔的,声音忽高忽低,越来越站不住了。
    关祝走过来,廖星燃又把乔岐扯开,问关祝,“房间有吗?”
    关祝点点头,“跟我来。”
    乔岐站不稳了,跪倒在地上,眼睛有些睁不开,话也说不太清楚了。但大概是对廖星燃,“你要不要我……你……”
    林泽直接把乔岐扛起来了,她像条蛇一样扭动。
    “实在不行,你先把她敲晕吧。搞不好还得送医院。”廖星燃道。
    林泽犹豫了下,“下不去手。万一敲出点儿意外,我怕待会儿晕的是我。不用医院,陈辰说过,这种情况,灌些水,晾着就行,出不了什么问题。”
    关祝带他们到了第三层的单个的空房间,林泽走前头,先把乔岐放床上,廖星燃跟身后,关祝最后一个进来,把门反锁了。
    林泽去倒水,关祝则问廖星燃,“还拍吗?”
    廖星燃道:“拍。照片要有,视频也要有,完了发我。”
    关祝点头,朝林泽道:“水等会儿再灌吧,等我拍完。”
    关祝速度很快,拍了几张照片,又拍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乔岐,面色绯红,嘴里一直含糊不清,但大概能听清是在喊廖星燃的名字。
    拍完之后,关祝翻了下数码相机,对廖星燃说:“我晚上值夜班的时候去整理一下,完了给你发邮箱。”
    廖星燃点点头,又朝林泽说:“灌水吧。”
    关祝开门出去了。
    乔岐就那样被摁着头关了五杯水,她意识模糊,两只手在林泽胳膊上,腰上摸索。廖星燃从抽屉里找到两根塑料捆扎绳,捆蔬菜的那种,林泽直接把乔岐两手捆一块儿了。林泽挤眉弄眼开玩笑,“早知道叫陈辰来了,这他妈也太带劲儿了。”
    廖星燃笑,“陈辰来了那就真完了,她这辈子可都别想抬头做人了。”
    林泽:“我看你,什么也不是,就是太善良了。”
    廖星燃别了别头,“得了吧,我鸡皮疙瘩起一身。我混那时候,哪有陈辰的事儿。说多少回了,别夸我。说到底,你们还是不了解乔家跟我们家那乱七八糟的事儿。”
    “了解不了解吧,咱们这些,多从小玩儿到大,父母倒也都默契,多一句话不说,外人也安静。”
    “挺好。各家自扫门前头雪,不管他人瓦片儿上霜,不就这道理?”
    林泽叹了口气,又指指乔岐,“那她这样怎么办啊?”
    廖星燃伸手看了一眼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半。还能怎么办,明天周六,晾着呗,醒了送回家去。”
    “那你睡哪儿?”林泽问。
    “正好你也别回了,你要想下去玩儿,就再去,唱完上来找我。”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不能让老陈请。你去帮我打个招呼,乔岐这样也走不开人。下次换地儿了再聚。”
    林泽接过来卡,又塞廖星燃手里了,“不用,这顿关祝请。”
    廖星燃没再说什么,看了房间里面,“里头不是还有个房间呢,咱俩凑合一晚上得了。”
    “为什么不让我走?”林泽不解。
    “你得给我作证啊。”廖星燃答。
    “我给你作什么证啊?”林泽瞪大眼,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廖星燃。
    “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你说作什么证啊,当然是我没碰她的证啊。我今天要是碰了她,指不定往后怎么碰我呢。”
    林泽大脑暂缓了几分钟,算是想明白了。不由朝廖星燃竖了个大拇指,“你行。一会儿上来找你,一点之前肯定散了。”
    林泽刚要走,站定又问廖星燃,“你不再去玩儿会?她让关祝看着就行。”
    廖星燃低头,自顾自低笑几声,抬头,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泽,“没人看着,她被带走怎么办?你今天真是……我知道了,你肯定也喝我那桌酒了。你去下去,灌点儿水,清醒清醒。我可不想一会儿看你被扛回来。”
    林泽把自己脑门儿拍了个响,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廖星燃来之前就知道,乔育平的局一般没好事儿。但本以为,今天饭桌上的一席话能镇住他,让他别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动作,结果没想到,末了又来这么一出。幸亏他考虑周全,不然,今晚还真就出事儿了。
    虽然没拍到乔育平人,不能证明是他,但多少年前的一举一动,让廖星燃除了他,也想不出第二个能办出这种事儿的人了。不过,事已至此,是谁不重要。他不会去拿视频之类的东西刻意怎么样乔岐,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儿,那除非是有人想给他挖坑在先。
    廖星燃走过去,坐在乔岐被晾着的那张床上。
    “乔岐,你不会是乔育平和陈兰俩人在垃圾桶里捡的吧?真亲生的?我看着怎么就一点不像呢?”
    廖星燃看她脸通红,这会儿比刚才要安静多了,身体还是不免乱动。
    他突然觉得,他这发小,怪可怜的。廖星燃想起她站饭店门口跟他说喜欢。
    他重复了那两个字:喜欢。没说完的后半句,是:喜欢不是你打人的借口。
    廖星燃一直觉得,他是比较了解女生的,但也有时候,他同样又是最不了解女生的。
    三中里,明里暗里喜欢他的女生很多。因为他开朗、仗义、家庭条件阔绰,为人还特别低调。
    “没有廖星燃不帮的忙,也几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儿”,这似乎成了一条铁定律,同学们都深信不疑。于学校是一个小型社会而言,班和班之间也不免有矛盾,小到比如:两个班同时跑早操,一个班会挤占另外一个班的跑道这种事儿,有时候也得看班长发挥。
    当然,没有哪个班会欺负廖星燃的班,一看是廖星燃,总会自动让道。在维护集体利益这方面,廖星燃显然也是最“护犊子”的那位。
    他曾在一次拔河比赛前,在代老肥开的一次班会上说:“总结前两次比赛教训,这次咱得改变战术。据我观察,咱们上次就是太友好了才输的。因为太友好了,结果就导致人家没那么友好地把咱们干掉了。于是这次,先为对手,再谈友谊,不打不相识嘛。”
    说完,逗得一群人哄堂大笑。而那次比赛,他们确实拿了好名次。
    零星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却也是廖星燃在班里甚至整个年级都威望极高的原因之一。大家爱叫他“老大”,班里人也总爱跟他凑一起。
    只不过,他把本来能处成对象,耍点所谓小暧昧小纯情的姑娘,全处成了兄弟。
    有些女生性格豪爽,最后发现,多廖星燃这样一个兄弟,要比多他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爽得多,也就不再死缠烂打了。
    当然也有死缠烂打的,最后发现没结果,也就放弃了。
    廖星燃知道,两个女生可以为了喜欢的男生去打一架,男生也可以为喜欢的女生去打一架。
    两个男人之所以会打架这种行为,追溯到几万年前,本来是原始人选部落王者,王者又为了能讨到老婆,才会发生的行为。
    那两个女人又是为什么?
    他突然想起,他的同桌范园,一个特别爱吃零食,有一点点微胖的女生。
    有一次在看到廖星燃收到的情书,无意间瞟到了名字,嚼着嘴里的薯片瞪着眼说:“廖班,这位你可得小心了。你要是拒绝她,小心她拉帮结派针对上次跟你……三班那个,赵婷婷还是谁?”
    廖星燃问:“为什么?她俩又不认识,犯得着么?”
    范园放下手里的薯片,特别严肃,“呀我的班长大人!我可跟你说啊,我们女生之间的讨厌,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俩人头一次见面,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不对头,那都能记恨很久的!”
    “这么夸张?”廖星燃看了她一眼,范园又揪起手中的薯片,“那你以为呢。”
    廖星燃眼里,女生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生物。看懂她们,要比解一道奥数题来得更麻烦。从根本上,也可以说,这两样的复杂程度,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他有时候可以一眼就探明很多,但唯独探不懂女生。
    除去了摸女生心思的事,他的一双眼,一颗心,又显得太过清明。
    老狐狸在小狐狸小的时候,问过这样一个问题:“别人都认为我们富有,你知道,什么是富有?”
    小狐狸回答:“富有就是富人。富人,就是有钱的人。钱可以换来很多想要的东西。”
    老狐狸摇摇头,“不全对。不过你知道,要怎么样做一个富有的人吗?”
    换小狐狸摇头。
    老狐狸说:“复杂一点,那就是内心有大爱,脑子里要存大智慧。简单一点,那就你有两颗糖,一颗分给没有糖的伙伴。”
    “那如果我没有糖呢?”
    “如果你没有糖,那就给你能给的。有糖的伙伴,会把他的糖也分给你。你一定不会一无所有,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拥有很多东西,不一定是糖。”
    “大爱与大智慧”和“有糖与没糖”。这两个词条犹如一粒种子,被撒在年幼的廖星燃的内心。直到廖星燃慢慢长大,他才明白,前者其实是人们安放在雪山之巅的东西。
    那头犹如“光明顶”,叫人触之不及。显然没有后者受欢迎。
    他又在成长,每天,每时,每秒钟。
    这个过程让他渐渐明白,多数人大部分时间都站在明暗的交叉点,他们做事、生存。所以,人们既没那么纯洁,也没那么肮脏。不过是与生俱来的理想,使得人们把纯洁高举于雪山之巅,而把肮脏弃入峡谷。
    当然,如果峡谷的土地允许肮脏被掩盖得更加彻底,那么土地一定还会被挖出一个洞,用来更深层地掩埋它。
    当所有人都在试图触及雪山之巅的纯洁时,廖星燃低头从地上挖出一块泥。他猛然发现,泥土之下,是另一番他从未见过的景象。那个景象告诉他,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这样活着。
    那时候,他问自己,能做什么?
    这样的自问,使他成了这样一个他。当他在做时,身边的人,又无一不愿意为他搭把手,这让他更加了然了。
    廖星燃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自己的父亲廖云城的故事,因为泥土之下的景象告诉他,父亲也是这样活过的。
    每个人,都这样活着。人们无时无刻,不得不和这个世界进行交易。
    -
    第二天乔岐醒来时,廖星燃早就离开了。林泽在,他走过来。乔岐举起被绑着手,“怎么回事?”
    林泽看着她,“你一点不记得了?”
    乔岐感觉浑身乏力,头又沉又痛,说话也有点费力,她冲林泽摇了摇头。
    林泽刚洗完脸和头,一边擦一边道:“哦,没事儿。就是你昨天喝多了,闹酒疯,给你罐醒酒茶来着,结果你打我,我就把你绑了。”
    说完,过来给她解开了。手腕上留下两道特别红的血印子,她动作缓慢地搓了搓。
    乔岐喝多了确实有大闹的习惯,她一时记不起来,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林泽丢过来一个装在塑料袋里的鸡蛋饼,有点凉了。
    “饿的话吃这个。缓好了去洗一下,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乔岐隐隐约约记着,昨天好像是和廖星燃一起来的。
    她说话也有些迟缓,“星燃……”
    林泽又回:“他一早回去了,让我把你送回去。”
    乔岐没再说话,慢腾腾去洗了脸,刷了牙,回来把饼吃了,这才清醒一点。不过她已经全然不记得昨晚到ktv之后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泽打了辆出租车,问她家在哪儿,乔岐确认了下地址,司机就开车了。
    乔岐一路上一言不发,她感觉一早上像做梦一样。
    就听林泽突然问她:“赵一天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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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阿清的小长评,搂住,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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