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害怕去面对,也害怕真的会像她中那样。虽然傅廷裕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夏蜜也根本不相信。
但是,她可能太在乎他了,要是真的万一…
傅廷裕皱起眉,顺着她躲闪的目光看了一眼抽屉,苍白的手指直接将抽屉拉开了。
里面都是他的东西,一些资料和笔记。除此之外就是她套着粉色壳的手机,还有下面的一张购物单据。
傅廷裕拿起来,看一眼便明白了。
是那张狐狸毛皮草的单据。
夏蜜见他看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手一下下揪着衣服上的线头,眼睛却忍不住红了,委屈极了。
“一张单据,也能让你委屈成这样?”
傅廷裕有些无语,看见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兔子睡衣,又红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只感觉心都跟着软了几分。
夏蜜听他这么说,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
“你买给谁的?”
“这衣服是我上个月买的,送给女客户。”傅廷裕顿了下,将单据放到了桌上,平声说。
“真是女客户?”
夏蜜眨眨眼睛,不相信。
“嗯,就是女客户而已。”傅廷裕颔首,见她还委委屈屈的,坐到了床边,朝她招手,“过来。”
夏蜜不想过去。
“过来。”他又加重一遍语气。
夏蜜扭捏一下,过去了,被他抱在怀里。
男人瘦削而苍白的手指轻柔地抚在她肚子上,淡淡说:“真的是女客户。”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亲密的…”
“我去机场接过她,她在欧洲念的书,比较开放,仅此而已。”
“怎么了?”
夏蜜听到这里,一颗心才算从嗓子眼落进肚子里。
那就是了吧。
就是在机场。
“好像我朋友看见了,可能以为那个人是我,还说穿着皮草——”
她说到这里,感觉抚在她肚子上的大手似乎微微一僵,但不过一瞬间便恢复自然。
“是么?”
“嗯嗯,然后我看见这个单据,就又误会了嘛,以为你出轨了,又送衣服又搂搂抱抱的,原来是这样啊。”
夏蜜也没怎么在意刚才,只要能够对上了,他也够坦诚,她便也没有半分疑惑了。
再说,她本来就很相信他的。
他对她那么好。
就是太在乎了才会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夏蜜想到这里,心底反而有些愧疚,他为了养活自己加班辛苦工作到那么晚,还被自己无端揣测,还要过来哄自己。
“对不起啊老公。”
她转过身,柔软的手臂环住男人脖颈,头蹭了蹭,乖巧道:“不应该怀疑你的。”
“没事。”
男人低应了一声,垂眸看她,“是我不好。最近太忙了,也没来得及跟你说。”
他真的是累了,灯光下,唇边的法令纹似乎都有点深,显得眼神有几分阴郁。
“没有啦,是我太爱胡思乱想了,我应该想到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夏蜜却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说:“我知道你最爱我了,对不对?”
傅廷裕沉默了两秒,嗯了一声,将她搂在了怀里,揽着她的腰。
他语气低缓温和,大手还停在她的腹部,一下下眷恋地抚摸着,闭上了眼睛。
“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了。红包吧。希望快乐顺利。
第29章
“真的没事吗?”
温芷接到夏蜜电话, 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没事,他说是女客户啦, 那天他确实去机场接人了。”
“女客户?”温芷愣了愣。
“嗯,从国外过来的, 所以可能会亲密点。”夏蜜强调说:“不过他跟我交代很清楚, 我相信他啦。”
“嗯嗯, 那就好。”
温芷想到那一幕,眉头隐约蹙了蹙, 还是觉得那个人像夏蜜。
但是时间太长了,她有点记不清楚,再说只是背影,也有可能是她先入为主缘故。
听夏蜜声音又恢复过去的轻快,语气笃定,她也没再多问。
“你在哪呢?没回家吗?”夏蜜怕影响工作, 专挑她下班的点才说明情况, 听出这边好像挺安静的, 诧异问。
“我在医院呢,来看看曾叔叔。”
“曾叔叔…曾喻文爸爸吗?你还看曾喻文爸爸啊?”夏蜜一顿,说:“你不怕遇见曾喻文吗?”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他应该回a城了吧?”温芷之所以等元旦过后过来, 其实也怕撞上曾喻文, 温父当时来看过这位老友,没让温芷跟着去, 就是怕大家一起再尴尬。
现在元旦过去,曾喻文没道理不回去上班。
温芷是真的想来看看曾叔叔,叹了口气, “曾叔叔对我很好。”
夏蜜也知道,高中时曾叔叔常一块接他们两个,运动会时还给两孩子带过饭。
“那你去看吧。”夏蜜宽慰道:“也不用太担心了,老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小病,不过没事的。五十多岁还很年轻啦。”
挂断电话。
温芷也希望曾叔叔真的没事,她看了看时间,拎着果篮和营养品走进住院部八楼的病房。
一推开门,曾父曾母都在,曾母正在床前给曾父喂饭,看见她,眼睛亮了亮,但旋即想到什么又慢慢黯淡下去。
不过她还是温和道:“小芷来了,吃饭了吗?”
“吃饭了。”温芷将手里袋子放到了一边,像过去一样点了点头,“阿姨好,叔叔好。”
“来就是了,你还拿什么东西。”曾母道。
曾父也从病床前抬起头来,朝她和气地一笑。
温芷被这一笑弄得心里稍稍发酸。
他脸色不太好,但是整个人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正一口一口喝着白粥。
“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可能快过年了,有点忙。”
“嗯,年轻人忙是好事。”曾父沙哑着喉咙和蔼说。
他顿了顿,又道:“你和喻文有缘无分,叔叔…叔叔也知道了,喻文这孩子总是喜欢做些蠢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也…也不要有压力。”
温芷想到了圣诞节那天,还有顾呈打的那两拳,想来曾家人也是知道了,她声音低了些,“对不起,叔叔阿姨。”
“不用…对不起。”
曾叔叔喝了粥,精神似乎更好一些,“喻文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做出这种无情无义,背叛欺骗的事…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一顿!”
他说着有些激动,咳嗽起来。
“老曾!!”曾母听到这里有点心疼儿子,但想想自己儿子背叛出轨在先,还大庭广众下纠缠强吻,是太不对了。
曾家父母都是明理的人,和温父温母都很像,当年的大学生,哪怕后续都没在社会上混出什么,但那股条条框框认死理的精神没变过。
温芷垂下了头。
心里头还是有些难过。
从病房里出来,温芷向曾母简单了解了下曾父的病情。曾父是心力衰竭早期,很难真正治愈,但如果现在开始进行干预和治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慢进展,大大降低死亡风险,延长生命。
曾母说到这里擦了下泪,也不知道能延长几年,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的。
最后又说曾喻文决定回来工作了,也算尽一尽孝心。
她们顺着楼梯往下,还没聊完,下面有脚步声响起。
看见曾喻文,温芷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曾母看了看他们俩,总觉得两个孩子还是应该谈一谈,一起长大的情谊,没必要弄那么僵硬。
“喻文,太晚了,你去送一下小芷吧,你爸没事。”
*
住院部这条路很长,两边栽种许多棵法国梧桐。深冬,枝叶凋敝,萧索凄清。
两个人顺着走到地铁站。
“我准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