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这时候又听到有人在说闻夏扒着裴景帆不放,与此同时,闻夏因为工分的事儿找大队长。“小洋,你看见大队长了吗?”闻夏来到田间,询问记分员。
“没看见。”记分员说。
“那他去哪儿了?”闻夏不解地问:“我刚才还看到他呢。”
“啊,我想起来了!裴知青把大队长找走了。”
“裴景帆?”
“对!”
“他们去哪儿了?去多久了?”闻夏问。
记分员收拾着钢笔说:“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好像去十来分钟吧。”
“好,我去找找看。”闻夏转身朝生产队办公室走,刚走到大路上,就看到远处一颗槐树下,大队长和裴景帆的身影,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她没有打扰他们,就站在原地等着。
两个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同时转头看过来,接着一怔,而后也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裴景帆骑着自行车朝县城去了,大队长拿着铁锹朝这边走。
“大队长。”闻夏唤一声。
“闻夏,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了?”大队长问。
“嗯,看和你和裴知青说话,就没有上前,你和裴知青在说什么呢?这么神秘,裴知青这是去哪儿?”闻夏笑着问。
大队长顿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他去县城寄信吧。”
“原来是这样。”闻夏不再关注于裴景帆,而是说自己的目的,说:“大队长,今天割草的工分怎么算的?”
“这个啊——”
“大队长!大队长!出事儿了!”这个时候记分员着急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大队长和闻夏的对话。
大队长闻夏转头看过去。
“出什么事儿了?”大队长面色凝重地问。
记分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闻夏一眼。
闻夏心生疑惑问:“和我有关?”
记分员点头。
闻夏问:“什么事儿?”
“闻奶奶和人吵架呢。”
“和谁?”闻夏心下一紧,赶紧问。
“和张玉勤张知青!”
“为什么?”闻老太太虽然是乡下人,但是在闻夏心中,闻老太太绝对不是那种泼妇型的,或者说闻老太太是那种息事宁人型的,有什么事情宁愿忍,都不愿意与人争吵,怎么会和张玉勤吵起架来。
“好像也是因为你,我也不太清楚。”
“因为我?我去看看。”
闻夏赶紧地朝田里跑去。
大队长记分员随后。
还没有到目的地,就听到田地里吵吵嚷嚷的声音。
闻夏还是极快地辨认出来闻老太太和张玉勤的声音,抬眸一看,看到不远处闻老太太和张玉勤站在对立面,身边都围了一圈人,好像防止他们大打出手。
闻老太太并没有打算出手的样子,声音也只比平时高了一点,说:“张知青,你也是女同志,也是姑娘家,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用那么难听的话说别的姑娘家?”
“我哪里说的瞎话了?”张玉勤反问。
“你就没有一句真的。”闻老太太气的声音都有些抖。
“呵,老奶奶,你别把人当傻子了,看见闻夏和裴知青走得近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啊,一起吃饭,一起上工,还一起撑过一把伞,一般人可不这样喔。”
“你——”
张玉勤抢白:“还有啊,谁不知道裴知青长得好家世好,多少姑娘想扒着他不放,闻夏可不就天天扒着他了!扒着了以后,就可以到城里面当少奶奶了。”
“张知青!”不等闻夏开口,大队长首先呵斥了张玉勤。
张玉勤转头一看是大队长闻夏和记分员,她一点也不怕,其实像她这样下乡的知青,一般都不敢惹当地人,但是闻夏比较特殊。
闻夏没有什么亲戚,家底子薄,没有男劳力还穷,张玉勤刚好家里兄弟比较多,只要她做不过分,其他社员和知青都不会管这个闲事的。
所以她从以前就开始讽刺嘲笑闻夏。
可是大队长此刻满脸写着不高兴。
“大队长。”张玉勤唤一声大队长。
“你怎么没有事实根据胡说八道?”大队长大声问。
闻夏大步走到闻老太太跟前。
闻老太太看向闻夏。
闻夏拉着闻老太太的手,小声说:“奶奶,我没有,你放心,这事儿我别管,我来。”
闻老太太闻言,心疼的不得了。
不等闻夏开口,张玉勤先说话了:“怎么没有事实根据?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的事实向当事人求证了吗?”大队长问。
“不用求证就能看出来。”
“你这是看事情太主观了!”大队长是小学毕业,虽然学习不太好,但是是认字的,而且还会为人处事,经过这些年大队长身份的历练和学习,他能够说出很多有觉悟的话语来:“你这个需要写检讨的!”
“我凭什么写检讨?”张玉勤不解地问。
“你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不是事实!”
“那事实是什么?”
“事实是裴知青看上我们山湾子生产队的闻会计,并且已经向生产队汇报,希望生产队给予帮助!”大队长说:“人家是正正经经的走程序,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难听了?你还是知青呢!就这么污蔑社员和其他知青吗?”
大队长一脸嫌弃。
张玉勤想好了怎么反驳大队长,并且趁机泼闻夏一盆脏水,没想到大队长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张开的嘴巴僵住了。
闻老太太闻言一惊。
闻夏也呆了下。
其他社员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不是闻夏扒着裴景帆不放,是裴景帆看上了闻夏,眼高于顶的裴景帆,放着那些个女知青女同志都没有看上,看上闻夏了?
一旁看热闹的徐汉平听到这话脸色极其难看。
“你还有什么话说?”大队长面色严肃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44章 实话
张玉勤说不出话来。
社员们沉默一片。
徐汉平脸上是满满的愕然。
闻老太太闻夏看向大队长,大队长目光扫视了一圈人,不高兴地说:“知青下乡建设农村,农村生活条件有限,社员们主动为知青提供住宿,这样团结互助的事情,是好事,也是国家一直倡导鼓励的,怎么就成了谁扒着谁不放了?”
张玉勤等人一言不发。
大队长继续说:“不能因为两个同志走得近,就传出乌七八糟的话来,这让以后生产队的工作怎么进行?以后男同志女同志是不是就不走在一起不能说话了?”
田地里一片安静。
大队长的气愤未减:“幸好裴知青提前向生产队表明了心迹,这要是晚说一步,你们是不是就把成盆成盆的脏水都往闻会计身上泼,非把好好一个女同志毁了不可!这样的心思既不是好的社员,也不是好的知青,更不是好的工农兵!”
不是好的工农兵!
这话说的很重了,社员们心里一惊,张玉勤脸色登时发白,她拿了大队长的推荐信,可是没有拿到公社的推荐信,想着回头和大队长商量一下,让大队长给活动一下关系,向公社要一份推荐信。
大队长突然说她不是好的工农兵,那肯定会影响她向公社要推荐信啊!
她直直地看着大队长,心里一方面震惊与愤怒裴景帆看上闻夏,一方面还想把闻夏摁在脚下踩,一方面觉得自己没有面子,另一方面又想着自己的未来。
极其纠结。
她不想认错,她一点也不想认错,她从来都是被宠着长大的,可没有在公共场合认错,咬牙切齿地站着,仿佛咬的闻夏,这时候大队长又一次问:“张知青,你有什么话说?”
“我、我——”
“认错吗?”
张玉勤双手紧握着,感觉到一阵阵的屈辱,咬唇后,挤出一句话:“认、错。”
“那你是不是胡说八道?”
“是、是。”
“该不该写检讨?”
“写。”
“好,抓紧时间写,明天开生产会议时候在会上念出来。”
念出来?
在会上念出来?
那岂不是让所有人看她的笑话,她抬眸看向大队长,委屈得不得了,可是大队长并没有看张知青了,而是转向一众社员,把生产队里的一些问题说出来。
不管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大家都是为了山湾子生产队着想,像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可不是小事儿,不但伤害了革.命友谊,还有可能毁了一个人,每一个社员知青都慎言才是。
社员们纷纷点头。
大队长转向看向闻夏,说:“闻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