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

    19.
    苗苗彻底联系不上，电话拉黑，微信再也没回复过，唐去她公司楼下等过，无奈他不知道苗苗在哪家公司，她的同事唐也不认识。
    他再一次被这个女人社交ghost！可恶至极！前一晚还跟他说他多好，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心中最好的对象吗？
    唐盛怒，找了一天，他又想，或许苗苗只是一时闹脾气一时任性，过两天又好了，就跟上次一样，唐又等了两天，给她留言说如果心情不好想清净两天他理解，给他报声平安然后尽情的躲起来，等情绪好了再见面就好，他不会生气。
    苗苗还是不回。
    唐翻遍了她的朋友圈看到一年前她发的一张照片，背景是在公司，看不出具体信息，但装修风格看得出，他隐约记起苗苗偶尔提到自己的工作内容，应该是互联网公司。
    苗苗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共有十五层，他照着楼层引导牌一家家筛选完剩余十来个互联网公司，找到第六家的时候唐看到前台的装修确定就是这里。
    “苗苗不在，她出差了，您有什么事吗？”，前台小姐问。
    “我是她亲人，联系不到她怕她出事，来公司找一下人，她什么时候回来？”，唐问。
    “不清楚哦”。
    “好的，谢谢”。
    唐走后，前台给苗苗发微信，说家里人找她，苗苗第一反应是妈妈来找她了，仔细一想又不可能。
    “是个男人，还挺帅的，个子很高，戴着耳钉，金劳”。
    苗苗如果不缺钱真的想换工作了，她没想到唐会找到公司去。苗苗登上许久不登录的微信小号，她不敢看唐的那么多留言。
    “我下周回来，有事的话到时候见面谈”，苗苗说。
    有事的话？唐简直想杀人，但他还是克制住情绪，回她，“哪天回？”
    “我回来找你”。
    “我他妈问你哪天回”。
    “下周二”。
    “几点？航班发来”。
    苗苗不回，唐问，“你要我二号一早就去机场蹲守你？这样做你才觉得折腾够我了？”
    苗苗把航班发给他。
    “拜托您不要再鸽我，我他妈也不是闲着没事干成天被你玩人间蒸发的，算我谢谢您了”。
    “不会”，苗苗回。
    **
    周二下午，苗苗和同事在到达大厅分别，她去找唐的车。
    唐一言不发载着她走，车开到他们一直去的酒店，苗苗刚要说话。
    “别误会，我不碰你，找个地方方便说话而已，我他妈不是没见过女人，不会强你”。
    苗苗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理由”，进了房间，唐问话。
    苗苗低着头坐在他对面沙发不说话。
    “说话！”
    “个人隐私，家里有事，我没心思继续了”，苗苗说。
    这是她借用的别人的理由。
    “好，那为什么不当面跟我说清楚。你这算什么？前一天抹了催情啫喱勾引我是你的告别仪式是吧？既然是这样的理由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你自己告别了就半夜溜走，微信不回电话不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你跟我说一句你活着你不想玩了很困难？”
    “对不起”。
    “呵，对不起？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消失半个月让我干着急你特别有成就感是吧？上一秒趴我怀里跟我说我多好下一秒就消失？我就只配这样被对待？你他妈把我当人看了吗？不必考虑我的感受你爽了就行是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潇洒？”
    “我无话可说，是我太自私了，真的对不起”。
    唐一拳拳打在棉花上，苗苗的泪花挂在睫毛上，扑扇一下就要掉落，他忍了又忍，问，“我不相信这是全部理由，告诉我真实原因”。
    “这就是真实原因，你说的没错，我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你了，我就是这样不负责任没有道德的人，你骂我吧”。
    “我他妈的！”，唐愤怒的站起来在房间走了一圈，他抽了一根烟指着苗苗说，“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我跟你坦诚地沟通你就这副死样子，被误会也不解释，我怎么想你你也不在乎，一副自暴自弃的态度，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吗？”
    “我不配知道真相对吧？也不配了解你，误会你是多么糟糕的人也没关系，反正我的看法对你一点不重要对吧？”
    苗苗咬着牙不说话，她多想说不是啊。
    “好了，你走吧。如你所愿，我找你也是想知道你死了没，既然人没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你别怕，我不是纠缠女人的人，走吧”。
    苗苗起身拿好行李准备走，她走过唐的身边，小声说，“不是因为你哪里不好才这样，也请相信，结束这段关系对我来说并不是毫无损失，请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还有，别生气，不要因为我生气，不值得”。
    她走到门口，握上门把手的瞬间，唐从身后拉住她，“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谁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觉得我不够关心你？”
    唐这段时间把他们认识以来的聊天记录翻了几遍，苗苗很乖，为数不多的几次“抱怨”都是玩笑似的说他不关心她，有时候傻乎乎地问他是不是把她当哥们儿处，还有那些撒娇的小心思。
    唐说，“我跟你说过不要看别人听别人，我在乎你，也很珍惜这段关系，我不想骗你说以后你是我的女友我的妻子我一辈子不离开你，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用心在对待我们的关系，我没有再克制自己，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我有自己的节奏，无论如何我对你有责任，我不会去设限阻止我们之间的任何可能性你明白吗？”
    苗苗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怎么不明白啊，他说他们会有未来怎么听不懂啊？
    可是苗苗哪有未来给他？他家里催着结婚，她如何以一个破碎的无父无母的身份走进他的生活？她如何以28岁身无分文欠债几万的状态去享受爱情？她怎么能说出口每周一次的约会她负担不起？
    她的尊严只有那么一丝，风一吹就断了，要她怎么承认其实分手的时候她好想把六千多红包还给他，把贵重的礼物折现还给他然后干干净净的走但她拿不出钱。
    她不能说啊。
    于是苗苗抬眼看他，她眯着眼睛笑，“喂，说好的走肾不走心啊，你这样算什么啊，一开始我们就讲好了，只要我不愿意说一声就可以了啊，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玩不起啊朋友？”
    “滚吧”。
    20.
    在苗苗之前唐有过叁个M，最长一个关系维持了两年。两人异地，互相飞，一个月见两次。他们之间是纯粹调教的关系，平时很少闲聊，要见面前调情互撩，或者唐会在线指挥她做任务，后来感觉淡了，女孩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就分开了。
    其余两个倒是同城，其中一个爱闹小性子，嫉妒心强，叁天两头的跟他闹，后来唐忍无可忍叫她滚了。另外一个本身就是入圈多年的深度M，约调的时候会自己把自己绑起来送给他玩的那种，约了几次M嫌弃他太温柔不够狠，指挥他怎么打她怎么绑她怎么操她，那次之后唐对她彻底失去兴趣，不过这个女孩技术很好，两人分开前唐和她约了一次炮，两人在酒店两天做了八次，然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这中间唐在网上也短暂聊过几个M，程度最深的是网调，对方都是有经验放得开的，他兴致不高，调教两次给对方买些玩具礼物之类的也就结束了。
    遇到苗苗之前他已经大半年没有性生活了，也没找到合适的M。
    苗苗在告知他自己是处女之前唐就对她很有兴趣，她刚入圈，连自己的属性都搞不清，玩具一样没见过，唐还记得第一次给她看潮吹棒的时候苗苗吓得不行，说那么粗的进去要死掉的！唐当时就笑了。
    “这个是按摩的，进去的专门有一个小一点的头，换上就是了，哪有这么粗进去的”。
    她的单纯不是装出来的，刚聊天那会儿除了Sp和露出调教什么也不懂。
    唐是个正常男人，玩SM和性是分不开的，彼此了解的过程一定是要涉及到性癖好等隐私敏感话题的，他遇到很多有经验的，喜好展开讲，很黄很暴力。
    和苗苗聊了快一个月，话题纯洁的很彻底，这个女孩什么也不懂，唐连一张黄图表情包都没给她发过，他们就聊段子聊美食聊工作聊生活，然后有一天，她告诉他自己没有性经验。
    意外是肯定的，惊喜当然也有，唐不想说自己无意间捡到了宝，但苗苗的确是引起了他百分百的调教兴趣和征服欲。
    一个S最大的成就是把懵懂的新人彻底调教成专属性奴最后再把她放回到正常生活中去，这是S的责任。
    没有S不想拥有一个彻底干净的毫无经验的对SM充满好奇和向往但又不知道怎么做的M，他太想亲手开发苗苗了。
    他很耐心，他一点也不急于吃掉她，他理解她对未知的探索迟疑犹豫，开始之前他完全不催促她，就那么一天天闲聊下去，他希望这个女孩能主动站到自己面前，主动选择他，把她交给自己。
    这中间他没有阻止，甚至是鼓励苗苗多接触其他S，多接触几个然后选择他，他要的是百分百的自愿。
    第一次见面之前，苗苗说她可能会犯毛病打退堂鼓，如果这样的话请他骂她一顿就好了。
    “我不会骂你，如果你改变主意那我们就做沙雕网友也可以”。
    “我不想干预你，见面与否调教与否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完全尊重你”。
    现在，唐后悔了。他应该好好管住这个女人，应该完全控制住她，不该像现在这样让她可以一而再再而叁的说消失就消失。是他大意了，一直觉得把这个女人的心握在手里，她不会轻易离开的，明明那么喜欢他那么在意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他不仅是她第一个主人，他还是她第一个男人，他是第一个抱着她睡觉的男人，他是第一个让对亲密关系恐惧27年的女孩打开自己的男人，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唐一个人在酒店抽了一包烟，他又把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处处都能找到她爱慕的证据！
    一定是有什么外力左右了她的决定，这个傻丫头总是这样，脑袋里全是奇奇怪怪的想法，总想讨好他一点委屈也不肯说，如果遇到了麻烦那肯定也是不会告诉他的。
    唐拿着衣服离开准备去退房，门口的保安看到他叫他。
    “您好先生，是这样的，您不是和一位短发的小姐经常住咱们酒店吗？之前那位小姐哭着跑出来在门口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我们工作人员送她去医院了，就前面那个医院，您要不要去看看？”
    “谢谢”，唐跑开。
    他要找去医院把这个家伙绑回去。
    玩得起她哭什么，摔什么跤！做这副可怜样给谁看？
    唐开着车往医院的方向走，在路边看到膝盖包扎起来一瘸一拐走路的蠢货。
    “上车！”
    苗苗惊讶的看着他，下一秒就要哭。
    “有脸哭？上车！这里不能停”。
    苗苗不动，唐下车把她塞进副驾驶开回了酒店。保安看到两个人笑了，唐黑着脸牵着她进去，心里想着这家酒店不能来了，太丢人了。
    唐把她抱上床，折腾了一天，他这会儿也不想聊了，肚子也饿了，唐把她锁在房间拿着房卡下楼去买吃的。
    周围餐厅很多，唐选了一家粤菜馆打包了几样，等待的间隙他去便利店买了些零食饮料，再回到房间苗苗睡着了。
    唐看着这个安稳熟睡的人心里出奇的安定了，他喝了一罐啤酒，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东西。
    苗苗被香味叫醒，肚子咕咕叫。
    唐把艇仔粥和春卷拿给她吃，苗苗埋头吃掉，唐又把一大包零食扔给她。豆乳盒子，薯片，妙脆角，巧克力派，奥利奥，奶酪棒，还有香蕉牛奶和零度可乐。
    苗苗开始吃，一袋接着一袋，谁也不说话，唐吃了饭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在她旁边打开电视，音乐频道在放现场，他听着歌从苗苗手里拿零食吃。
    两人就这么听了十几首歌，吃了一堆垃圾食品。
    十一点，苗苗去洗澡，不要唐帮忙，隔着磨砂玻璃唐看到她金鸡独立耍杂技似的洗澡也没去管，她出来后唐去洗，再躺回去她关了床头灯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脑袋都不露。
    唐扯开被子躺进去挨着她。
    “喂”。
    “嗯？”，苗苗嗓子有点沙哑。
    唐不说话了，苗苗等了半天，以为没有下文了，就听到他问。
    “要不要哥哥抱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