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金丝雀_301
一想到除了刚才那把尖刀,还会有其他各种尖锐的医疗器械穿刺进庄简宁皮肉里,他就发疯到必须用同样的方式陪着庄简宁。于是几乎是在同时,他也被推进了迟到十年的手术室。
庄简宁坚持的药浴按摩和针灸,对贺灼小腿神经复苏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贺灼的手术非常成功,但醒来后听说庄简宁依然生死未卜,无论别人怎么劝说,他都不愿意接受复健。似乎同意做手术,只是为了白白挨那几刀。
所有人都急的要死,再这么耽误下去,不但手术白做了,之后也再没有二次手术的可能性。
此时见贺先生终于松了口,无论是医生还是李助都长舒了一口气,心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李助亲眼看见庄先生遇刺,又陪着贺先生度过了伤心欲绝的几天,如今峰回路转,不但庄先生醒了,贺先生站起来也指日可待。
他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只愿庄先生和贺先生经此磨难后,从此恩爱美满,快乐顺遂。
——
庄简宁再次醒来时,他掀开眼皮便转头朝左侧看了过去。
房间里光线昏黄,贺灼依然紧紧握着他的手,侧躺在离他极近的另一张床上,呼吸轻缓,眉心微蹙。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七八岁的小贺灼拉着他的手、用小奶音说“哥哥会一直陪着我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弹指光阴间,二十年后的贺灼就陪在自己身边。
贺灼睡得很轻,感觉到庄简宁的手指动了动,他撑着手臂霎时坐了起来。
迷瞪了大概有半秒钟,见庄简宁果真睁着眼睛,他倾身覆了上去,额头抵着额头。
失而复得的惊喜,混着劫后余生的后怕,最终汇成汹涌磅礴的爱意和思念,“宝宝,我好想你。”
庄简宁弯了眉眼,昂起下巴,在他薄唇上啄了啄,声音透着虚弱,“贺灼,我做梦梦到你了。”
贺灼疼惜地亲他眼角湿痕,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梦到我什么了?”
庄简宁抿唇轻笑,“梦到你等了我很多年,梦到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是竹马毛君或是什么旁的人。
贺灼稍稍抬起头,见他苍白的小脸上写满得意和傲娇。
可爱又迷人。
他被撩的心痒难耐,低头在他鼻尖轻咬了一口。
庄简宁被刺中心脏的那一瞬间,他恨不得也将心窝送上去戳个对穿。
庄简宁活不了,对他来说,心死跟身亡根本没区别。人世间再无留恋,他不会独活。
老天垂怜,人在鬼门关转了一遭,又醒了过来。
以为再没机会说的酸掉牙情话没皮没脸地往外蹦,“庄简宁是我的宝宝老婆,是比我的命更重要的人,这辈子等不到你,我就孤独老死,下辈子下下辈子再继续等。”
庄简宁被哄的心花怒放,又傲娇的撇撇嘴,“大傻子,入了轮回道,就什么都忘了。”
贺灼拂去他额角碎发,细细凝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虔诚又认真道:“我能记得的。”
庄简宁回味着刚才贺灼对他的称呼,眉眼带笑地看他,“你刚刚……喊我什么?”
贺灼逗他,“嗯?不记得了。”
庄简宁简直要气死了,刚才还哄他上辈子下辈子,这一会儿功夫连前一句话都忘了。
贺灼见他耷拉着眼皮,失笑地贴着他耳廓,“宝宝老婆,宝宝老婆真可爱,宝宝老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累不累,要喊医生进来吗?”
庄简宁耳根子一向软,在身体所有部位的敏感度排行中,能进前四。
他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耳鬓厮磨,再加上贺灼低沉性感的情话,浑身像过电流一般又酥又麻,动都动不了。
“不累。”他小幅度地去蹭贺灼的唇和下巴,肌肤相亲的温热触感让他舒服的轻叹了一声,想了想问,“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他如果跟贺灼说,他做梦梦到那人可能是厉秋白和贺明达的私生子,贺灼会不会觉得他脑子坏了。
贺灼亲了亲他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眼里逼人的寒光一闪而逝,“是贺明达的种,你放心吧,毛君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凶手当场被抓后,唇语专家也将贺明达跟厉秋白说的唇语解读了出来:“你儿子会杀了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