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渝都会盟
柳源临走时,我告诉他说:不必再到这里找我们了。我给了他手机号码,说是有事电话联系。我建议他说,关于柳咏那儿子,或许可以让他试试乐器、试试音乐的熏陶。我是这么认为的:那样一个听烦了父母吵架的噪音的小孩,或许会对乐音产生强烈的共鸣也未可知。柳源也对我提出了建议,他说得很委婉,但归结起来就是两条,第一,傅文若是他柳家的孙女,他想捍卫这层关系。希望我不要试图抹杀,希望我不要试图和他划清界限。要随时保持联系,要保留他看孙女的权利。第二,在我的个人问题上,如果出现什么变化,如果要谈婚论嫁的话,一定要事先让他知道。这后一个问题让我颇费踌躇,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啥。
当晚经过和老傅、杨柳商议后,我做出决定:接受晁建阳、布谷等人的建议。火速转移,去渝都!
我打电话告诉孙思我的决定。孙思在电话中说:“哦!又闻到风声了,真的要追去吗?还没死心呀?我给你说,据说人家现在,那是夜夜莺歌燕舞,小情人平均两个月一换,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排上号。”
我没好气地回应一句:“莫名其妙!”然后挂了电话。两分钟后,孙思又主动打来了,他说:“去就去吧!是该去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哪点比我好!放心,我会很快来和你会合。”
神经病!说谁呢?晁建阳吗?他还在怀疑晁建阳?可是不对呀,说晁建阳的话,‘又闻到风声了’这一句,该当作何解释?
我给钟诚打电话,问起何宴。钟诚一会儿回电话说:“傅老师,何宴已经联系不上了。因为你已经很久没让我和她联系了。”是呀,是很久了,为了赌气,我已经很久不打听赵若怀的情况了,有一年了吧?这么说来,赵若怀那里,竟然已经有一年处于音信杳无的状态了!姓赵的,你还好吧?这次真的要和我斗争到底,以至老死不相往来?以至相忘于江湖吗?斗就斗!谁怕谁?姓赵的,我一定和你硬扛到底!绝不再主动找你了!绝不!誓死不投降!
我给郑元直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改天一起吃饭,其实我主要的目的,是桑榆那苗木真的可以卖钱了!我现在搬去渝都,正差一笔安家费。回想起来,这么些年下来,我住的房子,竟然全是租的!竟然没有居住过属于我自己的房子!这次去渝都,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当晚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回到了寒烟山庄,回到了赵若怀外婆家那地窖里。和我同去的人,好多!有赵若怀、柳咏、柳源、陈春梅,甚至也有孙思、兰半仙及其一些陌生人。大家齐集在洞里。走走停停地谈论着,观看着洞顶的煤层,这些都没什么,关键是,在梦里,我又看到那七彩的光。
被闹钟闹醒之后,我陷入了思索,当日在赵外婆家那地窖里,我分明地看到了七彩的光,可是赵若怀却没有看到。他说是我看花了眼。我于是也怀疑,确实是自己花了眼,是自己的幻觉。昨天柳源提到传家宝的时候,我差点就提到那七彩的光了,可话到嘴边,我忍住了。万一真是看花了眼呢?这话不说不打紧,一旦说了出来,万一柳源兴师动众地跑去寒烟山庄,费力折腾一番后,结果一无所获。那个时候,似柳源老婆和陈春梅这类型的人,依照她们的推理,说不定认为那传家宝是被我窃取了都有可能。她们的说法一定会是:你说你看见了七彩的光,可是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了,不是你拿了,还是谁拿了?
记得那次在寒烟山庄,就是从地窖里出来后那个夜晚,自己也做了一个梦,好像也是梦见了那七彩的光。两次做了差不多的梦,这能说明什么?
郑元直果然爽快,我把苗木的事情一说出,他就受理了。他说他自己暂时用不着,但是他有很多熟人,他承诺立即着手,苗木的事情包他身上。
我给晁建阳打电话,说我想再去渝都跟着他混。他问我准备住哪里,我说这些年一直租房住,似乎没怎么找到家的感觉。想买房呢,工程款的百分之二十,目前尚未到位,囊中比较羞涩,所以,可能还得先租租房子。
几天后晁建阳电话告诉我说,他有一朋友,在南岸的长江边上,开发了一些独栋的别墅,价格就一千五左右,一栋别墅下来,也就五十万左右,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于是电话咨询了黄雀、布谷。这二人的意见基本统一。那就是,从长远的角度,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他们说从趋势上看,房子只可能增值!但是一下子涉及到五十万,老傅、杨柳那确实是吓得不轻。三日后,我给晁建阳回话说:兴趣肯定是有。可是没有那么多现钱,能不能麻烦你的朋友通融一下,先付三分之一,只要工程款一到账。我一定悉数付清。
我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我所谓的工程款,正是在晁建阳那里的。我从晁建阳手里接活,自然也是从他那里取款。
晁建阳当即表态说:“那没问题!我这就告诉我的朋友:反正你的工程款得从我手中过,到时我直接扣除就成。这样一来,他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又说:“主要是,我也在他这里买了一栋别墅,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又可以一起下棋了!”
八月里,因为苗木的事情,我和钟诚、应扬等人再去了一次桑榆。我备了几份礼品,准备所访之人,一人一份。先到区里找了韩磊,然后在韩磊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寒烟山庄。陈春宝此时也已经不在寒烟山庄了,赵若怀的外婆,被陈春宝的老婆侍候着,神智已经不大清楚了。我想问陈春宝的老婆一些事情,但又怕问事得事,引起相关误会。于是巧言去问了那村支书。村支书说,陈春梅确实有一个弟弟,不过六十年代、文化革命的时候失踪了,不知去了哪里。我又问起赵若怀的外公,这让村支书神情大骇,讳莫如深的样子,和赵若怀外婆当日的神情差不多。在我迂回包抄的语言氛围下,他最后勉强给了一个说法,说赵外公是暴病而亡,头天好好的人,第二天就没了。就连他们,也没搞懂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