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悲怆,死亡的笼罩
661.悲怆,死亡的笼罩“刘夫人,您可真是个行家啊。来,您二楼请,二楼存放了几匹特制的布料,您放心吧,这一次包您满意。”
“真的么!走走走,咱们到二楼看看去。”
三王子看着一脸兴致勃勃的曼珠,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虑的,曼珠的精神好着呢!
等等,三王子突然表情僵硬了,十六岁?放十几年?难道曼珠是想做天明十几年后穿的衣服?
他的眸中流露出一抹悲伤,原来曼珠早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她知道如果找不到解药,那她必死无疑了。她是想在自己死之前,亲手给天明多做几件新衣服,让他在成长中每年都有娘亲做的新衣服穿。三王子凝视着怀里小天明可爱的睡脸,心头又是一酸。他在心中对天明道:天明,三王叔一定会找到解药的,三王叔是不会让你娘亲死的。
是夜,天渊居内,春香整理着堆积在曼珠桌上如小山般的布料,“小姐,你买的布料也太多了吧,这足够做十几件了?还有啊,你就算想做衣服,也没必要急着现在就开始做啊!”
“春香,”曼珠放下手中的剪刀,叹了一口气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这次可能真的活不长了。”
春香放下了手中的活,“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啊?你这话让三王爷听到,他又该伤心了。”
“所以我这话也只能在你面前说说了。”曼珠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如果……如果真找不到解药的话,那我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小姐……”春香的眼眶红了,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曼珠拉过春香的手,“傻丫头,不要为我伤心。我想在死之前给天明做十八件衣服,然后交给三哥,让三哥在每年天明生日的时候送一件给他,我要让天明在成年以前每一年都能穿上娘亲亲手做的新衣服,我要让他知道,他的娘亲有多么爱他。”
春香咬着嘴唇,眼泪扑刷扑刷地直往下掉。
曼珠接着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天明,等我死后,我会把天明托付给三哥,除了这样,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这件事,我想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给三哥说,现在,我……我不想让他知道,否则他会伤心的。”曼珠拭去春香脸颊上的脸,“春香,除了天明,我最放不下的还有你,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要回来啊?你应该知道,你和三哥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小姐,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可是奴婢就是放不下,放不下。”春香哭着说道。
“哎!等我死后,我会把你也托付给三哥的,我不能逼他去娶你,但是我会求他收留你,我相信三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答应的。”
春香眼里流着泪,可心里却笑了:如果是小姐临终遗言的话,三王爷一定会让她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这样就够了。
曼珠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一刻也不想浪费了。”
“小姐,那奴婢来帮你裁衣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做。”曼珠笑了笑,低头开始忙碌了起来。
春香转身抹去了脸上泪,推门出去了,当他合上门之后,这才看到门到三王子正一脸悲伤在站在门外,春香一惊,“三……”三王子没理会她,黯然地转身走了,春香收回了声音。她知道,刚才她们在房里的话,他都听到了。
话说自从那夜之后,曼珠几乎是足不出户,每日也只休息两个时辰,其它的时间,她几乎全用在做衣服上了,有时候她的手指会不小心被针扎得鲜血淋漓的,可她只是简单地处理一下,又接着埋头苦干了,有时候实在是太累了,她就会用针用力地扎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到了最后,她的手连拿碗筷都会发抖,可她依然坚持着。每一天,她都笑盈盈的面对每一个人,有时候她的还会说几个笑话逗大家笑一笑。在她忙碌的时候,天明总是乖巧地坐在床上玩,有时候也会爬到曼珠膝上安静地看着娘亲一针一线地忙碌着。当然,这都已经是后话了。
就在世遗找到大乔下落后没几天,三王子也找到了大乔,不过大乔所在的曲阿却突发了瘟疫,像这样的“瘟疫”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是“彼岸门”大规模屠城时惯用的手段,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中毒,中了一种名叫“天女散花”的毒,这种毒只需几滴,便能污染整口井的水,而且发作起来与瘟疫极为相似,就算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华太医也未必能分辨出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刻曲阿城中怕是所有的饮用水中都已经被下了毒了。
他知道,世遗终于出手了。既然世遗已经动手,那他便只需静观其变了。此刻他只希望,世遗早些拿到解药,这样曼珠就有救了,可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当世遗拿到解药的时候,也正是他永远离开曼珠的时候。
话说曲阿城,瘟疫爆发至今已有半月,城内十之八九的人皆已感染,城内十户人家就有一户已经死绝了。吴府后院内,大乔惊恐地看着一脸烂疮的贴身丫鬟,“怎么会……怎么会……”
那丫鬟虚弱地爬向大乔,“小姐,救我……救我……”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大乔尖叫地向后缩去,可是她的背已经抵到墙上,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小姐……救……我……小姐……”
这时两道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阳光为两道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大乔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她虽然看不清来人,可她却能够感受到来人身上强大的气势和威慑力,这后院自她住进来后,就已经是吴府的禁地了,除了这府上的主人和她的贴身丫鬟,便再无它人敢会踏足此处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弥漫开来,大乔的心跳得好快,声音颤抖着,“谁?是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