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潮汹涌

    这时的部队正赶往温特的位置。
    「黑密斯大人，战斗的光芒消失了。」
    「能确定发生什么事吗？」
    「维斯应该是被歼灭了。」
    「刚刚那两道光的确是相当强的魔法，你们快点去看发生什么事。」
    「黑密斯大人……维斯仍然活着，只是受了不小的伤害，一半被冰冻，另一半则是被烧焦了，维斯的附近还躺了几个魔法师。」机甲部队将自己所见的画面传给黑密斯。
    「梅莎、洛斯夫，你们最好来看看。」黑密斯将画面通过通讯水晶投射出来。
    当两人看到时，浑身杀气沸腾，地面破裂石头跟着有质量的魔力一同漂浮，就连黑密斯都能明确感受到的压迫感正不断扩张，两人的经脉魔力满溢如瀑布般奔向全身，溢出的魔力涟漪形成光波层，双脚一蹬只留下了几尺深的陨石坑，两人已经飞往维斯的位置。
    而就在这时的维斯朝天嘶吼，变成更失去理智的巨兽，跳上空中将机甲犹如纸片般撕碎。
    「嘎啊啊──！」
    「后退！后退！快后退！」士兵们纷纷边后退边攻击。
    「准备，放箭。」
    侍卫们朝着维斯一齐射出冰冻箭，延缓牠的行动。
    一道星光蓝的流星坠在维斯身上化成无数暗影疾走并留下难以抹灭的烧灼刀痕，维斯被斩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得静静在原地喘息专注再生。
    「寒霜怒涛第九十七条：永冻枪雨！」洛斯夫在空中架起和自己等身的刚帝弓，空中瀰漫寒霜，在浓浓寒霜中逐渐形成无数的永冻枪，洛斯夫随机取了一支永冻枪作为箭矢。
    就在洛斯夫放矢的那一刻，无数永冻枪也跟着向上疾衝，永冻枪飞至维斯的正上空后粉碎成无数碎片，碎片在互相映照的霜光下化成永冻枪，从天而降的枪雨宛如陨石群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射向维斯，地面也因为永冻枪而炸裂出无数尖锐的星状冰锥，维斯被枪雨贯穿结冻后立刻就被从地面窜出的冰锥给刺的支离破碎剩下碎冰。
    「你们也稍微收敛点啊！要不要稍微看看周围啊！」黑密斯指着凌乱不堪的街道，充斥着血肉和冰锥。
    「享天伦呢？享天伦呢？他还活着吗？」梅莎马上衝到黑密斯发了狂似的摇晃他。
    「冷静点啊！他们四个在那啊！还好我刚刚有先疏散这附近的住民，不然这惨况真不知会死多少人。」
    「他们还活着吗？杰莉亚还活着吗？」洛斯夫也忧心忡忡的急着想看女儿的状况。
    「放心都还活着，似乎是享天伦在失去意识前都施放着治疗魔法，刚刚我也帮他们治疗过了，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感觉黑密斯就像医生要面对病人家属一样。
    维斯散落的尸骸突然缓慢往地上形成的黑洞往下沉。
    「可恶！停下来。」洛斯夫见状立刻将尸骸和黑洞冻住。
    「拉普斯之眼。」黑密斯马上就开始感知这一整区有没有留下任何的魔力痕跡。
    但是维斯的残骸依然被拖入黑洞中，黑洞也缓缓消失，彷彿维斯就从来没存在过。
    「黑密斯。」
    「找不到施术者，对方十分的高明，才刚抓到一点魔力的痕跡立刻就被消除掉了。」
    「不过，我倒是有拿到一点样本跟这个项鍊。」黑密斯晃了晃手上的小玻璃瓶，里头装了点维斯的组织块。
    不知何时黑密斯就已经拿到这两样东西，但是对于黑密斯的把戏两位支柱虽然都搞不明白但也早已司空见惯了。
    「那个项鍊可以给我吗？」
    「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边也是有点隐情的。」梅莎搔了搔脸颊。
    「也行，反正我也不需要。」黑密斯将项鍊丢给了梅莎。
    「不过看这惨况，我们还是先处理善后吧！」洛斯夫身为搞乱街道整洁的元兇之一决定率先把这惨状清一清。
    「还是不行呢！你觉得呢？」男人问着寄宿在身上的意识。
    「果然捨去知性是很愚蠢的决定，虽说是为了要掩盖魔力，但这样反倒本末倒置了。」
    「那女人的残渣被不知名的人拿走了，要不要拿回来？」
    「不必了，没必要冒险。」
    「我倒是有个计划。」
    意识向男人透露了远大的计画后便离去了。
    过了这么多世纪了，终于要开始了呢！真主。您听得到吗？这慷慨激昂的鼓动。
    在离帝都几十公里森林，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花边带有虹色的微光的男人正跟一个穿戴黑色斗篷的人会面。
    「你要的东西到手了。」男人指着早已从维斯状态脱离的温特。
    「谢谢，要是支柱们把这么珍贵的研究资源给打的连渣都不剩，我也会很困扰的。」
    「因为在治疗方面我耗费了不小的功夫，作为回报，我请求增加几位人才，最好还是跟邪神研究有关的。」
    「可以，我可以把他的经歷资料给你，只是你可能得稍微『推他一把』，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将他交给你。」
    「他目前应该会在这个墓园弔念他的丧妻，他基本上每晚都会弔念。」黑斗篷人将装有资讯的魔水晶交给男人。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约瑟夫，好好干。」说完，黑色斗篷人走入森林中消失。
    当约瑟夫来到指定的墓园时，他看到了一个人跪在墓碑前痛哭着。
    「亲爱的，我对不起你，明明那时你还有身孕，我却依然阻止你作炼金术的实验，不！不对，要是那时我对邪神的执着没有那么强烈就好了。」
    「这样……这样你也不会…………」
    约瑟夫变化成一个老人接近了他。
    「看你这么难过还打扰你真是万分不好意思，可是天气这么冷又下雨实在是有点馀心不忍。」
    「不…………别这么说，是我失态了。」卡尔止住了哭泣。
    「我是这墓园的管理员，犹格，看您几乎每晚都会来这里弔念妻子。」
    「是的。」
    「不然这样吧！」
    老人见雨越下越大于是提议：
    「雨下这么大，要不要来我的小屋避一避雨。」老人指着离墓园不远处的小屋。
    走进了小屋，小屋就跟森林中的小木屋差不多大，卡尔一坐到客厅，老人便递给他一杯热可可跟毛巾。
    「谢谢，不过我都不知道这片墓园有管理人。」
    「我都是白天在打理的，晚上是亡魂们活动的时间。」
    「不过我看你那么想念妻子，我有个提案。」犹格说着说着便从后头的柜子里拿了一个被红布包裹的东西。
    「这是『恩典』，是神祇时代遗留下来的宝物，它是过去我从一个宗教团体领到的护身符，他可以让你在梦里与死者相见，只要在睡前想着死者的模样与名字，并把这宝物放在胸前就可以了。」
    「我觉得你比我还需要它，就请你收下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收不下手。」卡尔赶紧推辞。
    「请你收下吧！我也命不久矣，当你遇到比你更需要的人之时再交给他吧！」老人将东西塞到卡尔手中。
    卡尔见老人这么殷勤的劝说也没多想便收下了。
    到了家中他将红布取下，是一个小雕像，一个由各种生物组成的雕像，乌贼头、蝙蝠翅膀跟浑身的鳞片组成。
    卡尔并没有因为雕像的诡异而却步，而是将它按照老人的要求放在胸口上入睡，如果真能见到妻子，那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玛莲娜，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能见到你了。
    然而当卡尔睁开眼时，他发觉自己在一座古老都市中，这里的建筑全都是由绿色的石材建成的，且非常庞大，充满未来派的建筑以及各种宏伟巨大的雕像。
    「这里是拉莱耶吗？」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拉莱耶只是个传说，不可能存在的。」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拉莱耶不断回盪着非人的言语，忽近忽远。
    终于被逼急的卡尔焦急的放声吶喊：
    「玛莲娜！你到底在哪？」
    「卡尔，是你吗？」
    「玛莲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卡尔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妻子。
    「嗯！是我。」
    「对不起，当时的……」卡尔抱住妻子并跪在地上。
    「嘘！嘘！什么都不要说，那并不是你的错。」
    玛莲娜扶着卡尔的脸。
    「那是我们的理想，我不想看到这样愧疚的你。」
    「玛莲娜，真希望我能永远与你生活在一起。」
    「那就永远陪着我吧！」玛莲娜的声音开始扭曲夹杂着其他声音。
    「玛莲娜？」卡尔感觉到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玛莲娜。
    「怎么了？为什么要退开？是我喔！玛莲娜。」玛莲娜不段靠近卡尔，但是脸部和身体却开始融化成其他样子。
    「你才不是玛莲娜！」卡尔扭头就跑。
    那到底是什么？当我看到跟克苏鲁有关的东西时就该警惕的，得先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才行。
    卡尔不断在拉莱耶穿梭躲避着，可是他不管怎么跑却不断在同样的地方绕圈子，耳中的非人声音也不断佔据了卡尔的脑袋，看见的东西也不断浮现残影，彷彿一切都是幻象，可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找到你了！」已经在融化的『那东西』将卡尔当成小孩一样高高举起。
    就在此话一出，一切都幻化成地狱般，那东西变化成一头巨大的乌贼头生物展着背上如蝙蝠般的翅膀，浑身由湿黏的鳞片覆盖，用粗壮的双腿撼动着都市，原本的抓着卡尔的双手也变成了生物脸上的触手。
    当卡尔和生物对上了眼，意识瞬间模糊远去，脑中仅留有非人的言语无限回盪着。
    什么？！
    卡尔被惊醒，将雕像丢到一旁。
    「这是什么？！」卡尔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的画面依然歷歷在目，彷彿现实般。
    脑中回盪着刚刚生物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话语：
    「在拉莱耶的宅邸中，长眠的克苏鲁(cthulhu)候汝再度入梦。」
    随着这句话和更多的非人语言窜入脑中，卡尔.拉图的理智崩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