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花店接了婚宴佈置的生意，约合作的设计师一起讨论会场佈置，合作的工作室是两人小组，两个是一对情侣，但开会时出的点子都很好，和花店的合作也有默契。
    只是这回的案子让杜歆有点心不在焉，岳鸿勋趁休息时间找杜歆到对面买饮料吃点东西，顺便关心道：「你怎么了？太累？身体不舒服？平常工作没看你这样，有点没精神。」
    杜歆摇头，拿了环保饮料袋出来摊开，岳鸿勋摸他额头喃喃自语：「也没发烧啊。你认识委託者？」男人开始乱猜。
    「不认识。」杜歆吐了口气后告诉他说：「可是认识新娘。」
    岳鸿勋皱了下眉看他，等他自己讲清楚。杜歆说：「新娘是我二姐。」
    杜歆眼尾馀光瞥到岳鸿勋表情细微变化，瞇眼问：「你刚才是不是误会我跟女人交往？」
    「没有，你不喜欢女人的。」
    「嗯。」
    「但你很受女孩子欢迎。」岳鸿勋调侃他的样子颇欠揍，还说：「跟我吸引到的那些不同，喜欢上你的通常是情根深种。」
    杜歆冷眼睨他，翻白眼低语：「什么情根深种，戏看多了吧你。」
    岳鸿勋收起笑容，认真对他说：「这个案子你别弄了，我自己来。」
    杜歆愣了下，摇头否决：「不必这样，我没关係……」
    「这是我的命令。」岳鸿勋又摆出更严肃的脸跟他讲，最后才缓和表情说：「就这么讲定了。听话。」
    岳鸿勋的态度坚定，杜歆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也明白逞强对自己没好处，点头表示同意了。他们加班到晚上十点才离店，回隔壁民宿时怀皓哲还没回来，说是还在应酬。杜歆把冰箱里阿哲做的常备小菜拿出来，两人热了饭配来吃，草草解决一餐之后洗澡睡觉。
    杜歆有点小失眠，躺了一个小时多才睡着，熟睡前好像听到阿哲回来的声响。他做了个场景乱跳的杂梦，梦到了家里人，那个梦让他有些心烦，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他撒完尿打算稍微睡个回笼觉，听见外面客厅有动静。
    黑暗里，杜歆默默挪着脚步接近房门口，试图把外面的声音听清楚。他真不懂为什么那对情侣这么喜欢在公共场合做爱，客厅不算私领域吧？怎么不在那两人的房里玩？杜歆暗暗叹了口气，听到外头啪啪声停下来，怀皓哲出声问：「杜歆没事吧？」听得出他还很喘。
    「看起来还好。反正不让他跟家里的人接触。」回话的自然是岳鸿勋。
    「我觉得无所谓吧？」
    「无所谓？你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啊，所以我希望他早点看清现实，他家的人如果接受不了他这样，那他趁早把感情收回来，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种事伤心了。」
    岳鸿勋沉默了会儿说：「他跟你不一样。」
    「你怕他想不开？」怀皓哲笑了下：「你是他爸啊？护得这么紧。我有点吃醋。」
    「唉，你啊。一直追着杜歆，倒是都不担心我吃醋？」
    怀皓哲咯咯发笑，接下来是过于热情甜腻的亲吻声，杜歆没兴趣再听了，摸黑踱回床边接着睡。结果一闭眼看见的都是外面两人应该打上马赛克的画面，他睡意全消。「烦死了。」杜歆淡淡念了句，下定决心不再做偷听这种无聊事。
    七点，杜歆坐在客厅桌边吃早餐，下意识瞄了眼换过的沙发套。怀皓哲端着煮好的咖啡过来：「一人一杯，阿歆学长你的拿铁。怎么了？没睡好？」
    杜歆接过咖啡谢了句，额头被怀皓哲偷亲了下，他愣住，怀皓哲笑着低头亲他鼻樑。他有些慌，视线扫向对面的岳鸿勋，姓岳的淡然自若看着平板电脑，旁边放了最新的花艺刊物，似乎不在意情人调戏另一个男人。
    怀皓哲没接着闹，坐回自己位置吃早餐，他说：「我最近订了玩具，等寄来一起玩吧？」
    杜歆告诉自己不要接话，岳鸿勋接腔问了：「什么玩具？」
    「嘿嘿。」怀皓哲笑得有些贼。
    「那个……」杜歆放下杯子，摸了摸鼻子问：「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情侣。」怀皓哲答完看向岳鸿勋确认：「对吧？」
    岳鸿勋宠溺看他一眼，点头应了声。杜歆眉心皱得更紧了，他不太能理解这情况：「不奇怪吗？要说三角关係也挺诡异。难道你们两个要轮流吃醋？」
    「也是种情趣吧。」岳鸿勋别有深意望着杜歆抿笑，说：「吃醋也没什么，根本不吃醋才奇怪。」
    「别想得太复杂啦。」怀皓哲伸手摸了下杜歆脸庞，他说：「就是三个人谈恋爱，有什么不懂的？」
    杜歆拨开他的手说：「正常都是两个人、感情的世界里没有第三个──」
    「我亲爱的杜学长。」怀皓哲两手夹住杜歆的脸，把对方的嘴巴挤成小鸟嘴，他笑说：「别人的感情是别人的。我们是我们的。谁规定谈恋爱不能一次三个人？谁规定？犯法了吗？我不能同时喜欢你也喜欢阿勋吗？别把自己逼得太难受，嗯？」
    杜歆反射性又看了眼岳鸿勋，这次那个人终于望他一眼，眼里有淡淡的笑意。真的可以吗？三个人谈恋爱可行吗？会快乐吗？他不知道，现在的他无法确定任何事，他只知道自己确实对这两人有感情，也同时被他们吸引着，那些情绪跟念头在共事期间原本都压到深处，藏得好好的，也许是发现和喜欢的人亲近太过舒服，所以他没办法拒绝。
    「谈恋爱吗？」杜歆脑海回荡着几字，不，是回荡着怀皓哲的声音，想到学弟露骨的表白跟示好，心情又转好，趁着休息空档，他拨通了手机找怀皓哲。
    怀皓哲在手机那头问：「学长？什么事啊？」
    杜歆安静了几秒挤出一句话来：「没、我就是忽然很想你。」
    怀皓哲也静了会儿，驀地失笑：「我也想你。你休息时间吗？要不要过来？我现在刚好没事，刚忙完。」
    「阿勋他在楼上开会。」
    「嗯，没关係，先不理他。你快来，我等你。」
    杜歆心脏跳得有些快，明明不是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但就是有点刺激。他没忘了岳鸿勋是在跟自己未来姐夫他们开会讨论婚宴设计的事，但对方不要他涉入，他也有点逃避现实不想管了。他想见阿哲，只要看到对方就觉得活着是件好事，血液也有了应该有的温度，他很快就到隔壁民宿，怀皓哲恰好下楼，拉了他就往建物后方走。
    「学长，你真是可爱死了。」怀皓哲把杜歆带到岳鸿勋车里，自己坐在驾驶座，发动车子开了冷气，转身开始脱杜歆的裤头。
    杜歆慌忙架住他的头脸：「这么突然？」
    「时间宝贵啊。来，我帮你吧。」怀皓哲总是这么热情大胆，杜歆被他吓得不轻，还是架住他不让他弄，他有点不爽了，坐起身睨着杜歆说：「那要不然你帮我含一含吧？」
    杜歆立刻说了：「我没做过。」
    「我教你啊，跟吃冰棒很像。」
    杜歆看他的笑脸，不禁垂眼看他裤襠，一张脸很快就有点红了。
    「一定要这样吗？」杜歆热着脸皮问：「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都听你的。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做这些事，我、不觉得谈恋爱就得这样。」
    怀皓哲听他有点结巴说了这番话，冷静下来也冷却了不少，无奈叹了一口长气，他搭上杜歆的肩曖昧揉了揉，跟他说：「学长，我很变态很轻浮，所以你不信我吗？」
    「……」
    「我身心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光是这么待着都会觉得不够。巴不得想跟对方合在一起。我不要求你跟我一样，只是想尽办法让你知道我的心情，这样就好。你不想要，就等你想要再说吧，我也不逼你。」怀皓哲拨了下头发，再吁口气问：「那，抱一抱总可以吧？」
    杜歆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惹笑，抿了抿嘴看看四下无人，主动靠过去环抱住怀皓哲。「岳鸿勋在开会。」
    「嗯。」
    「感觉好像背着他在勾引你。」
    怀皓哲浅笑说：「你忍心踢开他？」
    「我没有。他有你啊。」
    「也有你。」怀皓哲还是忍不住往杜歆耳朵舔了口再吹气，杜歆缩脖子想躲，被他抱紧了。「我真庆幸你们两个当初分手，空了个位置给我……我跟我家里关係也差。」
    杜歆只听他提了一句，至于家里关係怎么差，他并没讲完，大概投射了自己的心情而感到很心疼，转头回亲了他。「不然我试着做看看？」杜歆放轻声量，含糊嘟噥一句。
    怀皓哲点头，自己把裤头解开来，拉下内裤把软肉掏出来说：「学长你摸摸它。」
    杜歆摸怀皓哲那里的方式很温和，后者失笑：「还真的是在摸头耶。哈哈哈。」笑归笑，怀皓哲那块肉一下子就肿硬成肉棒了，流出的透明液体也很快将根部毛发都濡湿。
    杜歆对学弟靦腆抿了下唇，一手将松软的头发往后抓梳，跪到椅子下面压低重心，伸长脖子将学弟的龟头含到口腔里。同是男人，对这味道并不陌生，不过没想像中那样讨厌，反而有股体香，越靠近下腹和胯下越浓。他听见学弟抽气，呼吸听起来很兴奋，自己像得到鼓励一样专心用舌头、嘴唇去取悦对方，双方分泌的体液都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像在尝一根多汁的肉肠，有点想笑。
    他很喜欢怀皓哲，因为失恋而伤心之后的日子里，学弟是他的救赎。失恋后他过得心不在焉，凡事都感到无所谓，成绩、生活、健康，能在乎的他都不想在乎，可是学弟替他在乎了，关心着他的大小事，被关怀的感觉很温暖，会喜欢上怀皓哲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对他来说怀皓哲跟岳鸿勋有点像，都如太阳般耀眼，但怀皓哲并不会灼伤他，一样是太阳，一个如日中天，一个温暖和煦。虽然后来知道自己认识的也不过是怀皓哲的某个面相而已，真正的怀皓哲究竟是怎样的傢伙，他越来越好奇了。
    「学长，呃嗯。」怀皓哲被牙齿刮得有些难受，他抚摸学长的脸颊和头发，手指拈着学长的耳朵玩，尽量被动的享受。
    杜歆好像把人刮疼了，动作顿住，怀皓哲抚摸他头发哄着：「没关係，学长的嘴巴很舒服，我好喜欢。」
    怀皓哲的声音并不轻浮戏謔，听起来很认真，并轻声喊着杜歆的名字。
    杜歆努力接纳学弟的一切，让那根亢奋的东西深入咽喉，几乎逼出了生理泪水，有点不知所措、呼吸困难。就在这时怀皓哲摸上他脸颊，温柔托起他头脸要他松口，他有点狼狈的呆望对方。
    「没关係。」怀皓哲抽了面纸给杜歆擦眼角泪珠，低头亲他嘴角说：「第一次这样很好了。接着用手帮我好吗？」
    杜歆点头，怀皓哲的手也摸到他胯间问：「我也帮你？」
    「不用。」杜歆摇头：「我不用。我帮你就好。」他声音有点沙哑，真希望学弟沉溺于自己。
    两人的手互相贴合着，握住性器做动作，就这么在车里解决了一回。怀皓哲吁气休息片可后把人压在车里深吻，杜歆被他亲得硬了，被怀皓哲剥了裤子，把车里卫生纸用光才告一段落。怀皓哲抱紧杜歆低喃：「真不想放你走。」
    杜歆安静听他讲，冷静后半开玩笑说：「该走了。你把我衣服揉这么皱，害我得再上楼换一件。」
    「那一起上楼换吧，我得换条裤子。」
    两人相视笑了会儿，一起搭电梯各自回房换衣服。岳鸿勋早就结束会议在一楼忙，看见杜歆回店里时用不经意的口吻问：「特地回去换衣服？」
    杜歆简短应他一声，不打算解释什么。本以为岳鸿勋会不太高兴，或是时不时紧迫盯人，结果也没有，岳鸿勋态度和之前一样，甚至跟更早之前差不多冷淡客套，让杜歆反而有点不自在了。他倒寧可岳鸿勋不爽，至少他会知道岳鸿勋脑子里在不爽什么。
    晚饭时，怀皓哲在民宿楼下忙，这天花店下班准时，杜、岳两人在楼上吃饭。杜歆主动坦言：「中午我找了阿哲。」
    「嗯。」岳鸿勋在自己汤里磨了些胡椒，没什么心情起伏。
    「我们……」
    「嗯？」
    「稍微亲热了一下。」
    岳鸿勋脸上微有笑意，他调侃说：「报告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不是炫耀，只是不想让你不高兴。但我没有摸鱼，是休息时间才过去。」
    「嗯。」岳鸿勋喝了两口汤，思考了下跟他说：「还好你不在店里，那时候你姐有来。」
    杜歆微讶，很快平静下来：「喔。有什么事？」
    「她可能从新郎那边听说到你的事，知道你在这里，本来想找你，但店里人就说了你不在，她也没坚持要见你。大概后来又不想见，所以就走了。」
    「对不起。」
    岳鸿勋笑笑的回：「不用道歉，生意还是有得做。」
    杜歆好奇问：「你的情况呢？你家知道吗？」
    岳鸿勋挑眉：「问我吗？我家的人蛮早就知道。大家都没反应，也不是多不可思议的事。不过他们大概没料到我一次跟两个人交往，改天有机会的话带你们去我家？」
    杜歆表情古怪：「开玩笑吧你……」他真不敢想像那会是什么情形，而且也没勇气面对。至少现在的他没办法，光是自己的人生就已经有点应付不来了。
    岳鸿勋主动聊道：「其实一开始注意到阿哲，是因为我觉得他有点像你。」他看杜歆有点诧异，勾起嘴角继续说：「对，不用怀疑，我觉得他跟你以前蛮像的。大方、活泼、开心笑着的样子，我也讲不清楚，就是觉得有时好像你。别误会，我不是把他当你的替身，越跟他认识之后就发现他蛮不一样的。」
    「比我好吗？」杜歆脱口一问，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改口更正：「当我没讲。」
    「不是谁好谁不好。」
    「我现在既不大方也不活泼。」
    岳鸿勋蹙眉：「闹彆扭了？」
    杜歆莫名紧张，他怕被比较，怕这两人忽然觉得不必多他这个人来搅和，怕这场诡异却有点甜美的梦醒了。他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模样赤裸裸映在岳鸿勋眼里，怎么看都是诱惑和性感。
    岳鸿勋松开银色汤匙，盯住了杜歆说：「你这样子，会让我想把你压着干到哭。」
    杜歆皱眉斥他：「讲什么鬼话？我又没怎样。」
    「你一副想逃走的样子……知道吗？分开的这段期间我都很后悔，只要想起你我就很后悔。」
    「后悔跟我谈恋爱吗？」杜歆声调冰冷，筑起防备。
    「不。」岳鸿勋温柔低叹：「后悔放走你。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我不停怀疑自己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么害怕。阿哲这人真的很有趣，也很有魅力，如果不是他，我也许不敢这样接近你吧，有时羡慕也有点妒嫉他，可以让你卸下心防、让你这么宽容接受他。如果我任性，你会一样接受我吗？嗯？」
    杜歆的唇动了动，涩声辩解：「你是你，他是他啊。有什么好比的？」
    「是啊。所以你也不必把自己拿来跟别人比。杜歆，我一直喜欢你。抱歉，当年让你那么伤心，当年是我更任性。」岳鸿勋苦笑。
    杜歆愣住了，还真没想过岳鸿勋会低姿态跟他道歉，严格讲来也没什么对错，失恋谁不难受？他揉了揉眼摇头说：「我当时对你也不够好，彼此彼此啦。都不用道歉。」
    「嗯。现在这样也蛮好的，是吗？」
    「啊……」杜歆僵硬点头，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什么华丽却危险的网子里。
    饭后他们两个回房间，杜歆掛在电脑前东摸西摸，晚上十点多为了想看的节目而到客厅打开电视。岳鸿勋正在看新闻，杜歆问：「我有想看的节目，能不能让我转台？」
    岳鸿勋把遥控器拿起来递过去，趁着杜歆伸手来拿的时候，捉住那细白的手腕将人拉近，杜歆没站稳坐到沙发上，被他环抱住。
    杜歆斜睨岳鸿勋一眼，顾着调频道，是他欣赏的一名外国艺人的特别节目，岳鸿勋把下巴靠到他肩上问：「这节目有趣吗？」
    岳鸿勋的嗓音特别低沉有磁性，杜歆觉得半边身体都酥麻，刻意不看对方说话：「嗯，很好看。你看就知道了。」
    杜歆想挪开位置，岳鸿勋却搂住他的腰将人带回，语调沉厚温柔对他说：「别走。陪我。」
    结果杜歆坐在岳鸿勋的大腿上，过了几分鐘他回头说：「我这样不能专心看电视啊。」
    岳鸿勋妥协了，挪出一个位置给他，但还是把人搂在怀里互相倚靠着。杜歆抓了一颗抱枕，而他自己则成了岳红勋的抱枕，好在节目很有趣，他很快就忘了曖昧气氛，随着节目里主持人及来宾的各种恶口吐嘈笑起来。节目进了广告，杜歆跑回房间上厕所，再回客厅时刻意挑单人沙发坐，岳鸿勋盯着他招手唤：「回来。」
    杜歆瞇眼睨人，没想到对方居然露出寂寞受伤的眼神，他小声骂了句：「不要脸这么爱演。」明知道是演戏，但他心软了，踱回岳鸿勋那里坐下，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男人的搂抱，而且也喜欢这样有力厚实的臂怀将自己包围住。
    也不知道岳鸿勋是沉得住气还是够安份，除了搂搂抱抱之外并没有再做其他令杜歆分心的小动作。杜歆自在的观赏节目，笑的时候有人跟他一起笑，两人也会讨论起来，一起聊几句，广告时间没有特别聊什么，岳鸿勋喜欢抚摸、观察杜歆身上的细节，一下子摸他后颈，一下子玩他的手指。
    好像从来没分开过，杜歆產生这样的错觉。节目十二点整结束，他回头望着岳鸿勋，摸上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在带点鬍渣的嘴角印上轻吻。
    杜歆本想说晚安，但岳鸿勋好像被那个浅浅的吻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捧住他的脸更重的吻上来。他没有挣扎，身体很自己被对方摆到沙发上，陷落在对方残馀的体温里。岳鸿勋坐在沙发边，小心翼翼压上来亲杜歆，瞧得出杜歆有点睏了，他缠着杜歆亲吻很久，把对方的嘴和人中都亲得緋红湿润，杜歆轻推开他说：「差不多了。」
    岳鸿勋目光闪动着，拿手指摸他唇瓣撩拨低吟：「再一下下，嗯？」
    「只能亲喔。」杜歆微张嘴打呵欠，提醒他说：「明天还得跑外面出差，有化妆品牌的发表会佈置跟唔……呼嗯……」
    杜歆被吻得喘不过气，再这么下去他好像会被弄出反应，忍不住再次将人推开。岳鸿勋退开来笑望他，替他把瀏海撩顺，然后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回头看，他跟着岳鸿勋走到楼梯口，发现怀皓哲坐在阶梯上打瞌睡。
    「傻瓜。」岳鸿勋失笑，杜歆轻轻将怀皓哲摇醒，怀皓哲抬头揉眼问：「忙完啦？」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杜歆问：「看起来很累。」
    怀皓哲摆手说：「还好。我吃过了，洗个澡就睡觉，晚安。」他催杜歆回房间休息，自己则拉着岳鸿勋的手要求：「过来帮我洗澡。」
    岳鸿勋浅笑点头，到隔壁房里伺候情人沐浴。怀皓哲泡在浴缸里，岳鸿勋给他刷指甲，听他问：「怎么不干他？」
    「没为什么。」
    「怕天天做他会腻啊？」
    岳鸿勋瞥他一眼，兴味反问：「吃醋吗？」
    「对啊。」怀皓哲坦言：「刚才看你们一来一往亲个没完没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多馀。」明明也看过岳鸿勋跟杜歆两个做爱，但当时都觉得没什么，今晚只是偶然看到他们亲吻，那气氛实在是很让他羡慕到妒嫉。
    「阿哲。」
    「干嘛？」
    「你吃醋的样子很性感。」
    怀皓哲被说得有点愣住，热了耳根，抿嘴压抑笑意回说：「哼，想转移注意力吗？」
    「我蛮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岳鸿勋是真的被这人逗乐了，低头轻笑着。他认为中途乱入比较像是学弟会做的事，但这人却选择默默蹲坐在楼梯间等他和杜歆亲完，有时候也傻得可爱。
    怀皓哲仰首望着天花板，温热的水汽缓慢飘散，他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有点没自信，本来想过要是我再加上杜歆，是不是你就能一直留下来。最近偶尔会有点担心你把杜歆抢走，两个都不理我了。」
    岳鸿勋听完蹙眉苦笑：「你们两个到底把我当成怎样的人，我这么不老实可靠吗？」
    怀皓哲睁开眼，拿眼尾瞟他说：「因为你长得这么……」
    「那我把自己搞丑一点。」
    「不不，外貌之外个性也是。」
    「这么不安，那你就早点回来吧。不要被工作绑架了。」岳鸿勋勾过他颈子，额头相抵着蹭了蹭，偏过头亲他嘴。
    「阿勋学长。」
    「哼？」
    「找个三人都有空的时间一起玩吧，我收到玩具了。」怀皓哲神情殷切期盼的咧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