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会议室里面，嘉琪简单有力地结束简报，程圣芬也正好收到明柔传来已经到公司的讯息，脸上带起笑容起身，「谢谢嘉琪的介绍！我想…请问三位贵宾有问题询问吗？」
    秀璟看向瑋婷，张经理则一副气势凛人地开口：「我们在公司已经有讨论出大致的结构，偏向第三份的作品，这里有那位工程师吗？可以留下来一起讨论。」
    嘉琪一听到第三份，立即看向秀璟，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喔！那就跟在场的二个工程师说抱歉，让他们回去做事情了。」程圣芬示意二人离开。
    张经理再开口：「这么巧！我们挑的作品，工程师不在。这样不行喔！程总。」
    「抱歉！人快到了。请稍候一下！也在此说明，我们这个行业有个不成文规定，工程师并不对外，今天是展现对贵公司的诚意与重视，也特别感谢挚友刘执行长的看重，才请工程师列席。」
    程圣芬口气委婉，但气场已经开始展现，对瑋婷微笑点个头。
    张经理听到这些话不悦地拉拉西装外套，靠坐椅背并翘起二郎腿，「喔！原来是跟刘代理执行长有交情，才会选上你们这家刚成立的小公司。」
    这席话让瑋婷紧皱眉头，秀璟跟嘉琪不高兴地暗自做出撇弃的表情。
    原本瑋婷想开口缓颊，程圣芬却仰头大笑起来。
    秀璟跟嘉琪不约而同地摇头，嘉琪更是轻声地说：「这傢伙死定了！」
    「哈哈哈！虽然我们成立不到一年，但已有不少知名企业跟我们合作，别小看我们，张经理！再说我程圣芬的行事作风一向简洁快速精准，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大胆地承接一家公司。当然啦！我相信起初有些人在观看我的能力，不信任女人可以承担这么重的责任，但是不到一年就让所有人闭嘴。要不…我们单看刚才那三家公司google的流量分析，嘉琪为我们解说吧！」
    「好的！」嘉琪笑着点开档案，原来准备这些资料就是要帮忙修理自以为是的臭屁男人，总经理有先见之明。
    嘉琪再次站在台前，「第一家公司是汽车业零件销售商，成立官网不到半年，这二个月瀏览率衝上三十多万，平均一天是几万笔，强化性广告只买三个月，远远超过他们所要的成果。第二家是知名平价衣服公司，完成不到四个月，这个月网站点阅率已经衝高到一百多万笔，所要的效应已经达到。而第三家是国营的公司，也就是贵公司所挑选的作品，这几年的產品多样化，还没有找上我们之前是乏人问津，网站点阅率一个月不到一万，就算购买电视广告，业绩还是呈现亏损状态，但经过我们这位工程师的重新规划设计，及运用社群网站的推荐，成果的效应之大，我相信贵公司有注意到。我们公司相当注重每个案子，珍惜各家公司给予的机会，莫不用心并尽力地为客户设想周全。就以这件国营的案子来说，我们工程师甚至还被礼聘到他们公司教授拍照跟撰写文案。」
    听到这里，瑋婷微笑开口：「谢谢嘉琪这么详细的讲解！我肯定贵公司的用心，更相信程总的能力，也之所以我才挑选贵公司为我们重新架设网站。我曾任知名汽车业的企划，对于网路所带来的效应相当清楚，也了解它所带来的是无可预知的庞大力量。我还记得之前因为主推相当成功的广告，并且在网站强力放送，就这样所引起的效应竟让一年的业绩量衝高四倍以上。那系列的广告就是与程总搭配的，所以我相信这次跟贵公司再度合作，一样会达到我们要的效果，甚至更远远超过。」
    秀璟看着瑋婷讲出这些话，虽然带着一贯的笑容，但相信她的内心一定很苦并想念明柔。
    嘉琪在瑋婷讲完话立即拨出那段广告，让张经理记起这支广告为s车厂带来庞大的利益，顿时气势弱了下来。
    再度看到这支广告，瑋婷陷入甚深的回忆当中，眼眶带有泪水，让程圣芬不捨。
    嘉琪无声地靠近秀璟，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立刻让她的眼睛闪出亮光，带着笑容看向瑋婷。
    此时传来敲门声，嘉琪立即开心地站起身，「工程师应该回来了。」跑去开门。
    瑋婷低头擦拭眼角，秀璟迅速递上卫生纸，「执行长！」
    「谢谢你！秀璟，我没事！」瑋婷转身将泪水擦拭乾净。
    嘉琪开门看到明柔，不免小声地咒骂：「这么晚才来。」
    明柔搔头，「我今天还是请假的，妈硬要我做完一次的復健再过来，所以耽搁了。」
    「快点进来！先跟客户道歉。」
    「好！」
    明柔进来之后对所有人鞠个躬，「各位好！我是贵公司…」看到熟悉的背影停顿下来，被嘉琪踢了一下。
    「啊！痛！我才刚拆完钢钉。」明柔弯腰抚脚。
    多么熟悉并想念的声音，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程圣芬跟秀璟都笑着看向停住动作的瑋婷，秀璟更加开心地握住她的手。
    张经理先反应，「你…不是刚才那个广告的明星？」
    「刚才在看我之前拍的广告吗？」明柔看了嘉琪一眼，便转向仍侧对自己的瑋婷。
    嘉琪提醒，「废话少说！他是行销部的张经理。」
    明柔走到旁边向男子伸出手，「你好！我是贵公司所挑选作品之一的主办工程师，非常抱歉！有事来迟了。」
    「原来你还有这项专才。」张经理笑着回握。
    嘉琪看出明柔趋前握手的目的，在程圣芬的点头示意继续介绍，「这位是企划部的李经理。」
    「秀璟姐，好久不见！恭喜你升上经理了。」明柔不握手而是直接拥抱秀璟。
    「还是没变！」秀璟笑着拍打一下明柔的背。
    「我哪有变啊！」明柔开心退开距离，再望向仍旧不看自己的瑋婷。
    瑋婷闭上双眼深呼吸，程圣芬见状站起来，「来！明柔，我为你介绍，这位是刘执行长，是她挑上你的作品。」
    「真的吗？」明柔来到瑋婷面前，「你好！美丽的执行长，很高兴能为你们服务。」
    瑋婷站起身来，原本是要伸出手却投入熟悉的怀抱，「姐，好想你！」泪水又再度翻腾。
    「怎么…原来你们都互相认识，难怪会选定这个作品，而且在场的怎么就只有我一名男士？有种被排挤的感觉。」
    破坏气氛的讨厌声音，令眾人清醒。
    明柔手仍搭在瑋婷腰上，笑着说：「是啊！怎么就只有你一个男士？」
    瑋婷的心仍有芥蒂，不自在地挣脱，擦拭眼角的泪转身，「我们在这里见面是巧合，也事先并不知道工程师是谁，不是刻意排挤你。」
    明柔仍开心地站在瑋婷身边，猜想眼前这名男子就是赖文超口中那位经营失利的前负责人，气势还这么嚣张，心想多少会欺负瑋婷跟秀璟，要为她们出口气才行，于是带着笑容开口：「贵公司的產品是化妆品，女人最为了解的商品，当然由优秀的执行长跟企划部经理来主导网站业务是最为恰当。」
    「网路我多少也懂，但是我们的產品是药妆，在各国主攻的市场可是医院跟美容中心，这些可不是光靠网路而来。」
    张经理面对明柔，以及瑋婷她们略皱眉说话，似乎在看轻她们，及不看好网站的成果。
    程圣芬不理会地坐下喝茶，嘉琪暗自白眼一下转身去关电脑，秀璟想回嘴但介意瑋婷之前对她说要包容的话语。
    瑋婷不想刚进来公司就得罪张经理，让赖文超跟菱卿难做人，正想要开口，被明柔拉住。
    明柔笑着坐在张经理旁边，「喔！我耳闻张经理是跑业务出身，是个超级业务员，在外跑业务是很辛苦，这我知道，只是没有亲身体会，因为我都是在办公室写程式的。看得出来张经理你并不认同网路的效应，更也认为这药妆市场上是要靠大医院跟诊所，还有药妆店，这些都是要靠勤跑及逐一拜访而得来，对吗？」
    「那当然！由医生推荐才够力道。网路个体户少量多单，怎么比得上医院推荐的客户群。」
    「喔…！既然张经理这么认为，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比赛。一般电商平台开站最快是三个月会看出成果，我们就比开站半年之后的业绩，如果你跑出来的要是比不上我所写的网站，那你会如何呢？张经理。」
    面对明柔的挑战，张经理摆出一副胜者的样子，翘起二郎腿，「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输。」
    明柔也学他翘二郎腿，「这可不一定！先说好，输的人要怎么展现诚意呢？」
    「明柔！」瑋婷情急脱口而出，让明柔欣喜如狂。
    张经理站起身拉好西装外套，「我说过不可能会输，看着吧！签约！我赌定了。怎么表达诚意，等我想好再告诉你们。」说完走出会议室。
    「爽快！真男人，我先钦佩一下。」明柔也微笑起身。
    程圣芬带着诡异的笑容起身，向瑋婷询问，「刘执行长，我们工程师帮你说服张经理，那可以直接签约吗？这可是新旧通路之战，攸关到你跟我们公司的面子，动作可要快喔！」
    「gwen，你怎么容许…这样的赌注？」瑋婷转身严厉说话。
    「我相信明柔的能力，也相信你会派出适合的人选来配合她，这可是你投入新战场的第一仗，由我们公司跟明柔为你打前锋了。绝对不会输！」
    明柔悄然来到瑋婷身边一把搂住她，「姐！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你别再消失了好吗？」
    瑋婷内心依恋却仍带着纠结，而挣脱明柔的怀抱，「这里是公眾场合。gwen，我们还有细节要谈！」
    明柔皱起双眉看着瑋婷，「姐讨厌我？」
    瑋婷看向明柔，想回答让她死心却狠不下心来。
    「好啦！明柔出去吧！让我们签约。嘉琪去拿合约书进来！」程圣芬知道要破除瑋婷的心结，是急不得，所以开口缓颊。
    「好！」嘉琪抱着电脑跟资料快速走出会议室。
    明柔再看一眼瑋婷才缓缓地一拐一拐走出门外，这时在场三人才看到明柔的脚仍不舒服。
    瑋婷心疼地看着她离开，秀璟转头向程圣芬询问：「她的脚怎么了？」
    「你们忙都忘记了。之前车祸右小腿骨折装钢钉固定，前几天开刀拆除，会有一星期左右的復健，之后应该就算完全康復。」
    「原来是这样。」秀璟看见瑋婷低下头去，知道她相当难受。
    嘉琪送进来合约书，瑋婷跟程圣芬便进入主题。
    失落离开公司的明柔，回到宿舍，大字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一切，忍不住转头看向墙壁掛的大幅人像海报，「姐，为什么你还是不想理我？好伤心！」
    正在悲伤中，手机响起，是公司电话，「喂！」
    「听声音好像在难过。」是程圣芬。
    「当然啊！一年多了，好不容易见面却是这么冷淡。是不是姐在日本有新的对象，所以不想见到我？」
    「应该不是！别想这么多。刚才签好约，她相当期待你的成果，之后会由她们公司企划部跟你接触，尽全力将网站写好吧！让瑋婷看到你的能力，至于是否有对象？我帮你调查。」
    「好！我不会输，放心吧！程总，我会为姐打出漂亮的成绩单。」
    「那我们拭目以待！」
    「嗯！」
    就这样往后的一个多月里，明柔认真埋首在网站的架设，因为除了瑋婷她们公司的案子，还有二间中小企业的官网，所以相当忙碌。
    瑋婷这边，早就拟定好计画，趁着今年度新產品上架，将网站更新，电视广告、平面媒体，及各大通路一起动作，行程马不停蹄。
    明柔几次藉理由跑来她们公司，瑋婷不是外出洽商，就是在开会，就算人在公司也是不出办公室，让她失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