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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快爆炸!」不耐地摀起耳朵向正在和别人讲话的橘子抱怨,她见我不悦的神情望了过来,「蛤?」手圈在耳廓想听清楚我的话,一脸狐疑的瞅向我,我又说了一次,橘子仍大大的蛤一声。
是有吵成这样吗?
眼看穿背心的评审老师走了过来,隔壁几篷又开始疯狂地喊起自班的队呼声,更吵了。
我长吁口气。
「没事,只是想说你像重听的老人。」我挥挥手表示没怎样,谁知道她不只听见了还开口兇我:「什么老人!你才重听!」
我一滞。
数秒后听得大笑,这女人怎么就只听见骂她的话?
看见高人一颗头的陈厚铭在橘子身后向我招手,我随即理解的点点头指向他,橘子顺着我的方向往后看,陈厚铭一脸傻笑的勾手要她跟过去。
橘子疑惑的尾随他鑽出人群,离开休息区前陈厚铭还特地伸长脖子转过来对我笑,做出敬礼的手势,表示进行的很顺利。
陈厚铭说今天要给橘子惊喜,在他准备好之前要我帮忙支开她,看来是成功了。
「欸,今天餐会我不去了,记得帮我说一声。」随便点了前面的人要他帮忙转达,对方从电动机里抬头,瞅我一脸无趣地覷着他萤幕上的主角跳跃,还很顺手地戳向我额心,「干嘛不去?」
「白痴哦,很痛耶!」我扶着发疼的额头,往他背部敲了一记。
「你打的才痛好吗?」他低首专注地操纵小人物的动作,「所以干嘛不去啊?」
我思忖半晌,想不太到正当的理由便顺口说了:「家里临时有事啦。」
「喔。」
我笑,坐回位子。
其实没事。
只是不想去。
特别不想和老师处在同个空间,尤其是在发现那份喜欢后下意识地逃避,儘管这突显了自己懦弱,我也没輒。
何况我早就该克制那些想要更多、还要更多的贪婪想法了。
运动会结束后我便自动留下来整理场地,反正间着也是没事做。
一群人急着要去餐厅通通饿死鬼的模样,我提着垃圾袋苦笑。
「简意!你不去哦?」
「嗯。」
我晃着垃圾袋,笑着说还有一袋。
提起书包和大家一起下楼,路途才发现橘子不在,陈厚铭也是。
以为他们没跟上我还特地退回教室看了眼,结果没人。
开溜了吧那两个。
「简意掰!」临走前他们转过来与我道别,每个人都为运动会累得眼带疲倦,驼着背直喊懒得走路,一提到那家店的烤肉又随即挺直腰桿,口水都快流成河,兴奋的吵吵闹闹。
带头的傢伙双手举高嗨翻天地奔出校门,其他人跟在后面,三八女也是,拨弄自己违反校规的焦色波浪捲,还杵在门口照镜子。
原先约的人都到齐了,唯独没看见老师。
没有留意太多,丢完垃圾决定去买个晚餐,路上还巧遇小胖,他困惑的问我怎么没一起过去,我照样回答家里有事。
「早点回家,放学后不要在外游荡,还有下礼拜一记得罚写放到我桌上。」
「什么罚写?上一次课堂睡觉的不是早交了吗?」
「是交了啊,但你又迟到了。」
「有吗?」我装傻。
「废话,我还没老人痴呆。」他清清喉咙,「不管怎样,礼拜一交。」
「……机车。」我撇过头低语,小胖似乎没听到,望了一眼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手錶咕噥快来不及,我急忙催促他可以走了,改不掉万年碎唸的习惯,他一再提醒我下星期不要又迟到,否则就要给予惩罚的威吓,多嘮叨了两分鐘。
最后我敷衍的给予一抹笑,打断小胖:「小胖我在赶时间耶,我妈在等我了。」
笑着说谎这件事还蛮难的。
但见我把家人搬出来他才肯罢休,又一次叮嘱了别在外游荡便转身往地下室牵车,看肥胖的身躯消失在楼梯间我驀地想起国文老师,欲打算叫住小胖询问却又作罢。
我拧眉。
算了,不关我的事。
对,不关我的事。
不关、我的事……
没见他人……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紧抿唇脚步加快,眼看校门就在眼前,我仍是转身了。
旋身踏步的那瞬间我没多想,抬脚就是衝,简直比跑大队还快,耳边充斥着颯颯的风声以及自己脚下急促的步伐。
背着厚重的书包在半分鐘的时间内极力奔向办公室,却没见任何人踪影,里头的电灯和风扇早已关上,门也锁住了,这时间几乎没有老师在。
见到玻璃窗映照出我喘着粗气狼狈的模样,顿了半晌我无奈地笑。
不是不关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