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心
惊诧的双眼陡然瞠大,她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地追问:“什么意思?”汗水沾湿了两颊的碎发,他的脸胀得越来越红,隐隐有些发紫,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被勒紧的喉咙挤出破碎的话语:“你,本该是,我的孩子!”
莫名其妙的话隐含过多信息量,一瞬间她的脑海闪过无数猜想,是richard和妈妈有染吗?难道是和爸爸?她是代孕的孩子吗?
“chole,放手!”
车门被拉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猛然回过神,立刻松开了双手,richard胸部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呼吸,却被急速涌进肺部的空气呛得不停咳嗽,她侧过脸,双手死死摁住他的肩膀以免他趁机逃脱。
她转过头看向早已在附近等待的沉清,后怕地问:“他没事吧?”
沉清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说:“没事,让他歇一会。”说完在后排坐下,趁机将richard牢牢绑在副驾驶位。还好他自己挑了个偏僻的地方,这里连摄像头都没有。
过分紧绷的肌肉陡然放松,一阵酸痛袭来,李智彬无力地垂着双手,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他说她本该是他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她意识到这是richard为数不多的真心话,真相触手可及,她忽然感到无可名状的恐惧。
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richard粗重的呼吸声。她忽然感觉下身有些湿润,下意识用手一摸,她的裤子被腥臭的白浊液体浸湿。
他射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表情恍惚的男人,嫌恶地抓住他的脑袋,用他引以为傲的漂亮长发擦手,飘逸的发丝被液体糊成一团,在狭小的空间内隐约散发出男性独有的气味。
沉清皱了皱眉,递给她一张湿纸巾。
她却没接,手径直往身下伸,用力掐住richard疲软的阴茎。
“呃啊……”他吃痛地闷哼一声,眼神逐渐清明,反应过来后勾起嘴角,挑衅地看着他的养女:“怎么?想和爸爸做爱了吗?你的主人还在后面。”
她没有理会,脸色复杂地看着他,手指转着圈抚摸他的龟头,直至他的性器逐渐勃起,呼吸变得粗重。她艰难地开口:“你为什么……穿了环?”
他呼吸一滞,别开了视线:“和你没有关系。”
隔着裤子也能清晰摸到异样的凸起,两颗圆润的金属珠子镶嵌在他的性器两侧。这是最常见的一种阴茎穿刺,名为pa环。马蹄状的铁环从冠状沟系带一侧刺入,穿过尿道从马眼伸出,两端用金属珠子固定。
一般来说,阴茎穿刺的多是男m。这样的环,richard至少有两个。
她面无表情地摸上他的胸前,没有摸到金属凸起物,扯开他的衬衣,两侧穿刺的痕迹清晰可见,带有贯穿伤痕的乳头不像普通男性的那样小巧,肿大得一看就知道经过了不少开发。当年的她未经人事,竟然错过了如此显眼的信息。
“怎么?你现在给别人当狗?”她用力掐了一把他的乳头,他痛呼出声,性器却越来越硬,抵在李智彬的大腿内侧。
他却笑了,神情恍惚,带着对往日的怀念:“你知道吗,当时你妈妈就是这样掐着我的脖子,玩弄我的身体,让我既痛苦又快乐,直到筋疲力尽再也射不出来。”看见她震惊的神情,他恶意地补充道:“你爸爸给我穿的环。”
他不断逼问:“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他们年纪小了十几岁,为什么是‘至交好友’?为什么我放着大好的人生不要,要养大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
她沉默地听完,哑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恶毒的话到了嘴边,面对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他扭头看向窗外,苦涩地开口:“……是很幸福的关系。他们却扔下我一个人先走了,没想到最终你也离我而去。”
“你听说过,‘奴下奴’吗?“
李智彬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求救般抬头看着沉清。沉清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这两个人必须先各自冷静一下。他示意李智彬跟他下车。
她自以为做好了面对不堪过往的准备,勇敢地撕开了幸福的假象,却发现预想中的残酷只是冰山一角。听完沉清的话,她在寒冷的北风中久久无法动弹,任由呼啸的风将她的脸刮得生疼。
奴下奴,顾名思义,就是奴隶的奴隶。还需要更多解释吗?
浑身的血液犹如冻住一般,尽管两个男人都没有解释更多,这个词语的含义已经足以让她猜到事情的真相,心痛得难以呼吸。
不应该这样……拨出那通电话之前,她所能预想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richard再侵犯一次,重温一次噩梦罢了,最不应该的就是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扯上关系。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爸爸妈妈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逐渐破碎,她失去了关于童年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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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
“你有啊,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还很年轻的richard弯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认真地编造善意的谎言。
小小的李智彬最爱坐在门前等待爸爸妈妈,因为养父说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随着她慢慢长大,明白了谎言背后是死亡,但是深爱她的父母临终前将她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richard也尽力弥补了她的遗憾,让她快乐地度过了童年。尽管如此,因为从未见过父母,多疑的她还是抱有最后一丝信念,努力学习、认真生活,让幻想中的父母也为自己骄傲。到最后,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是幻想着会有那么一天爸爸妈妈会忽然出现,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直到今天。过去的那个小女孩认真等待多年,等到的是污秽不堪的秘密。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打在衣服上,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哽咽地呼吸着刺鼻的冷空气,双手无意识地抱紧自己,手臂勒得生疼也没有反应。沉清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的泪落在自己的胸前,包容她的痛苦和悲伤。
她似乎被劈成了两半,沉浸于痛苦的她,听见另外一半自己冷酷地问:自己是爸爸妈妈爱的结晶,还是只是父亲刚好不是richard?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忍不住想呕吐的冲动。
阴暗的想法快要将她逼疯,天生道德感不多的她素来冷眼旁观别人的私生活,也放任自己的私生活,可是,那是她的亲生父母,还有将她养育成人的养父。
稚嫩的幻想一戳就破,深爱彼此的父母,他们和养父坚定的友情,全部化为泡影,只留下苦涩。
“chole,你还好吗?“沉清担忧地摸着她的后脑,怀中的女孩抽泣不停,发紧的喉咙被从鼻腔灌入的泪液呛到,不断咳嗽,身体剧烈颤抖,眼泪已经浸湿了他厚厚的毛衣。他扭头看向车内,衣衫不整的richard也皱着眉头看向李智彬,察觉到他的视线,richard扭过头去,不再关注他们。
他安抚着李智彬,柔声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怀里的脑袋因哭泣不断抽噎,听到他的话猛地摇了摇头,哽咽地说:“不要回家……我想去你那里。“
“嗯,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好不好?“
沉清暗地叹了口气,缓缓松开她,看她蹲下抱住自己。他打开车门,直直地看着richard,压低声音道:“今天我们先放过你。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女儿,如果你真的有一点点愧疚,你就应该告诉她发生的一切。“
见他一副恍惚的表情,沉清压抑住打他一拳的冲动,捏住他的下颌,恶狠狠地问:“离她的生活远一点,等着我们再联系你,懂了吗?“
他紧皱着眉回瞪沉清,女孩压抑的抽泣声从窗外隐约传来,他服输般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沉清松开手,谨慎地剪断了扎带,将圈住他手腕的麻绳扯松一点,说:“自己知道怎么解开吧?别在这冻死了,老家伙。“
重重地合上车门,他弯腰抱起将自己卷成一团的李智彬,向自己的车走去。
现在的她无法接受现实,震惊得快要哭晕过去,但等她清醒过来,她一定想从richard口里知道那段在她诞生之前发生的故事,哪怕再肮脏也被无知要好。他相信,她坚强的心脏只是需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