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修)

    基于前一天晚上很早就睡着，孙苡融隔天早上实在是早起了一点，大概4点多快5点……瞪着窗外还没亮完全的天，她很想再倒头回去睡，只可惜没有一星半点的睡意。将散在额前的发随手拨往脑后，她拿起桌上发圈随便的把长发绑起。
    打开电脑登上fb，她边流览昨天晚上，或说是今天凌晨眾友人、同学的笑闹讯息，留言回覆的同时也开了快意江湖的游戏页面，角色登入的地点依旧是昨晚下线时的都江堰旁。
    「吓！」一见到身边的白衣琴师，孙苡融差点打翻桌上的开水。这…这也太惊悚了吧！这人是整晚没睡吗？
    待过了三分鐘后，她看白衣琴师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有系统在许久不动的情况下会出现伸懒腰和拨头发的动作后，才猜想他可能是将角色掛着去睡了。要不然这么早，他又不是她昨天很早睡，依南宫玥那人的个性，他们副本昨天应该是下到很晚。
    操控着滑鼠让人物绕着琴师转圈圈，她真的是抱着几分无聊的心态在欣赏北辰旭的人物。
    一身白衣出尘，温文儒雅的外貌有如天上謫仙人一般，该说君子堂的角色应该没有那种长的很兇神恶煞的才是，只是他pk起来的模样，那一个叫做九天之上的魔神，哪还有外表的谦善，所以说外貌都只是骗人的。
    嗯哼哼，要不然现在把他k死好了，反正他现在也没办法还手。
    一个金蛇刺出手，让她眼睛掉下来的是，他、他竟然举起琴格挡住她的攻击，这比一上线看到他站在她身边还让人惊吓，有种瞬间下线溜掉的想法。
    【私聊】『羽熙，你也太过分了吧！偷袭就算了，偷袭不到还想跑。』格挡后没几秒，萤幕上出现一行系统公告以外的字。
    他怎么知道我想跑？瞪着那行紫色的字，孙苡融无语。
    【私聊】『你没睡？』她訕訕的回话。
    【私聊】『我睡不着。反倒是你，今天这么早起，昨晚有睡饱吗？』
    【私聊】『我昨晚一下线就睡了，所以睡得很好。』
    【私聊】『乖。』
    【私聊】『乖什么，倒是你该去睡了，就算睡不着也要在床上休息，这样对身体比较好。』
    【私聊】『好，我等一下就去睡，等我陪你看完日出之后。』电脑另一端的人心情很好的敲出字句。
    【私聊】『最好是……』
    【私聊】『答应过你的话，我一定做到。』
    再一次瞪着彼此的对话，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怎么他们的对话看起来很像情侣间的谈话。
    【私聊】『我陪你看了日出，晚上你陪我下都江堰副本。』有人打蛇随棍上，而且还不是请求，是陈述事情。
    【私聊】『狐狸，你别得寸进尺。』
    【私聊】『没办法，机会难得。=]』
    看着他打出的可爱笑脸，她打字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皱起眉头。这人…是不是越来越没形了？
    【私聊】『快看，日出了。』正当她还在纠结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又跟上次一样发神经，北辰旭就打出了这一句话，同时间，她将视线移往落地窗，窗外，一道金黄新生的朝阳在东方天际冉冉上升。
    【私聊】『你该去睡了。』
    【私聊】『嗯，晚安。』
    【私聊】『嗯。』
    【私聊】『你…不跟我说晚安吗？』
    一个剔骨下去，某人瞬间减了十分之一的血量。
    【私聊】『滚！！！！』
    【私聊】『呵呵，羽熙你的脾气啊！』
    【私聊】『再不滚下线我现在灭了你。』
    见状，北辰旭也只好摸摸鼻子离开游戏，别人不晓得但他和玥可是清清楚楚，洛羽熙不pk可不代表他不会pk，他要是真发起火来就是他和玥都要靠边站。
    但因为她没有直接明说，就表示了她没有拒绝晚上下副本，因此，某人很期待晚上的来临。
    深夜1点半，帮会里的人一个个陆续下线，到最后只剩几个帮会的老人还醒着，而北辰旭等了一晚，那个人却迟迟没有上线，虽然没有明说，但帮会里的人光看他今晚异常沉默的表现也知道是和那个还没上线的人有关。
    【帮派】北辰旭：「琉璃，如果羽熙有上线，帮我跟他说一声我有事，先下了。」
    话一丢出来，帮会频道立刻显示北辰旭已下线的字眼，然后下一刻更让眾人傻眼的是，洛羽熙上线了。
    【帮派】洛羽熙：「狐狸呢？在吗？」
    【帮派】东方天际白：「羽熙，你们这俩是怎样，一个才走另一个后脚就上线。」
    【帮派】洛羽熙：「还是太晚了啊……」电脑前，孙苡融叹口气整个人陷入了网咖舒适的椅子里面。也是，都一点多了，谁还会傻傻的等。
    【帮派】孟琉璃：「没关係，旭说他有事，说不定晚一点还会上线。」她安慰道。虽然看得出来北辰旭是因为没等到她上线才走的，但依她和羽熙相处的模式来看恐怕是羽熙临时有事，不然不可能会这么晚才上线，平时这时间洛羽熙早该休息了。
    【帮派】洛羽熙：「嗯，我今天大概可以等一整晚。」如果真的等得到的话。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个骄傲的男人吶！会不会这样就生气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软软的椅中，她不禁想着。反正都从乾妈家偷跑出来，外面房子的钥匙忘了带、门禁时间已过更回不了学校宿舍，这网咖她肯定是要待上整晚的，该死的颱风，怎么早上就看不出徵兆呢。
    【帮派】南宫玥：「别因为等他不睡觉。」某人一手敲着键盘另一手则拿起手机开始拨电话。
    【帮派】洛羽熙：「嗯，我知道。」
    游戏里，黑衣的唐门在熟悉的长堤畔坐了下来；游戏外，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孩拿起刚才在小7买的，奶味颇重的拿铁喝了一口。
    在这种地方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睡着。
    【附近】初尘：「羽熙大哥在吗？」半个小时以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她马上从恍神中归位。
    她看着红衣刺客的身影晃进视线，又是一个她曾带过的新手，不过比起其他人，这位初尘妹妹实在算是半个新手，至少操作上没有那么菜。
    【附近】洛羽熙：「在啊，不过初尘，这么晚了，你该去睡囉！」她看着俏丽的女唐门围着她的人物绕圈圈，不禁奇怪，这年头都江堰怎么越来越多人会来了？而直觉这女孩就是专程来找她的。
    【附近】初尘：「你不也一样还没睡，还说我。」
    【附近】洛羽熙：「呵呵，我在等人。而你该睡了，晚睡可是美容的大忌。」
    【附近】初尘：「羽熙大哥，真不是我要说，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温柔，不会很容易招惹感情债吗？」
    【附近】洛羽熙：「就因为对每个人都这样才惹不上啊，大家都知道我的脾气是这样，不对谁特别的。」她想起北辰旭，笑了笑，甩去多生出的念头。
    【附近】洛羽熙：「不过如果你不睡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打怪。」
    【附近】初尘：「好喔～你要罩我喔！」
    【附近】洛羽熙：「行，没问题。」她送上一个笑脸图案。
    一句话，她做起平常不爱做的事情，埋头打怪，幸好带着的是唐门的后生，打怪时还可以指点一下走位和技能放法，虽然无趣但还不至于无聊。放开身手施展，金蛇刺、剔骨还有一阵阵浅绿墨绿甚至黑色的毒雾被她从包裹里丢出，不一会儿平原上的蝶姬花妖们全都葬身在她手下。
    【队伍】初尘：「羽熙大哥，你毒药不用钱的喔！要不给我几罐玩玩。」
    【队伍】洛羽熙：「这样省时难道不好？」她一笑。
    【队伍】洛羽熙：「你要哪些种类的药？只有毒药还是补药也要？」
    【队伍】初尘：「都要。」她也毫不客气的说了。
    【队伍】初尘：「……这样可以吗？」
    看到这句话她差点没笑出来，这女孩还真可爱。
    两人找了一个重生点坐下，她收拾着包裹里的东西，点下交易，补血补魔的药丸还有一些游戏里鲜少见到的毒都给了初尘。这女孩也算是很对她的胃，适当的亲暱却不会太过，和其他会黏上她的女生不同，她一直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一年多来的印象都是如此。
    【队伍】初尘：「3点了，羽熙大哥你不睡吗？」
    看了手錶上短针的位置指往3的方向，又看了看网咖外风雨根本没有变小的趋势，她仍是笑笑，赶着初尘去睡。
    【队伍】初尘：「你在等谁啊？女朋友吗？」
    【队伍】洛羽熙：「我没有女朋友，别看天下频道上乱讲的那些。」
    【队伍】初尘：「那是男朋友囉~~」
    【队伍】洛羽熙：「初尘……你别让我们帮里的腐女带坏了。」
    【队伍】洛羽熙：「我只是早上答应了一个人要下副本，但我临时有事晚上线了，那人下囉，所以我现在只好等着。」她的话中有一丝无奈。
    【队伍】初尘：「那人还会上线吗？」
    【队伍】洛羽熙：「应该不会了，不过他等我一个晚上，我不过就等到天亮，互相而已。毕竟是我失信在先。」
    【队伍】初尘：「那羽熙大哥加油喔~~~我先去睡囉~」
    【队伍】初尘：「晚安喔~~~」
    【队伍】洛羽熙：「嗯。」
    【队伍】初尘：「羽熙大哥都不跟我说晚安gt;3lt;」
    似曾相似的语句让她撇了撇嘴角，这世代的小女孩会不会比一个大男人还好哄啊？她好想知道……
    【队伍】洛羽熙：「乖，快去睡觉了。」
    女孩子死缠活赖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晚安」两字，对她而言，这是只有那么几个熟捻的朋友才会说的，其他人，还没资格拥有。游戏里，可能只有孟琉璃一个人是例外。
    【私聊】『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上来？』
    挟带着一丝质问、三分怒火，或许还有六分喜悦的紫字出现在萤幕上，同时，发言人也站到了她的身后。
    【私聊】『我答应你了不是，倒是你，事情忙完了？』这人是有在她身上放了gps吗？不然为什么总是能知道她在哪里，这款online可没有那种提供好友坐标的设定。
    【私聊】『为什么？』一袭白衣在她面前坐下，短短三个字包含了很多的问句，但看得出眼前人有不死不休的气势在，就算是现在很累她还是把事情说过一遍。
    【私聊】『所以往学校的路上路树断了你回不去，然后你偷溜出亲戚家找网咖就为了玩游戏？』
    【私聊】『对……』她回得小心翼翼，她有感觉，眼前人火了。
    果然……
    【私聊】『你这白痴！！！！！』一年多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爆粗口。
    【私聊】『你在t市哪里我去载你。』他果断决定。
    【私聊】『都这么晚了，没差啦。』
    【私聊】『外面不安全。』
    【私聊】『……』
    【私聊】『洛羽熙，别让我再问一次。』
    【私聊】『跟你，就安全？』
    真不是她想歪，不过孤男寡女的，怎么想都觉得跟一个只在网路上认识的人离开才是最蠢的事。
    然后，另一人也沉默了。
    【私聊】『抱歉，我说的太过。』
    片刻，她道歉。那五个字出来她也知道话说的太尖锐了，不说她是女生，就说是在网路已经认识一年多，北辰旭的个性也算是她熟知的，不该这样说他。
    【私聊】『不，或许你才是对的。』跟他在一起是未必安全，尤其是在他遇上他之后脾气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衝动。
    【私聊】『你一个大男生在外面大概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男生……
    孙苡融看着这行字呆很久。
    【帮派】洛羽熙：「下副本，有人要来吗？」反正都要在网咖过夜了，索性把握时间多衝一点经验值吧。
    【帮派】安晓黎：「哇！！！3点半，羽熙大哥竟然还在，是我眼花了吗？」
    【帮派】风流：「你没看错，因为我也看到了，总不会我们一起梦游吧。」
    【帮派】柳无痕：「羽熙，你今晚失眠吗？」
    凌晨3点半，果然线上的人几乎都是男生，除了孟琉璃和她这样的妖人……是女生都会好好把握睡眠时间的吧！
    【帮派】北辰旭：「算了羽熙，改天有空再下副本，你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亲戚家能回去吗？」
    【帮派】洛羽熙：「……回不去。」她刚刚出门就是抱着在网咖过夜的准备了，怎么可能拿钥匙，包包什么的都拿出来了。
    【帮派】北辰旭：「……」
    【帮派】柳无痕：「你们这样的对话很无视于我们的存在……我个人建议你们在私聊频道聊。」
    【帮派】秦皇陵：「墨镜。」难得冒泡的人一出场就是一针见血，还是言简意賅的黑色幽默。
    【帮派】安晓黎：「旭副帮和羽熙大哥这样，叫我们不联想翩翩还满难的。」
    【帮派】洛羽熙：「……我该庆幸姚杯她们都下线了吗？」
    【帮派】孟琉璃：「小羽熙，你忘了我还在吗？」
    【帮派】洛羽熙：「qq琉璃你手下留情。」
    【帮派】孟琉璃：「哦呵呵呵，这就要看你拿什么东西贿赂我了。」邪恶的巫婆笑声出现了。
    【帮派】洛羽熙：「q.q我要退帮……我这个副帮主在帮会里真是太没地位了……」
    【帮派】北辰旭：「咳咳……」
    【帮派】南宫玥：「羽熙我把旭打包送给你了，你想对他做什么关起房门就是你们两个的问题，我想旭绝对是对你言听计从。」
    【帮派】秦皇陵：「同意。」
    【帮派】洛羽熙：「玥大哥，我说笑呢！你可别当真。」她当做没看到关上房门那几个字，当然还有秦皇陵的回答。这些人…都习惯帮内腐女的yy了。
    开玩笑，北辰旭在帮会里管人管事管pk，若他真对她言听计从，那她绝对是三个副帮中最有权的一个，不过她如果真想要这些，那当初她就不会选择什么都不管了。所以帮里其他人也都知道这点，顺着她的话开开玩笑而已。
    【帮派】孟琉璃：「不过小羽熙啊，你今天怎么还没睡？」
    知道她的问题也是眾人的疑问，她看了看还在线上的帮会成员后简单说了一点，当然，是精简再精简之后的回答。
    【帮派】洛羽熙：「今晚风雨太大，我回不了学校，我外面房子的钥匙又不在身上，就在外面随便找了网咖窝着。」
    【帮派】孟琉璃：「你搞什么！！！！！！白痴！！！！！！！！！」一看到这个答案，孟琉璃刷出一整版的怒骂，不外乎笨蛋白痴之类的字句，却让孙苡融感到心暖暖的。
    这些人，都是在关心她呵！
    【私聊】『你最好赶快把你的所在地报上来，要不然老娘等一下找到你的时候就直接把你宰了。』
    孟琉璃的怒火可比北辰旭大多了，虽然没有听到完整的过程，但从今晚北辰旭的异常开始，她大概可以猜得出为什么洛羽熙没有待在安全的地方而跑到网咖待着，可是这洛羽熙是个ㄚ头，ㄚ头啊！大深夜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像什么话。她差点想把对面别墅里的人先揪出来痛扁一顿。
    因此，一个鐘头之后，孙苡融光着脚ㄚ，从孟琉璃别墅的浴室中踏出，踩在木头地板上面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琉璃姐，这衣服会不会太大……」她的话语消失在看见一楼有一个以上的人影时，原本只是盖在头上的浴巾直接覆下，遮去她半张顏面，整个人躲进屋内的阴影处里。
    「梦黎…你这是……」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有如中提琴的音色般优雅悦耳，是那种会让人想一听再听的声音，而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人是谁，因为这声音实在跟他的形象太搭了，一个很黑的傢伙。
    显然，对方也没有意料到孟琉璃的屋子里还有人，只是还好，是个女孩，要是男人的话他隔壁这人恐怕已经跳起来赏了对方一拳。
    「小墨，我小妹。」孟琉璃倒是介绍的很随意，有跟没有一样的介绍。
    「小墨，过来，他们不会吃了你。」她对孙苡融招呼着。
    小墨，孙苡融平时的绰号。因为友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敢情她就是那一块专把白纸染黑的墨。
    他们……还两个都到齐了。孙苡融无奈，她想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两人是谁，她一直知道，他们三人在现实生活中都认识的。因此，她在过去跟不过去间徘徊不定，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刻跟他们来个「认亲」，尤其是最近狐狸的态度怪怪的时候。
    「她叫你琉璃？」另一个沉稳的声音也说话了，这下不用猜都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她的帮主，南宫玥本人。
    「我小妹这样叫我，你有意见？」孟琉璃的声线拉高，就是南宫玥也没敢再多问什么。这位姐的脾气跟她的身材一样，还满火爆的。
    「琉璃姐……」她好饿啊……
    「所以我叫你过来，食物在桌上。」根本听到她心里无声的吶喊，孟琉璃却说出像是判她死刑的审判结果。
    靠！
    「我……」不吃了。
    「我特意让他们拿来的，你不吃他们就白跑一趟囉！」孟琉璃再度说出让她很想一头撞死的话。
    而这句话，让原本对眼前陌生女孩没什么兴趣的两人此刻有了十分的兴趣。能让琉璃托他们带东西过来的人，肯定在琉璃心里也是相当有地位的朋友，或许，还是他们应该要认识的人。
    可是两人打量了半天，也只见那身高应该未满160的女孩头上盖了一条浴巾隐去大半身形，样似很可怜的站在客厅角落罚站。
    这人…他们认识吗？两人都在对方眼中找到这个疑问。
    「快5点了！你给我过来吃一吃然后滚去休息，你如果睡醒之后发烧老娘一定压着你上医院打针，还要针头特粗的那种。」看不下去孙苡融的「不动如山」，孟琉璃对着她威胁。在刚刚回来的时候，她是不小心淋了不少的雨。
    「我才不会发烧……」
    对于今晚遇到他们两人的事她认了，但她绝不坦承自己就是洛羽熙。走到孟琉璃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麵包小口小口咬着，只不过一张脸还是藏在长发和浴巾下，看不真切。
    「梦黎，你是不是在路上捡了个未成年的回来？」怎么他怎么看都像。小小一隻身高八成还到不了他的胸口，单薄的身形…就算有好身材也都被浴巾盖住，还有那怕生的样子……
    然后，他感觉到长瀏海下的双眼冷冷的、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行，这怕生的形容词他收回。
    「小墨，你…满20了吧！」转头问道，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因为这小妹看起来实在不像。
    「嗯，明年就21了。」喝了一口水，带点沙哑的声音乖乖回答道。
    回答后的一段时间，屋内的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想，只剩窗外的雨声和孙苡融吃着东西的声音。
    「梦黎，你知道羽熙手机，对吧。」突然，好听的声音开口，孙苡融咬着麵包的动作一愣，然后权当没听到一样，继续吃。
    美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挑弄着自己的指甲慢慢说道：「羽熙说过，除非她同意，不然这手机号码不给人的，任何人都一样。」
    「不过，如果她……」孟琉璃突然笑的有几分算计与狡黠。
    「琉璃。」
    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突然打断她的话，叫南宫玥和北辰旭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看向孟琉璃捡回来的女孩。只见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食物，静悄悄的站起身。要不是屋内没有第五个人，他们实在不会相信这声音会是那个看起来乖巧的女孩说出口的话。
    「我睡哪里？」孙苡融拉高对着孟琉璃那一边的浴巾，因此某人可以很清楚看到她警告的眼神。
    「楼上我房间隔壁，还是你要跟我睡也没问题喔！我一定会让你很～舒～服～～～」某人向她勾勾手指，露出挑逗的眼神。
    「我说过我不喜欢女人。」放下拉起的浴巾，她转身走往饭厅，开放式的空间，她的包包就放在饭厅的椅子上。
    不喜欢女人……北辰旭的记忆瞬间回到那一天在萤幕上看到的那句话，还有孟琉璃今晚异常的积极……
    『什么都可以不怕，只怕想家，和爸妈说我一切顺利，泪总会落下……』突然，客厅桌上的手机响起。
    「小墨儿～你的手机～～～」孟琉璃脸上漾起一个艳丽笑容，多了一点幸灾乐祸。
    「惨了！死定了！」一听铃声，她几乎是「瞬移」到客厅桌边，除去了浴巾的视线中，一隻很漂亮的手将手机拿给了她。
    「谢谢。」
    接过手机后她马上闪到离三人最远的角落，这才按下通话键，而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扬起的浴巾和长发，北辰旭看到了那隐藏在浴巾之下的半张脸，完美弧度的下顎，还有那微微翘起的樱唇。这女孩，应该长的还不错。
    坐在窗边的平台上，她看着窗外自己的倒影，还有一盏盏点着橘黄的路灯，耳边乾妈的声音响起：「喂──乾妈……我没乱跑啊，我临时有事才会走的……嗯嗯嗯，你别担心，我现在在朋友家……对对，我明天就会直接回去学校……好，我下次不会这样子，真的……嗯，掰掰。」
    电话才掛掉，后头孟琉璃的声音就传来，「怎么，被抓到偷溜囉！」
    「再有下次我就是猪……」孙苡融愤愤然的说着。
    「琉璃姐，我先去睡了。」转过身，依旧是浴巾半遮，她没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模样，也没想看到他们长得怎样。
    「小墨啊，头发要吹乾喔。」孟琉璃在身后提醒道，对于「认亲」的事倒没有这么急，毕竟，来日方长嘛！
    「嗯。」只朝他们点点头，她一阶一阶慢慢踏上楼，睡觉去。
    下午，北辰旭从书房的窗户看出去，对面别墅走出了一个娇小身影，只是还戴着帽子同样是半张脸隐藏在帽缘的阴影底下，在颱风走后的隔日，那个陌生女孩迎着亮光来源走出了他的视线，整个人就像是走入了阳光之中，待他回神，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口。
    『09xx-xxx-xxx我的手机，下一次再这样就打我手机说一声，别做这种危险的事。』
    等到孙苡融回家里打开电脑，登上游戏之后就是看到这封离线讯息，属名者是北辰狐狸，她笑了笑，想起昨晚那道让人沉醉的嗓音还有那一双如艺术品般的漂亮双手。
    这人…似乎是真的对「洛羽熙」有点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