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恐慌 （一）

    现场的人一个个傻在原地，而跟在铁局长旁边的男子也傻了。
    「……您不是说已经结束了？」
    「……」铁局长自嘲般地笑了一下，「你以为人的慾望有这么容易就被满足吗？」铁局长扫视了一下眾人，然后视线定在了烈身上，「为了得到力量打败所有比自己强的人而走火入魔。」无视了男孩脸上有些难看的表情转向了郑宇，「为了刺激而让病毒有机可趁。」
    辜霖拉住了濒临暴走边缘的友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虽口出恶言但面色却明显是疲倦的铁局长。
    「而我……」铁局长叹了一口气，「而我因为他们威逼利诱而不得不隐藏事实。」顿了数秒后又继续开口，「那些少数反对的人其实是知道实情的……」铁局长抬起头看着年轻的眾人，「关于世界统一的事。」
    世界统一？
    「刚刚在叙述的过程中不是有说过他们在製造地下实验室之前还有一间实验室？」铁局长见眾人一脸不解才继续解释，「那间实验室原本不是用来实验『虚空』，也不是政府名下所创建与监督的实验室。」言下之意就是连资助『虚空』的政府机关也不知道有这实验室的存在。
    「……那……」雏菊第一次觉得开口说话是一件困难的事，「那……那间实验室是……」
    「没错。」铁局长馀光看见了身边跟随自己许久的男子露出了不知是愤怒还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是一群激进分子透过地下市场而建造的。」
    「……」沉默许久的辜霖松开了拉着郑宇的手，「那现在那些激进份子呢？还在『现实』？」
    「八九不离十。」铁局长说。
    辜霖原本还想说什么，结果听见了外面闹轰轰的，还听见了像是打架的声响。
    离门比较近的语羽小心地拉开门缝，然后惊见一个黑影以非常快的速度靠近，反射的将门关上，但下一秒门就这样被牺牲掉了。
    一个人影还摆着踢东西的动作，左脚高举，而在门另一测得眾人也惊无险的闪掉了那个被分离的铁板。
    语羽抬头后发现了是一个非常眼熟的人，「啊！那个该死的白毛！」
    「白毛怎么了！白毛是惹到你了吗！」被琼恩带回来的白发男子瞬间暴怒，但下一秒看见了铁局长后似乎暴怒指数飆高，放下抬着的腿，怒气冲冲地走向铁局长。
    「你这该死的大伯！」白发男子伸手就是一拳呼向铁局长，但铁局长旁边的男子伸手接住了那一拳，免除了拳头与面颊的亲密接触。
    「……」白发男子看了一下男人后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下一秒又露出了像是想起来的表情，「潘军警长，你还要包庇他吗？」
    被称为潘军警长的男人确定白发男子不会在出手后才松开手，「虽然我也很想打他，但是现在应该要先想办法把事情真正的都了结掉。」
    白发男子嗤了一声，转头看像后面那一群将他带回来的小孩，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颖颖呢？」
    而被问问题的一干小孩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潘军警长见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而白发男子也反应过来他们为何会露出这表情。
    伸手耙了耙头发，「当初你们见我那样是因为被病毒入侵了……」白发男子顿了一下又补充，「但又跟你们这里的病毒不太一样。」
    「在『虚空』中，那个『病毒』就是你们所了解的软体病毒的那种，是由程式码──通称微电脑语言所组成的。」
    「在『现实』中，那个『病毒』就是由微生物所组成的病菌。」
    「而在当初……」白发男子将视线定格在郑宇身上，然后露出了郑宇不懂的笑容，「你所看到的那个我就是被『虚空』中的病毒所感染，但我在离开『虚空』后就把那病毒给解掉了，意思为重灌。」
    「但在离开后没多久我就被送到了一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实验室，然后只感觉颈间一个刺痛，昏厥前我就看见了这个大伯。」白发男子将视线移开，眼神尖锐地瞪着铁局长。
    辜霖想了一下后将笔电放到白发男子面前，当白发男子看了一眼萤幕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这照片你们……你们侵入了主机？！」
    辜霖点了点头，「想问一下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
    白发男子想了一下后说：「当时研究『虚空』到一半发现到了瓶颈时，那个时候就有一个全身黑的人过来跟我们说他们可以提供人体实验，之后就一直有一批批的小孩被送过来……初期我们还不敢真的实施人体实验，所以那些小孩就被我们暂时放在某一户的人家里，但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把小孩投入『虚空』中后，那些小孩才被从那户人家中接出来。」
    「刚开始还只敢一个一个放进去，之后研究人员似乎有些急了，就变成了一大批一大批的将小孩投入『虚空』，而出来的小孩都变成了半生不死的状况，最终终于有一个小孩出来的时候是健全的，研究人员才敢亲自进入。」
    「而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虚空』对小孩是免疫，当那名研究人员进去后没多久他就自己在『虚空』内溶解了……没错，就是溶解，从头到脚像是冰块遇到高温时的那样，慢慢溶解，最终留下骨骸。」
    「之后他们又不敢进去了，又招来了一批小孩来做实验，而我也看不下去了，联合一些反对做人体实验的人秘密建造了密室……」
    「在地下实验室旁边的那个密室？！」语羽吃惊地打断了白发男子的话，白发男子也不恼但却跟着吃惊了起来，「你们找到了？！」
    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回答，而白发男子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但他还是接着说下去，「那间只是单纯的通舖，要说实验室的话还要更里面，而那张照片就是在那个时候拍的，聪颖是我们偷偷带过去的。」
    「那你现在身体里的『病毒』呢？抑制住了？还会发作吗？」雷诺看着白发男子开口。
    「我身体里的那个『病毒』在『虚空』中是会被压抑住的，在『虚空』中的『病毒』去到了『现实』则反之，但我也以防万一，在这里製作了解毒剂，所以解毒了，不会再发作了。」
    现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可见白发男子在『现实』中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而白发男子正张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爆炸声，下一秒传来了惊呼与恐惧的大骂。
    挤在会谈室的眾人，除了铁局长及潘军警长其馀人都衝了出去。
    白发男子的心中一直有种莫名的不安感，而到了现场那抹安感直接变成了实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