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林乔一向和那些自称鼠鼠的人划清界限，泾渭分明。她属于只玩游戏，不咋接触二次元那些东西的那类人。
    虽然同是死宅。
    但不了解，不在意，不care。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阴暗的躲在阴沟里发臭的鼠鼠。
    做坏事难道真的会得到惩罚吗？
    林乔脑海里回味起那些事情，但是他们不都原谅她了吗？除了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林乔：【生气.jpg】
    南洛：【？】
    南洛：【发癫了？】
    南洛：【不说话？找我消遣？】
    南洛：【生气.jpg】
    林乔和老张各自躲在一个位置底下，头埋在车窗下，两只耳朵竖起，静静听周围走动的声音，疯狂祈祷领导别挑这座装甲车。
    但听着这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大群人逐渐往停车场走来。
    领导在和大领导介绍基地和省会，还喊对方首长。
    首长可不能随便乱喊。
    什么事情都撞一天，赶上了。
    老张悔不当初。
    他甚至对沉鹤和林乔生出怨恨。
    这两个不守规矩的。
    “今天倒霉见鬼了。”低声气音，老张默默骂到。
    真不该接这活。想着攀年轻人大腿果然没好事。/老关系走捷径果然得报应。两个人不约而同暗骂。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声在车厢中和浑浊的空气混合成一。空气中沉寂的灰尘粒子轻轻震动，被鼻腔吸入，再度吐出。
    波动的灰尘粒子经过阳光散射，折射出细小的五彩斑斓。在幽暗的车厢内算是少见的光景。无聊的战士会透过这抹微小的五彩的光想象其他地方七彩的世界。
    两个人汗流浃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天整个仿佛都黑暗坠落。
    什么东西糊住窗户，仿佛翻滚的云层把天光捂住，灰尘也失去了被赋予的活力。
    见了鬼了。
    什么大阵仗。
    林乔是不晓得，但老张能听不出来，他的老领导和老领导的老领导在对一群人点头哈腰。
    “老妹，这下要是被发现，真的要靠你帮我找工作了。”老张哈气，细若蚊吟的声音只有林乔能够听见。
    脚步声最终停下来。
    带头的人不动了，所有人就都不动了。
    在坐都是当过兵的，比任何打工人都懂要看首长脸色这个道理。
    令行禁止。把这句话奉为圭臬。
    “就这辆吧。”
    男人低沉地说道。
    随便选了一辆车。“你们也都看看，一辆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多选几辆。”
    声音在不远处，但并非指着林乔这辆车，两个人心里一口气放松，又被这人说的多选几辆给逼得又提出一口气，差点没岔过气。
    “老曹和老宋军演开始还没多久。我们赶到司令部去，还能长长见识。”
    警卫员上前给首长开门。
    旁边的一些级别不够的小喽喽各自去找车辆。
    一个年轻军官闲庭信步，到一辆军绿色装甲车前，军装青年借着扶脚，飞身爬上车，手抓住车门把手扭开。
    光，大量扑进装甲车内。
    沉鹤本来没注意车内的装饰——
    但车内两坨肉蠕动。
    他回过神。
    沉黑眸子慢慢动了动。
    轻微舔舔嘴唇，皱起眉头，十分嫌弃地关上车门。
    铁门发出轰隆的响声。
    “这辆车里面太脏了，换一辆。谁吐在里面了。”
    怎么会脏？老领导狠狠瞪了后勤一眼，尽管首长来得突然，但是这不是后勤没有做好清洁的理由。
    沉鹤不大不小声音说了句，另外随便再找辆车就行。
    “小同志，这车让给你。”
    首长已经坐上车乐，沉鹤说的声音不太响亮，他却听到了。爬出车对沉鹤说道。
    还转身要去做沉鹤之前说脏的那辆车。
    “都说走基层走基层，我们就是要切切实实贴近基层嘛。”
    “小吴你找点塑料袋抹布，我们把装甲车座位擦擦，就坐这辆去。”
    所有人陷入沉默。
    面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唯恐怠慢了首长。
    但首长说的话不容更改。
    “就这车吧。”首长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更不是有洁癖，高高在上的上等人。他爬到这个位置，任何其他人应该会的技能，他也都会。开车更不在话下。
    警卫员上前准备给领导开门，被他示意不用了。
    “你去拿块抹布。”
    首长沉稳大方地道：“我还没老到开不了车门。”
    他打开驾驶座，沉默了一瞬。
    “就这辆吧。我开车。”
    铁门吱呀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只眼睛都望着他。随着男人都动作转动。
    警卫员拿来抹布，他开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哪有什么呕吐物？
    只有两个大活人！
    他马上条件反射看了一眼首长，手放在腰部枪上，见首长对前面两个人没有反应，甚至示意自己安静，才也安静坐下。
    “走吧。”沉重国启动车辆，点火，踩在离合上，脚掌轻轻往上抬，里面的林乔不得不把身体往内部缩，让出开车的位置。
    她五官扭曲，整个人快要爆炸一般。
    脑袋里全是气鸣。
    这绝对是，人生头一遭。
    沉重国穿着黑色皮鞋左脚轻轻抬起。
    皮鞋不算崭新，但仍旧鲜亮，经常用鞋油打磨，又很合脚。
    军用车车头会更宽阔一点，这又是经过改装的装甲车。但一个成年人藏身其中仍旧非常狭窄。
    林乔如同置身阴暗小巷子里可怜的被困住被雨打湿的小狗。
    这一辆车当头，护栏升起，一部部军队车辆开出营地。
    林乔快要窒息了。
    警卫员一直盯着她和老张。手放在腰间的枪支上不停摩挲。
    随时准备枪毙了他们两个。
    生死危机，林乔也顾不上关心这首长有没有脚臭，鞋码大小的问题。
    这可是枪。
    任何视力正常的人都能看到警卫员的动作和他腰上的枪支。以及他的警告。
    “不要乱动。”
    沉重国垂着眼睛，专心致志开车，让警卫员将导航和地图打开。
    他还有时间安抚警卫员。“小吴，放轻松。”
    将林乔和老张视若无物。
    只是沉重国每次踩下离合，都要占据林乔的空间。林乔皱眉，最后终于受不了，想从侧边伸出头呼吸新鲜空气。但又怕惊扰到小巧敏｜感的油门。
    小心翼翼地悬空爬出来。
    沉重国没多折腾人，往左倾倒，给她让出位置。
    “这是对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和小伙子。”沉重国对警卫员笑说。警卫员把老张也放出来，不过直接把人双手绑起来，老张坐的跟个囚犯似的。随后他又把林乔给绑起来。
    林乔觉得这哥有点眼熟。但没想起来是谁。
    沉重国没有多管林乔两人。到地方后和警卫员两个人下车。后面是沉鹤过来悄悄接了两个人下来。
    后面沉重国让沉鹤单独把人带去见他。
    “这是你女朋友？”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瞬，宽厚威严的脸皮仿佛都要挂不住了。最后还是挂住了。
    “你已经长大了，爸妈管不到你。你的事情自己做主，也自己负责。”
    沉重国一双眼睛目光如炬似落在林乔身上。
    他的目光一直从青年清明到现在，没有浑浊过。
    然后又漠然移开。依照他的意思，年轻人吃吃苦头也好。
    这是个意外，沉鹤原本没打算这时候带林乔见父亲。
    很快带着林乔离开。
    林乔没怎么说话，她也不准备让首长这种级别的人对自己留下印象。
    还是这种印象。
    林乔有点惊恐。
    又感觉很恶心。
    她觉得此地不能久留。
    下章卷钱跑路。然后两个支线结局完结。
    提醒：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