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2 学姊，你和青玄学长在交往吗？(4)

    结果隔天一早到校，我就被眾人传播八卦的速度和各种可怕的谣言给雷倒了。
    因为知道总是有人偷听到我们对话的，所以对于势必会有新谣言的產生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那些谣言的奇葩程度。
    诸如小学妹大胆示爱宣示主权啦、两女争一男吃醋斗角啦、这些都还算是好的，最可怕的是居然有青玄「不好女色，只爱男人」的传言產生！？原因果然就出在我昨天那句讲得过于模糊不清的话语，大家没听完整，我的话变成：「他是不会喜欢上女生的。」这太容易让人產生误会了啊！
    重点是，这还是由他最亲近的青梅竹马口中说出，可信度在眾人眼里可不是一般的高，于是眾人便纷纷传说我们俩如此要好却始终没在一起的缘故就是因为这个。
    一下子，什么耽美版虐恋版各式各样的bl剧情都出炉了。我晕，事态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我真感到愧疚了。叶青玄，这次真的是我对不起你了啊！
    自知理亏，一天下来我都心虚的闪闪躲躲，能躲避多久是多久，我还没那个心理准备面对他的愤怒。
    中午，我也不留在班上吃饭了，提着饭盒屁颠屁颠地走到操场边树荫下的座椅区去吃。相比对面运动场的喧闹，此处挺静謐的，阳光穿越树梢洒落成一个个斑驳的光点，微风轻拂我的后颈，我低着头嚼食便当盒里的菜色，一缕扬起的发丝遮掩住我的视野。
    就在这时，我对面的座椅被拉开，有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从容不迫地，却更带有威吓力。
    我心底驀地一惊。
    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来人的衬衫，和他交叉在胸前的双臂。
    「没什么好说的吗？」冷冷的嗓音。
    呜呜！妈吗，这里有人要来取你家女儿的小命了！
    「你、你先别激动啊！我真的没想到会传出去传成这样的，bl什么的.......」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闭着双眸，伸长交叉的双腿靠在桌边，似是在隐忍什么情绪。
    和四周欢愉的气氛比起来，我们所在的这角落简直像是被低气压笼罩，怎么看怎么突兀。
    「方任玫，有时候你还真有搞疯我的能力。」他一手轻压着太阳穴，用着有些压抑的口气，「我在意的并不是那些传言，而是你那样的回答、你......」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你好像从来没把我的喜欢当回事。就好像轻易践踏我的爱情一样，这样有多伤人，你知道吗？」
    我愣然，不只是因为他眼底的脆弱还有他那前所未有认真的神情。
    但隔了几秒鐘之后，窜上来的却是些许的怒气。你现在这样跑来质问我就对了吗？你又确认过我真实的回答了？如果没有，那就表示你也轻易信了流言然后立即断定了我的罪行！这样就没有错了吗？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事情的虚实呢？
    「喔、那个啊，那么常会有女生因为你而来挑衅我，我哪有那么多间功夫一个一个的去应付她们啊？所以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去免除掉这些麻烦，你说是不是？」索性不解释了，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我回答道。反正你就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麻烦？」他危险地瞇起双眸。
    「对啊！就是麻烦！」该停了，我知道该停了，但我的口气却忍不住地衝起来，「从小到大，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会有一堆麻烦和流言蜚语找上门！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常常面对这种事？尽是发生这些我都快烦死了！这对我就公平了吗？你就有想过我的感受了吗？」已经够了，我却怎样也停不下来，像是累积多年的事情突然一次性的爆发和宣洩，以及种种埋怨怪罪的情绪全都争对着他，「只要和你待在一块，我就会被迫和你做比较，然后发现我样样不如你，你懂得那样的目光吗？我真的受够了！」我吼道，接着几乎是立刻咬紧下唇。
    太伤人了，几乎是喊完的当下，我就后悔了。明明知道这是他最不愿提最不能碰触的死穴，明明知道这不是他的错，明明知道他也是最讨厌承受外人别样目光的，我却还是说了，狠狠戳中他的弱点，狠狠地伤了他。
    道歉吧，快道歉，只要现在立刻道歉，或许还有可能得到他的原谅。
    我低着头，颤抖着张开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静默瀰漫着，直到鐘声响起。
    「所以，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就只是个负担而已？」
    不是的，不是。
    没留给我答覆的时间。他走了。
    而当我再次抬起头时，你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