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曾致权对这个儿子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僵持了片刻颓然道:“让我看看他的伤势,我就想确认一下情况。”“你没长眼睛吗?他全身上下就那一处伤口,血流了多少你比我清楚。曾致权你确实够狠,从前不要你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或许是迫于无奈,也许你的心还不算太硬。今天我彻底看清了你这个人。对待亲生儿子尚且如此,难怪对我这个野种更是无情。”
“阿司,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你没想到?”叶司给了他一记凌厉的眼刀,“从你软禁夏小乔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料到会有什么结局。你强迫我哥在你和他喜欢的女人之间做出选择,你简直是个冷血动物。把自己的儿子当棋子控制,甚至想要操控别人的生命。曾致权,我劝你最好别玩花招,赶紧把那个姓夏的女人交给警方。如果你再一意孤行的话,你失去的肯定不只是我哥这么简单。”
叶司说话的时候疗养院的住院医生已经匆匆赶来了。他一看这副情景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单膝跪下给曾子牧处理伤口。
曾子牧手腕上的那道伤划得相当深,直接割破了动脉,翻开的皮肉里满是腥工的血色,整个手臂和手掌都是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医生尝试了各种止血方法,但效果都不明显。曾子牧无声地靠在叶司的怀里,气息越来越微弱。他整张脸白得像纸一般,嘴唇上已没有一点血色。饶是叶司向来镇定从容,这会儿也忍不住怒吼道:“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偌大的书房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满头大汗还在尝试止血的年轻医生,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的曾子牧,还有眉头紧皱隐忍怒意的叶司,以及默默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似的曾致权。
有那么一刻,曾致权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失败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睿妹子扔的一个地雷,抱抱。
这一章我回看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天雷啊。我怎么总爱时不时来点这种台言的狗血天雷,改不掉啊改不掉。
送大家个小剧场
大苏:曾董你够狠,割这么深啊,你疼不疼?
曾董:废话!不是你给割的吗?
大苏:我让你吓吓他,没让你真割啊。对付人渣不用来真的。
曾董:再多话,信不信我把你剁成肉渣!
作者哭着跑走,男主角太凶残,看我回头怎么虐你!
第64章 笨女人
粉色的病房里安静而温暖,只有轻轻的鼾声有节奏地缓缓响着。
曾子牧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试着动动受伤的左手。有点疼,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消息。至少他还有痛觉,神经方面应该没有伤到。然后他又动了动右手,没有疼痛感,而且活动自如。
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目前看起来问题不大。于是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随即他就耳尖地听到了那轻微的鼾声。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病床边有人正趴在那里呼呼大睡。尽管那人只拿后脑勺对着他,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严幼微。
曾子牧本想推推她的脑袋叫醒她,但听到这有节奏的声音他一下子有了别的想法。他转头四周看了看,发现右手边的茶几上放着自己的手机,于是便轻轻拿了过来,打开了录音功能,对着严幼微的脑袋拍了大约五分钟的视频。
这得作为证据保留下来,省得像上次那样他说她打呼噜,结果对方死赖着不承认还要他出示证据。
拍完视频后曾子牧把手机往床的另一边一扔,闭上眼睛继续假寐。他本想接着再睡,无奈睡得太久人清醒得很,于是只能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他又惦记着夏小乔的事情,想想重新拿起手机给叶司发了条短信。对方很快便回信来,说夏小乔已经被人“发现”,因为受了点轻伤,目前正在医院留院观察。警方已经向她询问了笔录,对于她和吴楚自导自演的一切全都搞清楚了。
曾子牧看着“发现”两个字扯了扯嘴角。还真会办事儿,他爸爸的能力他是清楚的,绝对可以把绑架这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夏小乔估计从头到尾也不知道是谁绑架了她,搞不好还以为是好心人救了她。这件事情到夏小乔这里就算断了,警方不可能再往下查。而且他们也没必要再查了。
本以为被谋杀的被害人又好端端地活了过来,所谓的绑架杀人也不过就是一场闹剧。夏小乔和吴楚可能会被起诉,但判刑应该不重。夏小乔的话罪更轻一点,如果她认罪态度好的话,判个缓刑也就是了。至于吴楚,本有杀人的心思,但毕竟没有发生,绑架伤人什么的不算小罪,只能看他舍不舍得花重金请个好律师了。
现在想想曾子牧真觉得这两个男女是一对奇葩,这么幼稚又暴力的事情亏他们做得出来。尤其是夏小乔,那脑子就是个摆设,她就从来没想过吴楚为什么要帮她做这些事情?她对严幼微做那些不过是怨恨她当年抢了柯建中罢了,远远不到杀人的地步。但吴楚是为死去的前女友复仇,简单的泼血诬陷损害点名誉就能抹去他心头的恨意?
显然夏小乔低估了吴楚的狠毒,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赔过去。要不是他那个强势蛮横的父亲及时出手,夏小乔现在估计早就进棺材了。
想到这里曾子牧又去看严幼微。在他看来天下的女人都一样蠢。夏小乔是个笨蛋,严幼微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自己从小到大爱慕她的心思这么明显,她居然能视而不见?到底是该说她傲气好呢还是该说她愚蠢才好。
曾子牧越想越觉得自尊心受损,忍不住伸出手来,照着严幼微的后脑勺弹了几下爆栗。严幼微本来睡得正香,被这突然的袭击搞得很是不悦,伸手在头顶胡乱打了两下,哼哼了两声转了个头又睡了过去。
这下子她的脸就面对着曾子牧了。看着她睡得五官皱在一起嘴角还流着口水的脸,曾子牧更加想要逗她了。于是他又伸出手,轻轻捏住了严幼微的鼻子。
这下子严幼微彻底醒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抬手就打:“神经病,是谁啊?”
“是你。”
这话明显是在骂人,但严幼微刚睡醒完全没听出来。她目光迷离地盯着曾子牧看了半天,然后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你醒啦,真是太好了。”
“我是醒了,你醒了没有?能不能先把口水擦了,全沾我被子上了。”
严幼微赶紧伸手去擦嘴巴,又去抽纸巾擦手。尽管她跟曾子牧都是对方的黑历史,可被人直接指出睡觉流口水还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情。于是她只能假装给曾子牧倒水,好把这尴尬的气氛掩饰过去。
曾子牧看着她递过来的水杯只笑不接,半天吐出两个字:“喂我。”
“你不有手嘛。”
“伤成这样还能用?”
曾子牧试着去举左手,突然被一阵剧痛搞得眉头一皱。严幼微赶紧把水递到他嘴边:“行了行了别动了,我来喂你喝吧。”
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她才受的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侍候他的。
曾子牧颇为享受了喝了小半杯水,然后把头移开,暗示严幼微够了。他这举动十分欠扁,严幼微本想瞪他两眼,结果一眼看到他缠着白绷带的左手腕,一下子就心软了。
“伤口还疼吗?”
“疼。”
“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睡够了,帮我把床摇起来。”
在严幼微摁遥控器的时候,曾子牧又问:“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