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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卓昀把哥哥带到锦绣屏风之后,又按着哥哥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他自己也跟着徐徐坐下,伸手摇摇一招,让下人拿酒来,姿态舒缓慵适。
    “咱们喝杯酒驱驱寒。”
    卓亦忱点点头,四下环顾一周,连绵的屏风隔出一个私密的空间,殿阁内安安谧谧的能依稀听到火盆毕毕剥剥的声响,萦绕周身的暖香让他感觉非常舒适,这里似乎比沉云院更让他安心闲适。
    宫婢端来小盅热过的酒和几碟糕点。卓昀拿过酒盅,给哥哥倒了一杯酒。
    这酒的色泽不似一般醇酒的清冽透彻,而是带着淡淡乳白色。酒香也不甚明显,卓亦忱端起来闻了闻,问:“怎么会有一丝辛膻味?”
    “因为这是羊羔酒,”卓昀拿起自己的酒杯,跟卓亦忱的碰了碰,这下子轮到他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哥,你可要跟我一起,一饮而尽。”
    卓亦忱依言照办,那酒喝下去虽觉些许辛辣,但味道异常甘清。那杯酒咽下去后就化成了一团火,身子一下子就暖了。羊羔肉做的酒,偿起来果真比一般醇酒多了一种畅快,连着几杯下去,直激得人身上冒热汗。
    卓亦忱说:“我以前只听说过肉类是可以酿酒的,但并没有真正喝过,现在喝了,就觉着这酒同酥油茶那般,有些畅快豪爽之味。”
    “酥油茶?这是哪种茶,为何我没听说过?”
    卓亦忱恍然意识到自个唠嗑都唠到现代去了,于是摇头笑了笑,“没什么,是我扯远了。其实,这算是西疆少数民族的一种传统茶。这羊羔酒是你酿的?”
    “不是我,这酒京城里少有,是北方边疆的战士们常喝。前日镇北将军归京,他也给我进奉好几坛羊羔酒。不过我倒是知道这酒的做法,十三岁加封那年,我跟着皇上和皇叔在北疆呆过不少时日。”
    羊羔酒的做法自然也遵循传统酒类酿制。先浸一石糯米在一口大缸里,十几斤肥美的羊羔肉另起一锅,将羊肉洗净后焯水再放进大锅里,枰十几两酒曲,和一斤煮掉苦味的杏仁一起,同羊肉一起大火炖煮。北疆极寒,羊羔肉在北方是普遍而又上等的肉食。待到羊肉煮烂,大锅里约有整七斗的汁水,就用这熬出来的汁水拌糯米,拌完糯米再扔几两木香、桂角调味,盖缸半月之后,出来的羊羔酒就是浓厚的水泽,味道极为甘清。更重要的是,它能驱寒暖身,补身强肾——大抵很适合哥哥。
    卓亦忱一听提到北疆战士和镇北将军,他忽又想到靖王那件事,便问道:“镇北将军以前可是靖王?”
    “是他,他被先帝玉牒除名,发配北疆镇守边关。皇城的那座府邸,靖王只是偶作停留,但这一次他留在京城的时间委实太久,又勾结朝廷重臣私自谋划。”
    “既然叛乱已平,那靖王的结局呢?”
    “王府已封,靖王未归。兴许他还被扣在宫里。”
    “难不成他还在诏狱?”
    “应该不在。皇上还未当朝宣旨,说不定会出个什么事。虽说圣上的口谕是复位,但详细周密的安排都未定。复位一个亲王,将靖王几族的名字重新纳入天潢玉牒中,这里面的筹备和麻烦就让他们礼部的人去操心吧。”
    卓亦忱本是晕晕乎乎一身惬意,一听这消息他直感讶然,回神问道,“为什么如今要复位?原本又是为什么除位?”
    “这是皇上的旨意,自有考量。咱们还是少管这些。”卓昀把酒盅里酒喝完,看着哥哥摇头笑道,“你怎么一直在问别人的事?不行不行,我也得问问你。”
    卓亦忱笑了起来,“好,你问。”
    “这几天在太常寺和总膳房可有人为难你?”
    “没有。”
    其实,哪里可能没有人为难?回宫第一天,皇帝赐御膳,还放下一个小官职。虽说这官衔小得无关痛痒,但那也是圣恩,可遇不可求。光冲这一点,就会招不少人嫉恨。
    而且,太子也喜欢他,这“喜欢”的含义在不明内情的外人看来或许只是赏识和维护,这也确实,谁让卓昀的两位哥哥都面善心狠、百般算计,太子不反击不报复就算留了手足情谊,如何能亲密的起来?其实,知晓内情的人才明了,太子对世子哥哥的“喜欢”,那可不是一般的喜欢。
    皇帝和东宫的恩宠,小小的沉云院都享了些,怎么可能不招恨?有的人怕是恨不得弄死卓亦忱。给他下套子也不是一次两次,太常寺那头稍微好点,只是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纷纷来笼络,要么粗言恶语地给下马威,要么谄媚逢迎地奉上“心意”,但这些卓亦忱都一一推拒。他不想争,更不想让人利用自己来争。但大内膳房,比宫外的太常寺凶险,只要进了后厨,系统君的警示度就一直亮着。好在他还有这个辨识异能,每次都能把下了毒的菜品一一清出来,那些害人的计谋一次没成。渐渐地,宫里有人传,这个鼎鼎有名的食监简直是火眼金睛,有毒无毒从不错辨。再加上他以前在邵府掌勺辨识河豚那事,更增添可信度。后来,更有甚者说,食神下凡。其实,东宫手下办事的奴才,在渲染“鬼神论”上起到不少作用。古代对鬼神之说可是相当敬畏又忌讳,这是一把无形的保护伞。
    卓亦忱知晓这些传言,但并不解释,只管安安静静地做事。慢慢地,那些想陷害想动手脚的人也不得不收敛点。
    卓昀见哥哥说没有,就起身从柜阁里拿出一个盒子,将它递到哥哥手上。
    卓亦忱打开木盒一看,是一个刺满了铁钉的桐木人。倘若桐木人身上用黑漆写了名字,那就绝对是皇室深恶痛疾的邪教巫术。但下手的那人留了退路,这桐木人身上并没有名字。昨天,它出现在沉云院的小花园里,机灵的侍婢发现了,立刻禀报主子和太子,卓亦忱原本下令把这玩意直接烧掉,但这事还是被卓昀知道了。
    不久前,庄妃派人传话,让卓亦忱到她的宫殿请安,并帮她备一桌生子宴。这庄妃真是想孩子想疯了,这种事情让他一个厨子办?!到时候没有怀上,难道还要怪他吗?卓亦忱当时就推拒说自己帮不上忙这种事还是请太医为好。那个前来传话的名叫珠玉的小丫鬟竟趾高气扬地指着他怨骂一通,斥道他一个狗奴才竟倚着圣宠和东宫靠山仗势欺人。还不知道究竟是哪方仗势欺人呢!卓亦忱没跟一丫鬟斤斤计较,转身离开了。而后,他就在沉云院发现那个邪诡的桐木人。
    卓亦忱抬起头来,正欲开言,可卓昀忽然一把将他抱住。
    “对不起,哥。那些人,想扳倒我的人也想除掉你。”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实际上,他盛怒已过,在哥哥面前,他总是让自己显得温柔。
    “沉云院里混入不忠的奴才,他们应该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眼线,至少不敢伤你。但这个邪诡的桐木人,一定是庄妃派人干的。”
    卓亦忱眉间的褶皱越发深重,“此邪教巫术可能治罪?”卓昀平静地说,“你不必操心治罪的事,都交给我。”皇室对巫邪之术深恶痛疾,当他看到那个暗藏鬼意的桐木人时,心中就已打定主意。这个庄妃断留不得!
    当年在和皇上在北疆时,庄妃替皇帝挡了一箭,兴许念及旧情,再加上之前庄氏手握兵权,皇帝对庄妃是纵容忍耐偏多。如今,难道还需再忍?
    或许是受哥哥潜移默化的影响,卓昀如今也学着淡然冷静,或许他是比以前淡漠、隐忍,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愤怒。
    卓昀缓缓低下头,没让哥哥看到他冰冷戾气的目光。片刻后,他敛住了大部分情绪,复又抬起头,笑着转移话题,“我们怎么又谈到正事?说好咱单独相处不说这些。哥,你的身体也该热了吧?该来的事总是要来,躲不掉……”
    大抵是卓昀的神情太暧昧低柔,卓亦忱原本还想着方才那件事,不太明白这句话,什么该来的事躲不掉?不过这下子他就突然明白了。
    卓亦忱忐忑地问道:“你不会在酒里下了那什么药了吧?”
    “怎么会。”卓昀看哥哥一脸紧张的神色,心里不知怎么的,反倒更加动情难抑。
    “这羊羔酒原本就是强体暖身之用,用那些虎狼之药,我怕伤着你根本,断不会用的。”
    冬日里昼短夜长,未至酉正,天色已几乎完全黑了。卓昀半扶半抱着把人挪去了殿阁内寝。侍婢立刻会意,熄了殿内的琉璃宫灯,而换上了光线稍暗的对红烛,点上百合香,继而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卓亦忱竭力维持淡然镇静,但难免紧张不安。一想到这么尝试着自己那病可能会好,心中确有期许。但倘若好不了呢……
    他低眉敛目地坐在床边,眉头没有松开,嘴唇也还是局促地紧抿着。
    卓昀便温言软语地哄着他,一只手叫他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落在他腿上,掌心时不时地抚一下。
    卓亦忱软声道,“咱们直接来行不行?”
    这话说的,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卓昀实在忍不住笑了,拿手指轻轻点着哥哥的额头,“这前戏对你是有利无弊,怎么?你还非要让我快一点?”
    “不是,是你在亲我的时候,我有点受不住……”卓亦忱坦诚地实话实说,虽然双靥还是飞起一片淡晕,“你还是直接帮我试试吧,我自己做不来……”
    卓昀忍不住心道,我哥哥怎么可以这么……诱人。
    旋即眸色一深,俯身吻过去,将人轻轻放倒。
    事实是,兄弟俩说的压根不是同一个东西。卓亦忱的意思是,我不太会抚慰自己,你快帮我试试某功能在羊羔酒的激发下是不是好了。所以他嫌前戏太长,因为那样会弄得他后腰发软还后廷微紧。但卓昀心里的意思却是那个,所以说前戏有利无弊。
    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卓亦忱就这么不小心地诱了一次……
    身下的人露出一片白皙颈项,随着卓昀放肆的动作而微微颤动。
    卓昀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在他颤抖的眼皮上轻吻一下,声音低柔地叮嘱道,“久居皇宫,一直在习武读书伴知政事,并不精于床笫之术阴阳之道,如今哥哥能允我亲近,我定竭力为之,若是哪里弄得不舒服了,定要及时让我知道。”
    卓亦忱心道,这话怎么……怎么不太对啊。但那时的气氛太过暖热温香,他早已晕头转向地沉进去。
    卓昀感受到默许,得寸进尺地将手轻探进,隔着轻薄的绸裤轻抚当中微微隆起的皱褶。素白罗衣已褪到了肩下,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
    卓亦忱窘迫不已,说好的在前面怎么跑后面去?
    “啊……”他低呼一声,手肘撑着直起身体来,急促地喘了几声,低声恳求道:“昀儿,别碰那里……”
    卓昀仰起脸来望向他,神色已然绮艳难当,甚至满含诱惑之意:“哥,是你命我要快些的。怎的又反悔?”
    “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卓昀暗昧地笑道,“那我知道了……”
    他托着将卓亦忱身子翻过去,自己从背后欺上,双手从腰侧绕到前面。
    卓昀的手说不上轻柔灵巧,手指虽修长灵活,但确有不少茧子。偏偏就是这种感觉,极大地刺激了卓亦忱。
    那双手不轻不重地来回动,随着这个动作,体内那团腾腾烈焰越烧越猛。卓亦忱只觉他整个人都要被烧化了!他紧紧蹙着眉心,低叹一声。
    卓昀是在手上抹了药的,药膏渐渐渗入肌理,有种淡淡的灼热感。
    如此尝试一番,无论卓昀怎样耐心细致,他却始终不能纾泄。二宝始终没有动静,只是安静地耷拉着。
    哎……
    卓亦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那酸辛感,只觉得自己是再没救了。再多的“色值”都救不了自己!!!其实,卓昀每每和他亲近,“色值”就在一点点地增涨,可是,他们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足以治愈吗?是要涨到什么程度才可用啊?
    卓亦忱无力地垂下脑袋,侧脸紧紧贴着温厚的锦褥。卓昀还在不依不饶地亲吻他,在肌肤上到处留下点点红梅。被这么轻抚着,身体的热度再次席卷而来。他面色通红,急促地喘息,下意识地咬住嘴唇,齿间却被一只手指轻轻梗住,“别咬自己,咬我……”
    卓亦忱只好不咬了。
    卓昀低下头吻去他唇角溢出的银丝,难耐地低沉道:“你这里是……是在邀请我进去……”
    某处被微微用力压着,被撑开的感觉一丝丝鲜明起来。这种时候,那句“邀请进”简直比那什么某药都更令人脸红心跳。他的身体不由得地翕张起来。似乎,那里每动一下,就会将对方再往里吸纳一分……
    卓亦忱只觉着浑身都颤得不行,十指紧紧攥着身下的锦缎,但那里却柔软又湿润,几乎是毫无阻滞地继续容纳……
    直到,冲撞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直震得卓亦忱全身酥软,当即觉着一股热流直往某处奔涌汇聚,越聚越多简直就要迸裂开!卓亦忱脑中一片空白……而偏生就是在那个时候,眼前骤然金光一闪!
    卓亦忱敏锐地觉出前面的动静,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去。
    看完之后,他觉得自己被这个系统坑了,不不不,是被“色值”坑了!!!
    卓昀停下来,细细观察服侍之处,忍不住笑着咬了咬瓷白的颈肩。然后,他带着笑意说了一句让卓亦忱羞惭得恨不得直接穿越回去的话。那句话只有八个字。
    “天赋异禀,外刚内媚。”
    ☆、第四十章 :宫廷之惊变
    寝殿和暖,尤其是俩人又喝了酒。事后仍觉余热难当。弄过一回后,卓昀便扶着人到屏风后清洗,就着温热着的水效法了一回戏水鸳鸯。
    这一晚上先是用过晚膳,相对而坐谈心良久,从沉云院到毓麟宫,又是喝酒又是“治病”,行完事后还意犹未尽地折腾一番。卓亦忱已十分困倦,温热的水一涌上来,脑子里七七八八的思绪就逐渐消退。他趴在浴桶边缘,阖着眼皮子直想休息。而后卓昀把他抱回去,他翻个身就枕着对方的臂膀睡过去了。这若在平日,他晚上在自己庭院里歇着。但自从发现有不忠之人混入庭院,卓昀就名正言顺地把他留下说什么都不让晚上回去。不过就算这些日子每晚都共寝,他们也不是夜夜行事。俩人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毕竟不是龙精虎壮的中年,天天晚上折腾卓亦忱可真是吃不消。而且,白天各司其职恪尽职守,这也够操一份心的。更何况,皇帝开始让卓昀干理政事、御前听政。逢到政事急报参奏,他得在垂拱殿或是上书房跟那些文臣商议到很晚才能回到寝宫。他回来时,卓亦忱已经沉入梦乡。有时回的早,俩人闲适地用过晚膳,一同去小花园里赏梅。共寝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沉云院的下人终于换了一拨。卓亦忱不好斗,但绝不是让人轻易摆弄的主儿。给他沉云院里插眼线监视,可转眼间他就把院里的人整拨都给撤掉,全部换成可信任的人,一丝缝隙都不留。见缝才能插针,如今这么一整饬,外人根本入不了手。
    大皇子得知此事,一度气得直咬牙。
    大抵是在卓亦忱平和淡然心态的影响下,兄弟俩似乎不会主动争斗什么,而且他们也必要。卓亦忱不求荣华富贵,一心过好自己日子。而卓昀的位置又是名正言顺,皇后所出,嫡长子,德才不亏,他的位置很稳。两个人都无懈可击。
    按照卓亦忱的说法是,“咱们不争,就是争。没必要和那些人斗法,只需见招拆招,他们这么想法设法地算计,早晚会把自己搭进去。”
    宁静的大势之下,还是有暗潮涌动,或许要酿成一场惊变。这种看似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该来的事还是要来。
    那日傍晚,卓亦忱从膳房回到沉云院,几个家丁同他一起在后厨忙活。庄妃又派那个叫珠玉的丫鬟来找。这次是说娘娘宫里的侍婢就因为吃了总膳房的菜,硬是给闹出病,要沉云院自行请罪。
    那些菜肴都是经卓亦忱验过毒,再让司监银针试过并亲口尝过的。卓亦忱的职责范围保障到司监那环,菜品一旦脱了司监的手送出去,那就是不是他的职责范围。珠玉借饮食闹病由头非把责任推给他,还让他进庄妃宫庭一趟。骄横地指责说,他一介下人,不过是因着圣眷白占一个世子名号,早该去给娘娘叩头请安!
    其中一个哥儿见此情况,便擦擦手主动上前帮家主解围,“咱家主此时不便离开,姑娘若不嫌弃,我去娘娘宫里看一眼,倘若真是家主的责任,再问罪不迟。多少我还懂点医术,家主是一点医术都不懂。”
    下人的性情随家主。庄妃宫里的丫鬟谱儿摆得大,仗势欺人,她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要开骂。
    卓亦忱抢在她前面堵住她的口,道,“是娘娘宫里的侍婢闹病,这让我去瞧,委实于礼数不和。而且这要传出去了,外人不知会怎么嚼舌根,娘娘在宫里的名声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
    丫鬟一时语塞,趾高气昂的脸色僵了僵。
    卓亦忱说完这句话就没再理睬,他转过身往回走,几个家丁也立刻跟上。
    可那丫鬟没这么容易罢休,她对卓亦忱这种软硬不吃的性子恨得牙痒痒,三番四次都办不成!既然带不回正主,暂且带个奴才回话!
    “站住,”她闷声叫道,面露不耐地指了指最右边的家丁,“就你,你跟着我后面走吧!”
    卓亦忱却不想放人,倒是那位哥儿让他不必担心,“家主放心,我从小就习医术,且看一看她们到底玩什么花样,把诡计当场戳穿。沉云院的人要是不去一个,她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我看那丫鬟带了几个侍卫过来,怕她在咱们这闹事,大不了我跟过去看看,没事的。”
    听完这番话后,卓亦忱更坚决地拦住了哥儿,“你说的没错,我要是不去,她还会找咱们沉云院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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