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容忆白他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好骗,她说句谎就紧张的不行,徐伟昊也不放心,伸出一根手指头问:“这是几?”“一。”容忆没好气。
接着伸出两根手指头,“这是几?”
“二。”
“那一加一等于几呢?”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容忆更加无语,“二。”
徐伟昊长舒口气,拍了怕手掌,“ok,看来是没问题了。”
容忆张牙舞爪的瞪着他,“我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吗?”
徐伟昊同样没好气的撇她一眼,“那刚才是谁故意吓我们的?”
容忆笑的一脸无辜,躲在吴微禹的怀里,抱着自己老公,“我哪有?我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小小的玩笑而已,吴微禹脸色一黑,“你知不知道快要吓死我了。”
容忆嘟了嘟嘴,“我身上还疼。”
刚才还有些生气的某人立马急切的问:“哪里疼?”
容忆抿了抿嘴,“其实已经不疼了,有你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疼了。”
徐伟昊白眼,两人这样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真的好吗?这里还有个活人在呢?
容忆身上就几处摔伤,在医院躺了几日,她就活蹦乱跳的一个劲嚷着要回家,吴微禹无奈只得接她出院。
第二天有不少的人过来看他们,虽然弄到最后容忆连流星雨什么的都没看成,可是却也丝毫不遗憾了。
晚上她抱着吴微禹,低低的说:“对不起,你急坏了吧?”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他就陪着她守了一天一夜,期间连衣服都没有去换过一次,只是想睁着眼睛看她。
吴微禹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容忆想要将他推下水,结果自己反而跌了下去,容忆不会水,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
等了两分钟水里没有挣扎的时候,他开始有些急了,可是又想到她一向鬼主意很多,说不定又是一次她无聊的恶作剧,于是他没有管她就走了。
结果那天容忆被人捞起来的时候险些就要断气了,肺里积水,生命仿佛都危在旦夕。
容忆昏迷的那两天一夜里,他去过一次荣安寺,他向来不信神佛之说,可是小的时候爷爷告诉他,如果一个人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时候,向佛祖诚心的祈求,或许它会听见你的声音。
那时候他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容忆一向对他刁难,处处与他做对,可是他竟然还是怕她会就那样离开他。
他从小就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从来不善于与人交际,从小到大容忆处处刁难他,缠着他,却也让他不再那么孤单,就是这么奇怪。
容忆因为这次事故被吴微禹强硬在家养了一个月的伤,等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游荡的时候,就马上要到春节了。
春节是中华名族有史最大的一次迁徙,晚上在何家吃过团年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家都喝了一点酒,容忆也自然是喝了不少。
叫了司机送他们回去,下车的时候,容忆已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吴微禹意识还很清醒,他微微一笑,抱起她上楼。
吴微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容忆已经睡了过去,他却完全没了睡意,看着她心底觉得异常的平静,然后他拿了一瓶红酒,在阳台上又喝了起来。
今晚月亮异常的亮,室外光华万丈,微风佛过的声音,庭院里的低矮灌木丛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一切都显得很美好,他一生所渴求的,现在就正在他身边,就算是有什么其他遗憾,也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从没犹疑过一分。
容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阳台上浅睡了过去,容忆轻笑一声,又埋怨他不知道注意防寒,从卧室里拿了床毛毯给他盖上。
他太过浅眠,听到动静就醒了过来,看到容忆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轻轻的说:“容忆,我爱你。”
容忆笑了眼,这个人怎么现在说起甜言蜜语来眼睛都不见眨一下的呢。
她握着他的手,“进屋睡吧。”
吴微禹起身点点头,维持一个动作过久,腿有些发麻,刚起身的那刻又摔倒在了座位上,容忆被他拉着也顺势滚了下来,椅子根本承受不住两个人,因而他们一起滚在了地面的天鹅绒地毯上。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莹亮的光芒,容忆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又怕压着他,踉跄着起身,却不小心踩到浴袍,又重新摔倒在他身上,发出砰的一声。
吴微禹揉了揉胸膛,声音异常暗哑,“容忆,你爱我吗?”
容忆吻了吻他的嘴角,那里一片清爽干净,她的眼睛亮的仿佛星星,她笑着说:“小禹,我喜欢你,不止一点。”
很久以后,吴微禹才想起,她说的仅仅是喜欢,而不是爱,喜欢怎么能跟爱相比呢?
☆、第43章 亲人
开年的时候,尚宇举行了公司周年庆典,除了本公司员工以外还邀请了一些同行人士,容忆作为家属自然是要参加的。
吴微禹向来都很低调,这次带着妻子出席,自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特别是几个长辈的太太,容忆被拉着与这些太太们聊天,听着他们对于她的丈夫极尽恭维与夸奖。
或许她们说的也不全是场面话,吴微禹也确实非常优秀,容忆笑意吟吟的与这些太太们聊了几句,告诫自己要有耐心。
最后终于得了空,看到吴微禹还被人缠着,容忆笑着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看到苏越在吸烟。
英俊的面容在烟雾中模糊,容忆慢悠悠的晃了过去,苏越呛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容忆不得不帮着他顺气。
“好点了吗?”
苏越点点头,“谢谢,没事了。”
容忆又无意识的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玩着手指头,她与他本就没什么交集,除了前面的剑张跋扈,确实说不上关系熟,可是自从那次他救过她以后,又似乎哪里变了,容忆说不上来。
“还没恭喜你呢。”他勾唇,浅浅的说,这个男人一贯冷酷,平日里表情基本没变过。
“恭喜什么?”容忆下意识的问,随后才想起来,大概是恭喜她结婚了,她微微一笑,“谢谢。”
然后又没人说话了,容忆其实是个话挺多的人,而且跟谁都能说,可是跟他在一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听说你上个月出了意外,现在好了吗?”他又开口。
容忆怔了怔,没料到连他都知道这件事,随后真挚的说:“已经好了,没那么夸张的,只是轻微擦伤。”
苏越点点头,“那就好。”
容忆绞了绞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于是随意问道:“你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苏越恍惚一下,似乎最近过的很糟糕,嘴上已经说了出来,“不太好。”
说完自己有些僵硬,容忆囧了一下,她本是礼节性的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倒挺实诚的,只得接了下去,“出什么事了吗?”
苏越又摇头,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想法,他懊恼又烦躁,最后只得随口敷衍一句,“工作上的事。”
容忆点了点头,工作上的事情她又不能帮上什么忙,自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得不着边际的安慰他几句。
这时候苏越又开口了,“看来你嫁了个好男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扯到这里来的,不过容忆仍旧嘴角微微漾起一抹浅笑,她绕了绕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苏越深邃的眼光黯淡了几分,接着问道:“你们家里现在就你一个人了吗?”
两秒后容忆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原来的容家,想起曾经的往事仍旧有些伤感,苏越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太过失礼,却听容忆缓缓的说:“我已经三年没见过我大哥了。”
大哥,容炎,曾经宠溺她上天的大哥,可是在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抛弃她独自走了,或许这样也对。
苏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接着问:“你找过他吗?”
容忆摇摇头,“他要是不回来,就算是我翻遍了天又怎样?而且他现在身份还是……”随后及时的住了嘴。
“容忆?”苏越突然挑眉直直的看着她,“你害怕他回来?”
容忆怔愣一秒,“什么意思?”
苏越扶着栏杆的手不断在收紧,直到青筋暴起,呼吸也急促起来,随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这才看着她说:“没什么,说说而已。”
容忆却反而更加疑惑了,“你知道他在哪?”
她这句话几乎是说的肯定句,苏越浅浅一笑,“别开玩笑了容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容忆沮丧的垂下头,随后愣愣的点点头,也对,他怎么可能知道大哥在哪里呢?
即使现在看不到她的脸,苏越几乎也能想象出她是怎么懊恼又失望的表情,他心口一软,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你现在过的不是很好吗?如果有一天他出现,大概你会变的一团糟。”
容忆摇头,可是未曾想,一语中畿。
苏越这个男人,太过内敛,伪装的天衣无缝,容忆看不透他,她下意识的不愿意与这样的人太多交流,可是有时候却又觉得他们之间有些莫名的相像。
苏越收回目光,看着她淡淡的说:“该回去了,要不然该找你了。”
容忆看了看腕表,这才发现居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想着吴微禹该不会真的在到处找她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过了庭院回到了宴会厅里,在他们的身后,袁美景愣愣的看着两人。
谢天谢地,并没有人找她,吴微禹终于从一群公司元老那里脱身,便看到容忆正坐在角落里慵懒的喝着果酒。
他浅笑一声走了过去,“无聊了吧?”
容忆猝不及防,没有意料到他突然过来,眼底方才的伤感还未退去,脸色又涌起了笑,立马回答道:“还好,也不是很无聊。”
吴微禹奇怪的看了她两眼,这个女人虽然爱热闹,却对这些毫无意义的聚会兴趣缺缺。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因为无聊把我架走了。”他难得幽默。
容忆不由一囧,好笑的看着他,“吴先生,你太太还没那么蛮力。”
吴微禹耸耸肩,无辜的摊手,随后抱住她说:“我们回去了吧?”
容忆点头,反正在这里也不过就是无聊打发时间,既然他主动说离开,她自然是乐得遵循了。
从宴会里抽身出来,吴微禹自然的握着她的手,外面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容忆在跟着吴微禹一起去停车场取车。
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容忆跟着吴微禹,脑袋里想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因而没注意到微禹在看着她。
她抬头,慌忙之间撞到了他的下巴,吴微禹痛的嗷了一声,容忆手足无措的问他疼不疼。
几分钟后,吴微禹开车出来,容忆愣愣的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轮廓分明,这个男人是她丈夫这件事她到现在还觉得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小禹,你会不会……”她很快打断自己摇头。
“容忆?你今晚怎么心不在焉的?”他有些奇怪。
容忆摇头,“没有啊。”
大哥的事情她不能告诉他,一点都不可以,就算是她再想说,也要忍住,微禹他不可能容得下大哥的,大哥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容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吴微禹正色,一本正经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