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薛予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秦梓砚正俯身摸着薛祁阳的额头,轻轻叫了一声:“梓砚!”“阳阳的高烧已经退了,正睡得很熟呢,刚才王彦来过了,我们三个今天都请假,他会去跟导演说,你不用担心,再睡一会儿吧,我也去补眠了。”秦梓砚直起身打了个哈欠。
“好,辛苦你了。”薛予深笑了笑,替薛祁阳掩了掩被子,闭上眼继续睡。
听到薛祁阳的高烧已经退了,薛予深整个人都放松了,这一觉睡了很久,最后是被饿醒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薛祁阳,结果摸了个空,惊得他从床上跳了起来:“阳阳……”
“爸爸,你醒了?”
薛予深听到薛祁阳的声音,赶紧抬头望过去,却对上楚均默那张略带担忧的脸庞,对方眉宇间夹着一丝丝倦意,浓浓的眼袋,此时薛祁阳正窝在楚均默的怀抱里,手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
☆、第33章
楚均默沉默地将薛祁阳放到薛予深身边,低头俯视着薛予深那张满是倦意的脸庞,心头闪过一丝疼惜,抬手摸了摸薛予深的脸,低声道:“阳阳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我去给你买吃的。”
薛予深转头看着身边的薛祁阳,摸摸小孩的额头,还有一点点烫,不过比起昨天晚上确实好了很多,小孩看起来也挺有精神,不哭不闹,反而脸上带着笑意,大概是看到楚均默心情很好。
“你……一早就来了吗?”薛予深回想着刚才楚均默亲昵的动作,不禁低下了头,看得出来,楚均默过来得很匆忙,薛祁阳昨晚发高烧只有秦梓砚知道,必然是秦梓砚跟楚均默说了什么。
说不感动那是自欺欺人,楚均默说不定一接到秦梓砚的电话,凌晨时分就赶过来了,薛予深撇头就看到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行李都未来得及整理,他睡得很沉,连薛祁阳什么时候醒了都不知道。
楚均默勾唇浅笑,起身去打电话订了餐。
薛予深疑惑地看了眼手机,这么快到中午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一上午,转头朝秦梓砚的床上看了一眼,床上空空荡荡,问道:“梓砚呢?他昨晚陪我去医院,跟着折腾了一整夜没睡。”
“和程哲出门了,应该快回来了。”楚均默淡淡道。
“程哲也来了?”薛予深惊讶地睁大眼。
该不会大家都知道薛祁阳生病了吧?本来昨晚看过医生之后,他也不想急着把薛祁阳生病的事告诉家里人,如果薛祁阳早上起来退烧了,那也不用太担心,免得孟颢川和薛瑞丞在家里担惊受怕。
楚均默微点头,坐到薛予深的身边,轻轻抱住,安抚着他的后背:“我只告诉了程哲,阳阳的身体检查一直由程哲负责,他比谁都清楚阳阳的身体状况,不用担心,阳阳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薛予深原本因为楚均默突然的动作,身体稍显僵硬,在对方温柔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了身体,将全部的重量倚靠在楚均默身上,放在被子上的双手也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腰,呼吸间全是让他安心的气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薛予深的回应,抱着对方的双臂猛然收紧,气氛显得暧昧而温馨。
“爸爸,楚叔叔,阳阳也要抱抱。”薛祁阳正乖巧地坐在一边玩玩具,忽然见楚均默抱住了薛予深,顿时好奇地睁大眼睛,看了许久也没见两位大人有其他动作,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扑了上去。
薛予深脸红得要滴血了,居然在儿子面前这么丢人,掩饰性地将扑上来的薛祁阳抱在腿上,伸手握住薛祁阳柔嫩的小受把玩着,察觉到楚均默抱着他的手臂并未离去,抬头看了一眼楚均默。
楚均默轻柔一笑,俯首在薛予深的额头落下一吻,随后又亲了亲抬起小脸的薛祁阳。
“爸爸,亲亲。”薛祁阳显得非常高兴,爬起来学着楚均默亲亲薛予深的额头,回头又依样画葫芦似的亲了亲楚均默的额头,睁着一双无辜地大眼期盼地望着楚均默,小嘴一张,“楚叔叔可以当阳阳的妈妈吗?”
噗,薛予深感受到了血溅三尺的无力感,抬了抬眼皮,小心翼翼地瞄着楚均默,却见楚均默只是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脸上刚退去的温度又回升了,捏了捏薛祁阳的屁股。
“爸爸坏。”薛祁阳扭动着小身子,小手摸摸自己的小屁股,嬉笑着扑进楚均默的怀抱里,“楚叔叔,爸爸说你不能当阳阳的妈妈,只能当阳阳的爸爸,可是阳阳已经有爸爸了,阳阳没有妈妈,楚叔叔能当阳阳的妈妈吗?”
“哦?爸爸是这么说的?”楚均默挑挑眉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窘迫的薛予深。
薛予深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抬手再次拧了一下薛祁阳的小屁股,这小家伙又出卖他。
“爸爸太坏了。”薛祁阳还以为薛予深跟他玩,笑嘻嘻地抬起小脚踢了踢薛予深的手,随即赶紧躲进楚均默的怀抱,他现在有大靠山了,才不怕薛予深会打他屁股,“楚叔叔你说好不好?”
楚均默轻笑一声,乐意欣赏薛予深的窘迫,心情愉悦地摸着怀中小孩的脑袋,缓缓道:“阳阳,楚叔叔只能当你的爸爸,不过你可以让爸爸变成妈妈……”
“你别胡说八道教坏小孩子,什么爸爸变成妈妈的……”薛予深恼羞成怒一把夺过薛祁阳,怀中的小孩还一脸迷茫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眨巴着眼睛来回看薛予深和楚均默。
薛祁阳仍然一脸纠结,抬头望着楚均默:“楚叔叔不能当妈妈?只能当爸爸吗?”
“对,你可以叫我爸爸。”楚均默笑着,“怎么?阳阳难道想让别人当你的妈妈?不高兴让楚叔叔当你的爸爸吗?阳阳再想一想,阳阳虽然没有妈妈,但可以有两个爸爸,两个爸爸同样疼阳阳。”
“嗯……”薛祁阳皱起了整张小脸,纠结得不得了,半晌突然高兴地扑进楚均默的怀里,“那阳阳要两个爸爸,楚叔叔可以当阳阳的爸爸,爸爸也有两个爸爸,阳阳也有两个爸爸。”
薛予深抬头望望天花板,耳边只回荡着绕口令一般的“爸爸爸爸”,无奈地叹口气。
“爸爸!”
“怎么了?”薛予深听到薛祁阳的叫唤,转过头去,却见自家儿子根本就是对着楚均默喊爸爸,顿时浑身无力,有种自家宝贝就这么被拐走了的错觉,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洗脸刷牙。”
薛予深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回头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却瞧见楚均默紧紧将薛祁阳抱在怀里,那张终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激动,似乎能感受到楚均默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薛予深敛下眼睫,心中一直以来的猜疑和忐忑忽然落了地,轻轻掩上浴室的门。
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薛予深收起满腹心事,洗脸刷牙,刚换好衣服,浴室的门突然开了,转身就看到楚均默走了进来,又随手关上了门,好奇地看着表情深沉的楚均默,笑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薛予深就被一个大力的拥抱搂进怀里,察觉到对方愈发收紧的臂膀,提起的心缓缓冷静下来,全身心放松地任由对方抱着,垂着的双手轻轻地抱住对方的腰,将脸埋在对方的肩头。
“予深,我会好好照顾你和阳阳。”楚均默的声音格外低沉,压抑着浓烈的感情。
“然后呢?”薛予深脸上红了红,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意味深长地望着楚均默。
楚均默低头注视着薛予深的笑容,抬手以指腹磨蹭着对方光滑的脸庞,突然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在薛予深诧异的目光中,快速堵住了对方的嘴,一手搂住薛予深的腰,一手固住他的后脑勺。
薛予深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爆炸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四年前那疯狂的一夜,他根本没有记忆,有了薛祁阳之后,他也没想过要找个人结婚生子,自然没与人这么亲密接触过。
好吧,他果然不该指望沉默寡言的楚均默能说出什么山盟海誓,连开开玩笑都没可能,楚均默就是典型的行动派,比起花言巧语,楚均默只会用行动表达关心和温柔,让他亲自切身体会。
“阳阳,你怎么一个人在房间里?爸爸和楚叔叔呢?”
“梓砚哥哥,爸爸和楚叔叔在浴室。”
外头突然传来秦梓砚的声音,以及小孩天真无邪的回答,薛予深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挣开楚均默的亲吻和怀抱,注视到楚均默眼中露出的不满和懊恼,不禁轻笑出声:“你先出去。”
楚均默定定地注视着他不为所动,突然勾住他的脑袋,在他唇上用力一吻,转身离开。
薛予深许久才反应过来,脸上爆红,嘴角的弧度却逐渐扩大,弯腰收拾他和薛祁阳的换洗衣物,顺便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他可没有楚均默的镇定,这个样子出去绝对会被秦梓砚看穿。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是楚均默以他一贯的强势作风,硬生生挤进了他和薛祁阳的生活,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能感受到楚均默的关怀备至,就像这一次,楚均默愿意第一时间赶过来陪伴他。
像他这样一个深藏秘密的特殊家庭,原本就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于他而言,跟谁交往都是一种冒险,所以打从生下薛祁阳开始,他就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打算,只是面对楚均默,他动摇了。
楚均默是薛祁阳的亲生父亲,这个结果只差楚均默的一声肯定回答罢了,或许这也是他愿意让楚均默介入他和薛祁阳的生活,最大的一个原因吧,这样的楚均默,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收拾完浴室,薛予深也平复了心情,推开浴室的门回到房间,程哲正拿着耳温枪给薛祁阳量体温,面对程哲,薛祁阳显得乖巧听话多了,让他张嘴就张嘴,听心跳就心跳,不哭也不闹。
“怎么样?”薛予深快步走了上去,“阳阳是不是还有点发烧?”
程哲将耳温枪放回药箱,笑着安慰道:“体温是有一点偏高,已经不要紧了,只是阳阳喉咙有点发炎,我给阳阳配了一点药,等吃完午饭喂他吃下,下午再让他睡一觉就没事了。”
薛予深点点头,摸摸薛祁阳的脑袋,轻柔地问:“阳阳喉咙痛不痛?”
薛祁阳乖顺地窝在楚均默怀抱里,摇摇头:“痒痒的,不是很疼。”
薛予深这才放心了,幸好程哲一起过来了,不然等到薛祁阳喉咙疼起来了,到时就来不及了,喉咙发炎再引起咳嗽,感冒只会越拖越严重,感激地看着程哲:“谢谢,对了,吃饭了没?”
“还没,本想过来看看你起床没,想叫你们一起吃饭,不过楚先生说已经订餐了,我和程哲索性也叫了一份。”秦梓砚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犹豫片刻道,“下午我搬过去和程哲一个房间。”
薛予深微微一愣,他明白秦梓砚的心思,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楚均默。
楚均默朝薛予深点点头,沉声道:“好,我会照顾予深和阳阳,你好好休息。”
“趁着午餐还没送过来,我先整理行李。”秦梓砚起身去拿行李箱。
“我帮你。”薛予深赶紧跟过去帮忙。
秦梓砚确实需要休息,一整晚都没睡,一大早又起床了,薛祁阳这几天还需要照顾,现在楚均默过来了,是该让秦梓砚好好休息,倒是他睡了一上午,精神恢复了很多。
☆、第34章
没等多久,服务员将订的餐送了上来,薛祁阳正在吃感冒药,不能吃太油腻的饭菜,楚均默这一点非常贴心,给薛祁阳订了一份玉米瘦肉粥和一碟烧麦,小孩看到瘦肉粥非常高兴,迫不及待想吃了。
薛予深搬了一个小凳子给薛祁阳坐,小孩精神不错,乖乖地坐在一边自己吃。
“导演那边怎么说?”薛予深抬头问秦梓砚,起床到现在,他整颗心都扑在薛祁阳和楚均默身上,这才想起了薛祁阳请假的事,“如果不急,我想让阳阳多休息几天,阳阳接下来的戏份不多了。”
秦梓砚轻笑着安慰道:“就跟你说的,阳阳剩下的戏份不多,导演也想让阳阳多休息几天。”
薛予深轻点头,沉默地吃着饭,《玉鼎神坛》第二集结尾处主角们就长大了,而且主角被修仙弟子就回之后,第二集中大部分都是其余重要角色的戏份,同时也要交代背景,薛祁阳的戏份就少了。
而且接下来的戏份相对较为简单,主角开始跟着弟子们修炼,以及与弟子们的相处日常,薛予深倒不是很担心薛祁阳会拍不好,但一想到薛祁阳还要跟冯书薇继续拍戏,心头的怒火就无法掩盖。
“予深,阳阳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我已经让墨寒着手调查冯书薇父母的事了。”秦梓砚顿了顿道,“相信很快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只是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冯冠浩和袁琢娅能有今天的成就,那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冯书薇小小年纪就知道玩弄心计了,如果没有父母的刻意教导和耳濡目染,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程哲淡淡地分析道。
“我没见过冯书薇,不过听梓砚说起这个小女孩的事,她的性格跟她母亲袁琢娅倒是很像,早听闻袁琢娅嫉妒心很强,容不得新人晚辈的人气超越她,冯书薇跟她母亲如出一辙,阳阳受到的喜欢和赞扬超越了她,她就开始不服气,想方设法博得他人的注意,更不想让阳阳好过。”
薛予深点点头:“小孩子没有大人那般复杂的思维能力,无论是哪个阶段的小孩子都希望得到大人的关注,如果大人的目光没有聚集在他身上,他会用不同的方式表现自己,像阳阳这个年纪就会哭闹,再长大一点到了冯书薇的年纪,就会有更多的表达方式,不过冯书薇很偏激。”
秦梓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因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阳阳身上,冯书薇的心情就变得特别极端,发脾气打人骂人,不择手段地让大家关注她,一旦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洋洋得意。”
“说白了还是她父母的教育问题,估计在家里也是这样,一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就大发雷霆,谁都必须按照她的要求做,宠得无法无天了。”薛予深摇头,玩笑道,“传闻中的公主病。”
秦梓砚稍作沉思:“冯书薇的经纪人一定会跟袁琢娅说起阳阳的事,楚先生过来探班的消息也已经传遍整个剧组,袁琢娅再怎么傲慢目中无人,最起码识时务这个道理总懂得。”
“梓砚,我懂你的意思,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跟以前那样坐以待毙,等到事情爆发了再去补救,袁琢娅这种性格的女人,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威胁到她女儿的地位?”
薛予深表情坚定,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楚均默,思索片刻道:“我有个想法。”
“你说,我去给你安排。”楚均默当即明白了薛予深的心思,这件事就算薛予深和秦梓砚没有追究,他也会替薛予深和薛祁阳扫平路上的障碍,只要是薛予深想做的事情,他都会护他周全。
“办法很老套,还是走媒体和舆论导向,安排hcj电视台来拍摄现场做采访,需要颜妍和简奕开的配合,不过那两人都是识大体的人,知道怎么应付媒体,怎么去不经意间透露某些消息。”薛予深说道。
秦梓砚想了想道:“这个可以,公众一般都想知道拍摄过程中遇到的一些有趣事情和难题,只要让几位主角说完有趣的事情后,接着说比较困难的过程时,恰似不经意地提到这件事。”
薛予深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我们再像当初对付周宏那样,稍微透露一点冯书薇的事情,不过不用弄得很大,只要让冯冠浩和袁琢娅听到风声,现在将事情弄大了对《玉鼎神坛》不利。”
“就当是给冯冠浩和袁琢娅的警告?”程哲问道。
“对,这只是第一个小小的警告,让阳阳能顺利拍完《玉鼎神坛》,之后的事情等墨寒的调查结果再做打算。”薛予深淡淡地道,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并不是他不想招惹,对方就会以礼相待。
在这样残酷的竞争环境里,他只能在察觉到一点苗头时,就该先下手为强,避免一切的伤害,薛予深低头看着身边乖乖吃饭的薛祁阳,等剩下的戏份拍摄完成,先带小孩出去玩几天,然后就回去。
吃完了午饭,服务员过来收拾餐具,薛予深给几人泡了茶,又坐着商量了一下冯书薇的事情,秦梓砚就收拾好行李和程哲去了另外的房间,薛予深喂薛祁阳吃了药,将薛祁阳哄睡了。
把薛祁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薛予深掩嘴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后又犯困了,回头望向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楚均默,起身去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出来时楚均默已经打完电话了。
薛予深等到楚均默走到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头,问道:“洗个澡睡一觉吧。”
楚均默轻点头,俯首亲了亲他的唇角,转身去拿行李箱里的换洗衣服,凌晨一接到秦梓砚的电话,他就立刻叫醒管家替他收拾行李,想到薛予深的担惊受怕和伤心难过,他根本放心不下。
催促管家整理完行李,楚均默立刻赶了过来,会叫上程哲也只是想让薛予深更安心一点,如果有程哲在身边照顾薛祁阳,薛予深就不用那么担心,看到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的薛予深,疼惜油然而生。
他知道这个孩子于薛予深而言比生命还重要,薛予深平时的生活重心几乎都围着薛祁阳而转,按照薛予深现在的年纪,原本应该接受更高的学业教育,薛予深却为了薛祁阳而放弃了。
当初也正是因为如此,楚均默放弃了跟薛予深摊牌的打算,如果那时就跟薛予深坦白,薛予深绝对会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尖刺,将他防备在坚固城墙外,说不定连见都不愿意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