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第一百五十九章到了六皇子洗三礼那一天,皇后是亲自过来抱六皇子的。这还是六皇子自出生后,皇后第一次见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先存了念头的原因,皇后看着六皇子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里软软的,如同自己看着四公主和六公主的时候。
六皇子的洗三礼办得很盛大,京中三品以上的内外命妇全都来了。徐莺因为还在月子中,并没有出去。坐在产房里,听着东暖阁里外命妇奉承六皇子的欢笑声,以及收生姥姥的唱和声,心里不由也软软起来。
洗三结束之后,皇后并没有马上将六皇子抱回来,倒是安陵郡主进来看了徐莺。
徐莺和安陵郡主一向交好,而徐莺这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安陵郡主只微微福了个身,然后便坐到了徐莺床边的椅子上,笑着跟她道:“恭喜娘娘了,听说娘娘已经升贵妃了?”
徐莺如今虽然已经接了册封的圣旨,玉福宫的份例规格也已经升至贵妃,但因为还没行册封礼,授贵妃的金宝金册,所以这个贵妃还算不上名副其实。所以徐莺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安陵郡主道:“娘娘如今还没行册封礼,我也不好此时将礼送上,免得让人说您骄躁,等您出了月子行了册封礼,我再将礼补上。”
徐莺道:“你常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什么礼不礼的,倒显得见外。”
安陵郡主道:“娘娘喜欢让我陪您说话是我的荣幸,但娘娘的喜事,送礼恭贺也是应该的。”
徐莺笑了笑,没有说话。
安陵郡主这时则敛了笑容,颇有几分正经的问徐莺道:“娘娘,您是不是打算将六皇子抱给皇后?”
徐莺看了她一眼,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安陵郡主道:“我看六皇子的洗三是皇后亲自操办的,这还是皇后头一次操办庶子的洗三礼。我刚刚看皇后,从头到尾都抱着六皇子,看着他的模样十分慈爱,倒像是将六皇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了一般。”
徐莺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安陵郡主道:“我就说,这不像是娘娘会做的事。”说着顿了顿,看了徐莺一眼,又道:“其实六皇子若真的让皇后抱养,记在皇后的名下,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徐莺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睛。
安陵郡主看了看周围,见并没有不相干的人在,便又接着道:“娘娘虽然得宠,但毕竟娘家根基还太薄,而魏国公府权势大,若能获得魏国公府的支持,以后储君的位置,六皇子也未必不能争一争。”
这个争,也不一定就是非得要用什么阴狠的手段,也可以公平竞争的吗。二皇子虽然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但他的性子,至少目前来说实在不是当储君的料。皇帝虽然重视嫡庶,但也不得不为大齐的千秋基业考虑。
皇帝从登基开始就在替二皇子铺路,为什么却到现在还是不曾立下太子。要知道早立太子,国本早固,于国于家都是有好处的。这还不是因为皇帝对二皇子失望,心中还有犹豫。这万一等立了太子,才发现二皇子根本担不起储君的重任,到那时再来说易储,就会十分麻烦了。
二皇子这个嫡长子若是不合格,那庶皇子就有戏。
徐家虽然有孟家和楚国公府这两门姻亲,孟家就不说了,孟家自己就没有多少根基,现在也还是在上升的阶段,而楚国公府虽然因着姻亲的关系会偏向徐莺几分,但楚国公府已经是天子外家了,未必还愿意参与到储君之争里面去,所以最后不一定会全力支持徐莺。
倒是魏国公府,若是六皇子变成了皇后的养子,有这个牢固的同盟关系在,只要皇后没生下儿子,便必定会全力支持六皇子。而徐莺如今是贵妃,又是皇帝宠爱之人,皇后不会蠢到去害了徐莺,只会将她高高的供着,甚至为了六皇子,反而会一力护着徐莺。
等到六皇子长大了,生恩养恩,六皇子不一定会更看重哪一个呢。大齐虽然暂时还没有,但前朝时却是有中宫和生母贵妃并立两宫太后的例子。
徐莺知道安陵郡主对她说的是真心话,但她却不想这样做。她笑了笑,对她道:“什么储君不储君的,这是皇上和朝臣们的事,我们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落个牝鸡司晨的骂名。”说着转移到了其他的话题里面去。
安陵郡主见徐莺并不想听,她便也不再多说,免得惹人厌烦。她本也不过想要尽朋友之义,给她分析一下利弊而已。再加上,将六皇子抱给皇后,虽然有利,但也是有弊处的,其中一个就是不知道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可能会有失宠于皇帝的危险。
六皇子的洗三礼过了之后,皇后对六皇子的关注并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殷勤的迹象。
早上派人来问一问六皇子的喂奶了没有,昨天晚上六皇子睡得好吗?中午又让人送一堆小孩子的衣裳鞋袜和物品来,等晚上还要让人来看一看六皇子。安陵郡主说的没错,皇后是真的将六皇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要不是六皇子现在还小,离不得她,她都怀疑皇后很可能都会直接将孩子抱到关雎宫去。
这给徐莺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夺走了一样,可偏偏你还无法拒绝。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名分。嫡母关心庶子,天经地义。她能跟皇后说,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操心,你少往我儿子跟前凑。理论起来,后宫所有的孩子还都算是皇后的孩子呢,人家有这个资格。
而皇后不说想抱养六皇子的事,徐莺更不能主动提。两边这样胶着,皇后态度不明,徐莺便想说清楚也无法说起。而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某一天四皇子很颓丧着脸回来,问徐莺道:“母妃,你是不是不要六弟,要将六弟送给母后?”
徐莺吓了一跳,问四皇子道:“谁跟你说的?”
四皇子道:“五姐姐,她说她是偷听母后跟四姐姐和六妹妹说的。还有最近母后身边的人经常来看六弟。”
其实只不过是皇后不经意问起四公主和六公主,说要是将六皇子抱到关雎宫来,你们喜不喜欢?结果就被寄住在关雎宫的五公主听到了,她也算得上聪明,小小年纪倒是能联想到一些事,然后在南书房跟四皇子吵嘴时,就说了出来。
徐莺摸了摸四皇子的脑袋,没有说话,只是这件事却让徐莺下定决定,该和皇后娘娘好好谈谈了。
皇后除了派人来看望六皇子之外,有时自己也会亲自来玉福宫看六皇子,只是她并不进徐莺的房间来,只是让人将六皇子抱出去给她看。
然后在皇后再一次来时,徐莺便让人将皇后留了下来,使开身边的人,开门见山的问她道:“娘娘最近这些日子对小六,实在有些过分的关心,不知娘娘的用意何在?”
皇后眼睛直望着徐莺,却见徐莺并不惧的与她对视,眼睛里带着抗拒和防备。
皇后叹了一口气,她这些日子只是做一些令人误会的事,但却并不跟徐莺摊牌,并不是在等徐莺先开口跟她说,而是因为她也仍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去冒这么大的险将六皇子抱养过来,另外她也在试探,试探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只是皇帝比她能沉得住气,直到现在却仍装作对这件事情不知道。
如今徐莺既然已经问了出来,她却不能再犹豫不决。她想,她或许可以赌一把。
皇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背对着徐莺道:“你既然已经问了出来,那本宫也就开门见山的说,本宫想将小六养在关雎宫。”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你该知道,让小六养在关雎宫,比养在你的玉福宫,对孩子更好。”
徐莺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道:“请娘娘收回成命,臣妾不愿意。”
皇后道:“你不用拒绝得太早,或许你需要考虑几天。你要知道,男人的恩宠,特别是皇家男人的恩宠,并不能支撑一辈子。”
徐莺知道她的意思,她想告诉她,皇帝此时宠爱她,但并不代表永远会宠爱她,以后或许会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来取代她。等到那时,她这个过时的宠妃所出的孩子,与别的孩子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所以顾忌此时会失了皇帝的宠爱,而让六皇子失去成为嫡子的机会,或许会得不偿失。
徐莺没有依着她的话说下去,反问她道:“娘娘,若是有人要将四公主和六公主从您身边抱走,你会怎么做?”
皇后转过头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徐莺。不用皇后说,她都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若是有人将四公主和六公主从她身边抱走,她怕能将那人碎尸万段。
徐莺缓缓的道:“小六在您身边长大,或是会在臣妾身边长大要好。但他从我的肚子来,就只能认命,认命成为不那么好的那一个。”
皇后道:“你就不怕小六以后怪你?”
徐莺道:“他就算要怪,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投生在臣妾的肚皮里,而没有从娘娘的肚子里出生。”
母爱也是有独占欲的,她这辈子已经注定要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没道理她的孩子也还要同别人分享。她的孩子就只能是她的孩子,完完整整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她做不到让自己的孩子去喊别人母亲,将对自己的孺慕之情分一半给别的人。
更何况,她不想令皇帝失望。皇帝以后或许会喜欢上别人,或许会冷落她,或许她和她的孩子会什么都没有,但此刻他是真心实意对待她的,她不能因为以后的一个或许,就现在辜负了他的真心,这样太不知感恩,也太不知廉耻。她明知道皇帝最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相争,将六皇子交给皇后抚养,只会让六皇子与二皇子站到对立面,加剧他们的纷争。这只会让皇帝失望。
假如她的孩子以后真的有那个野心,她不会阻止,但她希望他光明正大,凭着自己的能力去竞争,通过自己的能力,让皇帝心甘情愿将储君的位置给他。
皇后没有再多说,只留了一句“你再多考虑考虑,两天后再给我答复”的话,然后便离开了玉福宫。
☆、第一百六十章
皇后跟徐莺说的话,自然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听完后很是叹了一口气,他欣慰于徐莺没有因为皇后的利诱而动摇,能够依旧不忘初心。在储君之位的利诱面前,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持得住自己的,而他的莺莺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对于皇后,他更多的是一种失望。一直以来,皇后虽然有一些小缺点小私心,但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她大体是合格的,没有像当初的郭氏那样,带头坏了宫里的风气,且为人算得上正派,也看得清大局。
但或许是她心气太高,又将娘家看得太重的原因,随着二皇子和其他庶出的皇子慢慢长大,她渐渐的也着急不安,蠢蠢欲动起来了。但这却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皇帝心道,再等一等,他希望皇后能自己转过弯来,所以他给她时间自己想通醒悟。他敬重这个皇后,并不希望自己亲自出手下她的面子。若是她在他给定的时间里,仍是没有想通,他再出手不迟。
而此时在被皇帝寄予希望能自己想通的皇后,在等了两天之后,等来的仍旧是徐莺拒绝的回复。她的拒绝让皇后失望,但却并不惊讶。
而那时,魏国公夫人也正好关雎宫里,听到于麽麽从玉福宫里带回来的徐莺的话,开口对皇后道:“娘娘,臣妇早就劝过你,徐氏虽然出身不好,但如今毕竟是贵妃了,又不能去子留母,孩子也跟沈家没有半点关系,养大了他还不一定跟谁亲呢。抱养她的孩子实在不如从沈家的族里挑一个姑娘进宫来,等生下孩子您再抱养过来。至于那孩子的母亲……”魏国公夫人挑了挑眼,道:“女人生孩子本就一脚踏进鬼门关,生产时发生点意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皇后没有说话,脸上亦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是魏国公夫人是生养她的母亲,一看便知道她是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对她道:“臣妇知道娘娘有娘娘的考量,只是这些事情总要下个决断,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皇子登基,以后让宣国公府压咱们家一头。咱们家跟宣国公府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若得了势,还不知道会怎么打压咱们家呢。你父亲也是一个意思,总归还是沈家的姑娘生下的皇子,魏国公府辅佐起来才更让人安心。”
皇后叹了一口气,她膝下无子,她急,只是魏国公府比她更急。
从知道她亏了身子开始,魏国公府就一直在催,想要送一个好生养的族女进宫来,甚至连姑娘都选好了。她虽然现在压着没有点头,但来自家族的压力越来越大,若她不能做出令家族满意的决断,家族只怕会擅自替她做了决断。
可有时候就是这样,生为女子,天生就亏了一头。家中的父母或许疼她,但绝对比不过家族的利益和她的兄弟们以后的利益。若是让魏国公府来替她做决断,绝对不会是从最利于她的角度来考虑。
送沈家的族女入宫,他们说得轻巧,她做不来对族中的姐妹下狠手,但留下她又该怎么安置她。
她和她同出于沈家,支持她和支持她没有什么不同,真到那时,族中究竟还会不会全力支持她,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好沈家会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她,另一派支持她。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她想到的最好办法,是她抱养徐莺的孩子。徐莺的孩子养在她膝下,沈家会为此支持这个孩子,但却绝对不会弃她而去支持徐莺。更何况,皇帝宠爱徐莺,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子生下的孩子,总是要更疼爱几分的,真到争储的时候也多了几分胜算。
只是可惜,徐莺拒绝了。
她倒是有些明白皇帝为何会如此信任宠爱徐莺了,面对这样的诱惑,却能毫不犹豫拒绝的,这世上可没有几个。再加上徐莺本就出身小户,骤然富贵权势,享受了其中的好处,对富贵权势的*应更容易滋长。而她却能依旧宠辱不惊,值得令人敬佩。哪怕就是她心中另有打算,此时能有这样的果断,面对魏国公府这样的助力而不动摇,也足以令人不敢小觑了。
算了,徐莺不愿意便不愿意吧,这种事总要她心甘情愿才好,强夺人子终归于良心有亏。
皇后对魏国公夫人道:“母亲今日先回去吧,本宫累了,明日令父亲来见本宫,本宫亲自和父亲说。”
魏国公夫人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见皇后此时却已经将眼睛闭上了,一副并不想再谈的模样。
魏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情上委屈皇后了,但她也有她的难处。她不止皇后这一个女儿,她还有两个儿子,她总要为儿子以后也考虑。加上丈夫也一直让她来劝皇后,她又能如何。
魏国公夫人站起来,给她微微行了个礼,然后便随着于麽麽出宫去了。
等到了第二日,魏国公进宫面见皇后。
外人并不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密谈了什么,只知道魏国公离开后,皇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半天,出来之后便将自己宫里最漂亮的一个宫女叫了过来,令人给她好好梳妆打扮,将一锅炖好的汤放在她的手上,令她端着送去含章宫。
那个宫女含羞带怯的端着汤去了含章宫,结果却因为“不小心”烫伤了皇帝的手,而被皇帝下令罚了二十大板,行刑的地方就在含章宫外。
皇后自然很快也得到了消息,那些板子打在宫女的身上,却令也打得皇后的脸也臊臊的。
送宫女过去,本就是一个试探,皇后也没想过一定能成,只是没想到的是,皇帝会这般的不给她这个皇后面子。其实也不算一点没有照顾她的面子,只是罚了二十大板,而没有直接要了那宫女的命,皇帝警告的意味更浓些,还并没有打算对她如何。
皇后深叹了一口气,令人将宫女扶了回来,宣了太医给她看伤。而那宫女在那之后却是吓坏了,从此落下了个胆小的毛病,一听到皇帝的名字就吓得一身冷汗。最后皇后做主,令她的父母提前将她领出宫去。
而皇后本以为皇帝这一天会来关雎宫的了,她也已经做好了脱簪请罪的准备。而那一天皇后等到很晚,皇帝却并没有过来。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天,皇帝也没有过来。
皇后哪怕再稳得住,此时也有些忐忑不安。倘若皇帝直接过来怪罪,她总归是能看明白皇帝的态度,她还能安心一点。但皇帝一直这样,仿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反而令她心下没底。
而这事一直等到徐莺出了月子,办完了贵妃的册封礼,成了名副其实的贵妃,皇帝才走进了关雎宫的大门。
皇后亲自将他迎了进来,亲手给他奉了茶。
皇帝不紧不慢的喝了茶,也不提当初宫女那件事,反而跟皇后道:“皇后,朕最近听到一个故事,正好想说给别人听,皇后不如听朕说一说这个故事。”
皇后道是,然后恭敬的半垂着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皇帝开始道:“工部侍郎杜明远的原配夫人英年早逝,留下一个嫡子。后面杜明远又续娶了一位夫人,那位继夫人进门后替杜明远生了三个女儿,但她的继夫人却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偏偏她在生三女儿的时候又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后来她想了一个主意,将自己的丫鬟开了脸送给了杜明远,打着等丫鬟生下了儿子就抱过来养的主意。但杜明远却不同意其继夫人的做法,拒绝了这个丫鬟的服侍。
有人同情他的继夫人,便替他的继夫人说话道‘一个女人没有儿子终归可怜,老来无所靠,你何不成全了她。’。但杜明远却道‘自来因为不同母的嫡子之间的纷争乱了家坏了家业的不再少数,嫡长子和继母之间,若是继母没有儿子,两边没有利益冲突,哪怕是面子情,总还能过到一起去。就是百年之后当家的去了,有母子的名分在,这个儿子也不得不侍奉着继母。但若是继母有了儿子,前头的嫡子感到了威胁,后面继母或可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两边起了纷争,后面越闹情分越薄,反而让家里子不子母不母的,是乱家之兆。何况我既没有阻止她生孩子,但她一连生下三个都是女儿,只能说是天意。但她耿耿于怀非要儿子,为此不惜让丫鬟来替她生,只怕心里主意不小,未必没有想取嫡长子而代之的意思。我必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皇帝说完,转头看着皇后,问道:“皇后,你说这杜明远的话可有道理?”
皇后却是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能他将话说完,便从位置上走下来,跪下道:“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她,继续道:“皇后,朕希望你记住一句话,孩子是朕的底线,不要妄图去踩朕的底线。还有一句话,人各有命,各安天命。”他说完顿了顿,又重新转过头来,道:“皇后这些日子或许累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段日子,我让贵妃替你先管着后宫的事。”说完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走了。
而皇后却还跪在地上,直到皇帝走了许久许久之后,她身边的于麽麽轻声喊了一声:“娘娘。”然后皇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扶着于麽麽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