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观赛

    2.
    今年的秋之国体被选中在东京举行，也幸运的抽中了47队制，参加的各校队员人数庞大，齐聚在东京的选办体育馆，按照年级划分，三人一间，先是维持一周的体能系统训练，接下来就是抽签，进行对抗演练赛。
    橘很开心，电话里满满都是喜悦，呐，果然是神听到了我的祷告呢。要不要来家里吃饭，爸妈听说你过来东京都很高兴呢。
    训练和对抗赛期间没办法出去，牧低垂着眉眼，替我和伯父伯母说声抱歉，结束后我会去拜访。
    这么严格呀，橘低声说，那我还可以看你打球了吗。
    对抗赛的时候可以哦，明天是第一场，不过是群马县和埼玉县，下周才到神奈川，我请假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橘连忙开口，东京我很熟啦，这次不会迷路，maki好好准备比赛吧。
    牧回到宿舍时的嘴角也没放下来。同宿的藤真看到后眼神微妙，转头问一旁的赤木，赤木君有交往的对象吗。
    啊？？啊啊没有的。被问到冷僻问题的大个子红着脸回答道。
    呀咧，赤木君应该很受欢迎吧，这么可靠的人。
    别把所有人的受欢迎程度和你对标啊藤真，牧说着坐下来，拿起对抗赛划分表看起来。
    牧应该更受欢迎吧，在海南，尤其今年还拿下了亚军。藤真笑眯眯的长出了犄角。
    牧有一搭没一搭和两人聊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
    在美国的初中，橘也和好友去看学校的比赛，篮球的，橄榄球的，也有选手试图接近她，在赛后跑到观众席要她的联系方式，叫她cutedoll，橘感到了冒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她的黑眼睛冷漠至极，很快cutedoll就被cooljapanesegirl取代。她的皮肤怎样也晒不黑，小麦色的好友总是担心她的健康，告诉她健康的小麦色是受欢迎的关键。有什么关系呢，橘暗自想，他喜欢就够了，为什么要更多的人喜欢呢。父母本来打算让她直接读完高中的，但是她把自己的体重发给爸妈，我吃的很少，这里没有我需要的食物，隔着电脑屏幕橘父母看女儿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其实并没有），忙不迭地给她定了回国的机票。
    橘到达体育馆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落座了，大家都在兴高采烈议论着来自神奈川的亚军怎样碾压鹿儿岛的队伍。橘四下寻找着座位，除了各队选手席，前排都被占满了。
    你，，
    橘听到身旁的声音，抬起头，眨了一下眼睛，是你！你果然是运动员啊。还是神奈川的。
    刺猬头笑着点头，你来看比赛，要不要和我们坐在一起，前排的观感更好。
    可是观众可以坐在选手的席位么，橘担心的开口。
    没关系啦，选手的座位还有空余，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橘雪，
    我叫仙道彰，男人笑眯眯的回答，今天也是来看海南的人么。
    两个人说着走向了座位，橘看着他运动服，你也是神奈川的选手，今天不用比赛的么。
    我是第二场，橘同学来看的人大概在第一场。
    你怎么，，橘刚想询问，转头看到了在准备席上的牧，他和队员说完话，不时寻找着什么，橘向他挥挥手，牧的瞳孔微张，看到旁边的刺猬头一下就了然，他向橘举了一下手。
    表情并不轻松呢，橘心里想着，坐下来。
    啊咧？橘同学？光顾着和红头小子抬杠的清田一回头就看到了少女和身边的刺猬头，你怎么和陵南的人认识的啊。
    刚刚认识，橘随口答着，maki第一场就参赛吗。
    那当然，清田很骄傲的表示，牧前辈可是神奈川的代表，我们王者海南的人，其他的手下败将怎么能和牧前辈比较呢。说完收获了一个头槌。
    打扰了，橘坐在了刺猬头和一个厚唇卷发的少年中间，她小声和他打着招呼。少年一下红了耳朵，点了点头。这是我的队友福田。刺猬头介绍到。
    刚刚牧前辈有电话你哦，神从通道走过来说着。橘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场馆声音太大了，橘抱歉的说着，让他担心了吧。神笑着解释，牧前辈担心你又迷路了，让我去场馆门口接你，看来橘同学是先我一步进来了。
    没想到场馆这样大，橘向神道谢，麻烦前辈了。
    神摆摆手走到清田旁边，牧给你预留了座位，呐，要不要坐过来。说着神看了看橘身边的微笑刺猬。
    起身又要麻烦别人。橘摇摇头，没关系的，坐那里都一样，神前辈不用客气了。神沉默着坐了下来。第一次坐在人高马大的一群篮球运动员之中，橘感到是在坐在了一座山里，自己是唯一的低洼处。周围的人听到了神的话，自动把橘代入「牧的人」，在比赛还没开始前，都暗自注意着少女。
    这是小学后橘第一次看牧打球。他现在更高了，身体在一众运动员里也是壮硕的前几名。在部署战术的时候，在盖人火锅的时候，在单手扣篮的时候，眼睛里对全场的把控，对胜利的渴望，橘看到的牧整个人都在一股光芒之下，这是神奈川的帝王牧。这是她的maki。
    第一场胜利结束，在全场的欢呼声下，牧目光准确捕捉到了橘，橘笑着冲他比着大拇指，牧也笑开来，举了举胜利的拳头。
    呐，橘同学？身边的刺猬头突然开口低声说，我要上场了呢，你也会为我加油么。
    一直在看着牧的橘听到，礼貌笑了笑，仙道同学也要加油。
    刺猬头刚想说着什么，身后的声音响起来，可以去准备了，仙道。
    牧脖子上还搭着毛巾，流着汗，神色自若的走到仙道旁边，仙道似乎低声笑了一下，站起身，和其他四个人一起走入准备席。牧一下在橘身边坐下来，看着她。
    辛苦了，橘擦了擦牧鬓角的汗，真的好精彩，她低声说着，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你真的好帅。
    牧笑着，什么？
    橘刚想说什么又看到他的眼睛，你明明听到了！
    走吧，去休息室休息一下，你应该也累了，距离下场比赛还有时间。牧拉起橘，向神示意，神心领神会点点头。
    抱歉没有接你的电话，橘边走边说着，任由牧拉着她的手腕，场馆太吵了。
    牧没有说什么，直走到休息室，其他上场的四个人才换好衣服出来，牧和他们打了招呼，就牵着少女走进去。
    咔哒。门锁落下的声音。
    橘转过身刚想说什么，就撞在一个坚实的身躯上。鼻子有点痛。
    maki，，橘刚想开口说话，牧弯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好看吗。
    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maki没听到全场的欢呼么，神奈川第一人。橘笑着，另一只手抚在了牧的侧脸，比我记忆里的maki更好看，这么肉麻真的没关系嘛。
    男人直视少女的眼睛有了笑意，那以后也一直看着我好吗。
    橘点点头，每一场我都会来给maki加油的。
    牧拉着橘在长凳坐下，是仙道那小子带你进来的吗。
    找座位的时候才碰到他的，没想到他也是神奈川的选手呢。橘的拇指在牧的掌心画着圈，男人的掌心质感有点粗，球茧很硬，橘轻轻按了按。
    牧看着少女的动作，掌心的微痒一直传到了心间，我去洗澡，等我出来带你吃午饭。
    橘乖顺的点头，牧揉了揉少女的头。橘被他赛后全身的荷尔蒙气息蒸的有点眩晕，在牧走进浴室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啊好帅，红热的脸埋进自己的双手。
    为了照顾观众，场馆的餐厅也招待外来人员用餐，因为是ie亚军的首场，来的人几乎坐满了餐厅。橘坐在牧的身边，周围是神奈川选手们，以仙道为首的第二场也毫无意外的获得了胜利，剩下的一场被安排在下午举行。像是大型聚餐一样，和一群运动员一起用餐，感叹着他们的食量，橘啜饮着果汁。
    牧在和几个人讨论着赛况。呐呐，红毛小猴探头过来，你是东京人吗，是中年人的粉丝？
    中年人？橘忍着笑，确实是家在东京，粉丝嘛，那我可算是头号。
    居然有这么漂亮的粉丝，难得啊。红毛小猴旁边的戴眼镜胖胖感叹道，花道你可别太羡慕啊。
    什么啊，我可有晴子小姐给我加油呢。红毛挠挠头，红着脸看着一旁的短发少女。
    那，maki的女粉很多吗，橘笑着问，和樱木同学一样？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有很多人为你加油哎，橘歪歪头，很受欢迎嘛。
    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啦因为我是天才嘛！
    少得意忘形了大白痴，坐在桌子尾的狐狸眼少年冷冷开口。
    流川枫你说什么你赢了比赛就嚣张了！
    大家吵吵闹闹，牧侧过头来，下午还要看比赛吗，中午要休息一下才好。
    橘摇摇头，下午要和约好的老师见面呢。
    我送你过去。
    橘笑着，这里离不开你呢，爸爸的司机会来接我。牧摸了摸橘的头，烟火大会我提早去接你。
    就maki一个人来吗？
    怎么，你喜欢一队人一起？
    那，橘把头靠过去，这是约会么？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可以看到细腻皮肤的小小绒毛，睫毛微微盖住眼睛，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牧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脸有点发热，手指推了推少女的额头又擦了一下少女的嘴角，又胡闹。橘的笑意扩大，重新坐好，我会打扮漂亮等maki来的。
    什么什么，你们要去哪里？清田听到了什么似的凑上来。
    有这精力用在下午的比赛吧，神和武藤把他架回去。
    橘抚摸着牧的袖口，牧握住他的指尖放在桌下，反手包裹住，时间久了有点出汗，橘动了动，反被包裹的更紧，没注意到的是，坐在不远的刺猬头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他嘴上和身边的人聊着，一个瞬间牧对上了他的注视，两个男人又很快各自移开目光。
    仙道你不吃的吗，福田莫名其妙看着他微笑着，一下一下扒拉着盘子里的食物。
    啊，今天的咖喱有点咸呢。笑眯眯的回答，刺猬头的眼睛深不见底。
    咸？樱木可是吃了三大盘了已经。福田困惑，福田埋头，福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