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甜(11)

    青酌叶摁下手机的开机键，本来是想瞄一眼现在时间，未料正欲关机之际，一则通知跳出。
    她好奇地点进去，发现是一则分享影片的贴文，而影片封面的主角正坐在她身边。
    影片浓缩了不久前鹿容熙的所作所为，透过奇特又吸人眼球的标题，成功收穫了无数的点讚和留言。
    尔后鹿容熙发出一声惊呼，显然是看到那部把她送上热门的影片了。
    青酌叶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至少你有热度，应该可以收割一波粉丝。」
    中场休息过后，轮到鹿容熙和青酌叶上台表演。
    两人穿上了纯白的皮鞋、过膝的长袜，在头的左侧别上月桂发饰，以及看似青春洋溢的水手服。
    鹿容熙身着纯黑色水手服，青酌叶则是纯白色水手服，衣领的部分用银线勾勒一些简单的线条，胸前别着红色缎带蝴蝶结。
    等待了一阵子，工作人员换上她们表演的布景，台上的布景一共分成两部分。
    一边是大家上学时熟悉的教室，深绿色黑板和木头色的课桌椅完整还原，甚至有群演在教室后方嬉闹丢纸球。
    另一边又是不同的场景，算是一个临时的小花园。
    花园中央有一个巧克力喷泉，喷泉顶端是一枝羽毛笔。
    五顏六色的鬱金香初绽，娇嫩的花犹如十几岁的少女，纯净而美好，台下的观眾都能呼吸到几口芬芳。
    两人拉着手缓缓走上台，分开时青酌叶走至教室的桌椅边，鹿容熙倾身向鬱金香露出甜甜的微笑。
    碰巧的是，宋南湖的座位恰好面对鹿容熙站的地方。
    宋南湖稍稍仰头，凝望在舞台散发光芒的女孩，心口跳动的声响彷彿被无限放大。
    他瞧着她穿着水手服在台上四处走动，时而开口歌唱，宛如走入了昔日学生时期的回忆。
    台上的她是闪亮耀眼的新星，拂动他的心弦，歌词的最后更是于他来说的叠加暴击。
    只见鹿容熙原地转了一圈，纯黑的裙摆微微盪起，她在喷泉旁盘腿而坐。
    女孩红唇轻啟，双手握住麦克风，正对着宋南湖和直播镜头的方向唱出最后的歌词。
    「我想说我喜欢你。」
    所幸宋南湖现在背对镜头，镜头拍不到他的走神，否则不用到隔天又会有一些惊天动地的新闻如春笋般冒出来。
    江沉今有点看不下去，经过时大力一拍他的肩，「兄弟，回神。要准备点评了。」
    宋南湖瞬间清醒，转头对江沉今投以感谢的目光。
    见目的达成，江沉今坐回他的导师座位，装作漫不经心的摆弄桌上的麦克风。
    鹿容熙和青酌叶的表演，四位导师十分一致地给了高分。以两人的分数看来，她们不必担心淘汰的事。
    所有的选手结束表演，时间已过晚餐时间。节目组公告，明日九时会公布淘汰名单，没出现在名单上的选手就能留下。
    鹿容熙卸下妆容、脱下水手服，冲了一个暖呼呼的热水澡，换上舒适的便服。
    她走出浴室看看墙上的掛鐘，惊觉已到晚上十点。
    鹿容熙摸着扁平的肚子，猛然想起她尚未用过晚餐。她坐在房间的床边，望着柔软的床，在要不要出去买晚餐的选择题里纠结。
    陷入犹豫的拉扯战之际，鹿容熙听见敲门声响了三下，即刻移动至门边开了一道门缝。
    熟悉的男声开口：「贴心的未来师兄来替你送晚餐。请熙熙小朋友给我开个门。」
    鹿容熙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问：「很晚了，你还出门？外面在下大雨耶。」
    鹿容熙回房抽几张卫生纸帮他擦脸，「你淋湿了，赶快回去换衣服。」
    宋南湖任她擦拭，等她空出手，不忘递给她买好的食物，挥挥手道声晚安，转身慢慢离去。
    鹿容熙打开提袋，发现里头都是她平常会吃的，心底不禁一暖。
    他还记得高中时她说的话。
    高中的时候，两人碰面不是在吃冰淇淋，就是在吃冰淇淋的路上。
    因为鹿容熙找不到话题，常常会分享找到了哪些好吃的口袋名单。
    想不到宋南湖今晚买的晚餐，是她提过的其中两家店卖的食物。
    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里面有着鲜绿的蔬菜和蛋花。底下是一盒鲜肉水饺，袋子里附赠可以重复使用的餐具。翻到最底下，她发现一包小鱼乾。
    高中时图书馆角落有一本知名作家的自传，文中提到了她和她的心爱之人。鹿容熙读过的几句话，她觉得似乎就在形容现在的她和他。
    「有时小小的欢喜，就是我以前说过的话，你现在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