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邪君戏寄灵17
言外之意,她们之间没有谁欠谁的,有的只是感恩,感谢上天让她们相遇……“明月……被你养的很好,她若是想继续待在南宫山庄,我和凤邪会尊重她的想法的,只要我们知道,她还活着,还活着就好。”冉雪笑明白谈夙烟养了明月三年,母女之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失去过女儿,尝苦的骨肉离别的痛。
虽然谈夙烟不是明月的生母,可却是再生父母,她的心,也未必好受吧。
谈夙烟低头,看向抓着她衣角的人儿,把明月继续留在南宫山庄?
可她比谁都清楚,明月一直很喜欢澜儿和小火,连回了南宫山庄,做梦时也是喊着不放,这就是血缘的天性吧……
把她和她的兄妹们分开,好吗?
——
深夜……
冉雪笑和谈夙烟坐在凉亭里,两人聊了很久很久,几乎天都快露白了,她们除了这件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二人才结束了彼此交心的谈话。
谈夙烟还是决定将明月留在了九王府,有澜儿和小火陪伴,还有爹娘的疼爱,明月的生活不会孤单的。
不过冉雪笑也坚持要将明月经常送到南宫山庄小住,这是她们共同的女儿……
目送完谈夙烟,她没有回到寝宫,今晚澜儿和小火还有她的女儿明月,都交给了凤邪这个做爹的看护着,她朝灵儿的住处走去。
是该收了。
火烛灭了。
窗外一丝光线透入了进来,寄灵一整晚没有睡,她目光望着铜镜前的自己,一直一直望着……
天亮了!
她抬起了眼,望向窗外。
栾在允,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刻了十几年。
在她的印象中,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个爱穿黑衣的栾哥哥对她便很好,义父对她很严格也很慈爱,大姐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她,经常带着一群同龄的小伙伴一起嘲笑她。
所以,她只爱跟着栾哥哥……
很小的时候,她就认定了自己是栾在允的妻子。
却因为大姐的一句配不上,离开了义父,离开了家。
她到处行窃,想要打扮的跟大姐一样优雅美丽,因为遇上了雪笑,最后雪笑看中了她武功高强,留下了她。
可她还没学会装扮自己啊,栾哥哥却要成亲了。
这一刻,她以为世界塌了。
雪笑,翠丝,花无姬,让她渐渐去遗忘心底的那道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口,是她们给了她一个安身的家。
如今想起以前的场景,仿佛一切都在眼前。
雪笑坐在屋顶悠闲地对月饮酒,花无姬翘着兰花指,对着镜子不停的照,还不忘感慨为什么世间会有这等生得美丽的男子。
翠丝围着围裙儿,规规矩矩坐在门前绣手绢儿,眼儿不停的朝屋顶望着,深怕雪笑一不小心喝醉了,从屋顶上摔下来。
而她,笑嘻嘻的啃着翠丝做的醉花鸡,吃完了鸡骨头,很坏心的去丢花无姬,还要将油腻腻的小手去捏他那宝贝得不行的脸蛋。
“都回不去了。”唇角扯出苦涩的笑,一滴泪珠划下了眼眶。
栾哥哥,是她现在可以爱的吗?
可南无月怎么办?
他虽然可恶了些,还骗她,可他待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的……
当年,与他相识,只不过是一场乌龙摆了,却没想到就这么走进了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心中。
他提出要她陪伴他三年,便将火莲花奉上,可雪笑情愿失去自己的性命,也不会拿她来交换。
所以,他走了。
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南无月在她的世界里成了一个很安静的过客,可缘分往往总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回到家中,独自闯进古墓,碰上了凶残的血尸,她以为是逃不掉了,然而,南无月出现了,并且救下了她,带回了无忧谷。
为救她,他损失了功力,几乎丢了命。
凡是都是亲力亲为来照顾她的身体,也在同时,把她的身子骗走了……
三年的夫妻,她说没感情,信吗?
如果只是其中一个摆在她面前,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跟眼前的男人走,给彼此一次机会。
但是如今,一个是深爱了十几年的栾哥哥,一个是同床共枕三年余的丈夫。
让她从中做出选择,难为她了。
寄灵伸手将一直挂在脖子处的金锁去下,手指轻轻一扣,金锁被掰开了两半,一对宝蓝色的耳环终于重见天日了。
这是她生辰,栾哥哥亲手做的。
当年得知他娶亲后,她就一直放在金锁里面,寄灵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脚,麻木了……
一步一步,近乎是宛如在走火炭般,朝栾在允的方向走去。
“灵儿来了!”谈夙烟的一声提醒,让喝着清茶的冉雪笑愣住了,抬起眼,看着面色如纸苍白的寄灵从远处走来。
“她还是选择了栾盟主吗。”似乎,对这个结果,她是感到意外的。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同时伤了两个对她痴情的男子,事情总是要有个了结,你我都当娘了,灵儿也是时候该安定下来。”谈夙烟拍拍她手背,二人站在树下,残叶随着风纷纷而落。
她们望着灵儿,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人还没醒,不过已经相安无事了。”谈夙烟朝寄灵点点头。
其实栾在允只不过是服用了药物昏迷摆了,如今是醒的,武功全失这些话,都是冉雪笑骗她的。
她是主谋,而谈夙烟,霄白是帮凶。
看着她纤弱的身影走进厢房内,冉雪笑暗暗叹了口气,与她对视一眼。“走吧,我们去送一个人。”
“恩!”谈夙烟知道她说的是何人,她也很想会一会,另一个深爱灵儿的男子!
——
随着房门的打开,寄灵步伐极轻的走进了内室,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的男子身上……
栾哥哥很不爱笑,那张鬼斧神工般的俊脸总是冷冰冰的,就算她逗他,也只是笑笑,便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寄灵走到床榻,冰冷的指尖悄悄的抚摸着他微微皱起的锋眉,纯真的大眼内溢满了摇摇欲坠的泪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