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
珞王和蒙杺莯少见地头一次大白天还呆在房间里,两人盘膝坐在床上,中间还有一个金族新製的琉璃棋盘,这是蒙杺莯新教会他们的益智类游戏,她也教给了珞王,两人正在对弈。只见珞王思考一会儿,执子走出几步后用纤长的手指缓缓落下,同时抬眼看着正用手撑着下巴看他落棋的蒙杺莯,嘴角浮现出一抹胜者的微笑,缓缓道:「将军。」
蒙杺莯见他落子的位置,再看他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额上顿时青筋暴起,一把把棋盘揎了:「你将哪门子军啊!!这可是跳棋!!」
棋盘被揎了,珞王倒也不恼,淡淡地问:「你就说,是不是我的棋子都进了你的棋笼。」因为规则里有很多现代词匯,蒙杺莯在教他们时替换成了他们可以理解的词句。
「那也不是将军啊!!」蒙杺莯反驳。
「玩了六局,本王赢了四局,不是将军是什么?」珞王语气平静,但丝毫不让,依然坚持自己赢了,「再说规则都是你定的,我赢了你又不高兴。」
「明明是你耍无赖,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蒙杺莯气鼓鼓地说。
「欺负你我承认,但我什么时候耍无赖了?」珞王见她双手抱胸,皱眉嘟嘴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不依不挠地问。
「怎么没有?」蒙杺莯顿时就想到了好几件,但最后都是她妥协在他怀里,有点说不出口,免得让他想起了还有别的游戏可以玩,一番搜肠掛肚后,突然灵光一现,大声道:「你杀了我的小鹿!」
「哈?」珞王根本不记得这档子事。
「在木果岭,你杀了我的小鹿撒气!」蒙杺莯可算想到一件他干的坏事,而且至今没有道歉,更可气的是,他居然都已经忘了!
珞王这才想起是有这事,当时他的确是在撒气,个中原因当时不能说,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不能说的了:「那也是因为你前一天晚上突然爬上本王的床,害得本王……」说到这,他顿了顿,因为也是在那晚,他才意识到自己想要的竟然是最敬爱的皇兄的女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向随心所欲的他,将这份感情隐藏得有多深多苦。
「害你怎么了?明明是我吃了亏还不敢讲!」蒙杺莯不服气地反驳。
珞王突地一个猛虎扑食将她放倒按在身下,没好气地反问:「害我怎么了?你说害我怎么了?」见她脸颊一红,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话,咬牙道,「当时我就不该心软放你走!」他语毕突然像那晚一样抬起她的下巴后热切地吻住了她,一样的动作让两人顿时回到了那个漆黑无眠的夜晚。
是啊,如果那晚珞王没有放她走,皇太子知道后肯定会退让,而那时蒙杺莯与皇太子都还没有将两人之间的心意挑明,皇太子退让后必定就不会再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随后也会安心娶桃莲,他也就不会因为毁婚被少辅所害。
这是两人都认定的事。
除此之外,珞王还想起在他们大婚那天,他将她从少辅的监禁中救出,当时明明动了心思将她挟走,自己还是没忍心这么做;最后是皇太子遇害那一晚,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进入太子府,而是去宰府找皇太子,那他很可能就不会死。
有叁次可以改变皇太子遇害的机会,珞王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做了错误的决定,才导致现在的局面,旦凡有一次、一次……。
无论当时的情况如何,现在两人还是在一起了,而皇太子却已经不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明明可以避免皇太子被害的遗憾,蒙杺莯没有如那晚一样很快推开珞王,而是先轻抚着他宽阔的后背,手又缓缓滑过他的腹肌,将双腿缠到他腰间……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经过了吃午餐的时间,蒙杺莯从肚饿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珞王整个环抱着——她枕着他的左手手臂和肩膀连接处,他的下巴正好抵着她的头顶,而他的右手和右腿环绕着她,将她整个人锁在他怀里,此时他正睡得香甜,呼吸平稳完全不是之前嚣张的样子。
看着他此时完全不同的模样,蒙杺莯不觉心跳加快,她已经没有了睡意,却不想惊醒他,悄悄往下缩,试图从下路离开,可刚往下缩了一点,珞王轻嗔的声音传来:
「又乱动。」
「sorry.」蒙杺莯小声道歉,随即就后悔了,什么嘛,他每天整晚整晚地折腾着自己睡不好觉,现在换他了,他就可以抗议?
哼!抗议无效!
正好蒙杺莯已经缩到了他的胸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她索性一口含住了他的右乳,用舌尖挑弄的同时又像饥饿的小猫一样吸吮着。
蒙杺莯这举动无疑是在活火山里投掷了一枚重磅炸弹,不过这次珞王竟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自己发挥,这反倒让她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她抬头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思,佯怒着:
「不许偷懒,之前说好了每天四十八次,今天连零头都还没完成。」
「你真的想要四十八次?」珞王忍不住笑问。
「在我们那里,对付各种上癮的人要用一种厌恶疗法,就是让患者带任务地做他本来很喜欢的事,还要鞭策他日夜不停地做,等他做到想吐后,自然就脱癮了。」蒙杺莯一本正经地用科学原理解释。
「行,本王就如你所愿。」珞王一个翻身,将她抱起,和往常一样与她缠吻。
不知为什么蒙杺莯突然想起在去木果岭的路上,珞王曾说嘴除了吃和说还有第叁个用法,现在看来他把这个用法已经运用得出神入化,不仅张驰有度,游刃有余,还擅用各种兵法技巧。就算之前讨厌他时,只要这一吻,她的脑子就不清醒了,想推开又使不上劲,才会逐渐着了他的道。
趁着她已经难以自持时,珞王反倒收了神通,挑着眉轻问:「现在究竟是谁上癮?」
蒙杺莯这才註意到他的手完全没有碰到自己,仅是撑着墻壁,反倒是自己死死地抱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她扒得混身赤裸,而她自己的衣物只是有些零散滑落,却没有完全褪下,虽然她坐在他身上,但神龙却没有入巢,而是被压在下面,就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一样惹人疼怜,此情此景就感觉像是她在胁迫他一样。
「你又耍无赖!」蒙杺莯羞红了脸,知道他是故意的,慍道。
「带了你那么多次,你应该多少也有点会了,」珞王重新抱住了她,表示自己无意让她难堪,而像是一个老师父一样循循善诱,「这次你来试试看。」他说着半躺着,用双臂支撑着身体,形成一个30度的夹角,并用眼神鼓励她。
蒙杺莯感觉这就像自己还不太会游泳的时候突然被取下游泳圈扔到水里自生自灭一样,她努力回想着滑水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
还是先从最简单的做起吧。
她试着移了移位置,他其实早就虚位以待,感觉应该不会很难,于是轻轻起身,重新坐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往日里花样百出的前戏,她只觉得一股胀痛,就像医生将针管里的药水推进肌肉时的酸胀感。
在坐定以后,她想着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像他平时一样上上下下地跃动了,可是现在她双膝跪地,有点使不上劲,更何况以她这完全没有运动量的小身板,深蹲也做不了两个啊!
蒙杺莯有些尷尬地看着他,这才明白这是一件多么消耗体力的事情。
珞王开始仰面躺下,双手轻轻把着她柔软的腰肢,似乎在说你做得没错,可以继续。
体能不行,又不懂技巧,蒙杺莯只能先前后摇了两下,有点感觉,但不强,不过也总比没有好。她双手握着他扶着自己腰肢的手腕,像磨豆腐一样画着圈,可是一直直着腰,感觉腰有点受不了,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收紧了腹部,却对他在自己身体里面的感觉更明显了。而这一收紧似乎也对他有点刺激,他轻轻往上挺了挺,进入了更深处,而他挺立时,他的阜丝无意间刮蹭到她的玉户,顿时有种电光火石般的酥麻感。
这如同让蒙杺莯无意间打开了一扇新天地的门,她开始用手撑住他的腹肌,身体微微向前倾,虽然还是只有像打太极一样的慢动作,但她可以借助阜丝的摩擦让两人间闪现更多的火花。
「唔——」珞王发出轻吟,这更令蒙杺莯像是得到老师的表扬一般,有了一点自信,同时她也开始换位思考,双人运动中的互动和沟通是多么重要,当初自己强忍着不出声表现出的抗拒,其实对他来说也很残忍,由此每次都需要付出更多精力让她打开心扉。
蒙杺莯心怀欠疚,抓起他的右手并轻轻含住他的手指,不时轻咬着。豆腐磨得也越来越顺畅,细小的涓流声不时回响,虽然这都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化繁为简后,两人之间的体温都在逐渐升高。
蒙杺莯毕竟疏于锻炼,体力不行,她重新直起了身,被轻咬着的珞王的手指顺势下滑,停在了她的胸部却怎么也不肯走了。珞王给她的刺激虽然远不如平时的多,不过现在她占据着主动权,自然应该是引导的一方。
蒙杺莯往后仰了仰,原本想靠着他弯曲的双腿借下力,谁知因为腿上全是汗水,令她右手打滑,一下滑到了谷底。
和所有俗套的武侠小说一样,谷底总有一些稀世珍宝可以让主角获得更强的功力,这次也不例外,蒙杺莯的手无意间蹭到了股间一个温润又软绵的东西,有点像被灌了水的汽球,其大小正好跟她的手掌差不多。
蒙杺莯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头一次发现还有这功效——她感觉自己刚刚在确定时轻轻捏的那两下让深在巢穴的神龙更加硬朗,它开始主动摇头摆尾,就像一只小狗看到了一个玩具球,急切地希望主人跟自己玩耍。
虽然这东西不会刺激到她,但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会很喜欢,于是她开始把玩着,就像小时候妈妈做包子时,给了她一个小面团,在上面沾着橄欖油让她揉搓打发时间。
这经验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珞王抓揉她的力道明显重了,也开始主动将腰腹用力往上顶触着,令她不自觉地再一次收紧小腹,腿肚子夹得更紧,全身仅存的意识都放在手上,这内外兼修倒是相得益彰,却令她不自觉地放松了对喉部的管控。
「珞、珞……」蒙杺莯本想叫他的名字,可直到现在她才赫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他是珞王,根本不知道他的本名,这可就相当尷尬了,好似两人之间没有过正经的交流。
珞王似乎也明白了她的呼唤是想做什么,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问:「你知道皇兄的名讳吗?」
蒙杺莯有些尷尬地点点头。
「我与皇兄只差一个字。」珞王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柔声道。
这色声香味触法在空气中形成浓浓的爱欲将两人笼罩。
在神龙完成吐息后,蒙杺莯有些虚脱地趴在珞王身上,现在她只觉得腰酸腿疼,只想软软地趴着,一动也不想动。
这实在太累人了!虽然珞王武力值惊人,但她还是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每天可以做这么多次的有氧运动,还能正常跟雄司练武、进矿山入匠所、在城墻四处巡查?!
珞王抚着她的香肩,感受到她巨烈起伏的背部和呼在自己胸口上的炎热气息,他低头轻轻吻着她满是汗水的额头,正想着要不要去给她倒杯水时,蒙杺莯突然问: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珞王明白她指的是皇太子復生以后的事,他当然想过,于是道:「我无心皇位,皇兄復生后,我就会回封郡,我们的孩子将承继我的王郡,你们可以再生一个继承皇位。」
他的未来没有我。听了珞王的话,蒙杺莯在心里总结着。
她当然知道这个结果,她毕竟是皇太子正娶的妻子,与他相知相爱心意相通;珞王与皇太子自幼情深也不可能背叛皇太子。如果不是皇太子去逝,又必须要通过两人的子嗣让珞王尽快承继皇位,而后再让皇太子復活,不管珞王有多爱她,他们都不应该在一起。那么自然地,在皇太子復生后,他也理应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即便他们有了孩子,但两人之间已再无可能像现在这样。
道理她都懂,可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眶竟不自觉地浸出了泪水,泪水在她鼻梁和耳鬓滑过一道弧形滴落在他肌肤上又顺着他身体的曲线滴落,浸湿了床单。
感觉到她的悲伤,珞王的心都碎了,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人的事,皇太子是他们两人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的人,他不知道如何宽慰她,只能将她抱得更紧。
至少现在,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珞王在心里道。
次日,兏崢带着叁千珞賁军驻扎到了金城西南方两渡哩以外的地方,由于没有凤凰君的引流,目前金城外的困兽已陆续从500下降到200左右,只是城里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勿需担心困兽还会增加。
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不敢轻易射杀困兽,而是投放下了毒的生肉。在投放之前,兏崢还带了几百士兵在金城西边与困兽路线迁移的路线中间建了一道火墻,以防止又有困兽过来。
虽然效率低了点,但谨慎总是好的。
叁日后,待所有困兽的尸体被掩埋,火墻熄灭,再也没有新的困兽出现后,金城近20日的围城危机总算是消除殆尽了!
虽然金族再叁要求,但珞王还是拒绝了要将曜晶叶的模具归还给他的请求,不仅表现出了不亚于晟皇对他们的信任,而且他还要帮金族建立他们自己的城防。
珞王让这叁千珞賁军留在金城,除了木曜星君建的城墻外,珞王下令在城墻外十渡哩处再建一道新的外城墻,外城墻里的土地就是他赠予金族的。这片土地主要是用作农田、养殖、放牧等,也是给叁千珞賁军的安家之所。
况且金城扩大规模后,也需要劳动力和生力军,现在峒羫郡和长野郡中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可以搬到这里,重新安家。
当然与珞王郡不同的是,金城依然是金族主事,但在蒙杺莯设计的改良方案中,这里选出的鉅子更像是金城的家臣,他们听命于金族,负责帮他们处理城中事务,对他们依然有监督考核,如此一来,金城儼然成了一个小型的独立王国。
这些都是珞王和蒙杺莯被困城中就计划好的事,只需要兏崢带人过来实施即可。
此外,兏崢还带来了赤妖、白虎君和一些送信的翔鼠,珞王通过赤妖从腾玧那里了解到葒遥郡的流民安置情况良好,他们开始在原本广无人烟的虹原建立城镇,葒遥郡的叁府嫌麻烦,不理不问,因此这些城镇自然就归珞王管辖,还有不少青壮年纷纷表示愿意加入珞賁军,以补充送给金城叁千人的军力;皇都代他履行太子职责的鉅子们也有翔鼠来信,在他离开这二十余日,叁府并无特别动作,珞王不理会他们,他们自然乐得跟珞王井河不犯。
蒙杺莯则给寮纹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她虽不便将自己和珞王在这段时间里,关系的逐渐变化一一言明,但讲了不少復生皇太子要面临的种种困难——现在天下只系于珞王一人、叁府各种捣乱还拿他们没办法之类的,希望寮纹能帮着出出主意,另外她在信中提到不少金城看到的史录和典籍,尤其是木曜星君、星命使、食魂草等等,都纷纷写入信中通达给寮纹。
又在金城留了两日,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差不多是应该告别的时候了,蒙杺莯与族长、小姨以及曾一起陪伴她玩耍的金族孩子们一一道别,尤其是小姨,她知道如果不是小姨为自己开导排解,恐怕她至今还困在悲伤、忿闷和怨懣中。
虽然在金城中呆了二十余日,珞王并没忘记他们一开始是准备去峒羫郡调查少府在当地征兵引发的冲突和困兽源源不断涌出的矿洞里的情况,不过这次雄司自告奋勇愿与他们一同前往,毕竟金族与峒羫郡的匠人们交道最多,时常会采买曜矿,也与叁府官员相熟,有他相助自然能省不少事。
于是珞王便命兏崢留在金城,协助修建外围墻和叁千珞賁军的安置,而他自己与蒙杺莯继续微服巡查,与雄司一同前往峒羫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