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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蓬头喷出的热水夹杂着雾气,氤氲在浴室之中,邓胡雅失神地站在水柱下,用手指缓缓揉搓着脑袋,泡沫遮盖着她胴体。邓胡雅仍旧沉浸在思索回味付临昀那些话语,那些从未在男人身上听过的话语。
在她固有的观念里认为,男人总是跟低俗的性趣味相结合,一面贬低着女性,强压住女人生理的性冲动,另一面却又意图窥探女人被层层衣物遮掩的性器官。
她又不由地低头看向自己曾经被前男友挑剔过的乳头,两颗乳头不同于常人的挺立,蜷缩在乳房里,她查阅过无数资料,那叫乳头内缩。
可以做手术,也可以自己解决,但百度上的医生都说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并不影响正常生活。
这是她头一回坚信百度医生的建议,坚信的理由是,她不敢去正式的医院里脱下衣服,将两颗“残缺”的乳房展现在外人面前。
邓胡雅又一次失眠了,躺在这张比较陌生的床上,她翻来覆去依旧精神抖擞。
只不过这一次失眠的原因是因为她回想起了高中毕业后,结交的第一个男朋友。
他也是高三毕业,只不过是隔壁高中的,仅仅经过几次短暂的接触,就确立了男女关系,各自很快在性激素的催化下,生涩地面对面卸下衣服,将赤裸的身体展露在对方面前。
“你和av女主的身材不一样。”“为什么你的乳头舔不起来?”“这一块是肥肉吗?”…
他总在性爱里居高临下地审判着邓胡雅的身材,这让邓胡雅每一次性爱结束,都会站在镜子前打量身体上,抛去吻痕和红肿以外,不完美的地方。
两人都是各自的初恋初夜,但是男人获得了占有欲和性快感,而邓胡雅自此却陷入了无尽的情绪化之中…
邓胡雅匀速的呼吸声逐渐响起,此时已至凌晨四点,不透光的窗帘渐渐铺满明媚的光线。
而她紧闭的视线也将这光线幻化做梦境中的一角,圣洁的光辉降临在一个成年丘比特的身上。
光滑的屁股反射出皎洁的圣光,背脊深凹下去的肌肉显得无比健硕,后背上生长的翅膀扑腾几下后,白羽漫天飘落,邓胡雅伸手去接的时候,丘比特也随之徐徐转身。
那圣洁无比的爱神居然长着一张付临昀的脸!一样的皓齿明眸,一样的高度近视眼镜,除了被过度美化的肌肉线条,性感的大圆肌、背阔肌,还有光屁股才能看见的臀大肌。
手中“咚咚”跳动的鲜活箭头,被他紧绷在木弓上,他松手的瞬间邓胡雅才反应过来,边逃跑边大叫着:“我不会爱上你的!我不可能爱上你!我不要…”
惊叫中她从被子里翻腾而起,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粗气,紧接着又躺倒下去,嗤笑这一场梦的荒诞离奇,自己在梦里居然还信以为真。
门外出现几声响动,邓胡雅翻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六点多,由于没有早八,她继续闭上眼睛,只不过注意力登时被门外的声音吸引。
那声音缓慢而干脆,还富有节奏,伴随着几声紧绷后放松的喘息声,邓胡雅实在是好奇不已,但又害怕撞见付临昀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悄悄摸到门口,耳朵贴近木门,仔细聆听着门外付临昀的动静,经过几番严谨的推理之后,她才确认了付临昀在健身,哒哒作响的是他的鞋子和手掌,还有就是金属与身体碰撞的声音。
她悻悻返回床上,呆滞地维持着想要继续入睡的愿望,但是困意早已被掩埋,没有耐心地等了十分钟,她被迫跟着早起,推开房门就看见付临昀大汗淋漓地趴在地上做平板支撑。
肩膀上的大块肌肉在紧身衣的衬托下富有弹性,邓胡雅痴痴看了肌肉块许久,又对应着梦境中还未遗忘的付临昀身体的肌肉分布,感叹了一句:“梦是现实的映照。”
付临昀撑在地板上,面朝下疑问:“什么?”
邓胡雅一脸艳羡地说:“你身材真好,我能多看几眼吗?”
付临昀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不倒下,“看…看吧。”
早饭期间,邓胡雅不情不愿地托起一汤匙的米粥,塞进嘴里,难受的表情也被付临昀看到后。
付临昀关切地问:“不喜欢吃这样的早饭吗?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邓胡雅摆手赔笑:“不用你费心了,今天是我没睡好,以后我应该不会跟你一块早起的。”
付临昀点点头,“噢”了一声,“我忘记了,现在的大学生都不爱吃早饭,不吃就不吃吧,多睡会也好。”
邓胡雅犹豫再三,还是当着付临昀的面喝光了早饭,脑子里计算着各种复杂的热量摄入,昨晚和今早原本不该摄入的食物,如今待在自己的胃里逐渐被消化,被吸收成为脂肪,变成体重计上增加上涨的数字。
趁着付临昀离开之后,她又照常蹲在马桶旁,准备抠着嗓子让食物呕吐出来的时候,手指关节一处溃烂,让她在牙齿接触的瞬间,疼得瞬间缩了回来。
她盯着血肉模糊的部位回忆了一番,不难得出这是上一次跟王蒲姊吃完晚饭,急忙催吐时,牙齿一不小心咬到的。
她放弃了抠嗓子的计划,一碗清汤寡水的粥而已,区区几十大卡,动几下就消耗完了。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翻找出粉色的减肥药丸,按照一次两颗的量,兑了一大口水咽下喉咙。
在学校树荫下缓慢行走的邓胡雅,察觉到了周围人路过时,朝她投来的戏谑的目光,这不禁让原本已经消化了昨晚滑稽闹剧的邓胡雅,再一次泛起一阵恶心。
坐在教室里的人也自觉地把邓胡雅隔离出来,庞大的教室像是细菌培养皿,邓胡雅作为细菌里的抗生素,逐步蚕食着周围细菌的生存空间。
陈萝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冷不丁拍了拍邓胡雅的肩膀,接着一屁股毫不犹豫地坐在邓胡雅身旁。
她全然不顾旁人困惑的眼神,趴在邓胡雅肩头耳语:“你怎么不跟我说,要花生酱的那个人是我们学姐啊?”
邓胡雅始终把头埋得很低,“我来不及。”
陈萝愤愤地按压手指关节说道:“她的事,知道的人也太少了吧。学校可真能捂嘴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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