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烟波浩渺 Day 10
回到威尼斯,会长交待了几句话之后,又回到他那个小办公室去处理公务,过了两天烟波被副官带到船厂去领了一艘新船的所有状,比原本那艘船大一点,也快一点,当然也贵了一点。这次副官特地叮嚀她,这船的大小还是不足够捞沉船的,千万不要再去做这种事情了。
「烟波小姐,这次真的是运气好,请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副官恳切的握着烟波的手,「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这些传言都可以写一部歌剧了。死于非命的私生女,这该有多么可怕啊……」
闻言,烟波喷笑,「平清叔叔,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说的也是啊,这阵子城里的传言真是精彩到她都怀疑这背后有人在主笔编写了。每天都有不同的进度,她都不知道原来叔叔有这么深情,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出身。
「另外,银行里有会长要给烟波小姐的东西,您要记得去领取。那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办事情了。」
小女孩今天穿着一身连身的骑装,带着一顶帽子的脸上有一点困惑。「嗯?什么东西啊?我没听会长叔叔说啊。」
平清温文儒雅的脸上笑了一笑,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是上次託卖沉船物品的钱啊。您忘了?」
什么跟什么啊……
她没有託卖吧?
啊……难道是……
烟波对平清道了声谢,急忙的跑到银行去一探究竟。
看到户头里凭空多了两百万,烟波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昏,本来就说好要给叔叔的嘛,现在又变成现金回来了,而且还这么多。
轻叹口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边想着这件事情,烟波一边没有意识的在街上乱晃,等到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夏洛克总管家门口了。
唉,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不如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冒险的任务可以接好了……
她不想被大家当成小孩,可是大家都把她当小孩,只有衙内是用平辈的态度对她,可是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不会被处罚,衙内却会。这真是太讨厌了,还不如去跑点冒险任务,最少那跟谁都没关係。
这个时候门开了,来的是一个小廝,烟波报上了自己姓名之后,等了一会儿之后,就被领到书房外头。
这时候夏洛克总管已经站在门边等她了,烟波笑嘻嘻的跟夏洛克总管打招呼,说:「总管,好久不见,最近有没有好的任务啊?我不想再去雅典了。」
「烟波小姐,好久不见了。马赛好玩吗?」夏洛克总管打趣的问,这个传言已经到了没有人不谈论的程度了。
夏洛克总管把烟波迎进书房里,对旁边的僕人轻声交待了几句话,就跟烟波一起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
坐定之后,烟波笑道:「总管连你也相信这种事情啊?那传言里的烟波恐怕跟我不是同一个人吧。」
「我想也是。不过这种东西,听听笑笑倒是不错的。」夏洛克总管对烟波挤眉弄眼,看起来有种逗趣感,「威尼斯的人们可能都太苦闷了一点。」
「总管,你不用安慰我,我不在意啊。那些事情里面说的没有半点是实话,就当故事听听,也满开心的。」烟波挥挥手,「不过最近有没有新任务?我无聊的慌。」
夏洛克总管笑笑的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资料,「替你留下来啦,去伦敦好吗?」
听见北欧的城市名字,烟波眼睛一亮,急急的接过任务内容。「北海啊?好啊好啊。我一直想去看看的。」
这时候僕人刚好把东西送进来,一推车的热食跟茶,不过烟波看任务看的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僕人将东西都摆好之后,悄悄的离开。
「总管,这任务不难吧?」烟波有点迟疑的指着资料开口问:「但是,为什么报酬这么高?」
夏洛克总管到了一杯锡兰红茶给烟波,笑得很古怪。「这任务有点玄机,据说那附近有宝石矿脉,所以我家主子也不太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不信任的人去做。」
嗯……可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夏洛克总管的主子,他们怎么判断我是可以信任的人?
烟波心里很怀疑,但是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口,所以只是端起杯子来掩饰性质的喝了一口。
忽然想到什么,她喊了声:「啊,那我需要找出那个矿脉吗?」这资料上没有标记矿脉的确切地点,要找的话那就太难了吧?
没想到夏洛克总管笑的很可亲,但话里面却高深莫测,「您就尽量找,找不着也没关係。」
烟波这次掩饰不住了,脸上都是错愕。
还有这样的?
那她何必努力啊……
夏洛克总管自己也察觉到这话里面的不合理,只得又说:「我的意思是,因为这矿脉,一直都是传说而已,所以找不到也没关係。您只要把任务上的古金甲冑给带回来就行了,至于矿脉就听天由命吧。」
好吧,这听起来就有一点合理了。
烟波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出发。」
「慢慢来没关係,这任务都好几人试过,但是还是没找着,所以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刻。」夏洛克总管把热食推到烟波面前,「您吃吃看。这是新聘的厨子,看看合不合您口味。」
说实在话,烟波真的觉得非常奇怪。
他家的厨子,不用合她的口味也没关係吧?只要族长喜欢就好啦,为什么要问她?
这样想来,夏洛克总管对自己已经好到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了,还是他们对其他冒险家也这么友善?
也太不合理了吧?夏洛克家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没道理啊……
但是她又不能开口问,要是人家承认了,除了有点尷尬其他倒还好,但要是人家否认,岂不是显得自己自我感觉良好到某个程度了吗?
心里有想法,烟波这东西就吃的心不在焉,夏洛克总管看在眼里,但也没开口问原因,只是浅浅的微笑,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