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周聿到教室时，发现自己课桌上多了一瓶牛奶，底下压着他的试卷。
    在他课桌上出现东西这件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但让他们觉得惊奇的是这张被他详细“拆解”了的试卷。
    一见周聿来了，他们立即开始八卦，“这是你什么时候写的？这是给谁弄的啊？”
    “这么细心，不会是哪个女同学吧？”
    周聿盯着那张试卷看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出去。
    9班的教室内，尹桐已经坐在那里。
    她的头发剪短了，扎成个小马尾在脑后，额前也多了刘海，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乖巧了许多，此时正低头做着试卷。
    大概是遇见了难题，她的眉头皱着，手上的笔正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乱画。
    大概是注意到了周聿的目光，她很快抬起头来。
    但在看见他后，她也只停顿了一秒，又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低头做题。
    周聿抿了一下嘴唇，转身离开。
    之后的几天，周聿偶尔还是能见到她。
    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戴着耳机，亦或者是低头做题。
    第一次，他站在她教室门口，她还会抬头看他一眼。
    但后面，她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周聿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且她之前也将话说的很清楚，自己也该潇洒一点，不应该再去打扰。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但尹桐依旧没有将他从黑名单中拉出来，所以，他连跟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
    学校的艺术节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听说这次还要什么领导要来参加，因此学校也格外重视。
    周聿除了主持的任务外，还有一个弹钢琴的节目。
    徐薇做了提议，说他们可以四手联弹。
    但周聿拒绝了。
    他的话说的很干脆，在场还有其他的同学，徐薇的脸上不免有些难堪。
    但到来的排演老师很快打破了这份尴尬。
    “怎么样，昨天改的串场词都背熟了吧？我们今天重新走一遍。”
    梁声是第一年实习，学校给他委派了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自然也十分重视。
    就这串场词，他前前后后改了好几遍，除了周聿外，其实其他人也都有了些怨言。
    磕磕巴巴走了一遍后，梁声也看出了他们的小情绪，笑了笑，“大家学习一天也累了，我请大家喝奶茶吧？”
    听见这句话，两个小女生率先高兴了起来，梁声直接将自己的钱包给了他们，让他们去小卖部。
    “那个……周聿，你过来一下。”
    单独被留下的周聿很快走了过来。
    “这是你们高二之前考的试卷吧？你帮我看看这道题。”
    梁声是教历史的，对数学算是一窍不通，却又不好意思去找同事，只能来找周聿。
    周聿看了一眼，“是。”
    “那这道题你帮我讲讲。”
    “老师怎么会对数学有兴趣？”
    “嗨，我这是帮一个同学问的，她之前跟我说想辍学，最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我就想着帮帮她。”
    “哦。”
    周聿也没再说什么，只拿出自己的那张试卷，“我这里都写了，您先看看吧。”
    “哇，你这也太详细了，你们学霸都是这么努力的？不过你这次数学也接近满分了，还需要这样？”
    周聿没有解释。
    梁声也没有再问，直接拿出手机拍照，再给他说的那位同学发了过去。
    当看见他们的聊天记录时，周聿这才发现，梁声口中的那位同学就是……尹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