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怎么欺负女孩儿
不想在学校和陆柏屿有接触,邬怜躲闪着他的触碰,小心走在前面。陆柏屿对此只是淡笑,吊儿郎当地跟上,和她保持半个肩膀的距离,看不出是不是同行。
走出校门,邬怜不得不转头看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吃饭。
对上目光,陆柏屿往路边抬了下下巴,嗓调温柔,像在哄小朋友:“自己打辆车。”
“……”
避免被人关注,邬怜赶紧拦车,坐进后排位置。原以为陆柏屿会坐前面,但没有,他紧跟着她坐到后排,贴得过于近。
告诉司机地址后,他揽住她肩膀,俯唇贴在她耳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逗弄着说悄悄话:“我吃东西比较清淡,你吃得下吗?”
“……能。”
应答着,邬怜身子僵硬,不自然地往旁边躲。
可她刚有动作,就被横在肩上的手臂搂紧,重新扯回男人怀里。她不适挣扎,耳边就响起对方含着威胁的笑音:“宝贝儿,别总躲我行不行。”
落在肩头的大掌收拢,捏得她骨头有点疼。
下一秒,邬怜放弃了挣扎,乖乖坐在他旁边,任他搂着。
见她温顺下来,陆柏屿眼底零星的阴霾消散,薄唇弧角上扬,倾身靠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goodgirl.”
像是表扬,他揉了揉她细软的发顶,桃花眼潋滟生辉,其中宠溺更为夺目。
邬怜被那光色恍了一瞬,心跳止不住加快,有点看不懂他对自己的感情。他明明是恶劣的一份子,但每每接触,他都表现得极有耐心,温柔又体贴。
他在学校的风评虽然风流,但不滥情,不是对谁都有好态度。
全程都处在捉摸不透的犹豫中,邬怜下车才察觉吃饭的地点在瞿闻学校附近。本来,她学校在南,他在北,现在她绕远过来,一看就是陆柏屿故意为之。
转头看他,她眼神饱含责怪,“你到底想干嘛?”
闻言,陆柏屿挑眉,俊美面庞泛开深邃笑意,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问道,“我在这儿呢,你怕什么?”
“……”
真是个无聊的游戏,邬怜语塞,什么都说不上来。
她僵持在原地,陆柏屿过来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预约的餐厅走,笑着解释:“就算遇到他也没事儿,你就说,咱俩是朋友。”
“这话你信吗?”
被他带着往前走,邬怜眸色幽怨,忿忿地掀起眼睫,偷偷吐槽。
陆柏屿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态度有多抗拒,漫不经心地笑了声,“那,你说我是你男朋友。”
“……”
邬怜瞬间停下脚步,僵硬竖在他掌中的手指蜷起,挣扎着从里面逃脱,一时情绪崩溃,语气郁躁:“耍我玩儿很有趣吗?你明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带我过来,你想干什么?想要被他发现吗?”
第一次见邬怜小嘴像机关枪一样,陆柏屿眸色微怔,随即觉察出乐趣,唇角上扬,表情玩味地昂了一声。
见他承认,邬怜鼓起勇气堵在喉咙的长串犀利之词都涩住,硬生生吞回去,面色发白,唇瓣颤动又紧紧咬住。
她说不上话,陆柏屿眼尾笑意愈发刺眼,扬眉挑衅,“他如果发现自己被绿了,会怎样?”
“……”
邬怜不知道,这个问题她都不敢想。
偏偏,陆柏屿现在问出来,于她杀人诛心。
一时间气血上涌,邬怜情绪二次迸发,冲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用尽浑身的力气。
可人高马大的陆柏屿只是微微晃动一下身子,嘴角勾着的浅笑,像在说明那踉跄的半步都是为了哄她开心而故意表演。对上那过于张扬的笑意,邬怜心中更加羞愤,小脸急速涨红,绷起手臂少有的肌肉,又冲过来推他。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她把近期对他们这些人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坚硬的拳头像雨滴似的不均匀地砸在陆柏屿胸前,但也只是以卵击石,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慑力。
唯独露出几分娇憨可爱,正中陆柏屿心意。
他反手攥住她的小拳头,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搂住她的腰,低头柔声哄弄:“好好好我的错,以后不吓唬宝贝儿了。”
说着,他温热的唇轻轻擦过她耳轮,在上面亲了一口,笑音透着痞气:“当然不能被他发现,我肉还没吃几口,哪里舍得让你走。”
邬怜的身子颤了下,心头沉甸甸地往下坠,感觉麻酥又古怪。
*
很多时候,天不遂人愿。
菜品刚上桌,邬怜餐具还没拿起,就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吓得她瞬间低头,抬手挡住半边脸。
陆柏屿转头看了眼。
见是瞿闻,他缓缓起身,笑着打招呼:“好巧啊,吃饭都撞口味。”
听到他的声音,拼命躲闪的邬怜脸色煞白,支在头顶的手僵硬蜷起,再掩藏已是无济于事。
瞿闻走了过来。
陆柏屿是瞿棹数一数二的朋友,和自己关系自然疏远,平时见面也不会打招呼,更别谈公共场合说笑。今天对方主动给他打招呼本就奇怪,没想到,他竟然还和自己女友同桌吃饭。
看着面色反常的邬怜,瞿闻眼神中的惊讶根本藏不住,“你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
被问及,邬怜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在逆流,不得不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心尖发颤,声音纤细:“他……他……”
“我邀请她来的。”
陆柏屿替她回答,挑起的眉眼透着虚伪笑意,啧了一声,“就是挺扫兴,遇见你了。”
闻言,瞿闻浓眉敛起,转头看邬怜,果真见她紧张地垂下眼睫,一副被欺负过的样子。
下一秒,他大步跨到陆柏屿面前,冲着他肩膀推了一把,眼神瞬变凛冽,“你是不是男人!欺负女孩儿!”
往后退了一步,陆柏屿的腿撞到椅子,木角摩擦地面发出吱吱声音,突兀得被邬怜灵敏捕捉,心虚又害怕。
她想躲到瞿闻身后,又怕陆柏屿事后报复,一时间僵在原地,怔怔嗅着他们马上大打出手的火药味。
岂料,陆柏屿只是踢开脚边的障碍,抬手掸了掸肩膀被推出的细小褶皱,冲瞿闻挑眉一笑,痞得不正经:“我要不是男人,怎么欺负女孩儿。”
“……”
瞿闻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只以为陆柏屿开黄腔挑衅。
但邬怜懂,她坐在椅子上手脚发凉,转头看着餐厅入口,心弦一紧,抬腿就往外跑。
分手吧。
就当今天和瞿闻分手。
反正她没脸和他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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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写800珠的加更
当然不会分手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