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也是打你的屁股
灵今转身钻到周誉怀里,把她知道的告诉周誉,周誉听完也久久不语,他道。“金谷中人都放了,你想要帮她吗?”
灵今回忆着那个梦,阿季问过她要不要下山崖去找,灵今看着崖底,就算证实了又怎么样?她宁愿只是梦,她摇摇头道:“她回家了。”
她偷偷擦干净眼泪,不想让周誉发现,可周誉敏锐至极,立刻起身,让灵今面对自己。
“在谷中出了什么事?”
黑暗中灵今止不住情绪,她别过头,眼泪却越来越汹涌。
“灵今,灵今?”
周誉擦掉她的泪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她不见了…我梦见她,她从崖上跳下去…她说要回家,她问那人为什么……为什么不…不要她…为什么…为什么被人抛弃…就只有疯…只有死吗…?”
金谷有周誉关照到位,她不会受苦,可他最怕的是金谷中被抛弃的奴隶,对灵今造成的影响,灵今泣不成声,周誉抱着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待她缓和之后道。
“你绝不会如此,别担心。”
灵今平静许多,听他如此说,情绪又激动起来,她道:“你不要丢弃我…不要和我分开…不要分开!”
她此刻十分反常,以为的灵今绝不会如此,周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灵今这几日对他过度依赖,她情绪已经被谷中影响,周誉悔恨不已,当初做什么理智决断不与周琰撕破脸?他只能搂着灵今道:“不分开,你放心,绝不和你分开。”
在他的安抚下,灵今渐渐睡去,周誉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深知此事会是个隐患。
晨起,第一缕光亮照到太极宫时,周誉坐在听政的椅子上,与朝臣在太极殿等候皇帝。
阿晟今日迟迟不来,周誉以为是他这些日子太累,他和李归廉对望一眼,李归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周誉心里更记挂灵今,等了一炷香之后,摄政王示意万全安。
万全安便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归廉上奏道:“陛下登基诸事已定,选秀一事,可排上日程。”
周誉首肯,“本王会与两宫太后商议,不日下发到各省,挑秀女入京。”
其余臣工各自上奏要事,周誉逐一答复处理,需要商议的着宰相们入政事殿商讨,他宣布退朝,臣工推出大殿后,小皇帝才匆匆赶来。
周誉本就烦心,见他神采奕奕毫无疲累,心生不悦,只丢下一句。
“陛下回去多睡会,睡饱了再来也不迟。”
不待阿晟说什么,他便启程回明宫。
他策马回宫,直入寝殿外才下马,灵今在书案前发呆,见他回来,马上跑过来迎周誉,周誉揉着她的头发问道:“饿吗?”
灵今抱住他,点了点头。
万全安传膳来,灵今吃得不多,眼睛还有些肿。
午后周誉依然要入宫,他让灵今随他一起。
政事殿各位宰相已在等候,众人议事,灵今坐在周誉身边服侍,晚膳也在此地用,按规矩政事殿除了宰相不可有其余人在内用御膳,但李归廉与沉河庸不言语,其他相公自然不会吱声。
议事毕众人各自回府,周誉去告知小皇帝今日所议的要事,灵今在外面等他,远远得就望见了沉瑶嘉。
如今是太后了,萧太后自先帝大丧之后,去了宝泉寺长住,不愿再回太极宫。
灵今向她行礼,沉瑶嘉也看见她,只是颔首示意,并未走上前。
周誉出了两仪殿,把灵今身上的裘袍紧了紧,又伸手暖她被吹凉的脸颊。
“太后回太极宫居住了?”
周誉看向瑶嘉的方向道:“偶尔,大多数时候还是在行宫。”
灵今点点头,周誉牵起她的手,带她出宫。
马车行在安静的街道上,此时已经宵禁,灵今靠着周誉没什么精神,行至东市,周誉却叫停了马车。
“我们下去走走。”
灵今往外看了看道:“宵禁了。”
但周誉已经下了马车,灵今跟上去,周誉伸手把她抱下来,又吩咐阿季,“你们回去。”
阿季和万全安不明所以,但主子的命令他们不多问,便带着人先走。
灵今四下看看,黑压压的大街上只有她和周誉。
她往周誉身边凑了凑道:“主人…宵禁被抓要打板子的…”
“没关系,本王是摄政王。”
周誉一脸肆无忌惮,他又道:“抓到了也只会打你的屁股。”
?
灵今惊慌得看看四周道:“那…那快走吧……”
“不回去,随处走走,看看夜里镐京治安如何。”
夜里的治安也不用摄政王亲自看吧?灵今在心里念叨,周誉拉着灵今在街巷里乱走,灵今被夜色勾起了以往东躲西藏的日子,不过身边有周誉,她倒不觉得害怕。
当然,那是错觉,在金吾卫的脚步声凑近时,灵今拽着周誉就跑,她边跑边道:“被抓到主人要遭弹劾的!”
金吾卫听见有响动,互相招呼就要抓人,灵今和周誉加快脚步,灵今带着周誉熟练得在镐京穿梭着,他们避开金吾卫的追逐,在一个角落里蹲下。
周誉探头见金吾卫没发现,正要告诉灵今安全了,转头一看灵今钻进了什么地方,只有屁股撅在外面,周誉上手拍了拍道。
“脏兮兮得,快出来。”
灵今退了出来道:“里面是个在修的码头,我们躲里面!”
说完她就钻了进去,见周誉没跟过来,她又从缺口探出头道:“主人快进来!”
周誉只好俯身从缺口钻进去,进去之后倒是宽敞得很,确实是个在修的码头,灵今给他拍身上沾上的灰,又问他还要不要去别的地方?
周誉拿掉她头上的草叶,金吾卫没有看见缺口,灵今趴在缝隙上偷看动静,看人都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见周誉已坐在河岸边,他的背影舒适闲散,河岸对面的坊内还有些许灯火,照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