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药
沉若怀来去一月,终于回来了,灵今见到他入宫,上前招呼。“沉先生,许久不见了。”
沉若怀见到灵今,眉眼带笑道:“娘子容光更甚从前。”
灵今行礼道:“先生过奖,小玉和胡娘子也入京了吗?”
“还没有。”沉若怀摇头,又解释道:“以后在京中定居,就不回江南了,客栈和书院不便打理,娘子她想直接卖了,不过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买家,她不放心陛下,让我先回来。”
灵今点头道:“胡娘子卖了客栈和书院再来?那小玉也没有过来吗?”
沉若怀略有些愁道:“她倒是闹着要来,只是小玉离不开人,我现在又不能时时看顾她,别人也不放心,索性先不带过来,反正现在胡娘子也不用招待客人了,待事情办完,再一起来。”
“她们走水路或许更快些。”灵今道。
“是啊,我让娘子租好一些的船,别省钱了。”
二人边说边走,一路到了万春殿。
今日阿晟一直在万春殿,膳食也是司羽来取了送进去,此时已是晚膳时,灵今见高婵站在殿外,上前道:“公公,沉翰林回来了,陛下还在殿中?”
高婵往里看了一眼道:“陛下今日有些嗜睡,怕是前几日批折子批得太晚,累到了。”
灵今和沉若怀对视,又道:“烦请公公通传一声。”
高婵看着有些为难,“这…陛下之前吩咐过了,今日不见人,想好好歇息。”
此时灵今却闻到了一丝异香,沉若怀往里看了一眼道:“听说摄政王对陛下的功课看得紧,陛下本就嗜睡,许是真的累了,娘子,不如我明日再来?”
灵今正对殿内心生疑虑,她回身送沉若怀,二人又闲谈了几句,沉若怀又不放心得看了殿内几眼才离宫。
此时灵梓与尚食局一道送膳,灵今怕出事,于是与灵梓商量之后,还是要进殿去查看,她不管高婵阻拦,与灵梓在殿外求见,阿晟没有回应,司羽却在门内道:“陛下要歇息,你们退下。”
二人对视一眼,灵梓示意尚食局先退下,灵今走近高婵道:“公公,陛下若有事,您要如何向王爷交代?”
高婵是墙头草,谁有权力听谁的,他踌躇片刻后,传金吾卫来推开了殿门,殿门一开,殿内香气腻人的脂膏味混着石楠花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门口的人都皱眉掩鼻,灵今心道不妙,和金吾卫将军耳语了几句,将军见事态不对,他按照灵今的话传人围住万春殿,不让人靠近。
灵今和灵梓忍着浓郁的味道进了寝殿内室,一进去就见司羽和另一女子睡在龙榻上,三人皆是一丝不挂,见灵今等人进来,司羽二人忙披上衣服,司羽怒道。
“你们怎敢闯殿!”
灵今被这气味和画面冲得脑门充血,灵梓上前用薄毯盖住阿晟龙体,她查看阿晟的情况后,对着灵今点了点头。
灵今放心,又压低声音道:“高公公,这就是你说的歇息?!”
高婵站在后头,满脸尴尬道:“这…这陛下的旨意…奴…”
他自然做不了皇帝的主,灵今皱眉道:“劳烦公公将这二人拖出去,请御医和宫正来!”
高婵连忙喊金吾卫,把司羽二人拖出内殿,灵今上前察看皇帝,见他面色潮红,用手一探额头也是滚烫,灵梓道:“你先去处置,我来照看。”
灵今点点头,大步走出内殿。
司羽二人被压跪在地上,司羽怒道:“灵今!你敢拖拽我!”
“你是什么东西?是陛下的妃嫔,还是正宫皇后?!”灵今也指着她怒斥,又喝道,“你给陛下用了什么!”
司羽却仗着皇帝宠爱,声色更盛,她想站起,却被金吾卫按着跪下,她骂道:“你不过是摄政王奴婢!也敢在万春殿作威作福!”
灵今听了嗤笑道:“奴婢奉王爷令入宫,王爷令旨,照顾好陛下,你二人谋害天子,怎么,奴婢处置不了娘子,宫规也处置不了吗?”
司羽对此话无法反驳,但她听了灵今的谋害二字道:“你休要诬陷我!是陛下宠幸!你还敢做陛下的主?!”
“用的什么药!”
灵今丝毫不被她带偏,继续质问,司羽不敢答这问题,给皇帝用媚药是死罪,她正天人交战,外头禀报御医到了。
灵今先请蒋太医入内诊脉,此时殿内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但御医一进内室就变了脸色,他为皇帝诊脉,灵今在外见御医在看,心里放心些,她继续审问道:“不说吗?不说传廷杖来。”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高婵犹豫着不动,尚宫局也还未来,灵今在周誉身边久了,性子也慢慢靠近周誉,她同样见不得磨磨蹭蹭,当即也不管他是什么太监,喝道。
“高婵!去传!”
高婵被她惊得一震,他竟不敢看灵今的目光,在原地胡乱踱步后,最终出殿去传刑,司羽见她真敢动刑,挣扎道:“我………陛下宠幸我已久…万一我已有龙胎…你…”
灵今俯看她,道:“蒋太医就在此地,稍后请他诊脉。”
尚宫局宫正此时匆匆赶来,高婵跟在后面,她带来了春凳,和两个手拿乌黑廷杖的太监。
蒋太医很快就出来,告诉灵今皇帝无碍,灵今请他为二人诊脉,蒋太医搭脉后道:“娘子,她们二人并未有孕。”
“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就打!”
宫正知道灵今身后有摄政王,迅速示意行刑太监立刻架起司羽,把她按趴到春凳上,司羽挣扎不止,宫正让人绑住她,太监拿来麻绳死死绑住她四肢,司羽没有挨过板子,见无法逃脱,终于害怕起来,双手抓着凳脚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