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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早死反派 第77节

    他们的打算明明白白地挂在脸上。随着北疆商队日益增多,雪雕忙不顾来了,连孵蛋的重任都让婵婵来了,他们给婵婵送信都得预约,现如今除非是急信,日常生活的信就排在三个月后了。等小树苗种下来了,他们对着小树苗说话,小树苗就能把他们的话传给婵婵,即时的,谁能拒绝得了!
    茵茵一封信一封信地驳回,“婵婵说了,不要迷信,小树苗不能传话!”
    他们不信。
    婵婵养的雪雕崽崽都会算账了,婵婵亲手种的小树苗还不能传话?而且,他们给婵婵写的无用信多的去了,也没让婵婵回信。他们让小树苗传话,也没让小树苗把婵婵的话传过来呀。
    茵茵收到他们的回信,读给婵婵,读完眼巴巴地看着婵婵:“我们来一个全国基层考察吧。”
    婵婵看向哥哥,她吃得多睡的多,都赖哥哥照顾。全国基层考察辛苦的是哥哥。
    穆月笑道:“妹妹想做什么都可以。”
    在这一瞬间,茵茵感觉自己的哥哥输了,格依知道自己长大后找什么样的夫婿了。
    婵婵心里美,午饭多吃了整整一碗饭,让哥哥脸上的笑更好看。
    项良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南沙皇宫,收到了茵茵的信,看着全国基层考察这个初步为期三年的大项目,心飞了。他不要想在南沙搞事了,也不要自由了。他想跟着小队伍全国玩。
    以前他做事习惯留后手,十分的力只用处两分,八分都是后手。这次,他太想跟着全国游了,而妹妹和茵茵拒绝的太铿锵,他要用一个天大的功劳换一次舒舒服服的被伺候的全国游,像婵婵那样的。
    毫无保留地出手,他不止用出十分的力,还硬是又挤出了两分的力,他丢魂一般憔悴地赶到北疆小县衙时,全国基层考察队刚刚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他赶上了!
    婵婵听着项良滔滔不绝的炫耀,恍恍惚惚。
    南沙太后输给项良了?
    想一想项良在原剧情里搅风搅雨的能耐,似乎也正常。
    只是南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并入北疆了?
    原剧情里一群人用尽一生都没有实现的大统一,就这么完成了?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她还没长大呢。
    第97章 正文完
    清白是风, 是光,是避雷针。
    项良为了向妹妹证明他虽快速解决了南沙但走的是堂堂大道,他连续说一个时辰, 每一个细节都说出来了, 甚至把他吃饭和睡觉时间都精准到秒。
    项良:“妹妹, 你感受到我的真诚了吗?”
    “感受到了。”湘湘捶一下哥哥的肩膀, “干得好!”
    项良早有准备,稳住了底盘, 只是小小的踉跄了一下, “那我是不是可以加入你们的队伍了?”
    “当然可以。”
    惊喜来的大, 队伍特意为他延迟了三天出发。
    项良:“这样的荣宠, 我有些惶恐。”
    茵茵:“这不是你在信里想要的吗?”
    “我只是说说。”项良感慨了下自己的奴才命, 婵婵的福气不是他能享受的, “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别围着我转, 我承受不来。”
    婵婵拿出茵茵的小账本,递给项良。项良心甘情愿地在赏赐名单上画上红色小对勾。
    茵茵每天都看婵婵的日记, 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刻在脑子里,甚至婵婵写错的字也被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把婵婵日记里的内容当成了她孜孜以求的梦想。这些梦想已经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完成了几个,五国统一没有战乱这个大难题也已经攻克了,许多梦想可以展开了。实现梦想是有代价,在她这里, 最大的代价是小账本上飞速减少的数字。为了减缓这个速度, 历朝历代给大功臣的赏赐换成了别的, 比如项良想要享受的婵婵日常。
    茵茵不清楚项良为什么羡慕婵婵的日常生活, 她觉得她的生活日常才是别人应该羡慕,每天对着仓库数钱的快乐能让她做一晚的美梦。
    “婵婵, 他认输了。”
    “嗯。”婵婵心情沉甸甸地点头,若不是她这脆弱的小身板,她需要天天吃饱了睡觉,睡醒了再吃饭,走一会路就要哥哥抱吗?湘湘哥哥一点都不理解,还羡慕。
    在茵茵这里,全国基层考察是有意义的工作,比单纯的游玩更加快乐充实。在项良这里,全国游是单单纯纯的玩乐。两人都很开心。
    只有婵婵辛苦着。
    项良吃着他从婵婵这里抢的小红果,乐滋滋地看着婵婵被一群人围拥着,戏谑道:“五国思想统一,可能不知道开国皇帝,一定知道婵婵。”
    茵茵对统一五国的大功臣是宽容和善的,“你也想家喻户晓吗?”
    项良不想,他对现状非常非常满意。在他用阴谋诡计不死一个人地收拢南沙后,他抢婵婵的奶砖,妹妹不捶他了,他抢婵婵的红果,小满满不撕他了。他在队伍里的地位,高的空前绝后。他谁都不羡慕了,保持现状就是他最大的期待。
    围着婵婵的人有不同的诉求,有带着孩子的家长想让婵婵摸摸孩子的头,保佑孩子聪明一点。他们知道婵婵不是小神仙,保佑不了孩子的健康。《好好活》里写了,孩子好不好,要看父母怎么养,科学养娃,壮比牛犊。他们就是图个好兆头,期盼自家孩子能像婵婵身边的小孩子那样有能耐。
    还有一些大学者在家仆的帮助下一身狼狈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喘着急火火的气,问婵婵一些他们寻觅不到答案的问题。他们的问题让婵婵心里惊叹这个时代的哲学发展。婵婵经历过信息爆炸年代,对他们的问题,她比他们知晓的更多。许多的话语不是答案,只是尽可能地不要陷入牛角尖。
    当然也有一些商人和小官员问婵婵以后的本地发展方向。对这些答案,茵茵已经拽着所有人,集思广益地根据当地情况下书写了十年发展计划书。婵婵从小兔车顶下来,由茵茵站在小兔车顶大声讲解,她歇一歇。
    往往婵婵想歇一会会,然后一会会就变成了昏天暗地。她的小身板不受大脑控制,窝在哥哥怀里,大脑一放松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茵茵讲解完,又有人找婵婵。找婵婵赐福的,茵茵拿出婵婵的小兔印章,挨个按一下,不用挤,大人和小孩都可以有。找婵婵问答案的,茵茵让他们去《好好活》上找答案。
    茵茵:“你们背会了吗?每个北疆人都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找答案的人羞愧,他只研读了几遍。
    茵茵:“没关系,没要求全篇背诵。这是好事,说明你会思考,不是傻读书。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但我觉得你能从《好好活》找到答案。若找不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建议你亲自去北疆找答案。”
    格依慢吞吞地爬动车顶,盘腿坐下来,拿着大喇叭,用茵茵语速的0.5倍,给格依部落青壮年组建的长途车打广告。
    听到格依打广告,井象学到了,跳到车顶,给北海最大的海产商队打广告。
    这里是少数的几十年来没有天灾的小村落,仓粟足,读书人多。他们有卖不出的山货,不需要海鲜,更需要运输队。
    格依立刻把载人长途车换成载货运输队,做生意嘛,要的就是这份随机应变。井象棋差一招,看着格依捞金。
    项良嚼着婵婵剩下的奶糖,贱兮兮道:“曾经多么高贵的皇子,如今沦落到行商下海,这是多么见者伤心闻着落泪的惨剧啊。”
    脚被偷袭。
    项良:“谁踩了大功臣的脚!”
    被金奴掩护的婵婵一点都不慌,“我踩的!”
    “哦,没事。”但凡换个人,他就能再把南沙的事儿拿出来遛一遛。
    井象不在意项良的话,也不是他心量大,而是轮不上他在意。他只是个小皇子而已,当皇帝半截没了的就有五个。皇帝没有那么好当的,以前他没有太大的感悟,后来北海并入北疆,母亲卸了皇冠,每日琢磨琢磨吃喝研究研究政策参观参观工厂,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他和茵茵一样,想活的长一点,对皇位没啥念想。
    格依:“皇位也就是一个岗位,圣君坐上去后殚精竭虑步步谨慎,不容易。”
    长公主:“权力还是个很吸引人的东西。”
    不知怎的,所有人看向了茵茵。
    茵茵:“嗯?”
    项良:“你是我们队伍里权力最大的。”
    茵茵:“没有呀,婵婵最大。”
    所有人想一想婵婵过的日子,再想一想茵茵过的日子,皇位突然不香了,给他们坐也不太想坐了。
    项良敷衍地拍一下井象的肩膀,“当皇帝不好玩,你幸运,没受这份罪。”
    项良拍拍鞋面,他善后了,婵婵可不再瞪他了。
    井象:“现在最好,五国乱,死伤无数。”他不是小孩子了,况且他即使不看史书,只听大树下刘亭轩的讲书也知道战乱会给百姓造成怎样的灾难,人不人,鬼不鬼。
    婵婵重重点头,他们身在局中不知道,她是看过原剧情的,一点都不想回忆。
    不想回忆原剧情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片段,婵婵忍不住又瞪了项良一眼,就是这个人,从心到肝都坏透了。
    湘湘看到婵婵的眼神,不需要原因,不需要犹豫,捶一顿哥哥就对了。
    项良又被妹妹打了,不服气:“为什么又打我?!就凭一个眼神你就看出婵婵对我生气了?我还说婵婵喜欢我呢。”
    竟然怀疑湘湘对婵婵的了解,本来可以逃掉的一顿打逃不掉了。
    格依笑嘻嘻地看着湘湘打哥哥,想着,如果不要求自己当圣君,当个不那么圣明又不那么昏庸的普普通通皇帝能少很多烦恼,那这个岗位就比其他岗位多了很多诱惑。
    格依:“你们都不想当皇帝是吧。”
    长公主:“不想。”她哥哥那皇帝当的,太让人心疼的。
    茵茵:“不想。”现在她能天天跑去北疆大仓库看粮食,太满足太快乐了,谁都不换。
    婵婵:“不想。”这里的皇帝生活还没有她前世舒坦,留下她的是家人的爱。
    湘湘:“不想。”当过了,个人体验非常不好。
    项良:“不想。”当不好会被妹妹打。
    小太子:“不想。”想当教书先生。
    井象:“不想。”操心多,容易老,不快乐。
    格依一本正经:“我想。”
    井象看着她,表情逐渐复杂。
    格依:“是不是突然后怕?”
    井象点头。
    格依:“你命好,逃过了一劫,要是没有婵婵,就没有北疆,我就会嫁给你,然后给你下毒,成为北海女皇。”
    井象后背发毛。
    婵婵揉揉井象的头,“摸摸毛,不怕不怕,她不会的。”
    茵茵:“她懒。”
    婵婵打了个哈欠,其他人的说话声慢慢降低,悉索的声音加剧了婵婵的困意,抱住哥哥的脖子,含含糊糊地嘟囔着还没有完成今天的学习安排,被哥哥轻轻地拍背,拍了不到十下,睡过去了。
    项良跟着婵婵作息走,婵婵睡觉,他原地躺下来,不多做一件事,困就打盹,不困看蚂蚁搬家。
    湘湘和茵茵也跟着婵婵的作息走,婵婵清醒时,她们跑到婵婵面前玩,婵婵睡着时,一个拿着账本噼里啪啦地打算盘,一个提着铁锤去练功。
    大白白和小满满也跟着婵婵的作息走,婵婵清醒时,它们在婵婵十米外护着,婵婵睡着时,它们在婵婵三米内守着。
    水无声浸润的地方也会有拦路石,五国统一,有人从战战兢兢到坦然安稳,必然也有人逍遥狂放到愤愤不平。
    刺杀是免不了的,茵茵在出发前做了许多应对的准备,不要看她准备的帐篷平平无奇,暗针齐发扎不破,也不要看她安排的小兔车普通寻常,能跳悬崖能下水的。她和金奴模拟了各种危险,即便是遇见地方军反叛,他们也能突破包围。
    刺杀的人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大白白和小满满眼睛都不用睁开,支棱了下耳朵就已经结束了。
    全丞一身防火防水防毒防护服,拿着树枝戳一下地下的刺客,“起来,我今日的训练还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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