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第367节
当然,她觉得主要原因是她的绣技好,这些衣裳穿在大皇子身上让他更加玉雪可爱,连皇上都夸赞,邵宛卿自然愿意接受。反正也没人知道是她绣的。
听说大皇子长高了许多,她这回做的衣裳加长了不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她一年只有一次机会见到儿子,那就是在除夕宫宴上,并且说不上话。
她生孩子的那一年,积郁成疾,足足养了两年才把身体养好,这几年,她一直在
找机会出去。
可她宫里的下人全是邵宛卿派来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中,今年才好不容易要来了一个新进宫的宫女,名字叫福荣。
这个名字好,一听就是个有福气的,邵芸琅也没给她改名,试探了几个月后,确定她没有被皇后收买,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邵芸琅不知道这个新宫女能为她做什么,但至少是个机会。
“砰……”一声闷响,紧接着有孩子的痛哭声,邵芸琅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前几年,时常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总说那是自己儿子在哭,惹得后宫里的人都以为她疯了。
“福荣……”她大声喊了几句,过了许久,才见到一个微胖的女孩从屋里跑出来,嘴角还沾着一点点心屑。
翠西宫因不得宠,下人们惯会偷奸耍滑,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这小丫头一定是在偷吃了,毕竟每隔三日她宫里才会有一盘点心送来。
不过邵芸琅不在意,她吩咐道:“你听,有孩子在哭,你出去瞅瞅。”
福荣坚定地摇头:“贵人,没有哭声啊。”
邵芸琅以为自己又是幻听,本不想动弹,可没过一会儿,她又听到了,于是丢开手里的东西跑出去。
她常年不出宫门,守门的太监肯定又跑去哪里躲着玩骰子了,等走出宫门,她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哭。
“大……大皇子?”邵芸琅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脸,会痛,是真实的。
那孩子看到
有人出来,还是个不认识的,颐指气使地吩咐道:“哪来的宫女如此愚钝,还不快过来扶本殿?”
邵芸琅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深怕他下一秒就没了。
“你好大的胆儿,竟敢直视本殿?你的规矩是谁教的?”
小孩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皱起眉头的时候竟然有几分邵宛卿的模样。
邵芸琅心跟针扎一样的痛,他的孩子竟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大皇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本殿迷路了,你送本殿回凤仪宫吧。”大皇子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宫殿的名字,翠西宫,似乎在哪听过,可是这也太偏僻了,而且竟然如此斑驳陈旧。
“你是翠西宫的宫女?”
不怪大皇子会认错,邵芸琅一年都不见得能做一套新衣,又不出门,穿着打扮比宫女还素净。
邵芸琅不敢说自己是他亲娘,因为太丢人了。
“嗯嗯,伺候您的宫女太监呢?怎么一个也没跟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邵芸琅气呼呼地问,心里责怪起邵宛卿,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单独在宫里走动。
这宫里想要这孩子性命的人可不少,万一遇害,死在哪个旮旯角落里,连凶手都找不到。
“大皇子,您……”邵芸琅忐忑不安地问:“您的脚好像扭伤了,要进去先处理一下吗?”
大皇子本来想说不用,可刚站起来就痛得直流眼泪,不得已跟着邵芸琅进了翠西宫。
福荣见她出
去一趟竟然带回来了一个小孩,吓得捂住嘴,这宫里的孩子除了皇子还能有谁?
难道娘娘疯了,要把这孩子藏在宫里?
“嘘……去拿药油来,大皇子的脚受伤了。”
福荣为难地问:“咱们宫里没有药油啊,上回去要来的不知被哪个黑心的拿走了。”
邵芸琅红了眼,看起来比大皇子还伤心,惹得大皇子多看了两眼。
奇怪,这女人长得有些面善啊,总觉得在哪见过。
不等邵芸琅想出法子,门外突然闯进了一群孔武有力的侍卫,将她们团团包围起来。
很快,一名女官跑了过来,抱着大皇子焦急地问:“殿下,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娘娘急坏了,快跟奴婢回去!”
“春熙姑姑,我……”大皇子不敢说自己是逃跑出来的,灵机一动,指着邵芸琅说:“是她骗我进来的!”
邵芸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孩子怎么说谎?
看他吓得跑到春熙背后躲着,邵芸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春熙嘲讽地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贵人可真会钻空子啊,看来是日子过太好了。”
她让人把大皇子带回去,走到邵芸琅面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训斥道:“贱人!别总惦记着自己是大皇子的生母就还做着美梦,今日之事,皇后娘娘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好自为之!”
邵芸琅冷着脸回了她两巴掌,气势汹汹地反驳道:“你不过是邵宛卿身边的一条狗,
她有权利打我杀我,你没有!”
“你……”
“滚!滚回去告诉邵宛卿,除非她现在杀了我,否则……我让她后半辈子也别想好过!”
春熙从她眼里看出了疯狂,这些年,皇后娘娘和她们一帆风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时间也做不了主,带着人跑了。
福荣惊呆了,“主子,您好厉害啊!”
邵芸琅气势全消,愣愣地看着大门,脑海里浮现出大皇子之前的指控。
她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因为不认识,他才说谎的,一定是邵宛卿没教好,他才会撒谎骗人的!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抹亡魂趴在石头上看热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都要鼓掌叫好了。
第615章 番外三 争宠
杨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亡魂的,又是怎么飘回京城的。
在镇国公府见过妻子的荒唐后,他就凭着一股强大的怨念破开了皇宫的防御,想进宫找皇帝算账。
毕竟当初是他强硬地将柔佳郡主塞给自己的。
只是他进不了前朝,只能在后宫飘着,见了不知多少肮脏事。
翠西宫偏僻,阴气盛,他最喜欢待在这里,然后就看了一场好戏,没想到这个无聊的女人竟然是大皇子的生母。
不过如果他是大皇子,也愿意选择皇后做母亲,一个不受宠的妃嫔能有什么好?
邵芸琅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她太久没装扮自己了,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
镜子里的人双十年华,正是最美艳的时候,浅浅地妆容就能让她容光焕发。
她在眉间画了一朵火焰红莲,又用同色的唇脂涂抹嘴唇,眉毛微微上挑,嘴角含笑时,整张脸多了几分欲气。
福荣惊艳地看着她,她来这许久第一次意识到主子的美貌,她曾远远见过一次皇后,以为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没想到她家主子并不比皇后差多少,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气质上。
皇后娘娘威仪太盛,端庄大气,而主子则显得柔情蜜意,是个男人都得被勾走魂魄吧?
“福荣,将我床榻旁挂着的那套衣裙取来。”
福荣眼睛一亮,小跑着去捧来一套衣裙,华丽的云锦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这衣裙上的刺绣。
福
荣将衣裳抖开,一整套的江山图仿佛展现在眼前,青翠墨绿间点缀着点点彩色丝线勾勒的晚霞,不会让人觉得太沉闷。
杨钺本该在邵芸琅脱衣时闭上眼的,他虽然是魂魄,可也是一个守道德的魂魄。
可眼前这件衣裳太震撼了,他忘了闭眼,直到两只纤细的胳膊穿进袖子里,衣裳裹在了那曼妙的身体上,他才低下头,自言自语道:这女人有这样的本事,怎会窝在这破宫殿里?
他重新朝邵芸琅身上看去,正好见她将一件半透纱罗衫套在那件江山图外,令那图画朦朦胧胧,更想让人一探究竟。
等她转身,杨钺有点移不开眼,第一次觉得女性之美是这样的,高贵中透着艳丽,清冷中透着魅惑,让人辨不出她的性情。
这心思也没谁了,杨钺觉得,这要是自家的妻妾,他保准就冲上去扒下她的衣裳了。
“贵人这身衣裙绣了半年多,真是流光溢彩,跟珍宝似的。”福荣半蹲下给邵芸琅整理裙摆,抬头笑道:“当然,贵人更好看,这裙子一上身,跟变了个人似的。”
邵芸琅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衣饰,今夜是朝廷受降的庆功宴,也是她为数不多能出席的机会,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过来,帮我重新梳个头。”
福荣诧异地问:“这飞仙髻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只是不太搭。”飞仙髻太普通,而且也太慵懒,与这身衣裳不匹配。
她要的是
让人眼前一亮。
她将发髻散开,直接梳了一个男子的头髻,再戴上一顶黄金花冠,花冠共有八根金丝吊坠,每根吊坠下是一枚小指甲盖大的绿宝石,看起来十分特别。
杨钺目送着她离开寝宫,很想跟上去看看,可他知道自己近不了皇帝的身,有他在的地方,自己连靠近都做不到。
罢了,反正就是女人勾引男人那一套,也没什么好看的。
杨钺飘到宫中,随便找了地方玩去了。
也是奇怪,他竟然没有去投胎,而是滞留在人间,可这人间并没有他牵挂的人和事了。
东辽败了,举国太平,杨家已经不复存在,他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无颜下去见杨家列祖列宗,所以才会滞留人间。
这一夜,宫里发生了许多事,最不受皇上待见的芸贵人竟然承宠了,不过也有人说,皇上喝得烂醉,根本不可能临幸她。
不管怎样,她被皇上留在了寝宫内,第二天就封了妃位,一步登天,令后宫久久不能平静。
凤仪宫内,邵宛卿刚杖毙了几名宫女太监,除了她自己宫里的,还有翠西宫的。
“一个个都是废物,竟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让那狐媚子勾引了皇上,这是在打本宫的脸!”邵宛卿最见不得邵芸琅好,她也知道,大皇子能抚养在她膝下全是因为邵芸琅不得宠。
“她这是想跟本宫争男人争儿子了,野心倒是大,就怕她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