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契约 第44节
礼子宁点头,接着笑道:“你之前还那么生气……”边辰瞪他,他立刻闭上了嘴。
几天以后,边辰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他之前特地叮嘱过民警,因为高考在即,他不希望礼子宁被这些事影响,所以有情况直接联系他就可以。
民警在电话那头告诉他,ktv那边经过清点后已经折算出了具体的损失数额,具体如何赔付还需要同他协调。
那点费用并不值得他花时间去协商,无奈就算完全同意了赔款数字,还是得去派出所签字确认。这种事委托律师也有点小题大做,反而麻烦,边辰考虑过后选择了亲自跑一趟。
在约定的时间到达派出所后,走进调解室,他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正在思考这个面容似是而非的男青年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对方主动站起身来同他打起了招呼。
“不认识我了?”见他神色迟疑,对方笑着在脑袋上比划起来,“也难怪,我上次包成那个样子。”
边辰恍然大悟,这就是上一回挨了礼子宁揍的那个纱布脑袋。
只是之前见面时他还喊打喊杀,临分别依旧表现得很不友善,今天这笑容满面又热情友善的,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还没等他整理出个所以然,对方转过身在随身的背包里翻找起来,没一会儿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了过来。
“这个给你,”他说,说完见边辰并不伸手,又解释道,“是子宁要的。”
“子宁?”边辰在接过的同时重复了这两个字。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叫得那么亲热?
“嗯,前天晚上正好聊到,我是做这个嘛,就答应给他挑一副,”对方抬手比划,“是梳子。”
边辰看了看手里的盒子,问道:“你们关系那么好了?”
“他没跟你提过啊?”对方哈哈笑了两声,“误会嘛,不打不相识。小事儿,都是小事儿。”
边辰满心狐疑,也冲对方笑了笑。
回到家时,礼子宁照例跑来迎接。
边辰把装着梳子的盒子递过去,礼子宁高兴地接了过去,问道:“是邵哥给你的吗?”
“邵哥?”边辰不禁笑了一声,“叫得那么亲热?”
“他是开工作室的,专门做手工艺牛角梳,”礼子宁解释道,“我想送一把给田小姐。”
“挺好的。”边辰说,“问题是……”
“嗯?”
“你怎么跟他搭上的?”边辰好奇。
“那天签调解协议的时候我记了他的手机号码,”礼子宁说,“晚上搜到了他的账号,加了好友,跟他道歉了。”
“倒是挺有心的。”边辰说。
“我也误会他了嘛,挺不好意思的,”礼子宁笑笑,“他人挺好的,非常爽快,说开了以后也不跟我计较。”
边辰看了他一眼:“你嗨挺会交朋友的嘛。”
“我……”礼子宁忽然有些不安,“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啊,”边辰说,“为什么我要不高兴?”
“因为他是一个年轻的男性,”礼子宁说,“你会介意吗?”
边辰顿时哭笑不得:“你那两个同学也是年轻男性,我介意了吗?”
礼子宁陷入了思考。
“人总要交朋友的,”边辰说,“未来你上了大学,还会认识更多新朋友,这么正常的事,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嗯,”礼子宁点头,“朋友只是朋友而已,我认识再多的人,心里也永远只想着你,只喜欢你。”
边辰正在脱外套,闻言手一抖,衣服落在了地上。
礼子宁立刻蹲下身捡了起来,主动挂在了衣架上,又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说完他转过身来,冲着边辰露出笑容。
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边辰忽然想起了前些天那个被错过的亲吻。
此时此刻,或许是个补回来的好时机。
他走到礼子宁跟前,微微抬起下巴,礼子宁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主动低下头来送上嘴唇。
在漫长又温情的缠绵中,礼子宁试探着搂住了他的腰,之后又缓慢地收拢了手臂。
当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了一块儿,边辰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后颈。
礼子宁对接吻已经十分熟练,进退有度,强势和温柔都表现得恰到好处。
终于分开时,边辰只觉意犹未尽。
“边先生,”礼子宁低下头,额头和他的抵在一块儿,“老师有没有跟你提过,我这次模拟卷成绩又进步了一点。”
“是吗?”边辰笑着问。
“嗯,”礼子宁说,“提高了三十多分,只是……离目标线还差两分。”
“那也很好了,”边辰想了想,又在他的嘴唇上了碰了碰,问道,“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在蛊惑礼子宁提出一些大胆的要求。
对视了片刻后,礼子宁轻声说道:“我想要挑战一下别的分数。”
“嗯?”边辰佯装听不明白。
礼子宁羞涩地笑了笑,虔诚地注视着他,说道:“……这次争取可以拿到七十分。”
第45章 特差生
不幸的是,这一回居然连六十分都没有了。
边辰趴在床上,侧着脸半眯着眼,一动也不想动。
礼子宁战战兢兢地蹲在床边,紧张又担忧,几次想要开口又都咽了回去,不敢吱声。
边辰看着心里一阵烦躁,干脆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就这么过了会儿,背后传来礼子宁带着不安和试探的声音:“这么难受吗?”
“一般遇到这种学生,学校会选择劝退。”边辰说。
礼子宁不敢吭声了。
“怪我,”边辰说,“是我一时糊涂。”
他只说了半句,剩下的“色令智昏”四个字没好意思吐出口。
与礼子宁接吻的感觉过分美好了。
边辰完全被他那一套又一套说辞所迷惑,在温顺又深情的眼眸中被哄得失去了理智。
明明像之前那样用一些方式互相帮助就很好,他却一时想不开,试图给礼子宁更进一步的机会。
上一个科目尚且磕磕绊绊,居然敢让他开启如此高深的拓展,自己可真是太糊涂了。
懊恼之余,他也感到匪夷所思。
礼子宁确实不小,但也没有到超出常理的程度,居然能把他折腾得如此难受,这算不算是一种反方向的天赋?
“对不起。”礼子宁憋了半天,最后也只吐出这三个字。
“就算没有机会练习,好歹自学一下理论知识呢?”边辰实在按捺不住,抱怨起来,“去看看片行不行?是不会找吗?”
礼子宁尴尬极了:“看了的,但……感觉不太一样。”
“再多看看。”边辰说。
“挺多的,”礼子宁越说越小声,“手机里还存了一些,认真研究过,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边辰一时没忍住,笑了。
礼子宁察觉到了,态度立刻变得积极了一些:“自学终归还是凭着想象力在闭门造车,我以后可以经常向你请教吗?”
“要不别学了,”边辰说,“放弃吧,对大家都好。”
“……”
“我明天要去总部开董事会议,”边辰烦躁地叹了口气,“这样的状态,真是被你害死。”
“那怎么办?”礼子宁担忧。
“能怎么办?”边辰说,“除了一边忍一边在心里骂你还能怎么办?”
礼子宁低下头:“……对不起。”
很庆幸的是,相比较他们相识的第一夜,这一回的礼子宁至少非常听话,处于可控状态。
半途边辰实在难以忍受大声喊停,他在短暂的迟疑过后还是老老实实依依不舍照做了。
到了第二天,边辰在行动时虽还残留着些微异物感,但已经完全是可以忍耐的程度了。
比起礼子宁造成的打击,会议本身更让边辰感到不适。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陌生的只是那些人对待他的态度。
十年以后,在座的除了边学笙,哪一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
不像现在,各怀鬼胎,不是端着架子就是想要捧杀的,一个个话里有话。
边辰耐着性子听着一群老狐狸各自表态,也配合着说了些场面话,全程不卑不亢。
最后的表决环节,九人中五人举手赞成,其余四人并未反对,而是选择了弃权。
边学笙是那四个人之一。
现场很明显有人原本也想投赞成票,察觉到他的态度后改变了选择。
会议结束后,边辰碍于礼数,主动去向边学笙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