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相逢应不识
“那个,于总好像来了。”j悄声说是深雪市场部的负责人。elaine立刻转过头去打招呼。于总与一行人握手,那手烫得喻小榕发怵。
elaine微笑着:“昨天太仓促也没能聊什么,我们今晚细聊。很期待今天莫老先生的发言。”
喻小榕的脑子才慢慢地回笼。是了,今晚,深雪的实控人莫颙将向所有人宣布重要消息,并且……
可能会有前两个季度业绩表现的吉光片羽吧。老陈叮嘱过她——不要碰,不要管。谨记不能深陷其中。什么是深陷其中?
于总啜饮了两口,便开始讲起深雪三四季度的公关需求:“明日的会议也会说的——我们下半年重点是不能出现舆情危机,能够推动品牌口碑优化是更好了,但是,关键是不能出幺蛾子。你懂?”
elaine点点头:“我们团队很有信心。”她转身将喻小榕拉了上来,道:“这姑娘今年才毕业,聪明的很,又机灵。”
于总看了看她,笑道:“肯定是elaine带得好了。”
喻小榕笑了笑,道:“是的,于总您好,我叫喻小榕。”
“本家哦?”于总讶道。
“她姓喻,比喻的喻。”j道。
“于总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她想起来老陈最后一句。
果然于总的眼波在j身上数度流转,然后和elaine说:“你的团队都是美女,又个个都有才。”
j一笑,如她的粉色的缎子明艳照人:“我要谢谢elaine照顾才是。不过,还是要感谢于总关怀。”
于总点了点头,伸出杯子来碰了碰j,又碰了碰elaine:“莫总在那边,我带你们去和他老人家打个招呼。”于是便带着elaine他们往主桌那边走去。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笑着和一群人聊着,也便转过来看着他们,深目凝神,略小却闪着精光,道:“你们很了不起,几个人和小于他们将我们品牌工作做得有声有色。小满他们介绍得真是没错”莫总微笑着指了指身边西装革履的人们中的一个,一个头发油光闪亮男人笑着说:“我也只是给莫总一个参考意见。不敢居功。”
莫总指着这一群男人道:“这是乐城证券给我们做ipo的团队,以后公关这块,你们可要好好合作。”
喻小榕看着眼前的那群男人。其中的那个修长挺拔眼神深邃朦胧,英俊逼人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笔挺合度的西装,脸色白得发青,应该说一脸铁青。
“richard,你不是总说金松特别好么,这会儿咱们搭手,你可安心了。”小满拍了拍那个出神的俊朗男子。那男人倏然回神,挤出一个笑容,看着elaine:“当然。”举杯和elaine碰了碰。
她几乎要瘫在地上。
然后他沉着眸子,说:“你们真的非常好,最近抹茶巧克力的事,也并没有什么发酵了。你们的建言说继续深耕抹茶风味的生产线,莫总也在谨慎考虑。”
莫老先生一笑:“我早就说,小贺你该跟着我干。”
贺时惟微微颔首:“我们现在不正是在为莫总您打工么?所有人。”他平平地扫视了所有人,也包括喻小榕。
elaine笑道:“不管怎么说,谢谢贺总引荐。”那装满香槟的杯子,沉沉地坠了下去。
晚宴他们坐在同一席。elaine和贺时惟密密地谈着,莫总却只和j说了两句就匆匆去了,喻小榕捏着杯子,只好跟在elaine身后。
贺时惟和elaine专注地谈着市场的问题。他眸子漆黑一片,依旧水汪汪的,却仿佛从前他们还是陌生的房客的时候,他那目下无尘的样子。
他不看他——是的,一眼都不。只那平平的众生平等的眼神,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他的喉结一上一下动着,粉色的唇轻轻开合。都是她那样努力吻过的地方。
再也触不到了。
她垂下眸子,又抬了起来。elaine点住她:“刚才贺总和你说话,听不到?”
她赶忙抬眸:“贺总好!”
“你好。”贺时惟微笑道。“以后请你们多多支持。”
j伸出杯子去碰了一下:“贺总不愧是乐城吴彦祖,百闻不如一见呀。”
“你怎么知道的?”elaine苦笑。
“全行业都知道了吧?”j笑得咯咯的。小满走过来加入局面,乐城深雪团队的都来了,乌泱泱的。喻小榕终是觉得无趣,找了个空退了出去。
原来他在工作的时候也同样是光芒四射,怪不得那时候他总能没几天就带回来同样是高智高颜值的女孩子。他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人海就只是窄窄的一席之远。这段荒唐的奇遇,也终于是要结束了。
“你哭什么呢?今天是深雪的好日子,可不能哭。”
回头一看,是于总。这男人给她的酒杯满斟了一杯,跟她碰了一杯,眼看着她一杯吞了:“压力很大么?”
“没事,只是隐形眼镜戴的不好。”喻小榕勉强笑道。这男人说不上的奇怪,她便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你能走么?”于总笑道:“你们团队那些个漂亮女孩儿真是,也不照顾着你一点。”说着便去扶着她的手臂。
酒量白练了,这么一杯,她便如坠黑甜乡。一时间四处都温香软玉一般。
她行走在云朵里,人声渐渐稀少。
“喂?”睡成这样?
j诧异地看着迎面过来的贺时惟。“不要紧的,你们先去落座,莫老先生马上要发言,公关那边不能只有elaine一个人。”贺时惟提着喻小榕的手臂。
“我带她去大堂坐着,风一吹就醒了。”
j眼波转到于总身上,笑道:“有道理,我们走么?”于总也笑道:“好,好。”
贺时惟与她谨慎地保持着一定距离,走在酒店人迹少见的道上,一路往大堂的方向去。
“你房间几号?”他问。
“什么房间?”喻小榕双潮红,掀开眼盖看着他:“你要做什么?”顿了顿,“你还要睡我不成?”
见贺时惟不答,她又加了一句:“不可能的。你已经那么讨厌我了。”
眼泪扑扑地直掉到地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