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凤尾蝶(h)
阗资沉默了一会,窸窸窣窣脱起衣服。他的衣服都湿乎乎地贴在身上,脱下来,就像揭掉一层理智的皮囊。
阗资把衣服丢到床下,赤裸地躺在胡笳身下,打开灯,室内光线像橘子味的糖果纸。
胡笳的眼神凉丝丝地落到他身上,阗资羞耻地抿嘴,避免和她产生视线交流,心脏却难以抑制地悸动着。
人真是矛盾的动物,胡笳在心里想。
阗资长得这么清风霁月,下身的肉棒却狰狞又粗野,充血勃起,上面的经络甚至像假阳具那么突出,尤其是那丛蓬勃的阴毛,简直像一团野火一样。胡笳忍不住伸手拨了拨那团黑草,粗糙的手感。
“想我怎么玩你?”她问他。
“……就像刚才那样。”阗资为自己感到羞耻。
“刚才?”胡笳歪歪头,笑着和他说,“刚才我们怎么玩的呀?我忘了,你告诉我。”
阗资就知道胡笳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昏黄的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场色情电影,为他定制的。
阗资挣扎一会,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你用手撸它,速度快点,另外一只手玩我下面的……”他思忖了一会,终于说:“阴囊。”
胡笳噗一声笑了出来,“它是谁呀?阴囊又是什么?我只知道一根鸡巴两颗蛋。”
阗资的脸红成猪肝,他猜到胡笳要逼他说什么荤话了。他要疯了。
“你不说,我就不玩了。”胡笳从他身上下来。
阗资拉住她。他已经不要自尊了。
“……你用手撸我的鸡巴,另外一只手玩卵蛋……求你了。”
胡笳笑了,用手捏了捏他的阳具,手法轻浮。
阗资矛盾地闭上眼,外面的雨一直下。
胡笳说上个姿势累,让阗资站着床边,她坐在床上帮他打,高度正好。
结果刚刚撸了十几下,胡笳又开始折磨他了:“手好酸,弄不动了……”她说话时,一张漂亮的小脸还对着他粗怒的鸡巴,粉粉的嘴就像是要吻上去似的。
阗资眉间狠狠地跳动两下。
“你……”他感觉自己今天就要被胡笳弄死在这。
“真的酸呀。”像是怕他不信,胡笳还把手举起来给他看,掌心果然都搓红了。
阗资叹出很长的一口气,牵过她的手,帮着揉手心。“那算了,别弄了。”他说话的嗓子还带着情欲上头的沙哑,性感得很。
“你躺到床上。”
胡笳拍拍床,阗资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但还是躺了上去。
胡笳到自己边上的衣服堆里翻出一条内裤出来,半透明的黑色蕾丝丁字裤,布料轻薄细密。
还没等阗资说什么,她就笑眯眯地把内裤套到了他的鸡巴上,用清透的布料罩住阗资又圆又大的龟头。
“用内裤帮你打,我对你好不好?”
胡笳笑起来,眼睛就会微微地眯着,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像一小片森林。
阗资皱眉:“……别这样,感觉好怪。”可他一想到胡笳白天就穿着这么条细细的内裤到处走,现在这条内裤又罩在他的鸡巴上,马眼忍不住流出爱液,亮丝丝的,浸润了布料,让两者之间更加贴合。
“你就是嘴贱身正直呀。”胡笳用手弹了弹他的龟头。
她压在他身上,用手快速拉扯自己的内裤,来回磨蹭阗资的龟头。
快感,是刚才的十倍都不止。阗资咬住自己的舌头,才勉强不喘出声,眼神迷乱。
“你下面是建了个自来水厂么?怎么流那么多水?”胡笳都皱起眉头了。
阗资兴奋到极致,马眼接二连三地吐出水,跟女人似的。
她好端端一条内裤,都被他弄得湿的差不多了。
阗资只管扶住她的手说:“别停……”
隔壁又开始叫床,女人叫得震天响。
胡笳学隔壁的男人问他:“我操的你爽不爽,嗯?”
阗资多少还有点理智残留,稍有迟钝,没有照着往下说,胡笳就停下手。
他只能皱眉讨好她说:“……爽。”胡笳这才俯下身,一张嘴顺着阗资的脖颈啃咬,酥麻的痛感,像是他以前去新加坡参加夏令营,在密热的森林里被蚂蚁咬。
“你怎么这么会?”阗资这声抱怨是真心的。
胡笳哼笑着不回答阗资,在他身上落下一行草莓之后才直起身,手上快速拉扯她的内裤。阗资爽的眯起眼,腰腹到大腿那一块都绷得硬紧紧的,双手扣着胡笳的膝弯,食指在她滑嫩的膝盖上来回摩挲抚摸。摸她。
“嗯哼……”那道白光到来前,阗资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鸡巴往上顶弄,跟操逼似的。
看阗资浪成这样,胡笳太快乐了,那感觉就像是把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拉近漩涡。
她愉快的想,他和她是一样的。
白污的精液喷溅了出来,又被内裤吸收,阗资的身体像是一座染坊。
胡笳忍不住啧啧出声:“你是奶牛么。”
结果刚骂完,阗资又硬起来,她熟练地用手挑拨他。
兴头上,胡笳掏出手机拍了张照,阗资光裸着身体,蹙眉,用手下意识地挡脸。
照片过度曝光了,拍得像是白夜里的情事,他的情感缱绻又隐秘,如同烟灰色的焰火。
两个人一直胡闹到后半夜。
从濡湿的床上闹到闷窄的浴室,又从浴室里闹回来。
到后面,对话已经演变成:“喜不喜欢我咬你?”“喜欢。”“舒不舒服?”“舒服。”“鸡巴这么硬是不是想跟我做?”“不想。”“说谎会被惩罚。”
阗资关灯,胡笳就去开灯,两个人仿佛在床上搏斗,隔壁的叫床声像他们的后期配音。
阗资说了什么书生气的傻话,胡笳就趴在他身上呵呵笑,浴巾都要散掉了。
她又香又软,像沐浴乳的泡泡,阗资抱着她,紧了紧她的浴巾。
到四点,两个人都累了,天光也要亮了。
胡笳嚷嚷着嘴干,阗资也口干舌燥,他把床头的矿泉水拧开给她。
她咕咚几口就喝完了,没给阗资留一点,还故意朝他晃晃水瓶,咧嘴笑:“就不给你留,你有本事到我嘴巴里去取呀。”
阗资当然不会吻她。
然而胡笳皮肤白嫩润滑,像是剥了壳的鲜荔枝,水灵灵,里面饱含甜丝丝的蜜汁儿。
阗资关了灯,把胡笳压到身下,掖紧她身上的浴巾,不肯脱她衣服,就顺着欲望舔吮她的脖颈,再到肩背,像是要把肌肤下的水吸出来,胡笳痒得笑个没完。
“你干嘛呀?”她被他亲出感觉了,推他没推动。
“学你。”
阗资说完,又在黑暗里照着胡笳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她先前也是这么对他的。
胡笳哼了一声,叫声甜得像蜜糖,她伸手向他下身探去,又是笑又是骂:“怎么又硬了,你没完了是吧?”
五点的时候,胡笳终于窝在阗资怀里睡着了。
阗资过了困劲,加上她睡在他边上,他清醒得不行,负罪感和情愫一起展开,让他呼吸紧张。
大约在六点十分,出太阳了。他们房间小窗的玻璃是蓝色的,太阳升起后,一方镜子大小的明亮蓝光投在胡笳的蝴蝶骨上,就像一只蓝色的凤尾蝶,随她呼吸起伏,脆弱,又美丽。她睡着了,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因此,这是阗资一个人的秘密,他永远也不会告诉胡笳。
他要把蝴蝶藏起来。
就像藏起爱,性,以及羞耻心。
她醒了之后,他和她各自穿上衣服,离开旅馆。
到了学校,她装作不认识他,他的目光也没有在她身上多加停留。
他把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了水库边的旅馆,像封印一样封住,但在两天后,她又打电话给他。
于是,那层封印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