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513节
这么高额的罚金,他自然不想支付,凭什么让他支付,但是现在他被扣押在这里,抻下去一天,他就得在这里度日过年。从这两天他探听到的消息看,中方对这件事态度非常坚决,而且看上去国际舆论也对他很不利。
哈迈阴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初挽:“你们这么多人,仗着舰队在背后撑腰,就对付我一个人,你自己不觉得很羞耻吗?”
初挽笑了:“羞耻?我为什么要羞耻?哈迈,我就是要看你心痛,看着你不得不把你积攒的金钱作为罚金拿出来,看着你声名狼藉地被中国遣送回荷兰,看着你在欧美古董圈里丢人现眼,以后,你就算挖掘了再昂贵的沉船,那又怎么样,拍卖会上,人人都知道,你是一个贼,一个不光彩的贼,一个像狗一样偷偷摸摸在别人家偷东西的贼。”
她好整以暇地道:“你以为,那些和你交好的古董商,他们有几个喜欢你?看看欧美上流社会的那些大收藏家,他们怎么看你的,不过就是一个贼,你穿着你那身昂贵的西装,顶着你那头油腻腻的头发,你永远不要想着能够踏入艺术品收藏的交际圈,你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两个字——”
她缓缓地道:“不配。”
哈迈听着这些,只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你?你这个贱女人!”
他这么一说,陆守俨眸光如箭,冰冷地射过去。
哈迈忌惮地看着陆守俨。
一直沉默的陆守俨终于开口:“生意的事,我不懂,沉船挖掘的事,我也不懂,但是我懂政治,我也懂外交,这位先生,我可以告诉你,请你老老实实闭上你那张嘴,安安分分地接受我们中国法律的制裁。”
哈迈:“我是荷兰人,你们敢!”
陆守俨不屑地轻笑一声:“你但凡懂一些时势,就应该知道如今的局势,赤瓜礁海战之后,中国在这一片海域的地位今非昔比,我相信你也领略到了南海舰队的士气,你以为,他们会怕了谁吗?如果真要打,别管输赢,有谁会在乎你一条人命吗?”
陆守俨眼神轻淡地看着眼前这个黄头发的落拓男人,道:“我们中国有一个词叫祭天,就是在打仗之前先见见血,那样吉利,你不就是最好不过的祭天吗?”
这一字字,犀利如刀,听得哈迈后背发冷,他僵硬地看着陆守俨,看着男人毫无情绪的眼神,眼底透出的冷锐锋芒。
他深棕色的眸子中第一次流露出惧怕,那是从骨子里泛起的恐惧。
第373章
哈迈的威胁彻底结束,在确认严院长等人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后,初挽也就放心地跟着陆守俨回去北京了。
回到北京,陆老爷子拉过去仔细看过后,心疼得要命,说她瘦了不少,又觉得海南太危险,这样的事以后可不能干了。
初挽没办法,只能听陆老爷子叨叨了好一番。
这么听着的时候,她求助地看向陆守俨,陆守俨置之不理,那眼神很明白写着“活该”。
她有些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继续听教训。
两个孩子见她回来,倒是高兴得很,好久没见妈妈了,爸爸也出差了,现在爸爸妈妈一起回来,自然乐得不轻。
初挽在老宅住了两天,初鹤兮也过来了。
他见到初挽后,也是打量了一番,蹙眉。
陆老爷子见此,便又开始提起老话题:“鹤兮,你瞧瞧,咱们挽挽都瘦了,这是遭了多大的罪。”
初挽赶紧给初鹤兮使眼色,让他千万别顺着这话茬说,不然就没完了。
谁知道初鹤兮却皱着眉,很是赞同地点头:“我说过让她不要去,她非要去,她根本不听。”
陆老爷子顿时同仇敌忾起来:“鹤兮,你也是长辈,当叔的人,你好歹管着她。”
初挽听这话,看向初鹤兮,眼神很有些不满。
他可不许管着自己。
初鹤兮感觉到了,微抿唇,有些无奈地说:“老爷子,我管不了她。”
陆老爷子纳闷了:“鹤兮,你怎么就管不了她,你好歹有点长辈的样子!”
旁边陆守俨都看笑了:“爸,你别为难鹤兮了,我们先进屋,这事慢慢谈——”
陆老爷子听儿子说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指着陆守俨:“你叫鹤兮什么?”
陆守俨:“就叫他鹤兮怎么了?”
陆老爷子一听,火气上来了,他重重强调:“这是表叔,表叔,你得尊敬长辈,你得叫表叔,有你这样的吗,你竟然直接叫鹤兮名字?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周围人等看着这情景,都要看呆了。
要知道陆守俨如今也算是威仪日重,结果在家里,竟然被训一个狗血淋头。
旁边初鹤兮也是讶然,他便道:“老爷子,他怎么叫都可以,其实平时挽挽也是这么叫我的——”
陆老爷子听得诧异,他望向初挽:“什么,挽挽也这么叫的?”
初挽:“……”
她万没想到,战火竟然再次烧到自己身上!
这次南海搜罗船相撞事件,终于顺利落下帷幕,哈迈被罚以重金,并引渡回国,鉴于他的种种作为,将会在荷兰接受法律制裁。
初挽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联合聂南圭初鹤兮,纠结了澳大利亚美国荷兰律师,抓住哈迈往日种种行事的漏洞,对哈迈穷追猛打,也是该着哈迈走背运,他一艘打捞船无意中撞到了澳大利亚渔船,于是又陷入了赔偿官司中。
官司缠身,哈迈资金链中断,又赶上牢狱之灾,花了巨款保释出来后,几乎倾家荡产。
要知道哈迈这些年海底打捞流窜于各国,他得罪的可不止中国人,往日那些对哈迈心存不满的,也借机发难,纷纷进行国际诉讼要求哈迈归还失物,一时之间,哈迈陷入困境,几乎被逼到跳楼。
哈迈是曾经在文物圈子引起轩然大波的人物,由他引发的海底沉船打捞公案至今遭人非议,他的落魄,自然引来无数人关注。
也有新闻媒体特意跑去荷兰采访哈迈,结果就有一家香港媒体,拍摄了哈迈生活现状,甚至还拍摄了一些照片。
之后,哈迈便上了香港报纸,初挽看到,报纸上,哈迈穿着一身邋遢的牛仔裤,拎着一把铲子站在一处破房子前,绷着脸,阴森森地看着来人,满脸提防,整个人就已经是落魄流浪汉的样子了。
香港媒体还给他来了一个大标题:“海洋大贼哈迈落魄拾荒”。
初挽看着报纸上哈迈那种种落魄,自然是心满意足。
这哈迈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得到报应了,而且以后再有机会,她自然是再打落水狗,总之这辈子哈迈注定再无翻身之地了。
况且经过哈迈一事,算是给了海外潜在的海底捕捞者一个教训,有了哈迈前车之鉴,谁再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
而除了哈迈外,初挽也留意了孙雪椰的消息,这个人却是已经查无此人,她问过陆守俨,知道她应该是出不来了。
毕竟是敏感时期,敏感地点,之前孙雪椰身上就有众多疑点,如今又和哈迈勾结,非法进入禁止捕捞海域,这里面一桩桩算起来,她怕是要牢底坐穿了。
南海泰兴号如今已经正式打捞阶段,因为泰兴号巨大,打捞过程中自然兴师动众,耗费巨大,不过好在泰兴号前期出水的瓷器已经震惊世人,引得了各方关注,如今要批款有批款,要资源有资源。
严院长和岳教授依然守在南海,初挽时不时打电话问问进展,他们正商量对策,想把沉船原封不动地打捞出来,还要在湛江建立一个沉船博物馆。
听着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初挽自然也高兴,现在没有了哈迈的威胁,也没有了时间紧迫性,考古队员们可以尽最大可能做到完美了。
而水下考古终于取得成果,扫清一切障碍,可以大踏步前进了。
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忙,现在天冷起来了,她陪着孩子上下幼儿园,跑跑步,平时则看看书写写书,再关注下自己博物馆的修建进展,以及各方面的生意。
值得一提的是,陆建晨的公司发展势头迅猛,第一年利润惊人,被美国计算机誉为“行业黑马”,初挽当时投给陆建晨的那一笔钱,按照股份算,分红可观。
不过初挽没要,让他继续投资扩大经营。
陆建晨的公司估计再过几年都可以上市了,这投资回报率非常可观,可以说,光靠着陆建晨,她就拥有了一只下鸡蛋的鸡——当然了这话没和陆建晨提。
除了陆建晨,陆家还出了另外一桩事。
之前陆建时突然昏迷不醒,当时初挽以为就是寻常昏迷过去,后来从南海回来才知道,他是仿佛植物人一样一直昏迷,昏迷了一个多月。
陆家自然遍寻名医,不过也无计可施。
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昏迷多时的陆建时终于醒过来,不过醒来后,整个人先是呆了一段日子,之后行事性情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开始要和孟香悦离婚,坚决要离婚。
家里为此劝了不少,说有孩子,不能就这么离婚,孟香悦也是哭着闹着不离婚,不过陆建时却不为所动,铁了心要离婚。
最后到底是离成了,离婚后,孩子归陆家,再另外补了孟香悦一笔钱。
陆建时自然没什么钱,最后还是陆守信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一笔钱给了前儿媳妇,算是把这件事摆平了,为此,陆老爷子自然是不喜。
他对这孙子是再没什么指望,多大年纪了,离婚还得父母给出钱,他觉得陆建时这辈子是立不起来了。
初挽听得这消息,也只是听听罢了,她的生活距离陆建时什么的已经很遥远,他怎么闹腾,她也不至于在意什么。
这天,她过去琉璃厂,看了私人博物馆的修建进程,开车回来路上,就见一个人拦在前面,她忙刹车,刹车之后细看,却是陆建时。
陆建时显然就是在等她,他大步走到了初挽车前,隔着玻璃望着她,道:“我们谈谈,可以吗?”
初挽神情很淡:“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吗?有什么事,找你七叔。”
陆建时沉默地看着她,很久后,才用异样的声音道:“挽挽,你要和我离婚,也是找七叔,现在,重活一辈子,没想到我还是听到这句话。”
初挽微怔了下,抬起眼,看着窗外那个人。
陆建时:“挽挽,我不想找麻烦,也不想破坏你的生活,我只是——”
他声音颤抖:“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初挽:“好。”
初挽并不想在大街上这么和陆建时聊,于是她带他过去了一旁的茶楼。
二楼,清净的位置,这会儿也没什么人,很适合她和陆建时谈谈。
这茶楼有些年月了,防腐木的楼板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初挽就在这种咯吱声中,想着心事。
如今想来,这一切的发生似乎都起源于九龙杯。
九龙杯破碎,自己重回1984年,这个奇迹并不是只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发生在孙雪椰身上。
但是陆建时却没有上辈子的记忆。
这件事初挽曾经疑惑过,也曾经对陆建时试探过,但陆建时确实没有,之后初挽也就没有再想过。
可是现在,这件事到底发生了。
初挽看着陆建时:“你想谈什么?”
陆建时定定地看着她:“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初挽扬眉:“建时,你希望我说什么?”
她笑着道:“惊慌失措,求你不要告诉你七叔,求你不要张扬,还是和你互诉衷肠,说说上辈子我们当夫妻的事?”
她微前倾,在那茶香萦绕中,望着眼前的陆建时,漫不经心地道:“建时,其实我是不介意你去说什么的,随便你。”
陆建时看着她那无所谓的样子:“挽挽,你和七叔很相爱,你现在过得很幸福,你还有一对儿女。”
初挽端起茶来,品了一口,才淡声道:“对。”
陆建时:“在我没想起一切之前,我浑浑噩噩,总觉得不痛快,想起来就难受,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难受,一直到那天,孙雪椰突然来找我。”
初挽:“哦,她果然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