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 第61节
如今再听萧染问自己心意时,楚子栎突然不再犹豫。其实他没必要做什么占卜,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喜欢萧染的,喜欢到哪怕卦象不同意,他也要固执的和她在一起!
即使房宴今天不过来,他也能把这事想明白。
楚子栎如释重负,脸上重新扬起笑意,心情止不住的雀跃向上,如头上云层初现的春日阳光。
楚子栎提起衣摆就跑,可把盛夏吓坏了,他抱着食盒在后面追,差点哭出来,“殿下您要冷静啊,您可别吓唬奴才。”
殿下这要是一头栽水里去了,他跟暮春下半辈子就跟去陪葬。
楚子栎闻声回头,笑的没羞没臊,话语大胆,“我要同阿姐说,我要嫁给她做夫郎。”
他要以大萧君后的身份,同萧染御驾亲征。萧
染若是不同意,他以后就不给她亲!拉小也不许!
盛夏听完后脚下一个踉跄,脚腕一扭,差点抱着食盒趴在地上。暮春也惊讶的张大嘴巴。
殿下这怎么突然就抽起风了?
楚子栎一路跑到御书房,气喘吁吁,正要抬脚进去,却被青衣抬拦住。
青衣握住楚子栎的腕,将他拉到一侧,压低声音说,“陛下在生气。”
“为什么?”楚子栎一怔,心道我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青衣幽幽的看着楚子栎,“因为房宴说要娶你……”
“……”楚子栎睁圆眼睛抽了一口气,显然是惊的不轻,他眨巴眼睛疑惑的问,“难道我同房宴,不该是纯洁的同窗之情吗?”
再次一点,那也是姐弟之情啊,总之是扯不到男女之情上。
第65章 咱俩是亲姐弟
先前楚子栎从御书房出去后,房宴便撩起衣摆跪下, 朝坐在桌旁用饭的萧染行礼, 垂眸说道:“学生有个请求, 还望陛下能够答应。”
萧染搁下里的饭碗,接过内侍递来的巾帕擦了擦嘴角,说道:“有什么事起来说。”
瞧房宴这个态度,萧染觉得应该是件大事,便从饭桌旁离开, 坐回处理政务的龙案后面。
房宴起身跟着她走过去。
萧染撩起衣摆坐下, 抬眸看房宴,说道:“你是这批世女太傅最看的一个学生, 章做的也挺好,看待问题也够通透, 想来除却太傅的功劳外, 你母亲的行为处事对你也有一定的影响。”
“谢皇上夸赞,学生愚钝, 多数都是太傅教的好。”房宴一如既往的谦虚。
萧染将擦完的巾帕搁在内侍托着的盘子里,说道:“师傅领进门, 修行在个人。这个道理朕还是懂的。”
萧染拿起朱,准备批阅奏折, “来说说,今日是有何事来求朕。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朕看在太傅跟房家的颜面上都会答应你。”
曾经萧染还是太女时,房家长女救过她一命, 这算是萧染欠房家的。
房宴重新跪下,声音清晰的说道:“学生想求娶一个人,还请陛下赐婚。”
萧染的微微一顿,眉头蹙起,抬眸直直的看着房宴,声音听不出喜怒波折,问,“娶谁?”
房宴答,“楚子栎。”
御书房里的气氛随着这个字突然安静下来,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想娶楚子栎的人多着呢,或为名或为利。”萧染率先打破沉默,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你又为什么?”
萧染平静的态度跟房宴预想的有些不同。她以为皇上听说自己想要求娶楚子栎后会大发雷霆呢,房宴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承受圣怒的准备。
可萧染是谁,萧染同房宴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沙场征战两年有余,心态犹如老狐,岂会那般轻易动怒。在她眼里,房宴虽小她几岁,但却还是个后辈而已。
萧染这个态度让房宴觉得楚子栎于她来说更是无关轻重,心要娶楚子栎的决心更加坚定。她抬眸,掷地有声的说,“为情。”
萧染听笑了,干脆把里的放下,起身走到房宴面前,背在身后垂眸俯视她,“你尚未弱冠,不过十几岁的年龄,正是努力奋斗的好时候,而你却在这儿跟朕谈情?”
“先成家,后立业,无妨。”萧染的压迫感让房宴险些招架不住,连说话的语气都受到影响,不得不停顿一下再说下去,“情、不分年龄,不分功名成就,只关乎于心。”
萧染垂眸看着房宴,倒是有些欣赏她的年轻冲动。她年少时身上所没有东西,都在房宴身上体现出来。
说实话,若是一开始她在太学门口试探房宴时,房宴的态度但凡有一丝对楚子栎的心动,萧染都不会拦着她,可如今,晚了。
“楚子栎不适合你。”萧染说道,“你尚且年少,还不能看透自己的心,你先回去冷静两天再说。”
房宴却有些不甘心,抬头问道:“子栎殿下也还年少,也未曾能看透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适合他的,您为何就不愿意将他放出宫去,只是因为他是前朝皇子吗?”
“我母亲乃是纯臣,我房家干净清白一人世家,皇上可完全放心将子栎殿下托付于学生。”房宴说的认真,“我定然会好好待他。”
“刚刚朕还夸你看问题透彻,如今看来还是历练太少。”萧染嗤笑着反问,“你将如何好好待他?子栎出宫后你是能供应他鲛绡呢,还是能在未
来出事时护他平安?”
“你因一己私利想将他接出宫,但你可曾想过你能给他什么?平安稳定?”房宴一而再再而执拗的太女让萧染微微有些动怒,“你娘是尚书,你也一介人,若是楚子栎出事,你跟你娘如何护他,整个尚书府又能给他什么保障?”
“朕在宫里锦衣玉食养着的人,为何要嫁到你尚书府去委屈自己?你说你舍命相护,又可知你这命搁朕眼里能值几钱?”萧染看着房宴,声音放缓,“整个大萧,能说护他这话的,唯有朕,你还不够资格。”
房宴被萧染一番话怼的呼吸困难,垂在身侧的微微攥紧,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房宴缓了一口气垂眸笑,硬着头皮说道:“学生自有学生的法子。”
萧染微微眯眼,背在身后的指紧攥成拳,声音冷硬,“你这意思是执意要娶楚子栎了?”
房宴若是真卑鄙一些,的确可以让房尚书煽动臣情绪引起朝堂舆论,从而给萧染施压。
房宴垂眸不语,一时间御书房里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楚子栎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如今听到萧染询问房宴,这才扬声说道:“我不能嫁给你。”
他大大方方的从门口走进来,丝毫不掩饰自己刚才偷听的事实。
青衣有心拦楚子栎却晚了一步。
房宴见楚子栎进来,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萧染抬眸看楚子栎,心里微微一紧,问他,“不能嫁给谁?”
楚子栎眨巴眼睛说道:“自然是宴姐姐了。”
这突如其来的“宴姐姐”让萧染微微挑眉,背后攥着的指松开,心搁在了肚子里。房宴却不是不解,疑惑的抬头看向楚子栎,追问道:“为什么?”
房宴努力为自己争取,“我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能陪你吃喝玩乐,我房家后院干净清白,无需你操心一星半点,你依旧可以过着自在逍遥的日子。”
楚子栎皱巴着脸蹲下来与房宴平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神色疑惑,“可咱俩是亲姐弟啊,你怎么可以娶我,这样会生个傻子出来的。”
萧染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她有些忍俊不禁,抬用茶盏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房宴一脸懵逼的看着楚子栎,“咱俩怎么可能是亲姐弟呢?”
房宴的确是房家领养的,可她生父生母都是原大萧人,跟楚国没有任何关系,她跟楚子栎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可能是亲姐弟。
楚子栎一脸认真,“你送我吃的,送我画,替我挨打,我叫你姐姐,所以在子栎心里,你就是子栎的嫡亲姐姐。”
从楚子栎列举的这些事情里看,房宴做的事情的确是一个姐姐为弟弟做的事情,没有半分暧昧。
房宴看了萧染一眼,问楚子栎,“那你对皇上呢?她供你吃喝,你不是也唤她阿姐吗?”
“阿姐与你不同。”楚子栎笑,扭着脖子昂头看了萧染一眼,萧染垂眸看他,楚子栎不由自主的眉眼弯弯,声音软糯,“我俩没有血缘关系。”
得嘞,他这个时候倒是不糊涂了。
房宴噎了一瞬,“……可咱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呀。”
楚子栎点头,在房宴期待的眼神下肯定的说道:“所以咱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感情不管双方有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不喜欢对方,两人都可以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房宴觉得好笑,反问楚子栎,“照殿下这么说,那全大萧的男女都是异父异母的姐弟兄妹了?”
楚子栎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合掌说道:“大萧子民一家亲嘛。”
瞧着楚子栎把房宴说的哑口无言,萧染默默的抿了口茶。
房宴今天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想同一个故意装糊涂的人讲道理是讲不明白的。
见房宴心累到不想跟他说话,楚子栎轻咳一声,神色认真的问她,“你会娶房吉吗?”
房宴闻言一怔,抬头惊诧的看着楚子栎,微微皱眉摇头,“怎么可能,他是我弟弟。”
“我也拿你当亲姐姐啊。”楚子栎反指着自己,笑吟吟的说,“你若是娶我,跟娶了房吉有何区别?”
他说话条理清晰眼神清澈,哪有半分痴傻模样。
房宴定睛看着楚子栎,忽然垂眸一笑,微微摇头,“我以为殿下在宫过的不好,这才以痴傻面孔示人自保,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以殿下的聪慧,定然是吃不了亏的。”
楚子栎摇头,暗示性的偷偷看了萧染一眼,嘟囔着嘴巴小声哼唧,“还是会吃亏的。”
萧染将楚子栎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微微笑,抬将自己端着的茶盏递给他。楚子栎立马满脸笑意的接过来,就着她喝过的茶盏抿了口茶,丝毫不避讳。
房宴如今才看明白两人的关系并非是她想的那般不堪,不由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许是我自作多情了。”
房宴低头拱,为自己的冲动道歉,“求陛下降罪。”
楚子栎歪着脑袋看向萧染。
他之所以进来胡搅蛮缠同房宴不讲道理,就是怕君臣两人生隙。房宴之所以这般冲动,还是因为尚且年轻,没吃过什么苦,等将来历练之后,定然会是萧染的好帮。
萧染沉吟片刻后说道:“喜欢一个人并且敢于争取没有错,你错就错在太自以为是。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安心等春试结果。”
楚子栎站起来,招让抱着食盒站在门口的盛夏进来,他从盛夏里接过食盒,认真的朝房宴说了句,“谢谢宴姐姐。”
房宴轻笑摇头,垂眸行礼退下。
转身出去的时候,房宴听到楚子栎同萧染的说话声,声音轻轻甜甜,那一瞬间房宴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空。
仔细想想,她好像是喜欢楚子栎的,因为她喜欢同楚子栎相处时的轻松自在。可刚才的楚子栎却让房宴觉得有些陌生,这么一想,自己当真不太了解他。
也许真是自己看的不够透彻,没经历过,这将同窗之情亦或是姐弟情误当成别的情感。
房宴离开后,萧染垂眸问楚子栎,“刚才怎么去而又返了,难不成就为了偷听朕同房宴说了什么?”
楚子栎摇摇头,将食盒搁在桌子上,转身看向萧染,后腰抵着桌子,上身往后倾仰,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昂头看她,“我要同你一起去边疆。”
楚子栎眼睛里盛
着细碎的光亮,专注的看向萧染时,清澈的眼眸里只有她的脸。
萧染心里微动,上前一步抬揽住楚子栎的腰,掌心贴着他的后背,将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垂眸低头问他,“以什么身份?”